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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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呼吸困難,身後的人越勒越緊,完全不能動彈;

面前的潑婦張牙舞爪向自己攻擊,那沾滿泥土的指甲,毫不留情在臉上留下一道印跡。

即將開始第二輪攻擊,卿卿握住環抱身前的中指,用力掰開。

‘咔噠’

是骨頭斷裂之音,身後傳來悽慘叫聲,嚇醒屋內睡覺的小瑞兒。

卿卿並未罷手,一腳踹倒撲來的毒婦,她順勢抓起塵土向對方撒去。

‘啪啪啪’

三聲清脆的巴掌,震得地上毒婦眼前冒金星,完全沒有反擊之力。

不遠處的小男孩趕緊上前,用小小身體護在自己娘親身前,張開弱小雙臂,用祈求的眼神看向面前女子,身體顫抖,聲音卑微:

“不要打娘了,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我也知道錯了,別打娘了。”

兩個小男孩一直在道歉,他們祈求卿卿能放過孃親。倘若道歉不成,他們都能磕頭認錯。

“日後再讓我看到你們欺負我家孩子,見一次打一次!”

此時卿卿從竹簍拿出新買的菜刀,握緊菜刀的手指甲發白,眸如銅鈴,音如魔,既然出手必須讓對方屈服。

地上的兩人踉蹌爬起,菜刀反光格外刺眼。

他們欺負人從未見過如此不要命的反應,不免身體發顫,內心像是住著小鬼兒。所以根本不敢反抗,只能忍住心中火氣,道一句:

“我們錯了。”

四人離開,卿卿撇向三兄妹,眸中除了寒涼盡是失望,握著菜刀的更緊三分。

大墨深色眸子更加暗淡,他擔心今日兄妹會有災難。

二軒回想方才斷手指的場景,熱血沸騰,眼神充滿期待與渴望。

小凝毫無反應,彷彿被用了定身咒,久久無法回神。

卿卿毫不關心兄妹幾人的傷勢,收拾地上物品,剛要背起竹簍,眼前多出一隻可愛的小手手。

“娘娘,小瑞兒背背!”

“嘿咻,嘿咻。”

她轉頭便看到一小只背過身,兩腮鼓鼓,小胳膊伸進揹帶中,握著小拳頭努力向前,但重重的竹簍絲毫未動。

“嗯呀!”

小瑞兒嘴裡發出聲音,看樣子是為自己加油。

“好了,娘自己來吧。”

卿卿看到小瑞兒可愛模樣,輕柔她的頭,背起竹簍。

見她光著腳,趕緊拿出一雙新鞋為她穿上,隨後拉著小瑞兒向屋內走。

“新鞋鞋!小瑞兒有新鞋鞋啦!”

“大哥哥,二哥哥,姐姐,快看窩的新鞋鞋!”

小瑞兒開心的手舞足蹈,在屋裡轉了幾圈,走一步看一眼新鞋,瞧這小模樣怕稍不留神鞋丟了。

卿卿蹲下將小家夥抱到炕上,身後跟進來的三兄妹緊盯她,不說話也沒有行動。

“娘娘,你的臉臉怎麼了?”

小瑞兒被尖叫聲吵醒,出門看到卿卿收拾東西,並不知曉方才爭吵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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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與人發生爭吵,不小心劃的。”

說著,她斜睨站在牆邊的兄妹三人。卿卿不知曉,自己的氣場比原主強大百倍千倍。

倘若把原主比做一隻惡犬,現在的卿卿則是頭狼!

小凝見到如此的卿卿,臉色發白,直接躲到大墨身後。

二軒則是不自覺向後退了半步。

大墨還算鎮定,眼睛微眯,想要看穿卿卿。

“呼呼,小瑞兒給娘娘呼呼,娘娘就不疼疼啦。”

說著,小瑞兒的小手手捧起卿卿的臉,並對著傷口呼氣。

“娘娘放心,小瑞兒長大,一定會保護好娘娘!”

