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技壓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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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夫人抱拳在前,卻不想風雲突變。美人蠍並不認輸,她突然衝上前,一腳踢飛袁夫人單手拿在一起的雙劍。袁夫人不想美人蠍如此卑鄙,被打成那樣還不認輸。匆忙間,倒地連續數個翻滾避開美人蠍後續招數。跟美人蠍拉開距離之後,袁夫人才起身站立,擺好一個禦敵架勢。

“卑鄙,別人已經放她一馬,她居然還打!”臺下眾人看不慣美人蠍的無賴,一個個都高聲叫罵。

美人蠍無恥慣了,怎會在意旁人的冷嘲熱諷!她對著袁夫人嫵媚一笑,“姐姐,你放我一馬,我剛剛也放你一馬,那大家都扯平了。現在呢,我可就不客氣了!”美人蠍目露兇光,右手一抖,袖中落下一柄短劍。兩人若是空手較量,袁夫人絲毫不懼。可美人蠍卻出人意料地藏有一把短劍,情形可就大不一樣了。

為防臺下再有人投擲武器給袁夫人,美人蠍說完便上,不給對方一絲喘息的機會。以武器鬥空手,自然佔盡優勢。幾個回合下來,袁夫人被逼得節節敗退。丘鎧等護衛身在臺下,焦慮萬分。他們當然不想袁夫人有什麼意外,可如果他們貿然上臺相救,依照江湖規矩,袁夫人便算是輸了。袁夫人一輸,他們這些護衛武藝尚在袁夫人之下,又怎能救出袁之日?故而他們思來想去,只能在臺下乾瞪眼,傻著急,什麼都做不了。

數個回合之後,袁夫人被逼到高臺角落,已然退無可退。美人蠍見狀,自然不會放過大好機會。她瞬間加快出擊,劍劍都是致人死命的狠辣招數。袁夫人咬緊牙關,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為自己安危而下臺認輸的。既然退無可退,還又有什麼好猶豫的!袁夫人緊握雙拳,迎著短劍衝了上去。

當此一刻,全場寂靜。臺下觀眾,武盟眾人,俱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這樣衝上去,絕對是險之又險,一個不小心便是性命不保,重傷都只怕是輕的。袁之日和墨香兩人聲嘶力竭,憋紅了臉想要大喊“不要”,可惜卻無法吶喊出聲。臺下眾護衛此刻急忙上前救主,只是距離太遠,鞭長莫及。

“他居然來了!”酒樓之上,巨靈頗為詫異地說了一句。或許是因為他太過專注,酒碗在他手中居然被他給生生捏碎。

“夫人何必如此!”

一聲輕嘆,一白衣男子似憑空出現一般出現在高臺之上。他猿臂輕舒,左臂攬過袁夫人的柳腰,一把將正欲拼命的袁夫人摟在懷中。此時美人蠍的短劍已夾雜勁風直撲面門。白衣男子和袁夫人對望一眼,隨後轉頭看向這致命一劍。“叮”的一聲,男子右手手中的劍挨上美人蠍的劍,輕輕巧巧便把它撥開。

化解殺招,男子重新將目光移回到袁夫人身上,對美人蠍則是視而不見。張若芸何曾受過男人這般對待,頓時惱羞成怒。一擊不中,後招連連。只是還不等她後招跟上,白衣男子的劍卻如影隨形地攻了過來。先發制敵!美人蠍不敢大意,只得招架。只是白衣男子一劍接著一劍,哪裡招架得完!局勢頓時反轉過來,男子左臂攬著袁夫人,右臂輕描淡寫地使出劍招,甚至他的目光一直未離開懷中的袁夫人。可儘管如此,美人蠍仍舊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力毫無還手之功。

如蝴蝶穿花一般,僅僅數息功夫,美人蠍就被從一邊角落逼到另一邊角落。而袁夫人,自始至終靠在那白衣男子懷中,不曾掙扎。眼見局勢已經明朗,白衣男子隨意將劍插進擂臺,騰出右手,對著美人蠍一掌擊出。擊出這一掌之後,男子也不管結果如何,抽回寶劍放於身後。左臂依然攬著袁夫人,緩步走到擂臺中央,站立在擂臺之上。

那一掌內力渾厚,掌風極勁,美人蠍知道厲害,不敢硬抗。可偏偏她身處角落,避無可避,只得後躍跳下擂臺躲避。如此一來,自然算是她輸了。

“不是叫你不要來嗎?”被攬在懷中的袁夫人哪裡還有剛才的豪氣幹雲,雙頰飛上兩抹紅霞,恍若初戀少女一般嬌羞。

“我,不能不來!”

整個過程只有短短兩三個呼吸的功夫,快得讓人根本看不清。過程雖然不知,可結果卻是非常明顯,美人蠍主動跳下高臺,自然算是輸了。能如此漂亮又不失風度地打敗對手,眾人雖不知此人是誰,同樣對其報以雷鳴掌聲。

“老爺!”別人不識得,可丘鎧等護衛卻是一眼就看了出來,整齊地喊出了聲。至於袁之日,他看見他爹是又敬又怕,趕忙往墨香身後挪了挪。至於墨香,剛剛還以為袁夫人凶多吉少,幸虧袁崇煥及時出現出手相救,她懸著的心才算落了地,只是眼淚也忍不住跟著流下。

“在下正是袁崇煥,專程來此,還請江南武林同盟放犬子和那丫頭一馬!”袁崇煥放開袁夫人,雙手抱拳,對武盟眾人略鞠一躬。袁崇煥白衣白袍,嘴上留有短髭,面向儒雅,一舉手一投足俱是一副斯文模樣。江湖眾多豪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遼東統領千軍萬馬的袁崇煥是這般雅士風範。

“原來你就是袁崇煥那狗賊!”

