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身影很是虛幻，然而眼眸位置的光芒，卻格外的明亮。

在招攬司空長明的過程之中，他也在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

淡淡的太陰靈韻流轉，隨著氣息起伏，在司空長明的身邊聚散。

這是一種很特殊的狀態，是神形的前兆。

神形是顯形境界的特徵，但並不代表法竅修士就無法凝成。

一些天資絕高的修士，透過師法天地等方式，可以提前領悟那種道韻的存在，甚至於同天地交感，藉助天地之力，演化更加貼近大道的神形。

只是，能夠做到這一步的修士，在法竅境界之中，無一不是鳳毛麟角。

這位老者的本體，昔日也曾驚才豔豔了一個時代，讓無數天才蒙羞，令諸多仙子垂青。

那時的老者，也想過在法竅境界，凝練神形，從而奠定自己的無上道基。

因為，法竅修士提前凝聚的神形，在今後的修行之中，將會成為巨大的助力。

這並不是華而不實，為了襯托修士資質才演變出的虛幻異象。

真正的神形，擁有著極為強大的作用，對於修士的助力也極為明顯。

不僅在動用術法之時，能夠直接提升修士的神通威能。

同時在日常修煉時，也可以幫助修士交感天地，提升自身道行。

若是換成司空長明前世的說法，一個凝聚成功的神形，就是個妥妥的外掛。

然而這位老人，雖然資質不凡，同樣走出了一條強大的道路，卻依舊在神形面前折戟沉沙。

對於下三境修士而言，凝練一個強大的神形，實在是天方夜譚。

天地之間的靈韻並不少，可是那終歸是天地偉力的一部分，以修士之能，想要捕捉這樣的力量，本就是極為艱難的。

更何況，下三境的修士還沒有這麼強的法力。

一般而言，許多的天才能夠透過某些方式感悟到一絲半縷的靈韻，並且將之煉化，就已經算是了不得的成就。

“老夫當年在法竅境界逗留數年，想要凝練一輪太陰神形，最後也功敗垂成，只成了一弦殘月。”

看到司空長明身上，那頗為明顯的太陰靈韻，這位老者的心中除了驚愕之外，也多了幾分酸澀。

是自己資質不夠嗎？

雖然心情複雜，但明面上這位老者並沒有多說什麼。

眸光閃爍，一點一點的破開縈繞在司空長明身外的太陰靈韻。

這樣的靈韻，確實是好東西。

但對於此刻的老者而言，也是不得不出手解決的麻煩。

他想要看一看眼前這個年輕人真正的資質，就必須破除一切的外在阻礙。

縈繞於周身的太陰靈韻，是天地偉力所化，代表著司空長明對於太陰之道的領悟。

這種東西玄之又玄，很難琢磨，同時又可以干擾天機，混淆乾坤。

老者雖然有著收徒的心思，但為了杜絕一些不應該發生的事情，卻也格外留神。

生怕司空長明身上隱藏著某些存在留下來的暗手。

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每年的嵐山宗裡，總會尋找出成百上千個魔道內奸。

就在老者緩緩看破那些太陰靈韻，想要審視司空長明體內的全部秘密之時。

這一片空蕩蕩的奇異空間，卻突然之間產生了些許波動，一道道波紋猶如湖面上的漣漪層層而起。

“好你個晦明老鬼，果然是個老雜毛，陰險的很。”

一道毫不客氣的呵斥聲，出現在空間裡。

隨著那波紋不斷出現，又一道身影詭異地跳入了這一片奇異空間。

一個身形有些富態的老者出現，一副富家翁的打扮，同樣是以靈氣凝成的虛影。

此刻正怒氣衝衝地瞪著將司空長明帶入這片空間的晦明真人。

“晦明真人？”

聽到眼前老者的真實身份被人道破，即使是故作鎮定的司空長明，心中也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真人，對於修士而言，是一種意義極高的褒獎之詞，只有那些上三境的大能者才有資格被修煉界公認為真人。

