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的第二輪進攻在午後進行，經歷了一次失敗的明軍士氣顯然比起上午時要低落的多。身披甲胃的田芳果然出現在了進攻隊伍的前沿，被免去主將身份的他一手揮舞著大旗一手拿住了手中的雁翅刀。

“弟兄們！”在闖軍炮火的射擊範圍外，這位遊擊將軍站住了身子。他掃視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些士兵們，幾位親兵擔當著為其傳話的功能。

“攻城後，殺戮無算。”從田芳的口中吐出了這麼幾個字來。他眯了眯眼睛，將面罩覆上了臉頰。

攻城受挫的馬爌自然沒有什麼繼續當仁義之師的想法，他相當乾脆的將整個慶陽府當作軍餉賜予了他手底下的這些士兵們。

“好啊！”田芳的話語激起了其手下士兵們的一陣興奮。他們憧憬的向著慶陽府望去，城中的女人、財寶都將伴隨著這一句話成為他們實際意義上的私產。

聽著遠方明軍士兵們的歡呼聲，左晉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毛。顯而易見的是，明軍進攻隊伍的步伐急促了起來。

“開火！快！開火！”還不待明軍隊列靠近城牆，城上的闖軍將領便急不可耐的下令到。補充上來的彈丸如雨點一般向著明軍打去，但由於距離過長這樣的殺傷實在有限。

“衝啊！”城下的明軍士兵們一隊又一隊的重新拾起上午拋棄在城外的雲梯。他們熟絡的將其架設在了城牆之上並手腳並用的攀上城牆。

“丟！丟下去！快！”城上的闖軍士兵們奮力將手邊上的一切都向著城下拋去。石頭、滾木、殘垣、一切可以拿起的東西都被其當作了武器。

當然著其中最為關鍵的還是那名為萬人敵的棉絮火藥。

“欸啊！”一位探出頭去投擲石頭的闖軍士兵被一劍貫穿了喉嚨，而就在其倒地之時一個具裝的明軍攀上了城頭。

“圍住他！快圍上去！”四周的闖軍士兵們旋即將其團團圍住。但那一位登上城牆的具裝明軍顯然並不畏懼這些圍上來的士兵。他只是上前一劍，相當利落的便解決掉了一位闖軍士兵。

“繼續！圍住他！快！”作為眾人核心的老兵喊道。皮膚黝黑的他手握住一把刀刃，直直的看著那一位攀登上來的明軍士兵。

“上！”老兵喊道。

他旋即親自上前，與其手下的士兵們一起試圖將那一位明軍士兵逼入死角。

“喝啊！”硬抗住砍上來的兩刀，那明軍士兵勐地上前撞去。其手中的刀刃如同是切豆腐一樣輕易破開了闖軍老兵護在胸腔的甲胃，只是片刻闖軍便又折損一位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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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啊！”一腳踏在倒地老兵的胸腔之上，那具裝明軍環視了一眼四周的闖軍士兵們喊道。一柄血淋淋的雁翅刀被其從老兵的胸腔中生生抽出。

“上啊！給劉大哥報仇！”幾位闖軍士兵厲聲喊道。但更多包圍其的士兵卻並沒有動靜，他們相當警惕且畏懼的看著那一位武藝高超的具裝明軍。

“鏘！

！”明軍士兵用刀一把打飛了一柄向其揮舞而來的刀刃，其手中蘊涵著的巨力近乎讓那一位闖軍士兵重心不穩。

“喝啊！”一腳踹開刺過來的闖軍士兵，那一位具裝明軍上前兩步一手便將刀刃刺入了那手無兵器的闖軍士兵胸中。鮮血近乎是在瞬時便噴湧而出，這猩紅色的液體霎時染紅了具裝明軍的甲胃。

將刀抽出後他繼續掃視著四周畏畏縮縮的闖軍士兵，像是一隻噬人毒蛇。僅僅在不過數個呼吸的交手之中，便已經有四個闖軍士兵折損在他手中。

而在其身後，數個明軍士兵正由雲梯緩緩登上城牆。

“後退。”三個打扮稍有些不同的男人走上前來，為首的一個招呼發愣的闖軍士兵去將登城明軍趕下城去。

“來吧。”具裝明軍輕蔑的說道。

他晃了晃腦袋，其盔甲中斷斷續續的發出卡卡聲。

“圍住他，離遠一點。”董艾對著手下吩咐到。具裝明軍登城的位置距離左晉並不遙遠，在其大展身手的同時，左晉也在打量著對方。

“喝！來！”具裝明軍上前一步，其手中明晃晃的刀刃不禁讓那一些闖軍士兵們稍稍感到一絲害怕。

“上！”董艾在看到手下人馬已經將對方團團包圍之後旋即喊道。他身先士卒，拿著手中的刀刃便緩緩的向著對方靠了過去。

“呵。”看著靠過來的董艾，具裝明軍大踏步上前。他將身後近乎完全暴露給了那兩位圍上來的左晉親衛，但對方卻遲遲未動。

“還不上嗎？”具裝明軍挑釁到。

“鏗鏘！”董艾上前一步，手中的刀刃以閃電般的速度向著對方揮去。但那一位具裝明軍也厲害的緊，只是手腕微動他便擋住了董艾的這一刀。

“你媽媽的。”與董艾交手的同時，這位具裝明軍還一手抓住了一柄向其揮砍而來的刀刃。這出刀的位置陰冷的很，恰好是其視野盲區。

具裝明軍強壓住疼痛，一腳便將其身前的董艾踹出一米開外。

“喝…呼…喝…呼…”將在手中抓住的刀刃丟到地上，他的左手手掌正不斷的向著外面滲出鮮血。“招式不錯，比那些人亂打的厲害多了。”

一面說著，具裝明軍一面緩步向著董艾走來，剛才的那一腳近乎讓董艾癱瘓在地。

“還有更厲害的。”倒在地上的董艾笑了笑，其冷峻臉上忽然湧現的笑容不禁讓那一位具裝明軍心季。

“你媽……”

“砰！”具裝明軍的罵聲尚未結束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在其胸腔處一個花生米大小的彈丸貫穿了他的整個身體，鮮血正沿著這孔洞緩緩流逝而出。

顯然，火槍比起刀劍更有力量。

“董總旗。”持槍士兵上前關切的看著倒地的董艾，對方剛才捱上的那一腳可不輕。

“我沒有事。”董艾在其部下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來，他顫顫巍巍的走上前去將那一位具裝明軍的面罩掀開。

正是田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