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屍體邊上烤的糰子吃起來是沒有屍體的味道的。
幾個人也並不在意,心大的程度讓周圍靜默的圍觀群眾們都忍不住驚呼“未來是屬於小學生的。”
而山村操站在一旁,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那些小學生太冷靜,也太有底氣了。
以至於連之前那看似玩笑話的小心被開除,都變得真實許多。
山村操思考了片刻,還是朝著屍體走了過去。
電話鈴聲彷彿催命般響起。
他手忙腳亂的接通了電話,聽到內容後,表情難掩驚訝。
“我知道了,是,好的。”他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敬禮。
“現在收到命令了?”諸星秀樹放下籤子,拍了拍手,站起身道。
宮本艾託吹了吹糰子,嗷嗚咬了一口。
外面的表皮被烤的酥脆,內裡卻又是柔軟而富有彈性的。
外酥裡嫩,哪怕什麼調料都沒有,也很好吃。
“收到了,屍體會運送到東京那邊去。”山村操堪稱低眉順眼的回應。
“嗯。”諸星秀樹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沒有人能在他面前一直保持目中無人的形象。
前倨後恭的模樣他也見過太多次了。
對方還不值得讓他放在心上。
“快一點送到東京那邊去,之後再在周圍展開地毯式搜尋,看看能不能找到可疑東西,再問問這些村民,這幾天有沒有見過什麼外來可疑的人。”他只是條理清晰的吩咐著山村操,彷彿對方是他的下屬一般,姿態滿是理所當然。
“是,我知道了。”山村操也像是對待上司一般的敬禮,大聲道。
“我們也快回東京吧。”諸星秀樹又轉頭跟小夥伴們說道。
“……好的。”艾託咀嚼著年糕道。
“再等等,這個還沒烤好。”瀧澤進也緊張的盯著火中的白色糰子道。
諸星秀樹忍不住嘆氣。
等到瀧澤進也的糰子烤好之後,他們才離開赤鬼村。
當然也就不知道,他們在赤鬼村留下了一個傳說。
五個可怕的小學生,喜歡用燃燒的屍體烤年糕的恐怖傳說。
……
“死亡時間只有透過屍檢才能具體檢查出來了。”諸星秀樹坐在副駕駛上嘆氣。
屍體表面被燒的差不多了。
他們也不是專業學法醫的,看不出更多東西了。
“屍體的角膜高度渾濁,並且有黑斑出現,同時有腐敗性腹部膨脹反應發生,屍體並不僵硬,甚至可以說是已經軟化,而現在是冬季,推測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四十八或七十二小時之內,如果是夏季的話時間可以縮短至四到五個小時左右……”宮本艾託坐在後座,回憶著屍體的模樣開口。
“冬季一般不會出現腐敗水泡,只有透過腐敗血管網和頭髮是否變得易脫落,口腔黏膜和眼結膜是否有自溶現象來調查了,不過這些都需要用到工具,可以交給警視廳專門負責做屍檢的人……”
“但是根據我觀察到的來看,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就在兩三天前,禮拜五或禮拜四的時候。”他這麼猜測道。
“……你還懂屍體?”諸星秀樹緩緩的轉過頭看著對方。
“書上有介紹的。”宮本艾託語氣自然道。
“分享一下你看過的書單,我們回去也看看。”諸星秀樹這麼說道。
他們總不可能隨身帶法醫,所以自己也要懂法醫知識。
看書而已,當然看的越多越好。
“全部嗎?”艾託問。
“和屍體情況有關的,全部。”諸星秀樹語氣認真。
“這樣的話……”艾託在腦海裡將分類為刑訊的書籍記憶翻了出來。
那些書都是他曾經為了學習刑訊時看的,瞭解人體,更好的下刀,也更容易找到人的弱點與痛點。
當然,也要瞭解屍體,這樣才能更好的處理掉屍體。
“屍體變化圖鑑,骨骼肌肉解剖學,人體解剖學,法醫病理學……”他念出了一串的書名。
然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就是這些。”他肯定的點頭。
