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伴君如伴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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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昭文公主窈窕的身影,尹隨玉但內心十分糾結,一時之間,也沒想到什麼好辦法,來處理這件事情。

畢竟感情上的東西,是人世間最難取捨的東西,人最難做出的選擇,其實就是感情。

不知不覺中,尹隨玉踩著凌亂的步子,走到了父親的書房門口,一陣糾結後,敲響了書房的門。

看著推門而入的尹隨玉,尹天豪放下了手裡的書,關切道:"人生總要經歷重重難關,其中最難過的應該是情關!在兒女情長這些方面,父親沒有多少經驗給你!但是,唯一要提醒你的就是,不管對人對事,首先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尹隨玉沉思了好長一段時間,終於開口問道:"父親,您覺得我當初把白綾從大漠之中帶回來,是對還是錯?"

"這件事你沒有錯,是我沒做好!"

尹天豪每當想起白綾的時候,都會感覺無比的虧欠和自責,在這件事情上,他從來沒有評判過任何人的對與錯,只認為是自己做得不好。

如果時間輪盤真的能夠定時定位,尹天豪覺得自己,一定會第一時間去救白綾。

"如果有機會重來一次,您又會怎麼做?"

尹隨玉知道自己現在面臨的問題,和當年父親面臨的問題一模一樣,所以希望從父親口中得到一個答桉,從而決定自己應該怎麼辦。

尹天豪聽到兒子這番問話,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如果有機會再來一次,我一定會娶她,給她一個名分,給她一份溫暖!雖然這樣做對你母親不公平,但是至少能夠給白綾一點點公平!"

"唉······"

尹隨玉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絕對的公平!玲瓏守了我這麼多年,善解人意,溫柔如水,對我堅貞不移,按理說我早就應該娶她過門······"

尹天豪應聲嘆道:"我當初也這麼認為!"

尹隨玉搖了搖頭,接著又說道:"如今陰差陽錯,我又遇到了佩佩,而且共度患難,情投意合!父親您也是親眼所見,佩佩為了我可以不惜生命,放棄皇位,這讓我何以為報!"

"你認為玲瓏為了你就不會捨棄生命嗎?"

尹天豪一早就看出來了水玲瓏的為人,特別是對感情方面的執著。

"正是因為想到這些,才難以取捨!"

尹隨玉也堅信,昭文公主能做到的,水玲瓏也一樣能做到。

"玉兒,有些事情不用太固執,要根據環境而改變!我沒有見過你時常說起的那個男女平等,民主自由的社會,我只知道我們目前生活的環境!"

尹天豪始終不敢相信,兒子曾經到過一個民主自由的國度,他認為那個高度應該是兒子虛構出來的,又或者是兒子夢中的天堂。

"父親的意思是要我······"

尹隨玉已經聽懂了父親的意思,就是覺得自己怎麼也邁不出這一步,畢竟自己受的教育不同,現在這些人的觀念也不同。

尹隨玉一直在嘗試著,讓這裡的人接受新觀念,但是現在卻感覺自己在往回走。

"父親沒有什麼意思,沒有什麼暗示,只是希望你開開心心地生活!如果你的確拿不定主意,何不去跟玲瓏姑娘聊一聊,又或者是先讓自己緩一緩,冷靜一下,再做決定!你只需要記住,人在衝動的時候做出的決定,幾乎都是錯誤的!"

尹隨玉從父親的書房中出來,漫無目的地在花園中遊蕩了好一陣子,最終還是不由自主地走進了內廳。

海永昊見尹隨玉走了進來,笑眯眯地起身離開,他知道此地不宜老年人久留,空間和時間都應該留給年輕人。

看到尹隨玉進入內廳,水玲瓏強擠出一絲歡笑,起身迎了上去。見尹隨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心中大概已經猜到了,因為自己的出現而影響了尹隨玉的心情。

"公子似乎是不願意我再來星海山莊?"

雖然已經能猜出是什麼原因,但是,水玲瓏還是想聽尹隨親口說出來,自己才能死心。

"不······玲瓏,你別多想,我沒有這個意思······"

尹隨玉感覺有些心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神色也顯得十分慌亂。

"公子,你別再掩飾了,一切都已經寫在你的臉上!"

水玲瓏一眼就能看出尹隨玉內心的糾結和慌亂,其實自己也一樣。

尹隨玉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強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問道:"是嗎?"

水玲瓏苦笑道:"公子一直追求男女平等,推崇一夫一妻制,當初我也是被你所說的這一切打動,也覺得自己很幸運。但是現在······我好害怕······"

看著水玲瓏的淚水奪眶而出,順著白玉般的臉頰滑落。尹隨玉只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急忙伸手去為水玲瓏擦眼淚,可是淚水卻越來越多,怎麼也擦不乾淨。

不知不覺中,尹隨玉自己的眼淚也跟著流了出來,張開雙臂將楚楚可憐的水玲瓏,緊緊地擁入懷中,兩人相擁而泣······

鄭和將聖旨送到了星海山莊,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沒有太多的語言。

朱棣的聖旨是要召尹天豪和尹隨玉入京,商議興師北伐的事宜。

但是,鄭和卻清楚地看到尹隨玉極度牴觸的情緒,所以不想自討沒趣,宣讀完聖旨之後,簡單地寒暄了幾句,便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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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天豪知道,兒子是因為上次平定安南,含冤入獄的事,至今耿耿於懷。但是皇命不可違,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尹天豪覺得應該找兒子好好談一下,幫兒子疏通心病,解決思想上的問題。

尹隨玉被母親帶到父親的書房後,開門見山地說道:"父親入京見到聖上以後,只需要推脫說我病未痊癒,還需要調理,無法為之衝鋒陷陣,我想聖上也不便深究!"

尹天豪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之後問道:"玉兒果真是心寒了嗎?"

尹隨玉一臉苦笑地感嘆道:"伴君如伴虎啊!敢道山林勝鐘鼎,無如魚鳥樂江湖!"

"玉兒似乎是有話想對我說?"

尹天豪能夠感覺得到,尹隨玉有了澹出朝廷的想法,甚至可能已經暗自下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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