第十二章:九華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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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頭是不是戴了頂草帽。”葉舒怕是何千手為使外孫高興騙他,故意如此驚道。“是不是戴了一頂草帽?”何千手不解道:“那老頭什麼都沒戴,雖是老頭,卻穿的幹乾淨浄,又怎會在這季節裡在這地方戴什麼草帽。”“當然穿的乾乾淨淨了,那是我洗的衣服。”葉舒這時一點都不怕何千手,驕傲道。“那便是你師傅了?”白樂山問道。葉舒微笑的恩了一聲,以她猜想,只有定是師傅這個好心老頭救的了人,蒙古高手確實厲害,心想怕也只有能從中救人,便說了出來。柳松青無所顧忌,哈哈大笑,自顧飲酒。

何千手得一外孫,此刻還有沒有比這更高興的事了,興致所致,竟喝的欲要昏倒,幸得他內功深厚,內力相逼,酒竟被逼出大半,再一看去和沒有喝酒之人無異,三人都不禁暗自佩服。

酒足飯飽,柳松青非要離去,白樂山攔不住,送至門口,柳松青感謝道:“酒足飯飽,誠謝何老前輩的宴請。”何千手微微一笑,以作回答。又對白樂山道:“柳松青一生沒有朋友,遇見白兄便是我的福氣;白兄弟救我一命,當是我的恩人,我柳松青便拿你做我第一個朋友,日後若用的著柳某,定當在所不惜。”白樂山本就欽佩柳松青俠義行為,又為人豪爽,這是挺柳松青與他做朋友,心中高興的無法用言語形容,心道:“柳大哥雖大我不少,但我入江湖幾年,卻沒見過如他這般豪爽的人,雖被人稱為江湖惡人,所做的卻都是俠義之事。”這時所想,覺得心潮澎湃。拔出匕首,道:“今日我便和柳大哥結為兄弟。”話罷,手拿匕首在左手食指上劃下一道,頓時鮮血流出,白樂山放回匕首,用力一擠,四五滴血掉落在了地上。柳松青看白樂山這般認真,高興的不能抑制,哈哈大笑兩聲,道:“好好,白兄救我一命,我柳松青便是欠了你一命,你我今後便是兄弟。”話罷,拔出長刀,利刃過指,鮮血噴滴。又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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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舒在一旁相看,趕忙拿出一條淡藍手帕,撕了兩半,拿了一半要為白樂山包了傷口,兩人手掌相觸,白樂山甚感羞怯,手往後送,葉舒更是不好意思,以為白樂山不願,心中又是傷心又是喜悅,飛快的包好了傷口。而後又是同法為柳松青包了傷口。隨後站在柳松青身旁,只見她玉珠溼潤,鳳頰微紅緩緩低下頭去,玉指相扣,小腳微錯,一副似有千萬話要說但又不好意思相說的樣子。柳松青哈哈一笑,道了聲再見,上馬騎出四五丈遠停了下來,何千手見此心已歡喜,已有了主意。右手一擺,招了所有弟子隨自己進了房中。白樂山父母遇害過早,八年來又只跟師兄住在一起,不懂什麼男女之情,只是心裡覺得葉舒生的淳樸自然,清新脫俗,如畫中仙女一般。又想起她為自己治傷,心中更多的是感激之情,傻問道:“葉姑娘非走不可嗎?”葉舒這時極不想走,聽到白樂山如此一說以為是捨不得自己。心中想是十萬個留下,可是總找不到什麼理由。又想到她一個女子家,怎能先說喜歡男子之話,心中只盼白樂山能說些留下自己的話,自己便不在顧什麼女兒家的矜持,一口答應,便不和白樂山分離。可奇怪的是白樂山話一出口,方才心中所想的話全都忘記了,暗想:“他是千手門掌門的外孫,長的一表人才,既風度翩翩又武功高超,經何老頭教授幾年,前途定然不可限量。而我呢,只是一個農家小女子,而且無家無親,幸的師傅好心收我,我才活到今日,我這是想什麼呢,怎能想,想和白公子長相廝守。唉,若是我做他個婢女也好,整日服侍他,讓他過得安安穩穩快快樂樂舒舒服服的就好,還敢奢求什麼呢。”於是苦笑道:“還是不了,我師傅還要教我醫術,我還差很多東西要學。”她雖說不留,卻也不走。白樂山聽她拒絕,心裡百般不是難受,彷彿千百只螃蟹爬在胸口,堵的胸口難受。想要再說什麼,一時又想不起來,明知此時不去相留,或許永遠不再相見,卻奇怪的說不出話來。兩人一時尷尬,對面相站。

許久,葉舒後退一步,輕聲道:“白公子,我走了。”又一撤步,轉過身來像柳松青走去。白樂山以為葉舒不想留下,剛才的猶豫不決此刻全部傾化成無可奈何。右手不由自主向前一伸,想要去拉葉舒的手,手未抬起,便覺得清香原離。想要追去,可腳步不聽使喚的一動不動,又過許久,白樂山聽到柳松青相喊,猛然清醒,直眼一看葉舒已走到了柳松青身邊,正要上馬離開。只聽柳松青大喊:“白兄弟,我要走了。”白樂山剛要揮手相別。正在這時卻猛然看到前方樹林之中莫名的襲來千百支箭,仔細一看,箭中還有飛鏢,白樂山一邊跑去一邊大喊:“柳大哥,小心!”柳松青回頭一看,在回頭瞬間已拔出了長刀。縱身下馬,護在葉舒身前,白樂山更是不顧亂箭,拼命趕去。不及白樂山趕至,只見柳松青一聲痛叫,一隻飛鏢已陷入了他右肩,待白樂山趕到,兩人擋在葉舒身前,無奈長箭無窮,箭雨之中又藏飛鏢,白樂山和柳松青瞬間又各中了一枚飛鏢。

