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盟主!(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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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蒼終於知道為什麼原本擴張過快,運力過剩的翠鳥航空後面能奇跡般地起死回生。

原來不是因為翠鳥航空的領導層做了什麼英明的決策,單純是歐元發行使得歐洲市場出現了一片繁榮的景象,連帶著民航市場也是欣欣向榮。原本翠鳥航空是運力過剩,後面隨著歐洲民航市場又迎來一波新的發展,多餘的運力有了用武之地,自然困境就解除了。

歐盟成立也有很多年了,但是直到1999年才統一歐洲貨幣政策。經過不到三年的過渡沉澱,歐元正式開始流通。

不管怎麼說,歐元的釋出都將極大程度上統一歐洲市場,這是一件極其重要的大事。在徐蒼的記憶中,至少在五年內,歐元的紅利都會一直持續。

五年的紅利足夠讓很多原本瀕臨崩潰的企業枯木逢春了。看起來如自己記憶的那樣,翠鳥航空真就藉著這股歐元春風一舉突破了困境,後期得到了長足的發展。

如果翠鳥航空能發展到自己記憶中的規模程度,那翠鳥航空完全可以成為徐蒼進軍歐洲市場的立足點。

只能說徐蒼受限於前世職業的原因,在民航上的內容,他記憶得比較多,其他領域的,徐蒼就關心得比較少了。

徐蒼此刻已經出來了基地的接待室,坐在旁邊的花壇邊沿,手裡攥著手機,還在等肖凌雲的電話。此時,肖凌雲已經去看新聞去了。

雖說徐蒼記憶中在歐元發行後,歐洲各領域都吃了好幾年的紅利,其中民航市場也是狠狠發展了一波。

受益於民航市場的發展,波音和空客的股票也會勐漲一波,其中空客是歐洲企業,受益更多。

不過,這種事情還是得聽聽專業人員的意見。因為現在距離徐蒼預計的收割空客的時間點已經很近了,他必須在空客崩盤前先從券商那邊借來股票,然後賣出去。

做空的基本原理就是在高價時從券商那邊借來股票,然後賣出去,等股票崩盤後,低價買來股票再還給券商,這樣就能賺取差價。

然而,如何在最高點借出股票,在最低點換回股票都是全看手段的。

空客最近的一次股票崩盤是毫無預兆的且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所以那個借出股票的點非常難以把握,稍微遲疑一下,空客股票崩盤了,那收割的效益都將會大大減小。

玩股票很重要的利潤手段就是賺差價,從徐蒼角度來看,肯定是想在最高處借出股票的,不過他也害怕錯過了時機,得是要讓肖凌雲評估一下。

大約過了十分鐘,肖凌雲終於來電話了。

“媽的,ECB捂得這麼嚴實嗎?歐元說發行就發行,一點兒預兆都沒有。”肖凌雲開口就是一頓罵。

ECB就是歐洲央行,歐元的主要發行方。根據《馬斯特裡赫特條約》,歐元其實應該是在明年一月一日正式發行的,結果這一下提前了接近半年,著實讓一眾領域的大老都始料未及。

徐蒼才不管什麼歐洲央行,他只關心空客的股票:“你覺得空客股票能漲到多少?”

“這話我怎麼說?不過歐元發行的確會推高空客股票,這點兒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我想知道的是最近的空客股票的小高峰是在哪裡?”

“歐洲貨幣統一化的意義太過重大,整個歐洲市場都會因此受益。遠的不說,不過只要空客不作死,它有可能藉此完成對波音的反超。”肖凌雲說道:“你直接說還可以忍多久吧?”

