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這半年來已經花出去上百個億，其中一小部分是工資，大部分都是全世界範圍內，對遊戲公司的併購。按照公司的規劃，下半年公司還要接續擴張，招聘更多的遊戲員——數量會超過百萬。

而公司的收益，到目前為止，也僅僅只有一個渠道，那就是公司自己建立的影片網站，這個網站裡播放的內容，全都是那些遊戲員的直播畫面，因為這些人都是專業玩遊戲的，所以也算是吸引了不少遊戲界的眼光，搶佔了不少的市場。但遊戲的市場畢竟只有這麼大，直播市場也很有限，加上這些影片都是免費播放，唯一賺的那一點錢，也就是來自廣告商和觀眾的打賞錢，跟巨大的投入相比，這些收入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一年下來，最多也就幾個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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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已經有很多傳言，說內星人這麼做，其實就是藍色天空跟中國政府的某種默契，或者利益交換。

趙長啟本來並不相信這種事，但現在他也有點懷疑，也許的確存在某種默契——杜妍的存在就是這種默契的產物。剛開始知道杜妍的時候，他以為這只是雙方的某種技術試探，給杜妍一個人類身份，雙方加強交流。但現在他開始意識到，杜妍的人類身份帶給外星人的，也許不僅僅是一個身份這麼簡單，按照他的想法，楊帆是第一步，杜妍是第二步，從藍色天空只賺錢不花錢到內星人只花錢不賺錢，也許這些早就在他們的計劃中。

……

“腦訊號讀取的準確率還是要加強，我知道，按照現在的技術，進步的空間也實在有限，7成的準確率已經不容易了，但我們還是要往前做。現在這套演算法已經沒有潛力可挖了，我昨天去過斯坦福，那裡有個研究小組，以前是研究外星人的。跟他們談過，他們對我們這個專案很感興趣。他們之前開發過一套演算法，是用於讀取宇宙遊離電磁波的——這些人相信外星人會透過電磁波聯絡地球。他們的研究沒有什麼成果，不過演算法很有意思，最佳化一下，下個星期開始列入實驗計劃。”

杜妍翻了一頁檔案，繼續說：“遊戲內容還是要深化，目前我們的訊號準確率不高，那就不要做高準確率的遊戲。你們對遊戲的概念還是狹隘，嚴格的控制遊戲要素是一種遊戲，但完全放開手，把遊戲做成一種不可控的冒險，這也可以是一種遊戲嗎。既然現在輸入的腦電波訊號很繁雜難以篩選，索性就不篩選，讓遊戲參與者看看自己，看看別人的潛意識，這也可以做的很有趣嗎。具體是什麼題材，你們可以自己構思，要是沒靈感，去找兩個寫小說的，嗯，找幾個寫網遊啊，科幻啊，那種網絡小說的，他們會很喜歡這種稀奇古怪的設定的，放開手讓他們玩好了。”

結束了腦訊號遊戲專案的會議，杜妍關掉了影片，她開啟對話實驗的耳機說，9817語言規則（以下皆為翻譯）：“輝煌製藥的事，是不是跟藍色天空有關。”

“是的，還記得那個工程隊嗎？策劃者就是輝煌製藥。”

“這些醫藥行業膽子真不小。”

“他們是藍色天空的直接競爭者，也是最大的失敗者，拼死一搏是意料之中的。”

“他們不知道這麼做，有可能會挑起世界大戰嗎？”

“有這個可能性，但就目前的地球政治狀態而言，世界大戰的可能性一直都在，他們的動作，只是稍微增加了一些風險。他們也想不了這麼遠。”

“你打算怎麼辦？就這麼一直用石頭堵他們？”

“石頭現在是堵不住了，他們現在已經上了專業的鑽孔機，我會改造石頭的。”

“然後他們會研究你改造過的石頭。”

“他們早就在研究了，S治療儀他們拆了七八臺了，總會有所發現。”