“不讓壞蛋欺負娘娘!娘娘要相信小瑞兒。”

小瑞兒一臉嚴肅,大眼睛布靈布靈,睫毛好似小扇子,忽閃忽閃。

卿卿潸然淚下,心中的那摸柔軟瞬間被填滿。

強大的敵人不會讓人軟弱,而真心的關愛仿若溫柔刀子,刺進卿卿內心。

“娘娘不哭,不哭,小瑞兒會乖乖的,會乖乖的…”

說著,她將頭俯得極低,閉著眼睛。

卿卿心疼看著面前的小瑞兒,內心發酸,喉嚨好像塞著東西。

“小瑞兒,娘去給你熱包子。娘買了好多吃的,你在這裡等著。”

“哇!肉包包!肉包包!”

小瑞兒拍手,笑呵呵地看著卿卿,晶瑩貓瞳忽閃忽閃,充滿期待。

卿卿從竹簍拿出肉包子,直接走向廚房。廚房雖然破舊,但被收拾得很乾淨。

從廚房拿出蒸籠和盤子,來到庭院新搭的鍋臺,燒水熱包子。

用乾草點火,最後放入木柴。反覆幾次,火終於升起來。

這多虧小時候跟著姥姥在農村生活,要不然今天都得餓死。

“我艹!”

卿卿正想回頭填柴,轉頭便見到身側的小凝。突然出現的人嚇得卿卿身體抖動,下意識爆粗口。

“啊…”

小凝被嚇得魂都飛了,急忙後退不慎被絆倒。這時二軒走到廚房,以為毒婦又在欺負自家妹妹,趕緊拿起木棒護在小凝身前。

他雙眸如幼虎,狠虐且無懼。

“不許傷害妹妹!”

“二哥,是…我…不小心摔倒的…”

小凝見自家哥哥要打後孃,知曉目前哥哥還不是對手,不能讓他們發生衝突,趕緊從後面抱住並解釋。

“妹妹你別怕,哥哥在!”

二軒抓緊木棒,絲毫不懼怕對方,殺人事情都已挑明,沒必要再裝下去。

“喂,你們讓讓,我要拿柴火。”

卿卿十分不耐,使勁扔柴火,裡面傳出‘噼裡啪啦’的聲音,彷彿裡面的柴火是幾個不聽話的孩子,柴火就是現在的卿卿。

看著對方姿態,火聲更大,她不禁吐槽:

我幹什麼都要被阻止被揣測,真是好心貼上冷屁股。

而且這群小孩剛才不僅冷眼旁觀,甚至還想讓我死!

雖然原主對他們惡毒,但我卻實實在在為他們出頭,這幾個孩子竟然如此漠視!

真想讓他們三個回爐重造,淦!

一柱香時間,包子已經熱好。開啟鍋蓋,滿屋子散發小麥和肉的香氣。

小凝見到包子,眼睛不轉,鼻子貪婪聞著味道,感動的淚水從嘴角流出。

卿卿將毛巾打溼,捧著盤子端到屋內。

“哇!香香!肉肉!包包香香!”

小瑞兒見到包子,眼睛好似兩顆夜明珠,發出閃爍耀眼的光芒。接著手伸向包子,恨不得都塞進嘴裡。

“好啦,沒人和小瑞兒搶,不過吃包子前要擦擦手呀。”

卿卿將打溼的毛巾輕擦稚嫩小手,小心翼翼,生怕碰到結痂的傷口。

將包子掰開,一點點喂小瑞兒,擔心她被燙到。

“好香!娘娘,大哥哥,二哥哥,姐姐你們也吃啊!”

小瑞兒並沒吃獨食,揮著小手招呼大家吃包子。

“我不吃。”

縱使二軒和小凝再餓,也不敢伸手去拿。先不說後孃惡毒,就方才沒幫忙的事情已經很過分。

原本小凝想道歉,卻被二軒攔住,他不允許妹妹向惡人低頭。

“你們餓了就吃吧。”

卿卿根本沒有原諒他們,只是不想用虐待的方式懲罰。虐待行事,和原主沒有不同。

大墨試探性拿兩個包子,見卿卿沒有打罵,直接將包子塞到小凝和二軒手中,眼神示意他們趕緊吃。

“飽飽!”

小瑞兒摸了摸肚子,表示吃飽。

卿卿看著盤子還剩一個包子,三個孩子都未動。她也沒搭理,回到鍋臺,將鍋裡的熱水乘到盆裡。

肩頭搭著新買的毛巾,抱著盆來到小瑞兒身邊,溫柔說:

“過一會可能會有些疼,我會輕些的。”

三個孩子見狀,互相對視,共同點頭,向卿卿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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