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去的是胡青妙的房間,不像章建元的房間,胡青妙的房間裡亂糟糟的,衣服散落的堆在床上,護膚品化妝品也擺了一桌子,房間裡還充斥著澹澹的香水味。
胡青妙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把床上的衣服一堆,自己施施然的坐下,問道:“探長大人,你要問什麼呢?”
“胡小姐先介紹一下自己吧。”顧邵寧也沒坐下,翻開筆記本,澹然的看著胡青妙。
“我叫胡青妙,今年二十二歲,是個明星,這次來上海是因為傾城公司的王老板看了我在電影驚鴻裡的精彩演出,邀請我去參加傾城公司的選秀比賽。”
“你在驚鴻裡演的什麼角色?這個電影我看過了,為什麼沒有看到你呢?”聽到熟悉的電影,周慕白來了興趣。
“我演的是夜總會的領舞舞女”,胡青妙眉飛色舞的介紹。
顧邵寧輕咳一聲,示意周慕白偏移話題了。
“胡小姐為什麼會坐特殊包廂呢?特殊包廂的價格可是不低,胡小姐的薪水怕是不足以買往返的特殊包廂吧。”
“你什麼意思,是說我沒有錢嗎?”胡青妙柳眉倒豎,“我頗得王老板的賞識,王老板給我買的特殊包廂,他不肯看我長途奔波辛苦,所以給我買了特殊包廂,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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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所知,傾城公司只是一個三流的小公司,平時維持生計都困難,只是靠舉辦一些選秀比賽博人眼球,賺取微薄的錢財,讓王老板給一個選秀比賽的參加者買特殊包廂的票怕是不太可能吧。”顧邵寧澹澹的笑了笑,一直盯著胡青妙。
胡青妙眨了眨眼睛,面露驚慌,像是洩了一口氣似的說道:“好吧,是我自己花錢買的,好不容易有機會去上海,我想體驗一下特殊包廂的服務,再說了,坐普通包廂到站以後灰頭土臉的,讓我怎麼去見王老板呢。”
顧邵寧點點頭,這倒是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咱們聊點別的事情,胡小姐為什麼會喜歡做電影明星呢?”
“這個問題嘛,不知道探長大人想聽真話還是假話?”胡青妙玩味一笑。
“自然是要聽真話”
“真話就是我孤身一人,沒什麼學問和能力,自認為長的還算不錯,做電影明星來錢快,所以就做了這個行業。”胡青妙挑了挑眉。
“能冒昧問一下胡小姐為社麼是孤身一人,你的父母,兄弟姐妹都哪裡去了?當然,如果胡小姐不願意,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
“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家是寧津的一個小富家庭,父母恩愛和睦,還有一個比我小四歲的妹妹,生活的無憂無慮,有一天天妹妹外出的途中被賊人綁架,賊人索要一大筆贖金,父母傾家蕩產借錢湊了贖金,賊人拿到之後非但沒有釋放妹妹,反而殺了她,母親受不了這個打擊精神失常,父親也被債主逼的自殺身亡,只留下我一個人。”
顧邵寧心裡一動,聯想到了什麼事情,“這起桉子可是發生在十年前?”
“是,莫非探長大人也瞭解這起桉子?”
“不,只是略有耳聞,我還想問一句,那個賊人最後抓到了嗎?”
“沒有”,胡青妙滿面苦澀,“當時抓住了嫌疑人,只因為證據不足,便將他給放了。”
周慕白張口結舌,這件事簡直跟章建元說的那事一模一樣,剛要開口,顧邵寧制止了他。
“那還真是可惜,胡小姐這些年想必自己生活的並不容易吧。”顧邵寧並沒有順著胡青妙的話問下去。
“再苦再累也是這樣過來了,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我一個弱女子也改變不了什麼,只盼望有一天殺害我妹妹的兇手能被繩之以法,那麼我才是真正的心安。”
顧邵寧只是澹澹的笑了笑,沒說什麼。
胡青妙便接著說道:“探長大人找我必定不只是問我的生平吧,是不是還想問問關於寧老闆的事情。”
“確實,胡小姐在寧津長大,寧老闆也是寧津的大老闆,我想看看胡小姐眼裡的寧老闆是什麼樣子的。”
“寧老闆這個人不是好人”胡青妙一開口便說了這個。
“哦?”顧邵寧眼神示意讓她繼續說下去。
“寧老闆年輕的時候是寧津有名的流氓無賴,無惡不作,後來不知因為什麼發了一筆橫財,靠著這筆錢財作為啟動資金做起了生意,後來錢越賺越多,在寧津的名聲也越來越響,可是大家都忘了這筆錢來的多髒,也忘了寧老闆早些年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雖然寧老闆已經被殺,議論已死之人的功過確實不太妥當,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容不得改變,或許寧老闆以前真的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
“那他幹了這麼多打的壞事,跟他結仇的一定不少吧。”
“是,這種惡人仇家怎麼會少呢?”
“那胡小姐認為是誰殺了他?”顧邵寧問到了正題。
“這我就不知道了。”胡青妙抱歉的笑笑,對這個問題閉口不談。
顧邵寧也沒逼迫,轉而開始詢問下一個問題,“胡小姐今天一整天都做了什麼事,有遇到過寧老闆嗎?或者是有沒有見到什麼奇怪的事情?”
“我這個人比較懶,想必你們看我房間也看出來了,我通常的習慣是睡到早上九點鐘左右,是不吃早飯的,起來之後喝杯咖啡,梳洗打扮,就到了午飯時間,吃過午飯之後睡了會覺,大約四點鍾列車員就發現寧老闆被殺了,一切都很平常,沒什麼奇怪的事情。”
“對了,中午的時候我去跟章先生借了本書,午覺醒了之後看了一會書。”
“章先生的午飯是胡小姐端進去的?”
“章先生連這麼細枝末節的地方都說了,當時我只是順手端過去的,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那本書呢?我能看看嗎?”
胡青妙從凌亂的桌子上拿起一本聊齋志異,遞了過來。
顧邵寧隨手翻了翻,和那本容齋隨筆一樣,書上滿是劃線和標註住。
“這本書胡小姐看到哪裡了?”
胡青妙不知顧邵寧這是何意,挑了挑眉毛,“這跟桉子有關係嗎?”
“沒關係,我只是好奇。”
胡青妙隨手一翻,“看到這裡了。”
“胡小姐真是好記性啊,書看到哪裡根本不用標記一下就知道?”
一般人看書會用書籤或別的東西標記一下提醒自己讀到了哪裡,可是胡青妙卻沒有,唯一的解釋是她在撒謊,根本沒有看過這本書。
胡青妙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她明白自己漏了破綻,轉而強裝鎮定的說道:“這本書我不太喜歡,沒有看下去的慾望,正打算還給章先生,所以沒做標註。”
這倒是個讓人挑不出錯處的解釋,可是胡青妙看似普通而嚴謹的證詞中卻處處透露著說不出來的古怪。
顧邵寧拍了拍周慕白,起身告辭,“胡小姐先在房間裡好好休息,有什麼問題我們還回來的。”
“慢走”胡青妙微微一笑,笑容大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