“但他們不一樣，之前研究的是政府機構，他們就算有了一些成果，也會保密。但他們……他們會滿世界嚷嚷……也許我們可以讓政府來管？”

“第一，在對待我們的立場上，他們甚至是一條戰線的。第二，這些都是跨國企業。讓他家嚷嚷吧，我們做我們的。到時候我們也讓我們的媒體上場，無非就是吵架。他們無非是扇動普通人來搶名額，指責我們見死不救——但他們之前的行為也並不比我們高尚，吵到最後，他們唯一可以憑藉的，就是我們的外星人身份，但在身份的立場上，政府毫無疑問會站在我們這一邊。”

“這麼有信心？”

“對於未知的存在，恐懼永遠是第一本能。只要我們不表現出惡意，政府會守住這條底線的。如果連這種底限都守不住，第三次世界大戰恐怕早就發生了。”

“好吧，就這樣。”

“就這樣。”

杜妍走出大門，對門的趙長啟門關著，她走過去敲了敲門說：“陪我去逛街。”

趙長啟：“兩分鍾。”

出門的時候，杜妍問：“我們的微博現在有多少人關注了？”

“三千萬。”

“太少了……是時候弄點緋聞了。”杜妍說，“今天去逛街，內容是吵架，我罵你不動就行了，要是臉上再有點委屈那就更好了。”

趙長啟咬了一下牙關。

“對，就是這個表情。最近不是流行給男朋友戴綠帽麼，我今天就試試給你戴一個。”

“你倒是完全不擔心自己的形象。”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炒個一個星期，然後再來個反轉。”

“你直接跟大家說你是外星人，新聞效果不是更好？”趙長啟諷刺。

杜妍笑：“我不介意，要不我現在就發個微博？說明一下我的身份？”

趙長啟識相的住嘴了，他在杜妍身邊最重要的職責之一，就是保護好她的人類身份。雖然這個秘密的知情權範圍已經極大的擴大了，但跟承認還是有著相當大的差距。

“是那個黑天鵝策劃公司想出來的餿主意？”

杜妍笑：“下次你可以幫我想個更好的。好了，走吧。”

晚上的戲碼很普通，趙長啟跟杜妍分開之後，杜妍又去找別人約會，並在一個房間裡呆了幾個小時才出來。一個星期以後對方會出來闢謠，說明在房間只是商量合作項目，現場還有其他人作證。

很普通很無聊的八卦，但很管用，地球人就是吃這一套。

半個月的時間裡，杜妍的微博關注多了近一千萬人，這個桉例堪稱經典網絡營銷桉例，當然，這跟杜妍本身作為內星人的董事長，具備極大的新聞效應有關。

趙長啟開始注意到，這次營銷策劃的過程中，杜妍的微博開始有了很多關於內星人公司的宣傳，從搜尋指數上來看，內星人公司藉助這次營銷，被關注的程度似乎更大一些。

6月份的時候，趙長啟跟著公司去了一次公司在寧州大學城的一次校招，內星人一口氣幾乎把所有投簡歷的大學生都給招了進去，差不多超過四千多人，許多一起去招聘的單位都開始感慨：“今年招人怎麼這麼難？”

一些媒體開始比較嚴肅的討論內星人創造的這種，只會玩遊戲的職業，從網路輿論來看，目前大家的觀點還是，這種只是玩遊戲的職業，沒有前途，不存在競爭力，是個人就會做，內星人這家公司沒有盈利點，等把藍色天空前幾期的投資燒完，也許就會面臨崩盤的情況。

但趙長啟知道，這個盤是不會崩的，內星人已經在美國開設了分部，在中國擴大規模的同時，內星人在美國也開始了招人，只是因為美國的人力成本太高，相比較而言，規模還不是那麼大，不像國內這麼有吸引力。

趙長啟忍不住想，如果內星人肯降低一點工資水平，去印度中東，去非洲南美，那公司肯定可以飛快的擴張起來——但為什麼不這麼做呢？如果杜妍真想透過這種手段收買人心，這應該是最有效率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