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嫁妝,自然我們買。”薛慧芳再次強調了一句。“小寒最近只要照顧好身體,安心做新娘就是,不用操心這些事。”
老家這邊,男女一旦辦了喜事,就會急著要小孩。
如果身體沒問題,一般婚後沒多久,就會懷上。
她這樣說,自然是希望夏凝不要過多操心這個,影響生育大事。
徐家只有一個兒子,她想馬上抱上孫子。
“對,對。”徐永亮也接著開口。
老實說今天夏家發生的事,讓他突然有了緊迫感。
就怕夏家發達了,有了別的想法,那這個兒媳婦未必能保得住。
從於春傑和馬萬喜對夏臻的重視程度來看,就算於家和夏家聯姻,他也不會太驚訝。
而且於家的男孩子已經二十出頭,要長相有長相,要地位有地位,還是名牌大學生,和夏凝更般配。
他可是知道趙家的事,當初一個工農兵大學生,也敢看不起她,上門逼著退婚。
如果現在嫁給一個全日制名牌大學生,就能狠狠打趙家的臉。
這訊息傳到外面,夏家也能揚眉吐氣,漲了面子。
“也好。”見徐家人堅持,夏臻就沒有再反對。
大不了自已多給姐姐陪嫁一些錢,或者給兩人各買一輛摩托車什麼的也行。
接著商量起辦酒席的地點。
聽夏臻說去酒店辦,徐家人也沒意見。
後面一些細節,交給媽媽和徐家父母去談,小輩們沒必要參與。
因為雙方都抱有極大誠意,所以晚飯前事情就談得差不多了,就等婚前根據實際情況,隨機應變了。
吃過晚飯,夏家人很快告辭離開。
回到家裡,姐姐洗臉後早早上了樓,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其它事?
“鼕鼕,你今天提到的那些嫁妝,是故意這樣說的嗎?”祝琴卻沒有急著睡覺,反而拉著兒子坐下來,認真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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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母女倆,私下早商量過嫁妝的事,從來沒有想過要買彩電、冰箱、洗衣機這些東西。
沒想到兒子今天卻獅子大開口,說要嫁這些。
以她的理解,嫁妝確實大多是男方出錢買的,所以兒子這樣做,是不是有意為難一下徐家人?
就是不知道徐家做錯了什麼?讓他提這樣的要求?
作為女方母親,她其實很矛盾。
一方面本身很喜歡徐家人,也喜歡老實踏實的徐震,所以沒打算為難他們,自然不會在嫁妝方面提過多要求。
另一方面,又怕女兒嫁過去後,得不到應有的尊重,所以希望兒子強勢一點,讓他們有所忌憚,以後好好對待女兒。
如果要求提得太高,引起徐家人反感,那就得不償失了。
“媽,你想多了。”夏臻沒想到媽媽會這樣想,頓時哭笑不得。“以咱家現在的條件,你應該也看明白了,到時肯定會有很多大人物過來參加婚禮,所以嫁妝如果太寒酸,你不怕丟了咱家的臉?”
這當然是藉口。
作為唯一的弟弟,他更希望用這樣的方式,讓姐姐的生活過得幸福一點。
至於媽媽和徐家人誤會自已的想法,那真的沒辦法。
既然媽媽這樣說了,他自然也沒打算向別人解釋的意思。
或者將錯就錯,讓他們對這件事重視起來,對姐姐未嘗沒有好處。
就算兩家人都不壞,但是只要涉及自已的利益,肯定都會考慮自已的小九九,不一定會站在對方的立場思考問題。
媽媽和姐姐心太軟,不好意思提額外的要求,容易被人拿捏。
那他沒得選擇,只能當這個惡人了。
“也對。”見兒子說的有道理,祝琴很快被說服了。“那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
第二天早上,夏臻吃過早飯後,正在考慮要不要聯絡徐軍明,一起去郭明磊家吃午飯,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走進來,旁邊還有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
“夏臻,新年快樂!”鐘有梅時屋後,擠出笑臉招呼一聲,然後略帶侷促地低下頭。
今天已經是正月初六,原本以為親戚走完了,可以在家裡休息一下,沒想到又被父親拉著出門。
也不知道他如何知道,自已認識夏臻的?
