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老，為什麼各界損失這麼嚴重？”
某中等世界，天庭除魔殿據點。
林楚湘聽著，掌司天魔除魔殿一切潛伏任務的蕭長老，通傳的訊息，眉頭緊蹙。
聽到林楚湘略帶不滿的問話後，這位蕭長老不由苦笑：“少殿主，完全是意外，實在是新版本的《仿.天魔奪舍術》太過逆天。
在原本只能複製刪除記憶的功效上，多了編撰記憶的功能。
殿主在翻新這門神通時，本意是想給除魔殿的低階修士，潛伏時增強安全保障。
比如在即將暴露的危機時刻，透過這門秘術強行改變周圍同境界天魔的記憶，從而達到繼續潛伏，或者製造逃跑機會的目的。
哪成想....”
“哪成想怎麼了？”
林楚湘聽到各界天庭臥底損失嚴重的原因，竟出在《仿.天魔奪舍術》上，頓時大感意外。
這門神通是她母親所創，她自然也研究過。
誠然。
其刪除、複製以及編輯記憶的能力，對低階修士而言，堪稱逆天。
但在“擁有眾多越階殺敵神通”的林楚湘眼裡，這門只能對同階及以下修士使用的神通，頂多評個“別出心裁”。
至於更高的讚譽？
抱歉，沒有了。
再者，蕭長老口中也說了，母親創造這門神通的本意，是為了增強除魔殿修士的安全性。
而現在，卻又說除魔殿損失嚴重的原因，是因為這門神通？
言下之意。
豈不是說除魔殿之所以損失嚴重，是因為母親的疏忽？
簡直是豈有此理！
推卸過失責任也就罷了，但把責任扔給母親？
豈有此理？
林楚湘登時升騰起幾分怒火，語氣也不再客氣：“蕭長老，你最好明白你在說什麼！”
“少殿主，你誤會了，我並沒有將這一切歸結於殿主的意思。”
蕭長老一聽便意識到林楚湘誤會了，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這門神通太過強大，除魔殿裡的那些低階修士把握不住！”
“嗯？強大？”
林楚湘詫異，下意識回想《仿.天魔奪舍術》的能力，這和強大有什麼關係？
“對，但不是字面上的強大。
而是指這門神通，會讓一些聰慧的低階修士鋌而走險，從而引發一系列失控且難以挽回的局面。”
“鋌而走險？你是指這些低階修士，會嘗試去控制天魔？”林楚湘若有所思。
“不錯，求功心切的心態下，大部分的低階修士都會這麼做。”
蕭長老苦笑應承，隨即為了證明自己的說法，繼續道：“這不是預測，而是已經發生了，很多下界的低階修士已經這麼做了。
誠然，少數幾個運氣好的，成功控制了幾個天魔。
但更多的，卻是因為天魔的警覺，被這門神通反噬，從而暴露了身份。”
“愚蠢！”
林楚湘氣得俏臉通紅，恨鐵不成鋼道：“好不容易將他們打入天魔教內，他們卻如此冒進，蠢不可及！”
打入天魔教的臥底。
第一要務不是得到敵人的信任或者重用，而是儘可能保全自己，先活下去。
至於信任和重用，只要活得夠久，總有一天會得到的。
“誰說不是呢。”
蕭長老嘆了口氣，有為除魔殿低階修士的忠心感慨，也為他們的衝動而惋惜。
唏噓完，又將話題拉回主題：“以前我們也有安排臥底修士，但規模甚至連現在的萬分之一都不到。
而如今短短數月，僅僅是暴露的冒進修士的數量，就超過了百萬年來，被天魔教查出的臥底總數。
這一幕，已然令天魔教感到了恐懼。
就在數天前，天魔教下達了搜魂排查，所有下等世界內所有天魔的命令。
這也是這段時間內，我們損失慘重的原因所在。”
“搜魂排查！不愧是天魔，排查奸細的手段竟如此狠辣直接！”
林楚湘臉色大變，沉聲道：“如此說的話，過一段時間，我們的人手豈不是會損失得更加慘重？”
“沒錯，這也是我等苦惱的地方，所以負責各界的執事長老們共推我為首，讓我問問您，能否聯絡得上殿主，就應對天魔教搜魂排查一事，商議個對策。”
