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時光眨眼便去,當六月初一左晉從睡夢中清醒的時候孫守道相當興奮的衝進了他的房間。
看著孫守道破門而入,左晉的那一臉倦意霎時間便消散的乾乾淨淨,他趕忙爬起身來詢問外頭出什麼事情來。
“東西來了!”孫守道相當興奮的說道,像是一個得到玩具的三歲小孩。
“東西?什麼東西?”左晉被孫守道的話搞的不明白了,他一時間竟然無法理解對方所說的話語。
“運糧車!運糧車來了!”孫守道興奮的說道。這幾周來他一直擔心南方的運糧車會被明朝官員截斷,但目前來看似乎明朝官員絕無此意。
“來了就來了,沒什麼好高興的,李翰不在咱們還得去算一算這些糧食該怎麼分給百姓呢。”左晉差點又想躺回去再小憩一會。
“核查過了嗎?車上的糧食夠不夠,不夠可不要放人啊。”左晉一面給自己穿衣,一面對著孫守道詢問道。
那些外出買糧的中間人大多是承天府本地的富商,左晉將其的妻兒扣下換得他們外出買糧時的忠心。
“薛仁義他們還在核查,這估摸著還是第一批,剛剛夠咱們的訂金。”
“嗯。”左晉微微點了點頭,在其穿上靴子後他旋即隨著孫守道一齊走出去。這幾天他的右眼一直在跳,他還以為是那些奸商拼著不要妻兒的命也要昧掉他的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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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他們昧掉,左晉也無關心。隨著抄家數量的增加,愈來愈多富戶們來不及帶走的寶貝被其查封出來。
這些東西都夠左晉依照著戚家軍的水平給自己部下的人馬發錢了。
“左將軍好。”隨著押糧隊伍一齊返回的幾位富商一見到左晉來了趕忙上前示好。這次出去左晉還是給了他們一些分成的,但最叫他們擔憂的還是自己留在承天的妻小。
“幸苦了啊。”看著那幾位富商向著自己而來,左晉於是也擺弄出一副刻意的笑容。
“不辛苦,不辛苦。”見到身為主人的左晉先開口了,那幾位富商連連說道。
“這是多少石糧食?這時間有些久了,我自己連付的定金是多少都忘的一乾二淨了。”與幾位商戶並行著,左晉故意問道。
“這裡一共是先來的七百五十石糧食,剩下的運過來還要籌備一些商船。”富商中領頭的人說道。
“商船?南邊查的嚴嗎?我記得你們那一位長沙知州週二南不是一個只要給錢連親孃都可以買出去的人嗎?”左晉好奇問道。
先前這些富商南下的時候可是向他保證這物資是絕不會出差錯的。
“週二南倒不是什麼問題。”為首的男人緊跟在左晉的身後說道:“這主要都是因為湖廣總督何騰蛟和長沙監軍堵胤錫,這兩個人對北面查的厲害,我們運送糧食的商人也被他們給影響了。”
“上下打點?”
“打了。但是這堵胤錫來了之後,這長沙城裡面的官吏們都收斂了不少,咱們這……”富商的話說至一般便截止了,他看見左晉的那一雙眼神正盯著他。
“左將軍你放心,您要的糧食咱們是一定可以送上來的。”富商趕忙說道。
“呵,這年頭大家都不容易,我也不少強迫你們什麼的。王老哥啊,你也是承天府長大的,這承天府的糧食不夠可是要餓死人的,所以你們還是要多多上心啊。”左晉微微的笑著,其一雙眼睛稍稍眯起。
“小的一定,一定。”富商被左晉的話語嚇住了。
“好了,我也不在這裡煩你們了。東西足數就可以,我還是樂意給你們一些時間的。如果要追加銀兩的話儘管和我說,我這一邊倒是沒有問題。只要你們肯辦事,好處自然是少不了的。”左晉站住了身子,示意其身旁的諸位富商可以暫且回家團聚。
“多謝左將軍,多謝左將軍!”富商們齊齊感激道。在這些人各做了一輯後邊憂心忡忡的往自己的屋宅趕去,他們實在是與左晉相處不來。
“薛仁義!”在富商們走後左晉喊住了還在帶入核查糧食的薛仁義。
“咋了?”薛仁義走上前來,在其看來眼下的事情中沒有什麼比核查糧食還要重要了。
“之前那些交給你的士兵們訓練的怎麼樣了?”儘管對於薛仁義左晉是知根知底的,但是四五千人還是不值得他去放鬆警惕。
“剛剛像一個兵了。”薛仁義如是回答到,但他馬上便發現左晉的臉上出現了失落的神情。
“怎麼了?上面要調兵了?”見著左晉的那一副模樣薛仁義趕緊問道。
“不是。”左晉搖了搖頭。
“但是也快了,這一眨眼也到了六月份,韃子南侵估摸著也不怎麼遠了。咱們的這些人到時候可該怎麼辦啊?”
“這也沒有辦法,練兵和種地一樣需要時間。咱們這才剛剛一個月,那些明軍俘虜們眼下才稍稍有一絲兵的模樣。”薛仁義無法回答左晉的問題,只能如此敘述到。他心中也期望著自己手下的兵將們可以立刻成型,但這是必不可能的。
“晚上有時間嗎?”左晉繞過這個話題繼續說道。
“怎麼?”
“沒什麼,像找你們幾個一起吃一頓便飯而已。闖王如果要咱們北上的話,我不會把所有人帶過去的,承天府要留著一些人。”
“孫守道?”薛仁義試探性的問道。
“對。”左晉點點頭。“孫守道能力不差,把他留在南面也比較適合。對了,這件事你別和其他人說,我怕其他人會多想。”
“哲布是留在?”
“哲布是要跟著咱們一起走的,這些天他的八百騎兵訓練的已經很不錯了。頗有當初出潼關時的模樣。”
“唉,這才休息幾天啊,又要準備動兵了。”薛仁義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
“沒有辦法,誰叫咱們是兵呢?”左晉攀著薛仁義的肩膀一同苦笑。他忽地響起了昔日在北面時的熟人,那一位贈他寶劍的唐平寇現在又在何處呢?
左晉不知道,他將視線望向天空,那太陽緩緩登上了天空之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