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金剛當然沒有在現實中和龍戰鬥過的經驗。

生活在現代的所有人可能都沒有。

包括西洋龍在內也都不是現實中存在的生物，光是噴火噴水就已經很難做到了，過去有過類似的合成獸實驗，但本質上和找個人穿上皮套扮演熊貓差不多，仍然是自欺欺人。

所以明金剛當然不覺得會讓自己真的去砍一條龍。

多半就是像石像鬼同類的東西，最多高階一點，頂天了吧。

聽東方瞬雨說"有人圍觀的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明金剛獨自一人來到了龍所在的區域，儘管還不是很明白到底會多糟糕。

一路上也沒有遭遇到任何的危險。

這是個相當寬廣的空間，有兩個不敢說是不是有版權問題的巨大石像，還是特別嚴重的那種，嚴重到能產生轉身就走的衝動。

這倆東西搞不好現實中比龍還麻煩。

按理說應該就是這兒，可是連龍的影子都沒看見。

該不會先要蒐集七顆〇珠召喚？

啊出現了。

"這不就是個投影麼？"

明金剛仰頭看著懸浮在天空中的"龍"，忽然就有種花了超便宜的錢去拼了個帝王蟹結果拿到實物還沒有手機大的感覺。

人要對虛擬的世界執著到什麼程度才能去和投影戰鬥，更神秘的是東方瞬雨好像真的和這東西戰鬥過，如果沒猜錯的話可能還沒打贏。

難道說真的有戰鬥力？

那還真是沒經歷過的怪事。

"喂！你這傢伙別在原地傻呆著不動！有本事就拿出來看看啊！"

明金剛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有對著投影大呼小叫的一天，真是墮落了。

"你從來沒想到有一天會白痴到對著一個完全無害的投影大喊大叫對吧？能做出這種事的人該多麼沉迷於虛擬世界啊，就這麼想逃離現實嗎你這人生失敗者，可是逃避又有什麼用呢？那可是現實，你無論多麼想逃避都沒法逃避的現實！到最後失敗者還是失敗者，一切都不會好起來的。"

浮空的龍露出一個超級嘲諷的笑容。

拿來直接能當表情包代替藏狐頭的那種。

並且如笑容的意義一般開始嘲諷。

"哈？"

明金剛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這是什麼必要的出場臺詞嗎？聽完對方的臺詞之後再戰鬥是好文明，不過現在跳過臺詞直接開打的人數量似乎壓倒性的多。

"你在'哈？'什麼啊用那種涉世未深的大小姐語氣，也許你自己不覺得很噁心但是讓我來揭露這個世界隱藏的謎底吧，答案就是你可真的是噁心到不行了，誰想看一個除了肌肉以外一無是處的大叔在'哈？'啊！哦……抱歉更正一下，如果有同等級的變態的話說不定會有這樣的人，喲，娘娘腔的肌肉怪人。"

"喂！你講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才二十多歲什麼時候就成大叔了！"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你關注的重點只在你是不是大叔而已，不管你有多變態多噁心，你扭曲的內心都會全部忽略不計，真的那麼重要嗎？成為大叔這件事真的這麼讓你恐懼嗎？恐懼又有什麼意義呢，那種事情總有一天會到來，只不過你的那一天比別人稍微早一點，人都是要變老的，可是啊，你這種人就只能毫無意義的變老，除了年齡以外什麼都收穫不到。"

"你這傢伙……原來是用精神攻擊的嗎！"

明金剛終於是懂了。

根本沒有辦法打！不知道嘲諷回去會不會有用，但是做到了這一步可能已經算是輸了吧。

連攻擊判定都沒有。

"可能在你的眼中是精神攻擊，在我這邊只是在不斷描述你不願意承認的事實哦，要不要試著走出舒適圈來面對不想面對的事實呢，當然不會吧，你總是告訴自己做出來的那點微不足道的成績已經是了不起的豐功偉業了，就用這個來欺騙不能上進的自己，可悲，真是可悲哦。"

龍的嘲諷專用表情其實就那麼一個，還是不會變化的。

可是在明金剛的眼中它的表情已經千變萬化，明明一動都不動，卻又好像在圍著自己到處轉來轉去，是不是就湊到最近的距離甩出一個嘲諷臉。

煩死了啊這鬼東西！

如果它存在於現實中，明金剛認為可能都輪不到自己動手，早八百年就被人滅了，世界上怎麼有這麼煩人的玩意，當初什麼人用它來當溫泉守衛的，真想見見這個人的臉。

好像不需要打敗它，只要被嘲諷一頓就能好好進入溫泉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抖M？

明金剛沒有這樣的屬性，而且再忍耐下去就有爆發的傾向，於是趕緊離開了現場。

後面的龍還在持續不斷的嘲諷著什麼，就算能夠聽得見，他也裝作什麼都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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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勝利是這樣的。

"終於選擇了精神勝利嗎你這敗犬！你要是知道羞恥以後就別來了--"

龍的聲音突然變大了一倍。

就算在這裡聽不見，也變得能夠聽見了。

"你這傢伙……"

明金剛額角吐出了井字形的青筋，連續深呼吸了幾次才勉強解除了爆發的衝動，就算動手也不知道它的本體在何處，只是一個投影。

讀心！

這東西絕對會讀心吧！

現在，即使戰勝了龍之後沒有任何獎勵，明金剛也還是迫切的希望能夠把它徹底幹掉。

當然表面上不能暴露出把這狗東西轟成渣的渴望，這樣一定會被小看，所以回去了之後，明金剛的撲克臉還是相當的完美。

只要臉色保持不變，就沒有人看得出來自己的不爽。

"精神勝利……"

"停……別說……什麼都別說……"

一聽到東方瞬雨剛開口說出的四個字，明金剛之前好不容易擺出來的演技瞬間徹底爆炸。

痛苦，除了痛苦以為其他的任何情緒都沒有辦法在他的臉上停留一秒，之前各種以為被忘記了的嘲諷從四面八方湧上腦海，但那都是小事。

明擺著被嘲諷一頓卻沒有辦法動手，這才是最惡劣的感覺。

"我們……都是一樣的……可惡，想殺了它，好想殺了它……"

東方瞬雨的眼神空洞得像人跡罕至的深谷。

經受了打擊，人才能夠成長，她覺得這句話也許是真的。

"對不起對不起……"

小圓和小環不停的道歉，可是在道歉途中可能是回想起了被嘲諷的記憶，結果也變得越來越失落，不僅是雙眼無神，連人都好像失去了顏色。

……

東方瞬雨的手機這時響了起來。

鈴聲是好久沒換的夜驅。

"哦，我來接你。"

說了幾句話之後，她結束通話了電話。

"你有事？"

明金剛問道。

"是可靠的增援！就在外面！"

東方瞬雨以揮劍的手法揮了一下手機。

還有那種東西嗎？

明金剛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去叫了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