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一百三十九似是而非,柳風和凌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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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間,破廟下的密室。

王小二替師父換了藥,穿上早就在密室裡好的衣服,當然,裡面暗袋,暗器,毒藥什麼的肯定少不了,雖然對外面那些人作用不大,但還是備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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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則在出發前,在那兩口大箱的夾層裡鼓搗了一會,讓王小二一陣奇怪。

很快,兩師徒準備好就出去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覺得,似乎又一段為人所制的日子要開始了。

而且又是天若城。

·····

·····

只是近黃昏。

夕陽真的很好,不冷的風,不熱的太陽,秋葉落於窗頭的瓷碗上,在棕色的藥湯上,蕩起一圈漣漪。

這藥是某個賣壯陽藥的醫師開的,據百子羅請來的名醫說,藥方不算高明,但用藥非常狠,給彌留之際的人續命,當有奇效,換了是他,還未必敢開這麼重的藥。

因為這院子原先都是些有家世的考生或讀書人住的,其內陳設精緻,床邊有書桌,也有棋盤,牆上還掛著琴,文人器具一應俱全。

剛剛進門的少年看向窗臺,這才發現原來中午的藥老師根本沒喝,一時間便將此刻院子外,站了好些個黑道宗師的事情拋到腦後。

百子羅有些生氣的走到床邊書桌。

“老師,你這樣·····”

“你在擔心我死掉嗎?”

“老師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不會的,我死不了,我知道,在他來之前,我死不了。”

凌君目光灼灼,似乎格外的堅定。

他在等答案,找了二十年的答案。

百子羅心下無奈,可想起城裡那位名醫後說的話,悲從中來——但是,藥再怎麼能續命,也有盡頭。

百子羅只好轉移話題說:“老師看,窗外的葉子都黃了,都說秋景不如春,但子羅覺得,秋才是四季最美,老師便多看看吧,何必一直執著於那些事情。”

這些年來,凌君但凡得了空閒,他就會思索白世玄案的種種,這個習慣,百子羅是知道的。

所以。

“子羅你以為我剛剛又在想案子了嗎?”

“難道不是嗎?”

凌君苦笑著搖了搖頭:“說起來我自己都覺得奇怪,那天昏迷之後,再醒來,我就隱隱知道那天要來的,連我自己都以為,在最後的日子裡,我一定會像一個瘋子一樣,用最後的時間去思考我想要的真相。”

可事實上我並沒有。

或許是因為我知道他會把答案告訴我的,所以很安心。

也或許是·····

“子羅你說人快死的時候,是不是就會這樣,喜歡憶從前?”

百子羅沉默了一陣。

然後他搖了搖頭,眸光略帶哀傷。

“怎麼了嗎?子羅。”

百子羅道:“我身邊很多人,他們大概二十歲,運氣好的二十五歲,運氣不好的十歲,十五歲···就死了。”

血肉飛速腐爛,只剩皮骨。

凌君沉默一陣,說:“抱歉。”

百子羅搖搖頭,在老師面前露出一個笑容:“老師對弟子說什麼抱歉啊,沒必要的。”

“是嗎?我以前就對柳風那個孩子說過抱歉。”

柳風,現任巡天門首座,凌君首徒,最為世人所所道的,除了他和凌君一樣,斷案從無錯判以外,就是他的性格。

偏執到了執著,執著到了執迷。

曾經一度有人在暗地裡說過,這兩個師徒簡直就是兩個偏執狂!

百澄明甚至也一度為柳風沒嚴查武七學而感到極為怪異。

因為百澄明清楚,那個和凌君一樣的偏執怪,既然盯上了武七學,又怎麼可能不死死咬住他,直到水落石出?

誠然,柳風和凌君,在許多人看來,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兩個人。

百子羅說:“老師還是不要說這些了,既然不想案子,那最好了,不如就和我說說您過往的那些名案吧,那都是您輝煌的成就啊。”

“嘿嘿···成就?是啊,成就。”

凌君卻嗤笑了一聲,繼續道:“子羅你問我剛剛在想什麼,其實我是在想一件事情,我和柳風之間的事情。”

柳風和凌君?

百子羅暗念,其實說起來,當代巡天門首座柳風確實是一個相當神秘的人,他的事蹟,在百曉堂的卷宗中,全部都是成為凌君弟子之後才開始有所記錄的。

也就是說,在成為凌君的徒弟之前,柳風的過往一片空白,至少百曉堂確實什麼都沒查到。

凌君繼續說著:“不,應該說從我醒了以後,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我就是一直在想,想我當年為什麼要收小風入我門下,雖然那孩子和我像的出奇,可我總覺得我和那孩子之間有些·····似是而非。”

“老師這話說的的怪。”百子羅這麼說著。

似是而非的師徒?

