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白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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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看過一本書,裡面講述了很多很多來自不同人對愛情的不同看法。有人認為愛情是轟轟烈烈的,還有人說愛情是平平淡淡,是可遇不可求的,也是近在眼前唾手可得的。可是我沒有資格來評價愛情,我只是默默的聽著他們的故事,來豐富我自己的人生。

每個女孩都渴望著嫁給愛情,嫁給幸福。遇上一個白衣少年,一個白馬王子,過著童話般的生活,住在城堡裡,衣食無憂,沒有煩惱,沒有競爭,好像一切都是美好的樣子。不用考慮未來,不用回憶過去,從幸福開始,也從幸福結束。

邱語悅也沒能免俗。她喜歡的那個男生,可以說是班裡的開心果,性格開朗大方,唱歌也好聽,籃球也打得不錯,學習也很好,待人也是幽默風趣......這樣的男生試問在這個高中的年紀誰不喜歡?那時候有一段時間他就坐在我的前面,時不時的也能和他一起唱唱歌,聊聊天。在他認為我唱歌也算得上是不錯的,也因此愛好相同,也就有了很多共同話題。

樊菁雪也當然知道邱語悅的心事,也做起了她的“僚機”。那時候我們三個可以說是全班最熱鬧的人,我們在的角落,也成了班裡紀律最亂的地方。菁雪總是不經意地向他提起語悅,然而他——孫明,也是偶爾笑笑不說話,就連我也看出了點什麼,看來那時候,他也已經注意到了語悅的出現了。他拿出了自己最近寫的詩給我們看,裡面寫滿了對語悅的情愫,順便叫我們也要保密。說實話,心裡莫名有一種暖流湧出,原來愛情就是這樣,你默默喜歡我,而我恰巧也暗戀你。

可我不知道的是,這個故事並不是我想象的那麼美好。有一天下午放學,我和韓濤一起回家,在路上他突然問起邱語悅的事。說實話我不清楚他們是怎麼聊到一起的,那天韓濤提起她的時候,眼裡放射出光芒,就好像一個天文愛好者,望向了星辰大海,充滿希望的那種樣子,彷彿讓我看到了自己。我很害怕,我怕他受傷,我怕他知道真相以後不知所措,迷失了自己。我只好笑笑,告訴他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給你講講吧!”韓濤有些興奮,“你還記不記得我前一陣子去上了物理補習班,說來也挺巧的,我平時也確實沒怎麼注意到她。那天從補習班出來以後,我恰巧和她走一條路回家,我就和她聊了起來,我發

現她真的是一個很安靜,很溫柔的女孩子,這是我頭一次和一個女生說了這麼多話!”

我在一旁不語,滿腦子都是孫明給語悅寫的那首詩。

“唉!你好奇怪呀今天!”韓濤見我沒有挖苦他,反而變得不自在,用胳膊捅了捅我,“怎麼了?想什麼呢!你想菁雪啦?”

“啊!沒有沒有,我剛在想事兒呢!怎麼了,你說邱語悅啊?”

“嗯嗯,聽說她和菁雪倆人是好閨蜜,話說回來,你和菁雪怎麼樣了?表白了嗎?”

那時候還是高一,我只是喜歡她,都是在表白之前的事了。

“當然沒有呀!還早呢,哪能這麼快上來就說這些呀!”我心裡有些發虛,害怕自己露出了破綻。“其實我覺得吧,語悅這個人比較不容易相處,我和她都沒怎麼說過話,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再決定吧!”我想勸他放棄。

“你今天怎麼回事呀?我只是說對她有好感,又不是要幹什麼,決定什麼?”韓濤很不解地問我。

......

我選擇了沉默,後來又隨便找了一個話題岔開了。當時我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可是誰也沒想到,韓濤走的路和我那麼相似。

在後來,高三畢業的時候,邱語悅發了一張照片,是她和孫明的合照,她笑得很甜,他也在笑,就一張照片,沒有文案去解釋什麼,也不用解釋。當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我就覺得韓濤肯定心裡很不好受,因為我知道那種心痛的感覺,一時間無數的自卑會湧上心頭,有無數個聲音在心裡嘲笑著自己,嘲笑著自己過去的一言一行。其實從那天和韓濤聊過以後,我就知道他肯定會喜歡上語悅,這註定會是一個不好的故事,不好的結局。

“我其實挺後悔沒仔細聽你的話。”韓濤搖搖晃晃地舉起酒杯,高高的鼻樑上冒著汗珠,黑框眼鏡被他擱置在一旁,眼眶紅腫,醉醺醺地說,“你不用再瞞我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怕我知道真相會難過。”

“對不起,兄弟,我也挺後悔沒早給你把事情說明白。”我擔憂地看著他。

“不不不”他低下頭,趴在桌子上,再一次勉強撐起頭,“你沒明白!不用你道歉,是我自己作,你當我傻呀,我後來沒過多久就知道她有喜歡的人了,那時候,我還整天幻想著

,自己會有十足的把握!呵呵,我當時怎麼也沒想到,你說邱語悅那麼安靜的一個人,為什麼會喜歡孫明那樣咋咋呼呼的人呢!根本不可能!他就是才藝多一點嘛,有啥?唉,可惜呀,到頭來才發現,是我自己太自以為是了,以為做了這麼多能感動她 ,到頭來感動的只有我自己,呵呵......”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坐在一旁,本來想勸他別喝了,可我又不忍心打斷他,就讓他大醉一場吧,總好過憋在心裡。

韓濤的為人,我是清楚的。他也是一個非常安靜的男生,從來不喝酒,也從來不咋咋呼呼,這樣的人難免吃虧,就連我也沒見過他發脾氣,鬧情緒的樣子,他的臉上總是掛著微笑,就好像春天裡的一縷暖陽,把殘存的冬的痕跡,擦去得乾乾淨淨。語悅那時候給我的感覺,也是很安靜的一個人,但他和韓濤唯一不一樣的,也是這種安靜,她就像是秋日裡的一縷秋風,把夏日裡殘存的溫暖全部趕走,好讓冬日快快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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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發現自己真的無能為力。關於自己的悲劇,我無法阻止,可是另一個悲劇就在我的身邊,可我卻依然束手無策,眼看著他去追尋一個不可能的終點,眼看著他做一個不該做的夢,我真的非常自責。

韓濤到最後,也只是在語悅發出那張照片以後,才去表白,他恨自己沒有早一點告訴她,就這樣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孩和另一個人在一起,然後發出自己的心意,收到一張好人卡,和他預料的一樣,在他認為,這早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了。

我在想,是不是所有的愛情都是這樣?滿懷著一籃子的欣喜和期盼,去見另一個人,然後當你以為她就是生命中託付終身的另一半,並且把籃子裡所有的寶物全部送給她之後,再從她那裡收穫一籃子絕望和自卑,流著淚,傷痕累累地回到一開始的地方,然後變得不再有靈魂,如同行屍走肉一樣說著那句可笑的“隨遇而安”?

到頭來,興師問罪的時候,又會發現,誰也沒有錯,只不過是一個人拒絕了另一個人而已,說不清,也道不明,就這樣因果迴圈,讓愛情變得可遇不可求,讓所有的幸福全部變成了別人的故事,和童話世界。

命運曾饒過誰?讓兩個不相愛的人相遇,不知是在替誰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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