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三公主殿下。”
頓了頓，他眸光一閃，對著燕凝霜微微一禮，露出淡淡的灼熱。
燕凝霜輕輕頷首，沒有言語。
“左秋，你和他打一場。”
歐陽荀點點頭，目光打向蘇道塵。
聞言，左秋怔了下。
循著目光看去，他看到了一名極為俊秀的少年。
恬淡落落，像是鄰家少年一般，看起來人畜無害。
可下一瞬。
左秋的眉頭微鎖，眼神霎時變得有些微妙。
他剛剛突破，如今已是超凡境初期，很自信以他的實力就算戰榜第二的那位，都無法遮掩實力。
可現在，他竟然看不透蘇道塵的境界！
難道，眼前這個少年的武道境界，比榜首那位還強？！
怎麼會......
這世上真有如此逆天的天才？
他有些遲疑，面色微凝，“宮主，這位是......”
他剛出關不久，還不曾瞭解學宮有蘇道塵這麼一個人。
在左秋看來，這個俊秀陌生的少年，很可能是前來挑戰的域外天驕。
想到這，左秋剛剛破境的雀躍瞬間消失，有些嚴陣以待的看著蘇道塵，不敢有絲毫大意。
歐陽荀輕笑，隨意解釋了一番。
“原來擊敗墨白那家夥的就是你......久仰久仰。”
不多時，左秋恍然大悟，緊繃的神色趨於平靜。
雖然語出恭敬，但神態語氣卻平淡如水，看起來根本不在意，甚至眼底還泛著淡淡的漠視。
他雖然剛出關，但是關於蘇道塵的訊息還是略知一二的。
當他得知歷來嚴苛的宮主竟收了一位小郡的少年為徒，作為戰榜第三的他自然是頗有微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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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他明白以這位歐陽宮主的眼力很難出錯，可他心中還是不服，難以接受。
事實上，不僅僅是他。
就算整個學宮弟子，到現在為止依舊有很多人對蘇道塵不滿。
憑什麼他們刻苦努力修煉，一步步走到今天，結果成全的卻是一個個剛來的外人？！
若是戰榜前十中的任何一位，他們也可以理解。
蘇道塵這麼一個小少年，就算天賦不錯，難道能比戰榜前十的天才還強？
就算強，可又能比戰榜前十的弟子強多少？
顯然，所有弟子都不信，無法嚥下心中的怨氣。
上下打量了蘇道塵一眼，左秋輕輕搖頭。
“宮主大人，請恕弟子冒昧，您還是安排其他人和蘇師弟打吧，我怕不小心傷到他。”
左秋上前一拱手，淡淡開口。
蘇道塵強勢擊敗墨白之事，他自然聽說了。
前者能在這個年紀擊敗化靈境中期巔峰的墨白，實力確實可圈可點。
不過他也聽說，那一戰蘇道塵並非完好無損，而是受了些內傷。
這意味著什麼，左秋自然明白。
蘇道塵的實力確實不弱，但如此看來，也只能說比墨白強些而已。
這樣的戰力還無法令他在意。
戰榜前十和之後那些，是截然不同的世界，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毫不誇張的說，就算十幾名戰榜下游的武者綁在一起，也絕不是其中一人的敵手！
要知道，未破境之前，以他的實力三五招便能解決墨白那種對手。
更遑論現在，他踏入到超凡境。
那種級別的武者，一拳便能鎮壓！
蘇道塵就算比墨白強，又能強多少？
在左秋看來，無非多出一拳的事罷了，這樣的對手實在令他無法提起興趣。
此刻，在他心裡，蘇道塵無非身上藏有某種遮掩氣息的秘寶，實則是不足為懼。
“是啊，師尊，您還是換個人吧.......”
燕凝霜亦是開口勸解道。
在知曉左秋破境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這一戰根本沒有懸念。
蘇道塵能輕鬆擋下自己的攻勢，想來不過是化靈境後期或者巔峰。
可這樣的實力，碰上超凡境的存在，無異於以卵擊石。
化靈境和超凡境，差的實在太多了。
這種大境界上的鴻溝，一般的天賦根本彌補不了。
聽到少女附和自己，左秋的臉色泛著淡淡的喜意，目光灼灼的看去。
可燕凝霜好似沒有察覺般，沒有絲毫反應，這讓他感覺有些氣惱。
察覺到三人的神態舉止，歐陽荀眼神微妙。
他沒有著急回答，而是饒有興趣的看向蘇道塵，眸光有些驚詫。
像這個年紀的少年少女，正值青春年華，速來性子激烈，哪裡能藏的下心事。
基本上遇見一些不快之事都是當場吐出，恨不得爭個頭破血流，只為肅清心中的正義。
可他這個小弟子，自始至終都很平靜。
哪怕被無視和看輕，都沒有絲毫波動，就好似老禪入定一般。
這讓歐陽荀感覺很有意思，內心有些觸動。
“塵兒，你的意思呢？”
片刻後，歐陽荀收起思緒，笑著道：“不過，左秋這小子的實力可不弱，如今又突破到超凡境，只怕第二的位子要不穩了，你可得想好了。”
言罷。
他眸子微閃，透著淡淡的思忖之色。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蘇道塵不簡單。
按理說，蘇道塵聽到左秋的境界後，最起碼應該有點波動才是。
可他太平靜了！
靜的就像一潭死水，不起一點波瀾。
蘇道塵給他一種遺世獨立、無可在意的感覺。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種感覺通常只會在強者看待弱者的身上發生。
就好比一位成年的大人面對一個襁褓中嬰兒的威脅，會在意嗎？
很明顯不會。
如今角色調轉，超出常理的一幕發生，哪怕歐陽荀這種強者也不免略帶吃驚。
難道這小子真能打贏左秋？
這一想法湧現的瞬間，歐陽荀身子輕顫，有些不淡定了。
“何懼之有，打就是了。”
一聲輕笑打斷了他的思緒。
蘇道塵雙手揹負，渾不在意。
“好！”
歐陽荀眼神一凝，沉聲道：“既然如此，左秋.....你倆便戰一場，記住，不可用全力，點到為止。”
“是....”
見狀，左秋眉頭微蹙，只得躬身答應。
察覺到最後那道深意的目光，他知道，最後的警告是說給他的。
不過就算歐陽荀不說，他也不可能下死手。
他又不傻，在這種事情上下絆子只會讓這位歐陽宮主對他生出芥蒂，實為不智。
“蘇師弟，此地太過狹小，不便施展，我們戰臺見......”
四下掃了眼院子，左秋眼神微閃，掃了蘇道塵一眼，探出手做出請的手勢。
言罷，他對著歐陽荀和燕凝霜一禮，轉身離去。
此地乃歐陽荀的居所。
而且他知道這小院是燕凝霜的專屬偏院。
若是他不小心力道沒把控好，打碎了這一磚一瓦。
難免會惹惱了眼前的佳人。
對於左秋而言，這是難以接受的。
“不必這麼麻煩，在這裡就可以。”
在他身後，蘇道塵淡淡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