“半個月,最多再等半個月。”

“半個月?夠了。”肖凌雲肯定道:“基本上一週時間就該能到小高峰了。像這種情況,其實應該做長期投資的,不過,你等不了那麼久了。”

這種大範圍的政策改變基本是在初期有巨大的提升,後續逐漸放緩,最終穩定下來。要是能長期持有空客股票,至少在數年內,這支股票的利益化才能最大。

但是,跟券商借股票不僅僅要還,還需要手續費的,每天都要交。所以,做空這事兒不能持續太久,不然會對收益產生巨大的影響。

“實際上,我覺得一個月比較穩妥。這種巨大的政策改變是有一定的延遲性的,也是需要發酵的。一個月的時間才能足夠將該來的先期資本全部吸引過來。”

然而,徐蒼卻是直接否定了:“不行!一個月太危險了,我們很可能會錯過空客股價的最高點,半個月就半個月。半個月後,不管空客的股票是否還有上升的勢頭,立刻開始對空客動手。”

徐蒼頓了下:“凌雲,你要明白。這次對空客的收割關係很多很多,不容有任何事務。在此期間,你不要做其他事情,就專心關注空客就行。只要這件事做好了,咱們就是飛龍在天,勢不可擋了。”

“放心,我知道輕重。”肖凌雲保證道。

“好,錢我會分批次交給你的。”徐蒼說著,忽地抬頭望向遠處走過來一個人,便是朝著電話說道:“你先忙著吧,我這邊也有事了。”

說完,徐蒼掛了電話,迎上遠處過來的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藍天航空的調度員嶽海,徐蒼的師兄。

“師兄!”徐蒼朝著嶽海招招手:“這邊。”

嶽海笑著走過來:“你特意喊我過來幹什麼,電話裡也不說,神神秘秘的。”

徐蒼哈哈一笑:“升官發財可以嗎?”

“有這等好事?”嶽海一邊說著,一邊環視四周,不住地點頭:“嗯嗯,弄得很氣派,比藍天航空好多了。”

徐蒼拍拍嶽海的後背,向著花壇邊沿努努嘴:“去那邊坐著吧,有件事跟你商量商量。”

“到底是什麼事啊,我可是特地請假過來的。”嶽海打了個哈欠,往花壇邊沿坐下,臉上顯過一絲疲累。

徐蒼就坐在嶽海旁邊:“師兄,我也不想你這麼急急忙忙的。不過,我後面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我怕後面忙不過來,所以只能讓你辛苦一下了。”

“沒事,你忙,得是要依著你。”嶽海乾笑兩聲,眼神之中閃過一些拘謹。

雖說嶽海的年紀比徐蒼大,但是在徐蒼面前,嶽海自覺天生矮上一頭。或者說,所有陳向東的徒弟都在徐蒼面前自降一等。

沒辦法,陳向東親自承認的徒弟就徐蒼一人,其餘原則上都不屬於陳向東的衣缽傳人,徐蒼喊他們一聲師兄,那是徐蒼客氣,他們若是要以此真覺得自己行了,那才是大錯特錯。

“師兄,我讓你辛苦過來一趟,自然也不是消遣你的。”徐蒼笑道:“你剛才不也說這裡比藍天航空好,那何不就直接過來呢?計劃室正好缺個主管,我看你正合適。”

“我?計劃室的主管?”嶽海撓撓頭:“我就當過一個普通調度員,都是別人管我,哪有我管別人的。而且,我是排程,不是排班的,專業有些不對口啊。”

“差不多啦。再說,我又不是讓你當光桿司令,下面會有專門排班的計劃員的。只不過,現在我們公司的計劃室有些烏煙瘴氣,尤其是乘務計劃室,我得要有一個信得過的人給我鎮住場子。”徐蒼道:“沒錯,調度員跟計劃員肯定是不一樣的,但好歹性質也比較接近嘛。你就負責看住那些人,壓著那些人的小心思就行了,也沒讓你真的排計劃。”

嶽海有些聽明白了:“怎麼,有人在計劃室裡耍花樣?”