自己不知道,或者說不清楚為什麼要收徒弟?

這還不怪嘛?

凌君卻意味不明的笑著:“一切其實還要從那個案子說起,那是世人眼裡,我這輩子辦的最‘出名’的那個案子。”

那是一場翻案。

不算是凌君人生中最艱難的一個案子,但相當大,竊國!雖然金額不到誅殺九族,但也到株連的地步,全家上下,十數條人命,而且可能也是凌君一生中,是為人所道的一件案子。

當時他主動向巡天門的首座提起了翻案,事後證明,那樁舊案,經辦的那位名捕確實出了錯,有嚴重的失察之罪。

那位名捕,號‘鐵筆判官’。

原因是他是巡天門歷史上,少有的既擔任捕頭,又擔任判官要職的名捕。

這是鐵筆判官一生名望的由來,但也這讓他的罪更大了,失察,誤判,歸於一身。

結果所有人都知道,鐵筆判官被自己的徒弟翻了舊案。

凌君親手將自己的師父送進了牢裡,十年牢獄,但可悲的是,那時鐵筆判官已經五十五歲了,年邁體弱,十年刑期,他大概在六年後就病死在牢獄中。

但畢竟他確實犯了錯。

如若不是當時的巡天門首座念及鐵筆判官多年清廉,勤勤懇懇,又立過許多功勳,且主觀上並不是有意誤判,酌情之下,才有了這樣的判決,否則那十幾條人命,再加上錯判對巡天門聲望的嚴重影響,多半就不是十年刑期,而是斬首了。

“那時候,我還年輕,你知道嗎子羅,其實那個案子,我想過放棄的,我不想公開。”

“我知道師父不是故意的,又勞苦功高,真的翻了案,師父也決計沒有性命之憂,可我不想。”

“我不想師父身敗名裂,幾十年苦勞,幾十年的名捕名望,就這樣沒了?”

作為弟子,我做不到。

“那老師你最後為什····”百子羅話音一停。

作為凌君最後的弟子,也是最看好的學生之二,百子羅和許多名捕一樣,對未知的事件,案子,他下意識的好奇,但百子羅又旋即止住。

因為不想老師沉溺那些過往。

然而凌君自己已經說起來了。

“直到那個夜晚,我去了明書家,我沒說案子,但我知道,他能看出我的猶豫,會給我建議,他勸我···從心。”

當時的那個顧忌恩師的青年,還不是後來的無情神捕。

他一邊渴望著翻案,還那一家冤魂清白。

他一邊又渴望不翻案,保留師父的‘清白’。

那個時候的凌君還是陽光,熱血,他斷案很理性,可理性中又不乏人性,感性·····

明書的所說的從心,凌君卻不知到底該從哪一邊。

“等我從明府回來時,我看見那個少年·····跪在了我的面前。”

舉目,滿是追憶,老人悠悠說來:

“當時我的心底害怕極了,莫名的害怕。我和那少年說,當年的真正的盜賊我已經替他找抓了,生殺由他,但他說還不夠,還有一個人應該為此付出代價。”

“那夜我和他說了很多,我和他說,我的師父是一個很正直的人,我的師父只是犯了一個錯,也許他這一輩子,就犯過這麼一個錯,我師父真的不是有意的,他曾經為很多人主持過公道,他真的是一個好人····”

那夜說的太多,多到凌君自己都記不得了。

但凌君記得那個少年的回答。

清晰的記得。

少年說:“我的世界稜角分明,非黑既白,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

這是凌君自己說過的話。

少年用來回擊了凌君,說了那般許多的凌君,就連半個字也再回答不出來了。

少年繼續著,咬牙切齒著:“我不知道,他給多少人主持過公道,我只知道,我全家一十三條人命,再加那個替我去死的小孩,因為他的一個錯,全都死了,那是午門!那是斬首啊!”

“竊國者有罪,該凌遲處死,可他就沒罪嗎?!”

無心之罪,就不用罰了嗎?

“當初巡天門大堂之上,我記得,我親眼看著!我爹苦苦訴冤,只換來他一句證據確鑿!我娘淒厲哀嚎,只換來他鐵筆揮紅!這份公道,誰來還給我們!!”

少年怒目狂吼,盯著青年凌君的眸子,無比認真,卻又帶癲狂的說:

“如果說這個世界真的有公道,可這份公道若是遲到,便是錯!”

“若是傾斜,便是過。”

“若是犯錯,那就是惡!”

“這個世界,非黑既白,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

他犯了錯,就該受到該有的罪責。

真正的竊國賊要付出代價,他也要付出代價。

這才是我要的公道!

“你太極端了,年輕人。”

“你又很老嗎凌君?還是說···你不極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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