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向著聖光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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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蕾雅大人,打聽清楚了,再有一天的時間就能追上距離我們最近的押送囚犯的隊伍。”

芙蕾雅聽了微微點頭,所需之物已準備停當,就等她的命令便可出發。

莫妮卡早就準備好了,急得不行,恨不得這就追過去,“什麼囚犯不囚犯的,看我不打你的呆腦殼。”

侍衛聽了直搖頭,這位小小姐可比芙蕾雅難伺候,“您批評得是,屬下再不說了。”侍衛把寫有被押送囚犯的檔案遞給芙蕾雅。

“陸昱?奇怪的名字。”等芙蕾雅看了陸昱犯下的罪行有些哭笑不得,“這種人真值得託付嗎?”沒辦法,是有旁的被流放到惡魔島的囚犯,可距離他們又太遠,“再不說了是什麼意思?”

侍衛一個頭兩個大,“屬下是說再不以囚犯稱呼囚犯。”

“囚犯就是囚犯,還能有旁的稱呼?”芙蕾雅咄咄逼人,侍衛想死的心都有了,心裡話:“陪兩位小姐遊山玩水還好,可偏偏摻進個艾布拉姆,我是想稱囚犯為囚犯的,只怕惹惱了你。”侍衛沉默不語。

“姐姐,是他不懂事,不要生氣。”莫妮卡依偎著芙蕾雅,像乖巧的小貓,“好啦,還是快去追那個叫陸昱的朋友吧。”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芙蕾雅蹲了下來,拉住莫妮卡的小手,莫妮卡這一路雖也有淘氣的時候,但在關鍵事上是聽話的,不僅為此次出行增添了許多樂趣,出乎意料的也沒招惹麻煩,這大概得益於米海爾和瑪莉亞的悉心教導,“說說吧,你是怎麼想的。”

“還能怎麼想,為著艾布拉姆大人也不能稱這些被流放之人為囚犯。”

“你們也是這樣想的?”芙蕾雅回頭問侍衛,侍衛神情窘迫,無論芙蕾雅如何追問就是不說,有時候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為什麼不說話,姐姐別攔著,非打他們的腦袋瓜不可。”

“不說話就是最好的回答,竟被你們小瞧了,放心吧,我可不是愛心氾濫的聖母,更不會為著艾布拉姆大人就愚蠢的認為被流放之人是無罪的。”

“姐姐,我不明白。”

“莫妮卡,記著姐姐的話,艾布拉姆大人是艾布拉姆大人,至於這個叫陸昱的,或是其他的被流放之人則是囚犯。”

“難道不該為了艾布拉姆大人……”

“寬恕這些囚犯?小傻瓜,艾布拉姆大人只是流放之人中的特例,不具代表性,無法代表流放之人這個群體。”芙蕾雅輕輕撫弄莫妮卡的髮絲,“切記,不要為接受某人,就天真的覺得此人所在的群體也該被接受,就比如我,”芙蕾雅示意莫妮卡看她的紅色兜帽,“我是狼人和人族的混血,並不代表與我相似的族群就能善待你,對你而言他們的存在甚至是危險的。”

侍衛聞聽更為敬重芙蕾雅了。

“姐姐,不要再說了好嗎,不知為什麼,聽著有些難受。”莫妮卡無時無刻不在留意芙蕾雅,芙蕾雅此行大多時間都要戴著這頂難看的兜帽,莫妮卡明白,芙蕾雅是想藏起那對兒可愛的狼耳朵。

“有什麼好難受的,你也到了多愁善感的年紀?臨行前父親特意叮囑,旅行是最好的增長見聞的方式,懂得多了會變得更為成熟,也會變得更勇敢,不要因為膽怯就限制自身的成長,姐姐是嘮叨了些,但希望我的莫妮卡能快快長大,超越姐姐,更要超越父親。”

“父親很強大,姐姐比父親還要強大,媽媽的本事也說得過去,有你們保護我只要開開心心就好了啊,姐姐,你的確變嘮叨了,再這樣我便要拿你跟媽媽劃等號了。”

“姐姐當然希望能一直陪著你,父親、媽媽也有著相同的希望,但希望畢竟是希望,”芙蕾雅見莫妮卡的神情變得落寞,便及時換了話題,“等你長大了一定會遇見屬於你的艾布拉姆大人,你會跟心愛的人一起,明白姐姐的意思嗎?”