“之前別的公司的過來,把以前的壞習慣也給帶過來了,是需要整頓整頓的,不然這不正之風興起,後患無窮。”於是,徐蒼將春夏航空計劃室的那些將好班差班明碼標價的行徑全給嶽海說了一遍。

嶽海顯然是懂行的,對於徐蒼說的那些情況見怪不怪。

“徐蒼,你還是太好了,見不得這些齷齪的東西。”嶽海嘆息一聲。

天之驕子從未真正體驗過社會的真實的黑暗,徐蒼的道路始終是那麼平坦,他所見到的永遠是光彩的一面。

“原本我想自己處理這些事情的,但是其他方面的事情比我預想的多很多,就要勞煩師兄在接任計劃室主管期間幫我正一正風氣了。”徐蒼鄭重道:“我已經跟人資那邊打過招呼了,你擁有對計劃室的所有人的人事任免。”

嶽海只是點了點頭,沒有特別說什麼,看起來他並不擔心徐蒼交給他的事情。

“徐蒼,我聽說師父那邊情況不是很好。”嶽海突然道。

徐蒼一怔:“什麼意思?按照資歷,師父不是最有資格的嗎?”

嶽海有些憂慮:“你也知道,李解局長卸任並非退休,而是高升,他還很年輕,所以先天性地傾向於年輕人。師父年紀大了,從個人角度,李局並不中意這樣的人。按照資歷來說,師父的確是最有資格的,但是上任局長的意見很重要,或許李局不能指定某個人繼任,但是如果他反對大機率是可以不讓某個人繼任的。”

聽到這話,徐蒼露出一些深思的表情。他倒是知道現在的CAAC的領導者李解也就五十多出頭,對於這個年紀能到達這麼高的職位來說,他的能力可見一斑。

而且,很明顯的是CAAC也僅僅是他的墊腳石,這樣的人所給出的意見想必會得到極大的尊重的。

李解是年少成名,或許就是出於這個原因,他更偏愛使用年輕人。現在CAAC的各大司長中,平均年齡並不大,這個偏好性已經相當明顯了。

在其他方面,陳向東已經是相當完美了,可光是年齡一項,莫不是真要被卡死了?

“真是一步慢,步步慢。”徐蒼臉色凝重。

當年,陳向東就因為性格問題在飛行學院生生耗去了十多年。其他一些來飛行學院過渡的人頂多也就在那裡待上五年,哪有像陳向東這麼久的。

飛行學院的經歷讓陳向東至少耽誤了十年。

十年的時間足夠將一個精力旺盛的中年人熬成年老力衰的老人了。

徐蒼的手指劃在花壇邊沿的瓷磚上:“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你來處理,處理什麼?”嶽海隨口一說:“還是說你能影響李局的決定?”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徐蒼笑了一下:“沒事,這件事應該不難的。”

嶽海臉色有些鄭重:“徐蒼,李局的性子你是瞭解的,小心適得其反。”

徐蒼拍拍嶽海的後背:“沒事,我曉得的。”

說完,徐蒼站起來指向了接待室:“走吧,去那邊隨便吃吃,晚上再招待你,今晚就不走了。”

“那我可就真不走了。”嶽海哈哈一笑,跟著徐蒼往接待室那邊走去。

......

數天後,滬上機場天東航空某747頭等艙裡,徐蒼正百無聊賴地翻著雜誌,還邊是打著哈欠。

不曉得為什麼,一上飛機明明睡眠充足的徐蒼就容易犯困,就跟應激反應似的。

此刻,偌大的機艙內除了機組人員,只有徐蒼一個乘客。他並非走得候機樓,而是跟隨機組人員走的內部通道。

看了一小會雜誌,徐蒼興致不是很高,剛準備調節一下座椅靠背,便是見前艙一陣騷動,接著從頭等艙的入口處進來一個氣質儒雅的中年人。

“徐蒼。”

此人正是天東航空的董事長顧琛。

原本徐蒼過來滬上是要先去一趟天東航空的總部的,然後再折返回機場。但是,後來周延平說這樣太麻煩徐蒼了,就讓徐蒼跟著機組一起進來,他們會過來找徐蒼的。

面對天東航空的董事長,徐蒼還是要表示出足夠的尊敬的。他站起身來,略微頷首:“顧董事長。”

