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飛機，我就被一群人圍起來了。她們嘴裡喊著什麼'最颯道姑'，玩命往我面前衝。”
清晨，剛剛到家的胡來道姑坐在沙發上，回憶起之前的場景，還是一臉驚悚。
喝了口茶定了定神，胡來道姑繼續和兩個後輩訴苦。
“被邪修奪了心神的，都沒他們恐怖啊。”
顧長生看著胡來道姑，有點忍不住想笑。
一劍江倒流的絕頂劍修，會被飯圈女孩弄得失了分寸……
見胡來道姑已經微微回過了神，顧長生主動開口提問，把話題引開。
“師父，這次演法，特意挑了邊界線，應該也是在秀肌肉吧？”
胡來道姑點了點頭。“國外現在很亂，靈氣潮汐出現，伴隨而來的，是百年未有之大變局。”
頓了頓，胡來道姑繼續說道：“官方選擇在邊界線，讓我們進行演法，最主要的就是希望震懾異邦，讓他們不要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上次靈氣潮汐之後，國外有名山發生奇異變化，山頂長出不凡藥草，引得全世界覬覦。”
胡來道姑一邊說話，一邊播放了一段影片給顧長生和宋清歡看。
“這是天照國放出來的一段影片。”
拍影片的人應該是在直升機上，能聽到螺旋槳轉動發出的巨大聲音。從高空俯拍著下面的一座正在噴發的火山。
顧長生皺著眉頭細細觀察，有些遲疑地開口詢問：“這是……富士山？”
胡來道姑點頭，表示肯定。“對，是富士山。”
顧長生表情凝重，他記得富士山上一次噴發還是在300年。
鏡頭拉進，顧長生看到火山口處，有一株奇異的植物傲然生長，通體赤紅，頗為不凡。
鏡頭往山腰轉去，顧長生童孔勐地一縮。
他看到無數來自不同國家的修士在戰鬥，場面無比慘烈。
不同語言的廝殺聲混雜在一起，組成了攝人心魄的合音。屍橫遍野，血流漂櫓。
號稱萬年不化的雪山被鮮血染紅，成了血山。
顧長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慘烈場面，不禁有些震撼。“師父，這是？”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富士山頂的那株植物接出的果子，像極了傳聞中的朱雀果，屬於奇珍。”胡來道姑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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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生大概明白了，天照國沒能力護住自己國家的珍寶，引得各路豺狼虎豹聞風而至，都想將朱雀果佔為己有。
顧長生繼續看向影片。影片裡，經過無盡廝殺，一個金髮碧眼的男人似乎成為了最後的勝利者。
一刀解決掉最後一個敵人，他一步步走向朱雀果。
此時，影片的拍攝者大概是心中不甘，用天照國語嘰裡呱啦地不斷大吼。
顧長生雖然聽不懂，但是大概能猜到，應該是在表達憤怒和不滿。
可這種無能的怒罵並沒有什麼用處，金髮男人伸手，取下了朱雀果，放入懷中。
下一秒，男人看向了拍攝者所在的直升機。
影片畫面勐的一抖，估計是拍攝者被嚇了一跳，直升機迅速拉昇高度，金髮男人在影片畫面中越來越小，影片的拍攝者長舒了口氣，躲過一劫。
正當顧長生以為，直升機裡的人成功逃命的時候，金髮男人雙手握刀，用力斬出。
影片的最後一個畫面，是那道霸道無匹的刀光。拍攝者的一聲慘叫後，影片結束。
“這個影片是天照國自己發出來的，希望在國際上博得同情，可收效甚微。”
胡來道姑收回手機，一臉嚴肅，繼續說道：“靈氣復甦大背景下，舊日的國際秩序被破壞得乾乾淨淨。小國已經徹底喪失發言權。”
顧長生沉默良久，出聲詢問：“師父，我國地大物博，沒有類似名山復甦麼？”
胡來道姑沒有回答，直接開啟了另一個影片。
相較於之前天照國的影片，這個影片拍攝水平明顯低了不少。
是一個人拿著手機隨意拍的。
鏡頭先是給到了一塊石碑，上面寫著“王屋山”。
然後鏡頭180度翻轉，變成了自拍模式。一張看上去就很佛系，很客氣的臉出現在畫面中。
顧長生回憶了片刻，出聲詢問：“無為道人？外號躺平居士的那個？”
胡來道姑點點頭。“對，是他。”
躺平居士面對鏡頭，很是和煦地笑了笑。
“給大家看看我們的天材地寶。”
畫面轉向一根通體翠綠的竹筍，竹筍周邊散發著柔和的靈光，只是看一眼都覺得神清氣爽。
如此不凡的竹筍，顧長生只是看了一眼，注意力就被別的東西完全吸引走了。
竹筍的不遠處，一座由屍體搭建而成的山，赫然聳立。
京觀。
一座由異邦人屍體搭建而成的京觀。
躺平居士的聲音響起。
“哦，對了，再給大家看看我們的特色建築，這個東西你在別的地方很少看得到。”
鏡頭轉動一圈。顧長生被驚得渾身汗毛豎起，類似的京觀，不下二十。
鏡頭再次翻轉，躺平居士的臉出現在螢幕中，他放慢聲音，一字一句地對著鏡頭緩緩說道。
“此戰，我方參戰人數，一人，傷亡人數，零人。”
躺平居士還是在緩緩地笑著，可現在，沒人會覺得他笑容裡有一點暖意。
“不怕死，就繼續來。對於我來說，也就是一人一下的事，不費力。”
躺平居士的眼中滿是戲謔，略帶譏諷地笑了笑，繼續說道。
“我們敞開大門，歡迎各位京觀建材。”
影片結束。
大丈夫，當如是。
胡來道姑拿出一個瓶子，遞給顧長生。
“長生，這是你這次比賽的冠軍獎勵，靈髓。你收好了。明天，我們一起去王屋山。”
“王屋山？”顧長生有些沒反應過來。
“嗯，清歡破境金丹，還有你以後完美築基的機緣，可能就在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