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鬼門對面原生的諸多鬼獸不同，顧名思義，蝕獸與蝕鬼本身是遭受侵蝕的普通生物，甚至是人，它們本來就不屬於鬼門，而是屬於這邊的世界。

所以，"理論上"蝕鬼和蝕獸是可以脫離鬼門而單獨存在的。

當然，這就像所有"理論上"的東西一樣，實際上並不容易做到。

答案是能量的急速消耗。

鬼門釋放出的霧氣，本質上就是能源，被機關稱之為術力，關於術力的系統利用也只有機關能夠做到，大小門派只有眼饞的份兒，即使如八百比丘尼者也不能夠免俗，對術力的利用方式一直虎視眈眈。

被術力侵蝕而形成的蝕鬼和蝕獸，只要身在鬼門範圍內就相當於有著無限的能源補給，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人類到現在也沒有修煉到可以不吃飯的程度，古人研究了幾千年所謂的辟穀都沒有成功。

但是只要脫離了與鬼門的聯絡，這邊的世界就無法滿足它們對術力的需求，如果不考慮危險性，甚至可以等著它們快速的自生自滅，當然這個快速也是相對而言。

正因如此，人類文明保護機構這種全力研究蝕鬼的組織才沒有把手伸得過長，否則它們只要瘋狗一樣抓人侵蝕掉，結果就很難設想。

可是，如果術力能夠持續供給呢？

有辦法，但非常苛刻，必須承認那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也算是個人盡皆知的事實--為了研究，機關其實有在做相關的實驗，規模和成果目前都非常小。

但是，既然容成公在這裡說出來，那就證明做這件事的大機率不是機關。

這就足以引發無數猜疑了和不安了。

"能夠大規模使用術力的組織……出現了嗎……"

有人如此沉吟道。

"目前還不能確認真假，先不能這樣想！"

立刻有人反駁道。

"喂！你們機關肯定不會坐視不管對吧！"

也有人如此質問容成公。

"如果屬實的話，當然不會不管了，我先說一句，這可不是能讓有些人也跟著一起開心的事情。"

容成公毫不客氣的回懟了一句。

希望看到機關倒黴的人要多少有多少。

在座的諸位門派大佬也基本上都是這樣想的。

同時他們也十分清楚，這次的事件，機關倒黴不意味著自己會跟著好起來，儘管可能有機遇但大家一起翻車的機率可能還比較大，所以也就沒有人在表面過多吐槽這件事情，即使有貪婪的想法也深埋在心中。

儘管還是一個並沒有太多可信度的訊息，但是容成公的意思已經很明確，那就是無論真假都要當成真的來對待。

某種意義上也可能暗示著一場未來的腥風血雨，開會的眾人心中也都懷著自己的各種算盤，因為有攫取到利益的可能，表面上的一紙口頭盟約並沒有任何的意義，可是，每個人依然要假裝成一幅為了人類甘願犧牲一切的大義凜然模樣。

今天的會議就此結束，容成公共享的情報註定令不少人徹夜難眠，而明天，甚至是今晚，忍不住的一部分人或許就要開始行動了。

……

翌日。

明金剛還是睡得特別好，事情的頭疼歸頭疼，身體卻是自己的，影響到了健康當然很不划算。

經過妹妹房間的時候，門正好開著，明水柔一臉疲憊的坐在床上揪一顆什麼植物的花瓣片。

好傢伙，為情所困了，女孩子的心真是過於神秘，猜不透啊。

這時候去打擾她肯定是不理智的行為，明金剛就悄悄地溜了出去，當然沒有忘記貓的罐頭。

還是一成不變的路線。

也許是昨天迎面撞到八百比丘尼那件事實在是有點嚇人，今天來到寺院的時候，反而沒有昨天那種拿不起來也放不下的兩難感覺，算是有點看開……不，破罐破摔了。

話雖然是這樣說……

到了寺院之後。

"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雖然只能看到蹲著的背影，但毫無疑問就是清寧。

明金剛轉念一想，她出現在這裡好像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四捨五入也算是她的家。

不過，那一瞬間……

真的只有一瞬間。

絕對看到了小貓毛茸茸的尾巴，不過現在貓已經縮排了洞裡。

沒趕上！可惡！

"我在等你。"

清寧的回答還是無法辨別到底是真是假。

但這都不重要！

貓！那可是貓啊！

"被嚇跑了……"

明金剛現在的心情堪稱悲痛。

就這麼眨一下眼皮的時間，怎麼就這麼巧的？還有沒有天理了？

或者說，就連貓也比較喜歡女孩子嗎？可惡，要不要這麼實際？雖然換成自己可能也會做出同樣選擇……

"不是我的錯。"

"我知道……"

明金剛苦著臉把開啟的罐頭放在洞口，按照往常的步驟收拾附近衛生，貓應該是被自己那一聲叫喊嚇回去的，在那之前，清寧一定在擼貓，可惡，要是鎮定一點，自己豈不是也能夠擼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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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寧一直默默的站在一旁，看著明金剛打掃。

等明金剛打掃完畢，收好垃圾之後，她就理所當然地跟在他的身後，真的就有點像等待男朋友一起上學的普通女孩子。

突然就變成了一起上學的狀況，這合理嗎？

算了，事到如今，難道還要糾結一起去上學這樣的小事？明金剛覺得十分的可笑。

"那個……我今天……"

"你沒有課嗎？"

"我大致每天都沒有課。"

"我也一樣，要不要去我的社團商量下作戰計劃？"

清寧的話聽上去就有種"我家還蠻大的"的既視感，當然也包括這句話後續的內容。

"行吧，應該行，等我先回去籤個到。"

明金剛倒是不信清寧能在學校裡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而且，確實有些事情想要問問她。

昨天並沒有足夠的冷靜，今天就好了很多，至少可以靜下心來聊些什麼。

在通往學校的路上，明金剛也沒有發現有什麼奇怪的視線，一直很安全。

在校門口分開之後，兩個人還有一段路可以一起走，直到社團大樓才分開。

社團大樓是個相當巨大的設施，經常被人吐槽像機場，其本身也並不是單一的建築，而是由數個區域構成，清寧的"人類觀察部"在其他的部分，距離明金剛的社團還相當的遠。

明金剛就很想知道什麼叫做人類觀察部，很難想象得到日常究竟會有些什麼活動。

莫名的會覺得有些不大正經，是錯覺嗎？

一定不會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