顧琛壓了壓手:“坐吧,就隨便聊聊。”

徐蒼什麼人沒見過,倒也不緊張,很是自然地坐下了。而顧琛就坐在徐蒼旁邊,兩人是挨著的。

“我可以過去天東總部的,還要勞煩顧董事長親自走一趟。”徐蒼輕笑道。

顧琛擺擺手:“小事,反正我也沒什麼事。你一會兒還要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還是不讓你辛苦了。”

“多謝顧董事長體諒了。”

“這人啊,還是相互體諒得好。”顧琛輕笑道:“三大航中,就我們天東航空最為弱勢......”

徐蒼笑道:“所以,顧董事長是過來找盟友的?這是我這勢單力孤的,還能有跟天東航空合作的資格?”

“你這就叫妄自菲薄了。”顧琛別有所指地瞥了徐蒼一眼:“你也知道,三大航只有我們天東航空丟了東北,只能龜縮在東部地區。雖說東部地區市場廣闊,可不管如何能與其他地方聯動起來才能創造更大的效益。東北地區已經是國大的後花園了,我們想在那邊大展拳腳基本是不可能了,只得處處掣肘。北邊和南邊那更不必說,我們唯一的指望就只能在西方。”

“你們在西南劍川不是有分公司了嗎?”

“那完全不夠。”顧琛正色道:“我們想要的不是一兩個分公司或者基地,而是一整套的系統。如果你願意,春夏航空與天東航空將展開更深層次的合作,包括航線聯營,旅客與貨物的中轉服務以及某些航線的替換。”

“航線聯營和替換?”徐蒼起了一絲興趣。

所謂的航線聯營,打個比方,春夏航空想要開一條從洱海飛往漢京的航線,但是批不下來。這時候,春夏航空有洱海飛商都的航線,而天東航空有商都飛漢京的航線。

換在以前這自然是毫不相干的,但是一旦兩方聯營,只要稍微調整一下航線時刻,兩條航線就能拼湊在一塊,形成一條中轉商都的洱海飛漢京的航線。

航線替換自然就是字面意思。一家公司運營同一條航線的成本是不一樣的,所收穫的利潤也不盡相同。航線替換可以讓春夏航空和天東航空互換航線,以達到航線最佳化的目的。

不管從哪個角度,如果能與天東航空達成這般合作,在航線品質上,春夏航空能更上一層樓。

不過,徐顯顯然不滿足於此,這種小打小鬧的事情從來不值得徐蒼專門過來見一次顧琛。

“顧董事長,論體量和背景,你們比不上國大航空,論賺錢能力,你們比不過木華航空,難道你還看不明白天東航空的困局?這種未及根本的改變真的有用嗎?”

顧琛臉色微沉:“你的胃口比我想像的要大很多。”

“不,我這個人怕麻煩,喜歡一步到位,尤其是這對雙方來說都有益。”徐蒼澹澹道:“天東航空總該要找到自己的出路,不是嗎?”

顧琛眉頭稍稍舒展:“願聞其詳。”

“不是你們選擇了我們,而是在國內市場,你們只能選擇我們,這個因果關係是需要確定的。”徐蒼平靜道:“另外,顧董事長就沒有想過在國際市場上有所建樹?”

“國際市場?談何容易?”顧琛喟然長嘆:“漢京永遠是歐美航線的第一選擇,這是事實,不是我可以改變的。”

“不不不,跟國大航空搶歐美航線,那的確不是明智之舉。除了事倍功半外,容易惹惱了國大航空,得不償失。”

顧琛不解:“那你是何意思?”

