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蛇化龍壺的壺靈糾結半天,還是屈服了。
時間不等人啊。
若是真等司空長明離開玄蛇秘境之後。
自己在玄微真人的洞府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一件七階法器想要修復自身,所需要的天花地寶是海量的。
玄蛇秘境之中,資源構成並不均衡。
祭煉法器所需要的五金之屬,在玄蛇秘境之中並不常見。
饒是以壺靈的沉睡修養之法,想要在玄蛇秘境之中修補自身的壺身,至少也需要數千年的光陰。
到了那時候,一顆凡草都長成仙珍了。
“我們可以談談,我可以先跟在你身旁,替你護道。”
“一件七階法寶為你護道,這可是頂尖大派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壺靈細聲細氣的說道,想要展示自身的價值。
一件七階法寶的價值非凡。
就算在天相道統之中,也會受到尊崇。
因此,化龍壺的壺靈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待遇。
只要自己能夠跟著司空長明到了秘境之外,到時候就是自己說了算。
小子,看你年少輕狂,不知道化龍壺的珍貴,才敢在本座面前口出狂言。
等你知道了本座的珍貴之處,必讓你痛徹心扉,悔不當初。
看著眼前的化龍壺之靈,依舊是一副口服心不服的樣子。
司空長明淡淡一笑,靈池湧動,流露出一縷晦澀而玄妙的氣息。
與此前的諸多道韻各不相同,猶如山河相襯,演化九曲玄妙。
相比司空長明參悟的其他道韻,這一縷九曲道韻並不濃郁,只能算是有所領悟,還不能達到演化神形的地步。
然而,當那一縷道韻出現的時候。
玄蛇化龍壺的話語,頓時停在了嘴裡。
“這又是哪一位道友?”
一尺長的青銅龍蛇,此刻僵硬在半空之中。
此時此刻,壺靈終於明白為何司空長明對於自己,也只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樣。
這個年輕人的身上,竟然還有一件七階法寶護道。
雖然化龍壺的壺靈,一副自己是七階法寶,被司空長明得到,完全是天賜機緣的樣子。
不過,壺靈對於自己的情況,也有著清晰的認知。
玄蛇化龍壺雖然是七階法器,巔峰之時的威能確實非比尋常。
但是如今的它,說是遍體鱗傷都是輕的。
經歷了數場大戰之後,玄蛇化龍壺的壺體受到了嚴重的影響,迫切的需要彌補底蘊。
這種狀態之下的玄蛇化龍壺,論用處甚至不及一件六階法器。
更別提和其他的七階法器相提並論了。
若是司空長明的身上,沒有那一件同為七階的法器氣息,。
壺靈對於自己,有著十足的自信。
畢竟,只要提供大量的五金之氣,就能祭煉修復玄蛇化龍壺的本源。
若是讓這一件七階法器恢復巔峰,同樣可以展露那等非凡的威勢。
這一點,是六階法器所不具備的。
法器的晉升,比修士的突破相對簡單一些。
若是修士自身能夠突破到更高的境界,透過本源之力溫養的法器,也有著不小的可能性提升品階。
但是,跟司空長明的另一件七階法器比較起來。
玄蛇化龍壺的地位,就顯得很是尷尬。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玄蛇化龍壺絞盡腦汁,想要找些藉口。
思索了半天,玄蛇化龍壺的壺靈也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藉口。
當下的情況,確實很尷尬。
青銅龍蛇上那一雙靈動的眼睛,很是疑惑的看向司空長明。
即使是它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遇上這萬中無一的機會。
竟然真的會碰上一個同樣掌握著七階法器的年輕人。
難道外界的修煉界,天相就這麼不值錢嗎?連七階法器都已經爛大街了。
玄蛇化龍壺的壺靈有些悲哀的想到。
對於自身的價值產生了不小的疑惑。
“你應該清楚一件事,是你需要我,而不是我需要你。”