晦明。

這樣一個名字，司空長明也曾經有所耳聞。

這個名字，和一位七十二靈峰中某座靈峰的開山祖師相重。

想到這個老者神乎其技，不帶絲毫煙火氣的手段。

司空長明的心中，更是浮現了一絲絲的驚疑。

該不會，這位老人就是那位開山祖師！

記載在嵐山宗諸多典籍當中的晦明真人，真實年齡已不可考。

只是依據記載成道於兩千多年以前，按照天相修士的壽命來算，時至今日，這位真人有著在世存活的可能。

不過天相境界的修士過於稀少，而且到了那層地步，一個個也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神仙中人。

除非自己主動現身，在外拋頭露面，否則並沒有人知道其具體的情況。

對於自己的身份，被那一個老對頭喊破。

晦明真人不再掩飾，面龐之上靈光晃動，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呵呵，眠風，你個老賊，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

“不老老實實在雲墓裡呆著，還敢跑出來，咋滴，想跟老夫我搶徒弟？”

話音未落，晦明真人的身上已經爆發出一股無比強橫的氣勢。

那股氣勢極為靈巧的避開了司空長明，以一種無比強硬的霸道姿態，碾壓向眠風真人。

“這位……是眠風真人？”

有些愣神的司空明，看著那白白胖胖的老者，有些反應不過來。

眠風真人！

又是一位天相境界的大能，成道很早，傳聞中在數百年前就已隕落，屍骸被埋在了嵐山宗極深處的雲墓當中。

那是一片極為特殊的墓地，傳聞之中是上古仙人開闢，被嵐山宗的先人尋得，最終作為宗門當中那些功勳卓著之輩的埋骨處。

傳聞雲墓當中，有著諸多神妙的地方。

如果是真正道緣深厚之輩，在隕落之後埋入其中，也許有著死極轉生，再活一世的機緣。

晦明、眠風！

兩個大名鼎鼎的名字，赫然都是嵐山宗裡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一時之間，就連司空長明也感到了緊張。

登仙榜，真有這麼重要嗎？

雖然知道自己似乎做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可是兩位天相大佬接連出現，還對自己一副滿臉笑容的和藹模樣。

這種突然之間的優待，讓他也有些措手不及。

然而事態的發展很快再一次出乎了司空長明的預料。

看著眠風真人的身影出現在這片空間當中，晦明真人頓時不幹了。

自己花費莫大心機，才臨時開闢這片空間。

一邊分身牽扯著嵐山宗那些個老不死的注意力。

另一邊，則率先下手，想要提前把司空長明收入門下。

到時候經文一傳，只需要煉出屬於自己這一脈的獨有法力。

司空長明作為自己的親傳弟子的身份，也會瞬間落實，至於其他的老鬼們，休想從自己的手裡搶走這一個大道真種。

然而，隨著眠風真人的出現，晦明真人的算計，直接落空了。

這個老鬼可不是好應付的。

絕不會允許自己，提前將經文傳承給司空長明。

“該死，早知道剛才就應該下手了，不該耽擱那麼久。”