“你替魏閹立了生祠,還敢來我們江南叫囂!”

“今日江南眾多英雄在此,定讓你有來無回!”

聽完袁崇煥一席話,場面安靜片刻,之後便爆發出陣陣叫罵之聲。一個個對袁崇煥的憤恨,好似不能食其肉飲其血便不罷休一般。

此刻有袁崇煥壓陣,袁夫人再無絲毫擔心。她走下高臺,來到袁之日和墨香身邊。武盟中人見她武藝,紛紛避讓不及,哪還敢阻攔!她替袁之日松了綁,再替他們解開啞穴。眼見他娘為他受盡危險,袁之日如何忍得住,鼻子一酸便大哭起來。墨香在袁之日身旁,同樣淚眼婆娑。袁夫人知道他們兩人吃盡苦頭,受盡委屈,哪還忍心責怪於他!雙臂一伸,把袁之日和墨香俱攬進懷中,由得他倆放聲大哭。至於她身後那些人罵袁崇煥罵得那麼難聽,她只是淡淡嘆息一聲,甚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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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罵聲未絕,突聞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大家紛紛轉頭向著聲源處看去,只見二十餘人,駕著二十餘馬,一個個軍士裝扮,重甲佩劍,氣勢肅殺。領頭一人看似年紀也不算大,但是滿臉堅毅之氣,非萬軍叢中難以練就。至於他騎的馬,通體赤紅,威猛高大。他們個個神情嚴峻,即使見千人匯聚,各提兵器,也無絲毫畏懼。整支隊伍進退有度,渾如一體,千軍萬馬在前他們也不會退卻。

“是汗血寶馬!”江湖中人識得馬的不在少數,有人一眼便看出領頭之人騎的是汗血寶馬,叫喊出聲來。袁之日一聽,順著方向看去,真的是汗血寶馬,而且正是他姐姐送給自己的那匹。只是後來被袁崇煥給搶了,卻不知為何會在那人胯下。

“將軍!”二十餘騎緩步向前,臺下人群懾於他們鐵血軍威,不由自主地讓出道路。他們騎著馬走到擂臺前方,對著袁崇煥恭敬說道。

原來他們都是袁崇煥的親衛部隊,袁崇煥回京,他們自然一同跟著回來。袁崇煥有事遠下江南,他們同樣形影不離。

親衛部隊的突然出現令場下鴉雀無聲,人群緩了好半天才振作勇氣,欲要重新開罵。可是那些軍士兇悍的眼神一掃,硬是把那些好逞口舌之人的話給生生堵了回去。二十餘人竟能震懾上千人,不愧是戰場上經過生死磨礪的戰士!如此一來,場下雖然議論紛紛,卻再無一人敢惡意謾罵。

“不知江南眾位豪傑還有何指教?若是沒有,袁某便不耽誤功夫了!”

“江南武浩,特來領教!”一位雙手持雙斧的漢子一躍上臺,引得臺下掌聲雷動。那威猛漢子招呼完,不多說廢話,掄動雙斧。擂臺之上一時間飛沙走石,狂風呼嘯。

袁崇煥絲毫不懼,挺劍迎上。短短十回合不到,那人便被袁崇煥打得毫無招架之力。袁崇煥左掌一掌推出,輕輕鬆鬆地送他下了擂臺。

既然有人開了頭,自然會有人跟上。一仗結束,還不等袁崇煥喘氣休息,又來了一個使狼牙棒的漢子。袁崇煥微微一笑,還不等他自報家門,率先發難。同樣是十個回合不到,袁崇煥左掌一推,將其推下擂臺。

“好個袁崇煥,我張權來會會你!”又一個使雙鉤的漢子躍上擂臺。

如此連續五人,使各式兵器,但在袁崇煥手中俱堅持不了十個回合,便被他一掌推下擂臺。臺下眾人見狀,盡皆愕然不已。這五人並不都是武盟中人,只是看不慣袁崇煥的所作所為才上臺領教,而且他們一個個都是江南武林一等一的好手,頗有些名聲之輩。但是落到袁崇煥手上,卻連十個回合都堅持不住,一個接一個被推下擂臺,雖沒有受傷,可所受恥辱卻不小。

“江南武林多豪傑?原來也不過是一幫鼠輩。打不過便仗著人多來打車輪戰,真是好戰術!”說話的正是那位騎著汗血寶馬的將軍,他勒著馬韁,踱來踱去,冷言冷語。擂臺前人頭攢動,甚是擁擠。可是他騎著馬緩步走過,眾人便像躲避瘟疫一樣紛紛避開他,對他怕得要死。如此場景,當真如貓抓老鼠一般可笑。

被他這麼一說,擂臺之上連續的打鬥總算是告一段落。袁崇煥的本事的確無人是他對手,不得已只有輪流上去,仗著人多的優勢消耗他。雖然大家事前都沒商量,可是這點默契卻是心照不宣。再加上袁崇煥一直沒有下殺手,他們更是肆無忌憚。只是現在那位將軍一口道破,江南豪傑也不是無恥之人,怎好再行此齷齪之事!

“袁崇煥果然本領不小,看得我都有些手癢了。照這樣看,恐怕江南無人是他對手!嘿嘿,留不住他了!”飛葉在酒樓上同樣看得心情激動,甚至激動到已經無心再飲酒。

“不,還有高手!”巨靈把酒碗“嘭”地一聲砸在桌子上,酒碗受此巨力,並未碎裂,而是深深地陷進木桌當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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