“歐美航線的份額基本已經定局,那就不必過多著眼於歐美航線。相比於漢京,滬上的位置不是更適合日韓航線嗎?”徐蒼道:“滬上,首爾,東京這個三角形才是天東航空應該真正去傾注心血的地方。”

“日韓航線?”顧琛低著頭:“我知道你的意思。日韓航線在成本執行時的確要遠低於歐美航線,但畢竟是國際航線,成本始終壓不下來。”

“那如果能以執行國內航線的成本去執行日韓航線呢?”徐蒼笑道:“極致的成本壓縮,極致的航線數量,還比不過歐美航線?”

顧琛直接愣住了:“不可能,日韓航線怎麼可能將成本壓縮到接近國內航線的水平,這根本不可能。”

日韓航線再怎麼說都是國際航線,而且隨著近些年三國之間的交流愈來愈多,其市場規模在不斷增加。日航航線的優點在於航程相較於歐美航線要短很多,基本都可以用737或者320之類的幹線客機執飛。

單單是在機型成本上,這就要遠比重型機要低很多了。而且,在航線的開闢難度上,日韓航線是要低於歐美航線的。

在單條航線上,歐美航線的利潤是要遠高於日韓航線的,但是日韓航線可以以數量取勝。不過,這一切需要建立在成本壓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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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日韓航線的成本壓不下來,那兩者還是沒有相提並論的資格。

“先不說可不可能,我想知道的是如果能將日航航線的成本壓縮到接近國內航線的水平,你們有沒有辦法將其利潤超過歐美航線。”

“可以,這當然可以!”顧琛還還沒有說話,前艙就傳來一聲急切的男聲,徐蒼都不用看來人就知道是周延平的聲音。

只見不出所料,周延平從前艙工作間走出,他眼睛發光地看向徐蒼:“徐蒼,你知道你從來不無的放失。你有辦法將日航航線的執行成本壓縮到國內航線的程度?”

徐蒼笑道:“壓縮成本的關鍵就在於統一規劃,統一調配。”

“你是說想讓我們在日韓建立分公司?”周延平一怔:“這可行嗎?不.......不太可行吧?”

“且不說你們能不能在日韓建立分公司,就算可以,那規模也不會大。日韓航線不管怎麼說利潤都是要低於歐美航線的,想要超過歐美航線,除了壓縮成本,在航線數量上也要大幅增加。僅憑一個分公司能承接這麼大的航線量嗎?”

顧琛眉眼微垂:“徐蒼,你就直說吧,你到底要幹什麼!”

“顧總,美國市場和歐洲市場是世界前二的民航市場,現在我要創造匹敵這兩處的民航市場。”徐蒼的聲音非常平靜,但是他的話卻包含了爆炸性的資訊:“我剛才跟你說的,滬上,首爾以及東京的民航網路是一個非常好的基礎。以此為根基,我要將整個東亞的民航市場囊括進來。”

此言一出,顧琛眼睛陡然睜得滾圓:“胡鬧!不,你這是妄想。”

“為何是妄想!你應該知道整個東亞地區所蘊藏的能量有多大。”徐蒼情緒終於有了一絲起伏:“我才看不上所謂的航線聯營或者旅客貨運中轉服務的合作。我要做的是程式碼共享,甚至在銷售與支付系統上的共通,我要打造的是一個共同體。只有在這個共同體中,成員之間的合作才能達到暢通無阻,才能極致地壓縮成本。”

聞聽此言,別說周延平了,即便是見多識廣的顧琛都大驚失色。

只聽周延平驚叫道:“你要統一銷售與支付系統,你怎麼敢這麼想?”

如果說前面的航線聯營,甚至說程式碼共享都在周延平和顧琛的想像範圍內,那麼徐蒼提及的銷售與支付系統的統一就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料了。

“徐蒼,銷售和支付是一家航空公司,不對,是對任何一家商業性企業來說都是最根本的。你憑什麼統一銷售和支付系統?”

“如果我可以呢?”徐蒼笑道:“顧董事長,你願意讓天東航空融入這個體系中嗎?”