此刻晦明真人的心中，也有些後悔。

剛才光顧著探查司空長明的資質，無形之中拖延了時間，從而被眠風真人所察覺。

一道道強橫的力量在這片空間中湧動，剎那之間演化出一道道驚人的天地秩序。

晦明真人羞怒之下出手，帶著幾分火氣。

一方面是想要將眠風真人從這片空間裡驅逐出去，另一方面也是想藉此機會向司空長明展現一下自己的實力。

畢竟拜師的過程，其實也是雙向選擇。

這些修道有成的大能之士，想要找一個符合心意，能在大道之上走得更遠的良才璞玉，作為自己的弟子。

可那些同樣資質不凡甚至更加卓越的年輕人。

同樣也想著找一位足夠強大且道行高深的前輩作為自己的師傅。

這個時候適當的在司空長明面前露一下肌肉，也給這個未來弟子留下點好印象。

至少此刻的晦明真人，確實有著這樣的想法。

然而，他雖然有這樣的意圖，卻不代表眠風真人會選擇配合。

大家都是大半截身子埋進黃土，只差半口氣就要隕落的老不死。

誰不想要一個天賦異稟的弟子。

憑什麼老夫就要輸給你了。

眠風真人毫不客氣地回擊，身上同樣散發出駭人的力量。

呼嘯的狂風轟然而起，頃刻之間化作龍虎之相。

這位老真人開創眠風之道，修為極為精深，與晦明真人的實力不分伯仲。

雖然無法輕易拿下對方，但也絕不會在短時間之內就被對手擊敗。

無天地之間的秩序迅速交織，無形當中演化出一道道玄風，呼嘯著，吹拂向晦明真人的靈身。

這兩位天相境的修士，此刻展露在司空長明面前的只是他們的靈身。

以一口精純的本命靈氣作為載體，承載著自身的意志與念頭，化作靈身。

真正的天相境修士過於強大，他們的真身會對於周圍的環境產生不可逆的影響。

在修煉界，這被稱之為道化。

因此天相修士所在的地方，因為他們自身過於強大的大道，就會壓制一定範圍以內周圍的其他規則。

這種情況對於其他的修士，有弊有利。

有利的地方，如果其他修士在天相修士的身旁修行，並且修煉著與天相修士士相似的大道。

在修煉之時的增益也會很大，甚至能夠憑空產生頓悟，讓自身的道行飛速提升。

然而道化的弊端也在於此，真正天賦異稟的天才，在天相修士的身邊會因此受到壓制。他們的道尚且稚嫩，無法和天相修士自身穩固而健全的道果相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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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形之中會受到天相修士得大道影響，最後出現大道偏移的現象，很難走出這位天相修士的桎梏。

因為自身實力過於強大的，影響絕大多數的天相真人都會顧及到這些力量，不以本尊出動。

一般而言，真正的天相修士真身都會在自身洞府或者某些極為特殊的天地規則之地中，閉關修行。

行走在外的，是諸多的化身。

有些高層次的化身，修煉起來很是麻煩。

但是修成之後，也擁有著不亞於天相修士本尊層次的恐怖實力，因此道化現象也頗為嚴重。

相比之下，靈身法，便是諸多化身當中，最為簡單且影響最小的手段。

一道天相修士煉化的精純靈氣，雖然同樣不凡，但終究無法承載自身的道果，當然不可能觸發道化的現象。

兩位天相真人的靈身，在這一片臨時開闢的空間裡面不斷碰撞。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大道交鋒，比之尋常修士的鬥法更為嚴峻。

尋常的修士鬥法，不過是利用術法，駕馭天地之間的靈氣變化，從而演化出一道道殺傷力驚人的神通手段攻伐對手。

最嚴重的結果，也無非是將對手的肉身譭棄。

在嵐山宗武鬥峰上的諸多鬥法，一些會損傷修士魂魄的手段是嚴令禁止的。

雖然對抗過程中，自身魂魄受到影響是不可避免的情況。

但是宗門為了弟子的修行考慮，還是在很多層面都施加了保護措施。

然而眼下的兩位修士對抗，已經不再僅限於肉身，法力和魂魄之間的碰撞！

這是更為深層次的大道碰撞，是彼此之間對於道與理的領悟，在此刻相互對抗的過程。

對於尋常修士而言，這種層次的碰撞已經是危險之極，稍有不慎，就會付出生不如死的代價。

倘若在大道碰撞之中，有所損傷，那種傷害是永久性的，在自身道果上留下的傷口幾乎於無法癒合。

而這也真正體現了天相修士的強橫之處，對於其他修士而言無比危險的大道對抗，在這等強者的眼中只是等閒一般。

兩種截然不同的道與理，在不斷碰撞中，紛紛破碎湮滅。

最後終究是晦明真人佔據了些許上風，這片空間是他所開闢的，因此對於空間上的把控更加熟悉，無形當中壓制了眠風真人的種種手段。

“眠風老賊，安安生生，去你的雲墓裡躺著吧。”

“這個徒弟，我就先收下了。”

晦明真人得意的一笑，他的靈身突然之間抬起，雙手在虛空當中演繹道法。

虛空之中，先天地而生的陰陽兩氣，驟然之間浮現於他手中交織，而後演化出一道無比凌厲的刀鋒。

“斬！”