“作為玄微真人留下的法器,應有的尊重,我當然會給你,但是你要是想騎在我頭上的話,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司空長明語氣平和,神色從容的說道。
他有心收服眼前的這一件七階法器,否則也不會給對方這麼久的時間。
畢竟一件天相真人留下的重器。
對於當下的他而言,用處還是很大的。
玄蛇化龍壺的壺靈終是沒有錯過,司空長明的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壺體上那一隻青銅小龍,有些委屈的點了點頭,隨即再度纏繞在化龍壺上。
周圍的靈光頓時收斂了。
它受傷太重,從玄微真人的洞府裡衝出來,到了司空長明的面前。
已耗去了積累的所有力量。
一隻靈壺悠悠墜下,落在了司空長明的手心。
他也沒有畏懼。
轉手將這一件在外界足以讓無數修士殺到眼紅的七階法器,放入了自身靈池,以本命法力加以溫養。
儘管跟天相大能的法力上有些許差距。
但是如今的司空長明,他的法力在任何層面都已經超越了法竅之上,蘊含著非凡的靈韻。
即使無法修復化龍壺上的裂紋。
但是溫養其靈性還是綽綽有餘的。
直到進入了司空長明的靈池之中。
這一隻化龍壺的壺靈才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名為震驚的情緒。
兩道靈根沉浮著,每一道靈根上的氣息都是如此純粹而天然。
貼近先天地而生的無上本源。
單就是從司空長明的身上感受到這兩道先天靈根的氣息。
就足以讓玄蛇化龍壺重新整理內心之中對於司空長明的印象。
然而讓它更加吃驚的還是那一縷無上的道韻。
儘管在之前的鬥法當中,壺靈同樣見證了司空長明動用這些道韻神形,和蛇祖展開鬥法搏殺,但在靈池之中的視覺,卻是另一種不同的感官。
純陰與純陽的力量在交匯著,演化著生命之間的無上妙諦。
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融合,還摻雜著其他的力量。
種種高層次的法力在不斷的交融,即使是玄微真人畢生所學也沒有司空長明這麼駁雜。
雖然那位真人看過的經文也許並不比而今的司空長明要少。
但是任何一位修士想走到最後,其道路必定是精純的。
若是在修行過程中,所習行的功法太過駁雜,必會導致自身的大道發展出現影響。
玄微真人,一邊修行自己傳承的某一部人族道統的經文。
另一邊則參悟天蛇祖的神通。
最終走出自己的玄微之道。
既是如此,在突破天相境界的時候,也承受了不小的磨難。
而司空長明身上。
種種深邃的氣息,每一道都不弱於天相境界的傳承。
相比之下,那參悟玄微之道,而煉化的丁點道運還算是極為微弱的。
這一刻的壺靈,對於自己此前的行為感到了萬分的懊悔。
早知道這個年輕人身上有這麼多堪稱奇蹟般的東西。
自己早就不要臉的,倒貼上來了。
當然,一邊感受著靈池當中的諸多變化,另一邊玄蛇化龍壺,也在瘋狂地汲取著司空長明的法力,以溫養自身靈性。
在不經意的碰撞間,他也感受到之前展露過的那一道九曲道韻。
那是同層次的力量,是與自身相同品階的存在。
剛剛陷入沉睡的壺靈,小心翼翼的分出一絲力量再度復甦。
觀察像那個未曾謀面過的道友。
一道虛幻的陣圖,平靜的懸浮於靈池當中,吞吐著無數的法力。
默不作聲,宛如死物一般。
但是那陣圖上卻散發著無比強大的波動,有著驚人的靈性。
毫無疑問,這確實是一件七階法器,但是它並不完整。
這一刻,玄蛇化龍壺的壺靈已經看破了眼前這一卷九曲山河山圖的真相。
“本以為我壺體破損就已經夠悲慘了,想不到居然還有比我更慘的道友。連本體都失去了,只剩下法寶之靈儲存下來。”
作為法器,玄蛇化龍壺能夠清晰的感知到,眼前那一卷九曲河山圖此刻的狀態比自己還要差,雖然在靈性上極為完整,並沒有什麼缺陷。
但這一卷山河圖形狀的法器並沒有真身存在。
因此同層次的鬥法裡,能起到的作用相當有限。
真正的法器不僅要增益修士的術法神通,同時還要具備強大的肉身搏殺能力。
所謂一草一木,皆可傷人。
哪怕是一根針,只要積累到了極致,同樣可以無比恐怖。
毫針落下,將萬物都粉碎。
大千世界,在一針之下,也不過是一張破布。