即便是一向沉穩的顧琛在聽到徐蒼的話後也是呼吸急促起來,他聽得出來徐蒼不是在開玩笑。

“你是認真的?”顧琛強壓住內心的狂湧:“以我們天東航空的體量支配嵌入體系之中,做其中一環?”

徐蒼豎起一根手指:“你知道我為什麼特意跟你說這件事嗎?不是因為你們天東有多厲害,只因為你們佔了個好位置,滬上這個位置很重要。不是因為你們是天東航空,所以我要找你們合作,只是因為天東航空在滬上,所以你們才有這樣的資格。”

“好大的口氣!”顧琛霍然站起:“統一整個東亞市場,你根本就不明白其中的難度有多大。”

“難度有多大?”徐蒼還是那副輕鬆的模樣:“擁有現在的一切,我只花了一年多,在我這裡,沒什麼不可能。”

周延平乾笑兩聲:“徐蒼,那個......我師父可能不太瞭解你,所以......你能不能稍微給他一些面子。”

“作為不久前你提供的幫助的回報,我會給予你們一定選擇的空間。”徐蒼澹澹道:“想要形成滬上,首爾和東京的三角,那麼在三處就必須要有一個足夠規模的航空公司作為節點。”

顧琛冷聲道:“所以,在滬上你選擇的就是我們?首爾呢,東京呢。”

徐蒼豎起兩根手指:“兩個月,兩個月內,首爾的韓亞航空就會是我囊中之物。這兩個月也是你們最後的考慮時間。”

顧琛眼皮狂跳:“韓亞航空,韓國第二大航空公司,這就是你預設在首爾的支點?”

“只有韓國第二大的航空公司才能在體量上足夠對接天東航空,不然頭重腳輕,反倒是不美了。”

顧琛哼道:“你就這麼確定我們會答應?”

“無所謂。如果你們不答應,我會在滬上自己建立一個支點。”

“你敢在滬上跟我們搶地盤!”顧琛低喝道:“徐蒼,你太過分了。”

徐蒼深吸一口氣:“不管你們同意或者不同意,一切都是註定的。”

周延平感受到了徐蒼堅定的內心,在這樣的環境下,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徐蒼,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現在的徐蒼太具有侵略性了!

“延平,我已經臨到了一個節點。你知道我要去英國幹什麼,如果我死了,那是一切的終結。可如果我要是活下來了,那便是不可思議的新生。”徐蒼澹笑道:“時代潮流,滾滾而過,而我就是那不可阻擋的大勢。”

徐蒼的太多謀劃的起始點都在於英國之行的結果,一旦從英國歸來,很多事情都會同時進行下去。

到那時,徐蒼便是勐虎下山,蒼龍入海。

對顧琛來說,統一東亞市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對徐蒼來說,這是已經在做的事情了。

顧琛深吸一口氣:“那日本的支點呢?”

“這就涉及到我跟國大航空的交易了。”徐蒼道:“此間就不方便透露了。”

顧琛嘴角抽了抽:“我聽說大韓航空對收購韓亞航空是勢在必行,你想要跟大韓航空硬碰硬?”

“大韓航空不過也是籠中之鳥,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之中。”徐蒼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因為周延平是他的朋友,所以他已經將話說得太明白了,以顧琛跟他的關係,本不該將話說得這麼明白的。

徐蒼從來不喜歡事情明晰後的選擇,那是出於利益後的權衡。只有一切還處在迷霧之中的選擇才是受控於本能。

只有本能才能直指一個人的內心。

如果將來等徐蒼統一了日韓市場,這個時候顧琛才同意加入徐蒼的體系之中,這反倒是讓徐蒼看不上。

如果在一切還沒有明了的時候,顧琛同意了這個方案,那就說明從感性上,顧琛是傾向於相信徐蒼的。

徐蒼並不是很相信那些所謂的理性判斷。今天他能出於理性的考量選擇你,明天他就能因為理性拋棄你。

歸根結底,理性的選擇,選擇是的利益。而感性的選擇,選擇的是徐蒼這個人。

徐蒼想要下面的人能夠無條件相信他,就像是在遭遇特情時,飛機上的人不是問為什麼,而是如同工具一般聽從他的指示即可。

實際上,給顧琛兩個月的考慮時間已經是徐蒼巨大的讓步了。

兩個月後很多事情其實已經明朗了,這其實有悖於徐蒼的初衷的。

“徐蒼,難道說一切就憑你一張嘴。”顧琛喝道:“無憑無據,你敢說誰能相信你?”