“新年快樂,鍾有梅。”見是老同學上門,夏臻笑著迎上去,“這是鍾叔叔吧!歡迎光臨。”
不怪他會直接這樣說,實在是鍾有梅父女倆,長得太像了。
“夏同學你好。”見夏臻表現得這麼熱情,原本還有些忐忑的鍾建揚頓時心情一鬆。“冒昧上門,希望你別見怪——”
說完,把帶來的禮物放在桌上。
倒沒有帶特別貴重的東西,只有一袋水果和一包古巴糖,是這時候正常走親戚,很常見的禮物。
“怎麼會?”雖然奇怪他們上門,夏臻依然熱情地讓他們坐下來。“有貴客上門,是我們的榮幸才對。”
見媽媽已經泡了茶端過來,就在他們旁邊坐下來。
忽然記起耿啟北說過,鍾有梅的父親在舜江報社工作,難道今天過來,是聽說了那個專案的事,想趁機獲得第一手資料?
如果這樣,他們應該找耿啟中才行,為什麼找自已?
畢竟鍾有梅和耿啟北關係很好,她上門找耿啟中,更容易說話。
“我今天上門,有件事想請你幫忙。”鍾建揚喝了一口茶後,平穩了一下情緒。“市裡有新領導要過來,聽說你們關係不錯。有梅的哥哥現在就在地區工作,不知道能不能幫忙調到辦公室上班?”
他有兩兒一女,大兒子從部隊回來後,分配到地區工作。
老二就在舜江縣,是公安局一名普通刑警。
小女兒還在高考,如果今年依然上不了大學,估計得進文化局上班。
如果換成其它人,他或許會換一套說辭。
不過夏臻這麼年輕,如果自已跟他打啞謎,他說不定會反感。
所以乾脆開門見山,說出目的。
“如果只是換一下部門,問題應該不大。”夏臻不知道他為什麼篤信自已能做到,不過看在老同學的份上,這麼簡單的要求,他肯定不好拒絕。“如果有其它要求,我就無能為力了——”
重生到現在,他一直堅持一個原則。
那就是,舉手之勞的小事,能幫則幫,沒必要拒人於千里之外。
如果遇到比較麻煩的事,最好直接拒絕。
因為含湖以對,只會把事情越拖越糟,不如乾脆拒絕來得爽快。
這件事涉及到馬叔叔,雖然他跟馬萬喜親如兄弟,但是不能因此亂開口。
到了馬家這樣的層次,自已求他一次,就會欠下一個人情,肯定不能輕易請人幫忙。
“當然。”見夏臻回得這麼爽快,鍾建揚意外地愣了一下。“他現在在下面的部門工作,我們自然希望他離領導近一點,這樣有利於他的成長。”
他是報社的編輯,訊息本來就非常靈通。
即使過年的時候,也關注著縣領導的動向,自然知道耿星河去夏臻家的事。
當他知道夏臻跟市新領導有這樣的關係時,就馬上動起了腦筋。
其實給兒子調動工作,只是臨時想出來的藉口。
他更看重的事,是藉助女兒的關係,和夏臻搭上線。
總不能沒事就無緣無故上門,而且對方還是一名不到二十的年輕人,搞不好會被人笑話。
沒想到他居然答應了。
“理解。”夏臻卻沒想得那麼遠。“可憐天下父母心,每個當父母的,都希望幫子女安排好一切,想來鍾叔叔也一樣。”
這就是有一個好父親的好處了,如果換成普通人,想做到這一步,不知道要費多大的勁?
