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我在說誰，既然父親視若無睹，我就先忍耐一段時間，但請母親明白，父親老了，接替父親的是我，到那時，我會引導母親走上正途。”

“正途？你的話越發可笑了。”

“就是那種不會給我帶來屈辱的正途，您的存在簡直是神明對我的殘忍，您的存在更無時無刻不在羞辱我，等權力落於我手，我會幫母親糾正的，到那時無論誰想見母親只有得到我的允許才可以。”

“你是想囚禁我嗎？”

“沒辦法，母親的看似高貴的偽裝已經不復存在了，我得幫母親成為更好的自己，父親也是，滿腦子都在想露易絲，卻忘了好好管教您，我會做到的，不，只有我才能做到，到那時母親才有斥責我的資格。”

“滾出去，聽到沒有，滾出去。”

“我會離開的，但也請您記住我的話，我會糾正你和父親。”

“說來說去還不是出於無法得到露易絲的嫉恨，你該把你的嫉恨發洩到你父親身上，聽到沒有，不應該是我。不覺得無恥嗎，你與你的父親爭搶同一個女人，你們才是最最無恥的存在。”

“那您呢，你是為那個該死的老管家才在這個時候洗澡嗎，您就清白嗎，您簡直自甘下賤。”

“你敢再說？凱特，趕他走，讓他滾。”

約瑟夫面帶得意的笑，“凱特，我等你趕我出去，但別忘了你是什麼東西。”

“回約瑟夫大人，奴婢只是女僕，卑微的連東西都不算，但也知道該服從誰的命令，夫人的狀態不好，請您暫先離開，等夫人狀態好了，會跟您好好聊的。”

“你真忘了自己是什麼東西了。”約瑟夫感覺不必在卡蓮面前裝弱小了，便當著卡蓮的面掐著凱特的下巴，“你是不是忘了被我拉進角落的情景了，你是想重現嗎？”

“如能讓您感受快樂，奴婢又怎會拒絕呢。”

“好個無恥的女人，別以為你的醜事藏得住，我知道你是管家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在此時出現。”

“您大概忘了，我只是隨叫隨到的女僕，無論卡爾瑪大人、卡蓮達人、您或管家，也不管你們有著怎樣的需要，聽到來自你們的傳喚我都會照辦。”

約瑟夫給了凱特一耳光，“你是覺得我跟他們一樣？甚至跟那個該死的管家一樣？”

“對我來說你們都是能夠掌控我的存在，雖不一樣，但服從是對的。”

“那我命令你現在就跟我走，你會答應嗎？”

“我又怎會拒絕，但請等我把臥室打掃乾淨，夫人累了，需要休息。”

“你真該把我的母親從裡到外好好的打掃乾淨，如無需等太久的話，我會在這裡等，我也想知道我的母親有多髒。”

“滾！聽到沒有！”卡蓮幾乎是在尖叫，“約瑟夫，不要挑戰我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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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到底是怕卡蓮的，“母親既然這樣說了，那好吧，我就先滾出去，凱特，我在門外等你，我的耐心有限，希望你能快些。”

凱特艱難地保持著微笑，她的心卻在滴血，她明白的，就算卡蓮想保護她也是不能的，畢竟立場不同，陷於狂亂的約瑟夫也未必會聽卡蓮的。

“奴婢明白，還請您稍候，很快的。”凱特顫抖著，“請您現在就到門外等候，夫人再經受不住您的指責，請您不要忘了身為夫人獨子的責任，請尊重您的母親。”

“小東西，你還真敢說，今晚必須得打掉你的氣焰才行，好，我出去，你也做好準備，過了今晚想忘了我也難。”約瑟夫氣洶洶地出了臥室，凱特就像死裡逃生般把臥室門反鎖。

凱特就要暈倒了，倚著門流著冷汗。

“凱特，別怕，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

“夫人，有您這句話就足夠了，沒事的，這都是該由我來承受的，還是先幫您好了。”凱特到了卡蓮身邊，“夫人，您需要休息，不要想沒用的，我很快就收拾好。”凱特把卡蓮披著的外套抱在懷裡，“對了，還有洗澡水，我這就把洗澡水放掉，地板也被打溼了，得擦乾淨，再就是扶您躺到床上，不能忘了幫您蓋被子，您需要休息，好好睡一覺。”

凱特難得慌亂，毛手毛腳地收尾，卡蓮都看在眼裡，“對不起，到頭來什麼都無法阻止，實在對不起。”

“夫人為何對我這樣的人說對不起？不用的，這都是常經歷的。”

“我知道約瑟夫會如何對你，對不起，我無法阻止。”

凱特撫了撫髮絲，微笑著面向卡蓮，“夫人，不要這樣，您的心裡已經有了任誰都無法奪走的喜悅，不要為我破壞這一切。”

“那你呢？”

“我心裡嗎？”凱特苦笑，“大概有吧，又與您不同，我是半點選擇的權利都沒有，所以啊，”凱特擦了擦眼角，“就先忍受吧，只要活著喜悅或許會降臨到我身上呢。”

“到我身邊來。”卡蓮親吻凱特額頭，“對不起，未能早些瞭解你，不要怨恨我，請原諒我的懦弱。”

“您不是懦弱的女人，您只是沒有屬於您的權力，這不怪您，不是您的錯。”

“我可以幫你拖延時間。”

凱特由衷地笑了，“我也要為沒能早些瞭解您向您道歉，我就再多說一句放肆的話，您好可愛，就像那種未被汙濁沾染的可愛，不可以拖延時間，為能活著只能服從，哪怕面對憤怒，所以說啊，請您乖乖躺下，就讓我為您蓋好被子。”

多麼奇怪啊。

卡蓮突然意識到凱特只有二十左右的年紀，在富貴人家還可被當做孩子，而她自己呢，已經超過四十歲了，卻要被這個年輕姑娘照顧，還這麼的心安理得。

“凱特，我感到羞愧。”

“夫人又在說笑了，好啦，睡吧。”凱特幫卡蓮蓋好被子，“您是有選擇的，哪怕選擇的空間不是很大，但還是有選擇的，不要太悲觀了。”

“還能再見到你嗎？”

凱特愣了一下，她想到那只被埋進花園的麻袋，“會的，我向您保證，無論經歷什麼，我會活著，好好的活著，等您睡醒就能看到我。”凱特捧起卡蓮的手，像祈禱般，“為突然降臨的微小希望，我們都得好好活著才行。”

凱特離開臥室，約瑟夫真在走廊裡等著，“動作還算快，跟我來。”約瑟夫抓住凱特的手腕，凱特從約瑟夫的眼中看到殘忍，“您要帶我去哪兒，或是去我房裡？”

“你房裡？你的女僕房嗎？你是在小瞧我嗎？你個賤婢，我會讓你知道的，更會讓你懼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