聽到亂箭中從樹林中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柳松青,這飛鏢上的毒是我青峰派的特製,五日之內若沒有我青峰派的解藥必死無疑,限你五日到我青峰山來。”話罷,箭雨便停。這群人出手極快,雖是箭雨不停,卻也不過是瞬息的時間,等何千手和千手派的人趕到,這群人早已逃走,顯然他們不想得罪何千手。

何千手見兩人受傷,命人將兩人送至房內,又率人追去。但青峰派的人此事計劃的甚是周密,怎能使何千手找的到,何千手尋了一刻鍾,無功而返。

詢問兩人傷情,只聽葉舒傷心道:“這鏢上所浸的毒本不是什麼劇毒,但一日之後,必然會胸口疼痛,再過著時日又會使胸腔中的肺部感染,不能呼吸,再後來會經脈錯亂……”何千手心中大怒,卻緩緩的問道:“那青峰派為何如此狠毒?”柳松青嘆道:“何前輩,此事是引我而起……”何千手右手一擺,問葉舒:“此時該如此是好?”葉舒此時心中悲傷疼痛難忍,淚珠竟緩緩滴了下來,道:“九華山有一座叫青峰山的山峰,上有種植物叫九節菖蒲,是治療胸悶的良藥,可化此毒,但這種草藥只在青峰山生長,由青峰派執掌。”何千手聽完又問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葉舒難過的搖了搖頭。何千手剛的外孫,此時在自己身邊竟又中毒,心中憤怒難忍,聽到如此回答,長嚎一聲,怒聲震天,他這聲大吼,內力加上憤怒齊上,吼的聲嘶力竭,讓的聽的不由心中一顫,那吼聲竟不停息,飄至幾里之外,足可見何千手內心多麼痛恨。只見他雙手緊握,似何時都可發拳一般。

又聽葉舒細聲道:“何前輩先莫傷心,此毒一日後才緩緩發作,令人胸口悶喘,此後一日厲害一日,但若是經我針灸調理,可延遲兩日,疼痛也可減少不少。”何千手緩過怒氣,道:“這樣也好,甚好甚好。”白樂山見外公如此擔憂自己,道:“外公不用擔心,這九節菖蒲雖生長在九華山上,但並非只青峰派人有,或是鄉下郎中藥鋪之中也有。我們且去找上一找便可。”何千手一改方才憤怒,關切道:“青峰派既是叫你們去,定是要害你們,若這般去,定然必死無疑。還是我隨你們一同前去的好。”白樂山正要說話,聽到何千手的大弟子陳龍說道:“師傅,如今蒙古人正集結兵馬,這或許是他們的陰謀,欲因此引師傅離開;要知到九華山距此二千裡,縱是飛奔不停也要三日到達,前後就是六日。這幾日正是三大門派集聚慶陽城的時間,若是這時蒙古兵集兵進攻,必定損失嚴重。不如讓弟子陪同前去。”

“陰謀,怎會是陰謀,白樂山柳松青二人知道,這定是青峰派的孫禹的報復行為。”柳松青聽到這裡,哪能不解釋,不過他話未開口,便看到白樂山以眼示之,意萬萬不可說。又聽白樂山只聽到白樂山道:“外公當以大事為重,這點毒藥並非什麼大事,莫讓蒙古人騙了去。”葉舒這時又道:“我師父醫術精妙,不走常人之法,你們同我回去,或許還有其他方法。”白樂山一聽,心中大喜,道:“對了,葉姑娘的師傅醫術高超,或許還有治毒之法。”何千手聽葉舒一說,心想或許還有其他方法,若是沒有什麼方法,那九節菖蒲也並非什麼寶藥,想法搶來便是。便道:“事不宜遲,你們現在就去,看是否有治療方法,若是不得解毒,定要飛鴿傳書與我。就是殺了他青峰派的劉震東也要找到那九節菖蒲。”又對剛才那人鄭重說道:“陳龍,這次你與他們一起走,不能有任何意外!”

原來剛才插話那人便是千手門的大弟子陳龍,旁人不知,何千手心中瞭然,他這個大弟子武功之高早已非一般高手可比,自交給他辦的事,從未不成。這次派陳龍跟隨,可見何千手的重視。何千手二十年來本以為在無親人,心已如死水,這時突然得知有了這一個外孫,心中狂喜非世上任何高興的事可比,相認不過幾個時辰,卻又遭人下毒,自己又不能前去陪同,心中怒火如遇幹材般燃燒,想要發作,心中卻知無濟於事,又值抗蒙大事怕被蒙古人鑽了空隙。他知這外孫能接的他天罡地煞拳,武林之中能傷他的人固然不多,加上柳松青這人武功也厲害非常,並不在天地教掌門蕭延石和乾坤門掌門石破雲武功之下,況且他對徒兒陳龍信任,覺得以這三人之力,絕不弱與自己武功,心中雖想年輕人歷練一番是好事,但此已經中毒,縱使自己強闖那青峰派也無把握,無可奈何。只好重又備馬,令四人快快前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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