晦明真人意氣風發的說道。

話音未落，那道極為強橫的道法就落在了眠風真人的身上。

以本命靈氣凝聚的靈身，此刻驟然之間出現動盪，然後迅速破碎。

眠風真人頓時大怒。

對於這等層次的大能者而言，麵皮極為重要。

強者，向來是極度重視尊嚴的。

當著一個心儀弟子的面，被這個跟自己很不對付的晦明老鬼擊敗。

眠風真人的面子頓時掛不住了。

“好你個晦明老鬼，用這種髒手段，真不愧是你！”

“想搶先收下這個弟子，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話音未落，眠風真人的靈身突然間爆發出璀璨的華光，一股無比恐怖的力量從中彌散開來。

看到這樣的場景，晦明真人的臉色也驟然之間變化。

“眠風老賊你瘋了不成？自爆靈身，你這是想要把這小子給弄死啊？”

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眠風真人的靈池就已徹底爆炸開來。

天相修士的力量肆虐而出，頃刻之間就傳遍了整個空間。

這個層次的修士，自身力量已經與道結合，變得更加恐怖。

即使是這一片空間，也無法承載那種靈池爆炸的威力。

頃刻之間，空間當中遍佈著無數的裂痕，像是一個馬上就要破碎的琉璃盞。

與此同時，眠風真人的話語聲更是在外界響起，蒼老而低沉的聲音之中，帶著絲絲的怒意。

“晦明老鬼，一邊跟我們談，誰來收弟子，一邊又自己私下出手，當真是不要臉皮！”

隨著眠風真人的呵斥，那些在私底下議論的大能也紛紛驚覺。

同樣是深不可測的強者，當他們想要注意到某些事情之時，往往很難被假象所欺騙。

先前晦明真人為了能夠收下司空長明，作為弟子。

一邊派出靈身跟司空震明拉交情，另一邊則跟其他的嵐山宗活化石們打馬虎眼，想要拖延時間。

暗中更是動用玄妙手段，擾亂了天機。

趁著這些嵐山宗活化石身處特殊之地，對外界感知並不敏銳的情況。

極為短暫的遮蔽了這些活化石們的感知。

這樣的手段，若是沒有被發現也就罷了。

但此刻隨著眠風真人，在大意之下敗北後的驚怒出聲。

那些被晦明真人糊弄的活化石們也紛紛反應了過來。

一群大佬同時出手，直接將晦明真人的手段擊破。

轉眼之間，一道道充滿敵意的意志都落向了嵐山宗某處靈峰的禁地之中。

“好，你一個晦明老鬼，這件事情給個交代吧，否則老夫決不罷休！”

幾位後知後覺的大能，此刻同樣被激怒了。

以他們的身份，如何能接受自己居然被人矇蔽。

差一點就錯失了一位可以承載自身道統的弟子。

此刻眼見自己犯了眾怒的晦明真人，臉色有些尷尬。

雖然心中對於那個輸不起的眠峰真人暗罵不已，卻也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也罷，既然如此，諸位道友還請現身吧。”

“老夫也是愛徒心切，畢竟晦明一脈比不得幾位家大業大，如今尚缺一位能夠真正支撐道統存續的真種子。”

晦明真人說著說著，又開始賣起了慘，老臉之上更是堆滿愁容。

“可憐我晦明一脈，在宗門之中，本就不受重視。”

“一直以來謹小慎微，只想著能有一天招來幾個前途遠大的弟子，可以發揚道統，重現昔日輝煌。”

晦明真人越說越悲傷，令人聞著皺眉，聽著落淚。

然而這樣的情緒，落在那些活化石們的眼中，卻顯得很是無聊

當即就有按耐不住的活化石，帶著怒氣呵斥道。

“少裝了，當初你晦明一脈不是收了個身懷靈根的弟子嗎？”

“我們幾個老家夥為了那弟子爭的面紅耳赤，你個老小子倒是精明，私底下去求著宗主出面，硬是把那小子送到了你這一脈。”

“怎麼，得了那個大才還不夠，非要把整個宗門的璞玉全都收入你的門下才肯罷休嗎？”

“既然如此的話，嵐山宗之中，何必再設七十二靈峰之位，乾脆把宗門名字換成晦明宗，可好？”

在關乎到傳承的問題上，即使是這些大能也沒有談和的想法，一個個毫不客氣的互相拆臺，揭穿黑料。

對於那位活化石毫不客氣地拆臺，晦明真人倒也沒有反駁什麼，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倘若我那徒兒還活著，老夫也真不至於出來與你們爭奪這塊璞玉。”