“不愧是大作家,能一下子明白我們這些父母的難處。”見夏臻這樣說,鍾建揚更加振奮。“如果我家的孩子能像你一樣懂事,那就好了——”
跟夏臻一比,自家的孩子確實太嫩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他們有這個本事,也能認識那樣的大人物,自已就算提前退休,也不枉了。
“鍾叔叔抬舉了。”夏臻笑著說不敢。
這時候祝琴走出來,收拾掉桌子上的水果糕點,準備上點心。
鍾建揚見了,連忙站起來,說家裡還有事,得回去了。
在他看來,今天父女倆來得有些唐突,確實不適合留下來吃東西。
有了今天的鋪墊,如果下次有機會再過來,就不用這樣了。
“大過年的,怎麼能點心也不吃就離開?”祝琴伸手拉住鍾建揚。“鼕鼕,你跟你同學說,今天必須吃了點心再離開——”
在她眼裡,有客人登門,是給自家面子。
何況兒子已經說了,眼前的男人還是舜江報社的編輯,也是有身份的人。
肯定得留下他們吃了再走。
“鍾有梅,那就吃了點心再走。”夏臻其實不在意他們走不走,只是媽媽這樣說了,自然得挽留客人。
說話間,姐姐和小強已經端著菜碗出來了,兩人沒辦法,只好坐下來。
又給他們倒上米酒,正要動快子,外面又傳來腳步聲。
抬頭一看,是徐軍明。
“夏臻,家裡有客人?”徐軍明剛走進屋,就看到鍾有梅父女,愕然地叫了一聲。
兩人不是約好,今天一起去郭明磊家吃中飯?
這樣一來,又走不成了。
“你來得正好,那就一起吃點心。”夏臻走過去摟住他的肩膀,又小聲說道。“一會兒我們去吃午飯就是了。”
反正鍾有梅一會兒就走,兩人再出發好了。
徐軍明理解地點點頭,跟著坐下來。
同是縣中的學生,他對鍾有梅倒不陌生,只是沒單獨聊過罷了。
在夏臻的介紹下,和他們父女算是認識了。
“你們都是去年縣中畢業的?”鍾建揚一看徐軍明的打扮和作派,就知道家世不一般,見女兒沒有主動開口,就故作驚奇地問夏臻。“這樣說來,不是有梅的同學嗎?”
他正怕找不到話題呢!
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了。
“是啊!”徐軍明是個自來熟,這種場合肯定是他的主場。“我和夏臻都在滬市讀大學,週末經常一起聚會,如果鍾同學能考到那邊,以後也可以找我們一起玩。”
倒不是因為小姑娘長得漂亮,動了心思。
這個滬市大學生的身份,已經成了他身上重要的標籤,習慣了跟人聊這個罷了。
“交大這樣的名牌大學,太難考了。”鐘有梅見話題轉到這裡,頓時尷尬得不行。“我哪敢奢望有這樣的機會,只要能考上最普通的大學,普心滿意足了。”
她已經想過了。
如果摸底考成績依然沒有明顯進步,就考師範和中專。
相對而言,那個難度會小一點,說不定還有成功的希望。
“那就——”徐軍明一時信口開河,聽了她的話,才記起自已的大學,來得也不光彩,就說不下去了。“加油吧!說不定發揮得好,能考上也不一定。”
她肯定不可能像自已一樣,有那麼好的運氣,和夏臻坐在前後位。
所以只能祝她好運了。
吃過點心,鍾有梅父女已經達到目的,就匆匆告別。
夏臻拿出準備好的禮物,和媽媽說了聲,一起出門去郭明磊家。
來到巷子裡,看到那邊停了一輛摩托車,還是日產的本田,非常驚訝。
這時候已經有進口摩托車了嗎?
不會是走私進來的吧!
“咱們今天就騎著它去。”見夏臻上下打量摩托車,徐軍明以為他沒騎過,所以稀罕,就得意地嚷道。“怎麼樣?還不錯吧!”
為了面子,他特意向舅舅借了這輛新買的摩托車。
對方聽說他為了和夏臻一起去看望同學,難得大方地答應了。
“這車估計現在要不少錢吧!”夏臻等他坐好後,也爬上後座坐好,雙手抓住他的腰。“兩萬夠不夠?”
現在買轎車有些誇張,如果能買輛摩托車,出門確實會方便許多。
何況他有遊戲世界,可以帶去滬市騎。
“怎麼可能?”徐軍明沒想到夏臻也有猜錯的時間,更加得意了,伸出三根手指,朝他揚了揚。“最少得三萬。”
不等他回答,用力踩了油門,然後哄的一聲,朝前開去。
見他這付德性,夏臻懶得再跟他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