頃刻間便可撕裂時空,砸出一個黑洞般的大窟窿。
對於法器而言若是失去了本體,是一件無比恐怖的事情。
某種意義上,這意味著永久性的品階跌落。
雖然玄蛇化龍壺同樣遭到了重創,但是只要勤加修補,它還有回到巔峰的一天。
而眼前的九曲河山圖若是沒有意外的話,也許再也沒有恢復完整的可能。
壺靈在靈池當中幾度呼喚,九曲河山圖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更加篤定了心中的揣測。
雖然眼前這位道友的靈體之身相對完整,比自己要好出不少。
可是靈智卻將是處於一種極深度的沉眠之中,根本無法醒來。
說白了,這才是一尊真正的銀樣蠟槍頭。
相比之下,至少自己還有幾分戰力,可眼前的這位道友,除了吞吐海量法力之外,能有多少作用都是未定的。
這一刻,玄蛇化龍壺,覺得自己的未來又變得無比光明。
雖然不敢再對司空長明有更過分的想法。
但是眼下的壺靈卻也轉換了思路,既然已經決定站在司空長明的這一方。
那麼眼下就該多多出力,加深自己在這位新主人心中的印象。
以此重新整理自己過去那些不好的行為。
“原本還以為有個強大的競爭對手,可這樣看來我還是很有優勢的嘛。”
看著那始終不聞不問的九曲河山圖。
此刻玄蛇化龍壺的胡林也收斂了自身的靈性,繼續沉睡。
司空長明將化龍壺收入靈池之中,也分出一部分精神,觀測著那一隻壺靈的行為。
只不過這一次,茯苓的舉動還算是老實,只是輕輕分出靈性,就迅速陷入了沉睡。
想到自己在玄微真人洞府當中發現的某一件寶物,司空長明想了想,還是放下了其他的心思。
“現在也是時候出去了。”
“若是來得及的話,說不定能給大寒峰帶來一件大驚喜。”
七日的光景已經接近尾聲,玄蛇秘境之中的規則開始運轉,想要將這些外來的修士全部驅逐出去。
最後的時間到了,天地之間煥發一道道五顏六色的瑞彩,像是靈蛇般遊動。
那些力量加持在司空長明的身上。
他看到周圍的虛空一陣抖動。
隨即浮現天翻地覆,萬物顛倒的混亂力量。
這是虛空轉移的過程中,不可避免遇到的情況。
越是修為強大的修士感知越發清晰。
但他們同樣強大的力量,也能夠輕易鎮壓周圍的虛空,從而避免自身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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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進入玄蛇秘境的諸位修士還達不到天相真人那樣的高度。
因此對於玄蛇秘境當中執行的規則也沒有這麼強大的抵抗能力。
很快,一道道身影就出現在一處深不見底的洞窟裡。
漆黑的洞窟並不小,也有幾十丈方圓。
裡面黑洞洞的,有幾分溼潤的潮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盤踞過大蛇的洞窟。
那些經歷的玄蛇秘境之中,諸多變故的修士,此刻都站在了這裡。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三十位修士當中,居然只剩下八個人。
司空長明的實力最為強大,因此最早從那種虛空凝固的狀態裡掙脫。
然而,當他以法力掃過周圍,感知到那僅有的幾道修士氣息之時。
卻不禁臉色微變。
作為蛇祖之亂的親身經歷者,他自然知道這一次在玄蛇秘境當中。
真正對於這些修士們產生致命威脅的,無非是那一位蛇祖罷了。
除此之外,那些弟子唯一群落的可能就只能是陸家與天虹道之間的鬥法。
一場鬥法竟然死去了這麼多的人,而且居然好像還是天虹道那邊的人居多。
司空長明感應到那幾個修士的氣息,心中頓時一沉。
在鬥法發生的真正時間他並不在現場。
而是被青衣老人接引到了傳承秘境當中,因此錯過了本不該發生的爭鬥。
本以為陸家在人數上佔劣勢,也許會在鬥法中受到很多的損失。
誰曾想看著眼下的局勢。
“難不成陸神州那小子還有後手,硬生生打贏了天虹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