“可是先前的百年魔災過於猛烈，我晦明一脈更是遭到了重點照顧，多少弟子都因此負傷戰死。”

“可憐我那徒兒才剛剛化丹，就遭到了數位玄光魔修的圍攻，最後為宗門捐軀啊。”

此刻的晦明真人拍著胸脯說道：

“我晦明一脈為宗門，立下汗馬功勞，上一次魔災當中也是身心士卒，一脈修士盡數血戰到底。”

“如此功勳，難道就不值得找一位天資卓絕的璞玉為我道統延續香火嗎？”

對於晦明真人振振有詞的態度，那些活化石們更是沒有放在眼裡，一個個毫不客氣的嗤笑道：

“少裝蒜了，一個老不死的心思我們還能不知道嗎？”

“你晦明一脈功勳卓著，難道其他靈峰就少了？”

“歷代魔災，嵐山宗修士無一不是魔災當中的主角。”

“多少弟子因此隕落，難道就你晦明一脈需要傳人，我們都是長生不死的仙人，不要傳承嗎？”

此刻一道道天相修士的靈身也接連浮現在五斗峰。

在他們接連動手擊破了晦明真人的遮掩之後，那一處臨時開闢的玄妙空間也終於破碎了。

不過，如此之多的大能在旁，自然不可能讓身處空間當中的司空長明受到傷害。

一道又一道的力量接連加持在他身上。

讓他能夠在破碎的虛空亂流之中，安然無恙！

“別扯沒用的！這個弟子，必須是我眠風一脈的傳人！”

眠風真人的身影再度浮現，臉上滿是篤定的神色，指著司空長明大聲說道。

“按照規矩，每一脈道統，都可以指定一個弟子，作為內定的靈峰親傳。”

“不管那個弟子原本歸屬於那一座靈峰，都可以破例收入門下。”

眠風真人極為自信的說道：

“我眠風一脈，這百年來，還沒有動用那個名額。”

“得了吧，那個名額，誰會當回事兒啊！”

有幾位活化石們開口拒絕。

他們同樣是某座靈峰的祖師級人物，只不過靈峰之中香火興旺，在這百年之中，已經動用了那種特別指定的名額，將其他的天才們收入門下。

此刻，無法在將司空長明直接招徠。

晦明真人受了半天埋怨，看著眠風真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這一脈的特殊名額，此前已經消耗掉了。

先前為了與其他修士爭奪一位身懷靈根的弟子，晦明真人私下找了嵐山宗的宗主，一番賣慘說和，用三百年的名額換來宗主的應允。

將那個同樣被諸多修士角逐的年輕人收入門下。

只可惜，世事無常。

百年魔災爆發之後，那個修士最終戰死，讓晦明一脈的傳承再度陷落。

老真人知道自己已經走到了盡頭，無法再攀登更高遠的大道。

因此，只能將未來的希望，寄託在弟子的身上。

可是縱觀而今的晦明一脈，諸多弟子之中境界最高的，不過是一位玄光修士，已經是晦明真人間隔數代之後的徒子徒孫，如今年紀同樣不小，基本沒有了更進一步的潛力。

看著自己的傳承，也許將會泯然眾人，晦明真人的心中也是無比的焦急。

他看著那個手中還握著名額的眠風真人，毫不客氣的挖苦道：

“得了吧，眠風老賊，你也不會看看自己什麼德行，想要招徠天才，你行嗎？”

這位老真人，看向周圍的活化石，譏笑道：

“眠風這老小子，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剛才在老夫臨時開闢的空域之中鬥法，這老小子輸了不認賬，才故意炸了靈身，把你們找來的！”

此刻，那些活化石們心思各異，並沒有理會晦明真人的言語。

眾人的心思，其實都是心知肚明。

這些活化石們，一個個的心裡，都想著將司空長明招入門下。

只不過是晦明真人出手 更早罷了。

同樣的時間，換做其他的活化石，同樣也會如此。

“一群老東西，別在這裡議論來議論去了。”

“你們爭著要這個弟子，可是人家還沒答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