“我!”

陡然間,一道氣息渾厚的聲音響徹了整個頭等艙,只見一名身材壯碩的男子跨步進入頭等艙中。

顧琛循聲望去,不由皺緊眉頭:“鄧鵬!?”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中航工業動力研究所的主管鄧鵬。此前,在總局的發動機研討會上,徐蒼曾經和鄧鵬見過一面。

接著,乘務長急匆匆地跟隨進來:“不好意思,董事長!他是要客,提前上來了。”

“要客!”顧琛冷笑一聲:“中航工業動力研究所的主管,自然是要客,你出去吧。”

乘務長如蒙大赦,立刻退出了頭等艙。即便是不知道頭等艙裡的人在說些什麼,光是感受到那氛圍,乘務長就覺得極為難受,如墜冰窖。

“鄧鵬,你也要去英國?”顧琛顯然是認識鄧鵬的,而且看起來不是那種點頭之交的關係。

鄧鵬與氣質儒雅的顧琛不同,生得那是人高馬大,說起話來都是甕聲甕氣的,完全不像是搞技術的。

“沒錯,我要去英國。”鄧鵬低聲道:“不過,這也是我最後一次以要客身份出行了。明天中航工業就會宣佈我離開的訊息。”

“離開?”顧琛一怔:“你要離開中航工業,為什麼?”

鄧鵬沒有立刻回答顧琛,而是走到了徐蒼跟前:“藺總跟我說了。”

徐蒼平靜道:“那你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鄧鵬這時候看向了顧琛:“你問我為什麼離開中航工業?我可以告訴你,我是為了追隨他。”

顧琛臉色大變:“鄧鵬你......”

之前,徐蒼跟藺鳴就談過一件事。那就是未來徐蒼跟羅羅合作完成後,羅羅如何將三轉子技術轉讓給徐蒼。

除了大量的圖紙和數據資料,徐蒼還挑選了三個人去羅羅學習三轉子技術。其中一個是羅羅的發動機工程師楊天,另外一個是中航工業的鄧鵬。

不過,鑑於中航工業的特殊性,如果鄧鵬想要接受這個機會,那就必須辭去中航工業的工作。

“鄧鵬,我希望你再認真考慮一次。你花了這麼多年才得到如今的地位,跟著我,那就意味著一切重新開始。”徐蒼正色道:“現在你反悔還來得及!”

“沒錯,我花了整整二十年才走到現在的位置。”鄧鵬展顏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可那與我的夢想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如果,我是說如果,將來國產發動機真的能如願出世,那這一切的付出便都是值得的。”

“可那只是一張空白支票,一個還未兌現的諾言。”顧琛吼道。

這似乎是對鄧鵬說的,但又像是對著自己說的。

鄧鵬露出一絲神往:“可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瘋了,瘋了!”顧琛望著鄧鵬,簡直不敢相信鄧鵬就因為一個還未實現的承諾就辭去了中航工業的工作,捨棄了他將近二十年的辛勞。

然而,就在他不解之際,勐地看見身旁的周延平也露出一絲心動之色,他的眉頭緊鎖:“延平,你在想什麼?”

周延平身子一顫:“師父,或許我們該試一試?”

“你......”顧琛咬著牙:“你明白整合東亞市場的難度有多大嗎,沒人可以做得成。”

“沒事!”徐蒼輕聲道:“我給你們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後,你們會明白一點。我......是無所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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