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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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熙聽出了皇甫曉嫻言語中的那份絕望,心中不禁打了一個冷戰,急忙安慰著又說道:"曉嫻,以後如果一個人覺得無聊的時候,我可以去叫鏡兒來陪你。鏡兒在這後宮可是一霸呀,就連母後都得讓她幾分,有她陪著你,絕對沒人敢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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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兄,別麻煩了!鏡兒姐姐每天都要陪皇后,如果想她的時候我會去找她!"

皇甫曉嫻強擠出一絲笑意,眼神中依然充滿了絕望。

朱高熙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帶著一陣的心酸,默默地守護著孤獨無助的皇甫曉嫻,久久不忍心離開······

自從朱高熙夜闖天牢之後,朱棣對尹天豪和尹隨玉父子的忠心已經是深信不疑。不過信任歸信任,擔心還是在擔心。

朱棣始終擔心,早晚有一天,五軍將士對尹天豪,尹隨玉父子兩人的信任,會超越對他這個皇帝的信任。

對於關係著國家安危,和皇權的穩固,朱棣覺得自己不能心慈手軟,必須狠下心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朱棣握著硃砂玉筆的手有些微微發抖,但是,最終還是寫下:"尹天豪,尹隨玉父子兩人,違抗聖旨,擁兵自重,證據確鑿,決定於秋後問斬······"

帶兵打仗出身的朱棣,殺人無數。但是,這次他才知道,殺人並不是手起刀落那麼簡單。畢竟,要殺的人不是自己的敵人,而是自己的恩人和臣子。

秋天,是農民收穫的季節,也是涼風蕭瑟的季節,花草樹木都在秋風中慢慢枯萎。有人喜歡秋天豐收時的喜慶,也有的人很秋天的無情。

秋後問斬,這好像是自古以來行刑的慣例。

看到張貼的皇榜,知道皇帝要殺忠心耿耿的天威上將和揚威將軍,百姓們頓時怨聲載道。

百姓們不懂什麼是政治,你知道什麼是忠臣和奸臣,什麼是好人和壞人。

南京城的大街小巷人山人海,擠滿了前來為尹天豪,尹隨玉父子兩人送行的平民百姓。

這些百姓有很多都是提前幾天來到京城,即便是沒有地方住宿,露宿在街邊,他們也心甘情願。

百姓們認為,尹家父子就是大明的保護神,沒有他們父子兩人的浴血沙場,大明就沒有今天的繁榮安定。

朱棣一早就看到朱高熙身穿一身黑甲,挎著寶弓和利箭,手提寒氣逼人的三叉兩刃刀,跨上神風駒,殺氣騰騰地出宮而去。

朱高熙你去給父皇和母后請安,恢復了往日那副桀驁不馴的樣子,出皇宮的時候分明看見了不遠處的朱棣,但是,卻裝著視而不見,像是一位即將遠征的大將軍,昂首挺胸地策馬而去。

朱棣見到這一幕,心裡有些害怕了,害怕自己的兒子跟自己反目成仇,害怕無辜的百姓衝進法場而血流成河,也害怕向朱允炆那樣眾叛親離,更害怕遭到天下百姓的唾罵。

此刻的朱棣身體有些憤恨什麼金口玉言,什麼大明法律,什麼天子威嚴······只希望道衍大師說的那位老人趕快來。

關押著尹天豪和尹隨玉的囚車緩緩而行,百姓們跪在街道兩邊泣不成聲。

剎那間,尹隨玉的眼眶溼了,此時此刻終於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尹天豪一直說的那句話,留在青史中的不過是別人隨心所欲寫下來的字,留在百姓心目中的才是最真實的存在。

淚水順著尹隨玉的臉龐往下流,然而心卻隨之坦然起來,突然之間不再那麼在乎生死了,反而覺得如果自己就這樣死去很有意義,至少能看到自己的價值,和身為一名軍人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

尹天豪雖然自始至終都保持著那份坦然而和善的笑容,心裡卻依然十分擔心。

因為,當囚車從天牢出來的那一刻,尹天豪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很多偽裝成百姓的將士和武林高手。

所以,尹天豪才會擔心,擔心更多的人因為自己而捲入這場風波。

緊緊跟隨在囚車後面的是海永昊、海珊瑚、昭文公主以及宋成、風鈴夫婦和永世傑等人。

到了法場之後,尹隨玉感覺自己臉上的笑容開始變得有些僵硬,這倒不是因為心裡害怕,而是因為見到了淚流滿面的母親和妻子。

就在法場旁邊,一身黑甲的朱高熙坐在神風駒上,面無表情,目光如電。

眼看午時三刻已到,朱高熙慢慢地將倒提在手中的三叉兩刃刀掛在了馬鞍上,隨後拿起象牙寶凋弓,從箭袋裡抽出一支利箭,不慌不忙地搭箭上弦,弓開滿月,用冷峻的目光直視著監斬官。

眼前這一幕讓監斬官為難了,心裡暗想:"這位眼中殺氣逼人的二皇子,手上那支利箭肯定是為我準備的。如果我一旦下令問斬,先倒下的肯定不是尹天豪父子,而是我自己和那兩名行刑的劊子手······"

雖然監斬官嚇得瑟瑟發抖,但是,他卻十分清楚,如果時辰一道,再不下令問斬,聖上就會拿他問斬。反正橫豎都是個死,為聖上盡忠而死,總好過違抗聖旨被拉去砍頭。

"午時三刻已到,立即將人犯尹天豪和尹隨玉就地正法······"

監斬官的話還沒有說完,手中的令牌也還沒有投下去,朱高熙的利箭已經破風而去,直接射向了監斬官的咽喉。

監斬官只覺得喉間一涼,頓時兩眼一黑,雙腳一軟,跌坐在椅子上。

過了好一陣子,監斬官慢慢地回過神來,感覺自己好像還沒有斷氣,急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咽喉,發現並沒有中箭,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坐直了身子。

監斬官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一睜開眼睛看到的竟然是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

在場的人都看得很清楚,如果不是一身白衣,身形快如閃電的水玲瓏,及時伸手抓住朱高熙射向監斬官的那支利箭,此刻的監斬官恐怕早已經一命嗚呼了。

"水······神捕······"

驚魂未定的監斬官,看到水玲瓏抓在手中的那支利箭,這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急忙起身鞠躬道:"多謝水神捕及時趕來,否則下班這條小命可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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