“不可，母親正處於突破準聖的關卡，且不說我也聯絡不上她，就算能聯絡，在此時我也絕不會因為此事去打攪她。”林楚湘當即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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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突破準聖？”
蕭長老倒吸了口氣，旋即也同意林楚湘的看法：“少殿主說的沒錯，此時絕不能打攪殿主，既然如此，就只能捨棄這批低階修士了。”
平平淡淡的語氣，卻透著冰冷刺骨的狠辣絕情。
“捨棄這批低階修士？”
這下，換林楚湘倒吸一口涼氣了。
她沒想到蕭長老的心這麼冷。
“這批”兩個字，乍聽數量很少的樣子，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天文數字，指的是無數下等世界內的除魔殿低階修士。
下意識的。
她否定道：“不可，犧牲太大了，我們再想一個對策。”
“少殿主，大可不必心存不忍，這批低階修士的數量雖多，但畢竟只是最高修為也不過築基期的低階修士，捨棄也就捨棄了。”
“不行，我絕不容許這麼做。”林楚湘強硬拒絕。
“這...哎....少殿主你糊塗啊。”
蕭長老語氣雖重，但心裡卻松了口氣。
倒不是他心沒有那麼決絕，而是林楚湘的這番表現，讓他覺得可以效忠。
畢竟比起未來心狠手辣的殿主，他更喜歡林楚湘這樣的，雖然優柔寡斷，但留在林楚湘身邊也不用擔心自己被當做棋子捨棄。
但問題還是要解決的，於是便詢問：“既然少殿主不同意，那該如何應對？”
“這...這....”林楚湘滿臉愁容，顯然沒有什麼好辦法。
結果這時。
蕭長老竟又說道：“我這裡倒是有一個臨時應對之策，只是頗為繁瑣，且消耗甚大。”
“哦？什麼辦法？快快說來。”林楚湘驚喜出聲。
“建一批大型跨界傳送陣，然後透過低階修士靈魂內的天庭聯絡器定位，偷偷將這批低階修士強制傳送回來，更改或者封印他們的記憶後，再將他們扔回去。
等天魔教搜魂排查過後，再透過天庭聯絡器，喚醒或解開他們的記憶。
亦或者，暫時不喚醒他們的記憶，等他們修為有成，在天魔教內晉升高位後，再擇機喚醒。
同時，也可以藉此機會，處理新版《仿.天魔奪舍術》的後遺症。
我的建議是，去除這門神通內刪除和編輯記憶的功能，只保留複製記憶和免疫寄生生靈肉身排斥的功能。
有這兩項功能在，足以模仿天魔的奪舍。
刪除和編輯記憶的功能，完全有些多餘。”
“妙哉！”
林楚湘聽得雙眼放亮。
誠然，要將這麼多的低階修士強制傳送回來，消耗的資源的確是個天文數字。
但這個天文數字的資源，對比天庭除魔殿所掌控的資源，也只是九牛一毛。
“就按此計策實施，儘快安排下去！”
“是，既然如此，我先告退了。”
蕭長老說完也不等林楚湘回應，便直接結束通話了跨界聯絡。
速度之快，整得林楚湘都有些反應不及。
“為何如此急迫結束通話？”林楚湘不解。
但很快，她俏臉拉了下來，臉色難看至極。
如此完善的計策，蕭長老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想出來？
再想到他掛得如此急切。
“大膽，竟然敢試探我！”
林楚湘氣不打一處來，終於意識到蕭長老所說的什麼沒有辦法，其根本目的其實是在試探她。
一是試探母親的現狀。
二是試探她的心性。
結果倒好，她全部中招，被玩得團團轉。
“哼，你個老不死的等著巧，遲早有一天會讓你後悔！”
林楚湘憤憤想到這裡，然後將怨氣撒到外面等候的葉林：“還愣著幹嘛，趕緊滾進來開啟聯絡法陣，立刻聯通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