“姐姐是說嫁人?我才不需要狗屁的艾布拉姆大人,我要一直、一直陪在姐姐身邊,永遠不分開。”莫妮卡話一落地就後悔了,“姐姐,我不是說艾布拉姆大人是狗屁。”

“傻孩子,就算姐姐真的走到那一步也不會離開你的。”離開家鄉前芙蕾雅有著不可動搖的決心,可隨著距離目標越發近了,芙蕾雅卻猶豫了,她不停地問著自己真能跟艾布拉姆走到一起嗎?十年說長不長,但也足夠改變一個人了,更何況艾布拉姆當年救她也只是出於憐憫,此種情感與米海爾、瑪莉亞對她的照顧相比又差著一層。

大概是對未來懷有恐懼吧。

米海爾說恐懼源自無能為力,是力量不足造成的,難道情感的維繫也需要力量嗎?

芙蕾雅陷入迷茫,米海爾收留她時,所面對的僅僅是被稱作半妖的小奴隸,那時的她不具力量,除了那種功用怕也不會有旁的價值,米海爾卻給了芙蕾雅所需的一切,這又是為什麼?

答桉只有一個,米海爾是他所在群體不具代表性的特例。

“姐姐,”莫妮卡也覺話題過於沉重,“你剛剛說群體啊個體什麼的,難道個體無法代表群體嗎?”

“凡事沒有絕對,只能根據個體狀況,及所在群體的影響力作出判斷,簡單講根據個體不同、所在群體不同存在不同的比例。”

“我懂了,囚犯這個群體的比例就很低,所以不能因為艾布拉姆大人的存在,就天真的覺得囚犯都是跟艾布拉姆大人相似的存在。”

“我的莫妮卡,你真的成長了不少,等見了父親保準能嚇他一大跳。”

“父親應該已經忘了咱倆放飛自我了,你就沒聽父親說因為咱倆都不能跟媽媽二人世界了,”莫妮卡壓低聲音,“他倆不會整天都在練摔跤吧?”

“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就算父親想放飛自我,媽媽可一直為你擔著心呢,我猜媽媽覺都睡不香甜了。”

這一路姐妹倆沒吃什麼苦,每到一處都有米海爾的朋友照應,由此也可看出米海爾十年經營已有成果,要不然也不會有如此多的朋友,所謂朋友大多可都是錦上添花的。

芙蕾雅本想留莫妮卡在鎮上,有米海爾的朋友在自然會得到極好的照顧,可真把莫妮卡留下又實在不放心,世事無常,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再說陸昱所在的押送隊,應該也會有相應的安全措施。

芙蕾雅每一次下令啟程總是重複此種糾結,她猜測米海爾同意莫妮卡隨行,就是為歷練她,“預計會在聖光村追上押送隊。”

芙蕾雅因為聖光村打消了顧慮,那裡不僅有光之聖女,更有勇者卡茲的同伴,了不起的白魔法師卡爾瑪。

芙蕾雅向米海爾的朋友告別,這位朋友在當地很有權勢,只要芙蕾雅需要,可提供任何幫助,他正命令手下人打包食物及旅行所需之物,“芙蕾雅,此次絕非尋常,我不是說押送隊控制不了那個囚犯,可也畢竟是囚犯,要不這樣,讓我的護衛隊跟著,這樣我也放心,你不知道,我都收到好多封米海爾的書信了。”

“感謝您的照顧,我只是有事託付那個囚犯,也就是幾句話的事,豈敢勞煩您派出護衛隊,按我們的行進速度,將與那支押送隊在聖光村匯合,就算押送隊實力不濟,有卡爾瑪大人也不會出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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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這倒是,卡爾瑪大人是最穩妥的保障,是我杞人憂天了,等到了聖光村不僅要拜會卡爾瑪大人,也別忘了光之聖女露易絲。”

“您還有什麼吩咐?”

“抱歉、抱歉,一想到光之聖女便有些走神,等見了她就知道我為何會走神了,芙蕾雅,我還要再嘮叨一句,我不對艾布拉姆做評價,但那個叫陸昱的畢竟是囚犯,此種人不值得託付。”

“我會見機行事,此行源於任性,給各位大人添了麻煩。”

“女孩子到了你這個年紀不任性才是奇事,跟我女兒一個樣兒,都是說一不二的,好了,我對你是瞭解的,沒錯,我該放心的,出發吧,但要記著,返程時一定得在我這兒落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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