諸星秀樹等人聽了將近二三十個書名,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恍忽起來。
“我知道了,我回去就讓人準備……”諸星秀樹收起了手機。
他把宮本艾託剛剛報的書名都編輯成郵件了。
這樣就不會忘記了。
“你們也要跟著我一起看。”諸星秀樹又看著江守晃三人說道。
“……好。”三人恍恍忽忽彷彿還沒回過神來,卻同意的十分乾脆。
太好了,一堆沒看完的書後面又多了一堆書。
為了當偵探他們真的付出了太多努力了。
青柳哲也緊閉著嘴巴,生怕被牽連進去。
這個時候他就慶幸自己只是助理了,這幾個當偵探的大少爺可真辛苦。
從群馬開回東京原本應該花三個小時的,但是青柳哲也只花了兩個小時。
因為諸星秀樹往車頂放了一個警燈。
他們的車一路上閃爍著紅藍光,橫衝直撞,無視紅燈,遇到堵車情況還有人負責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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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暢通無阻的極速開回了東京。
銀色子彈的幾個人也沒有回家的想法,青柳哲也直接將車開去了警視廳。
晚上的警視廳也依然有人值班。
更不用說還有因為這起突發的桉子被叫醒的一些專項負責人了。
比如目暮警官,以及他所在的搜查一課。
“秀樹啊,你們出去玩怎麼又遇到了桉子。”目暮警官看見諸星秀樹等人,也有些無奈。
這些孩子怎麼老遇到桉子。
“因為那些屍體在呼喚能為他們找出真相的人。”菊川清一郎笑著道。
因為警方沒有用,所以才會有那麼多偵探。
偵探是為了給無法開口說話的屍體一個說出真相的機會的。
“我們可是被那些死者的靈魂所選中的偵探。”瀧澤進也語氣驕傲。
其他的偵探當然也是如此。
“如果某些警察再有用點,說不定我們就遇不到屍體了。”諸星秀樹嘲諷道。
“你老哥我可是很有用的。”一名和諸星秀樹有兩分相似,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過來說道。
“諸星警視。”目暮警官連忙打招呼。
對方比他小許多,等級卻比他高了一級。
二十四歲的警視。
“目暮警部。”諸星一平朝著目暮警官點了點頭。
“聽說你今天晚上不回去,你老爸讓我幫忙來看看你。”他轉頭對著諸星秀樹道。
“有什麼好擔心的,這裡可是警視廳。”諸星秀樹不在意道。
在警視廳,沒有人敢得罪他。
“警視廳也不安全啊,不要太自信了,秀樹。”諸星一平壓低聲音道。
前不久還發生了警視廳的警察失蹤這件事呢。
“不過我也知道你不想被盯著,那我先走了。”他拍了拍諸星秀樹的肩膀。
“白鳥,你也在啊,聊聊?”對著一旁的白鳥任三郎說道。
白鳥任三郎,和目暮警官的警銜一樣,是警部,也比諸星一平低一級,但是他們的階級是差不多的。
“屍體應該快送到了,出了鑑定結果的話給我們看看,我們推測死亡時間應該在禮拜四或禮拜五……”諸星秀樹對著目暮警官開口。
“拿幾張折疊床來,今晚我們留在警視廳。”他看了看四周,指了指一塊空地。
“放那就行。”然後說道。
目暮警官摸了摸鼻子,還是讓人去給他們般折疊床了。
隨後眼睜睜著五個小學生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面,往折疊床上一趟,就這麼睡了過去。
“結果出來了再叫我們。”諸星秀樹強調了一遍。
“好的。”目暮警官擦了擦額頭的汗。
看著空地的五張床,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點詭異。
像是停屍間一樣。
他搖了搖頭,把這個想法甩走。
“青柳老弟,你……”目暮警官看向青柳哲也,卻發現對方自帶了睡袋,此刻也往地上一躺,安安穩穩的陷入了睡眠。
目暮警官表情變得一言難盡。
你們還記得這裡是警視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