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帶路的曹公公低著頭，裝作眼盲心瞎。他們做這行的，當真得耳聽六路眼觀八方，呸、錯了，應該是真正眼盲心瞎，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他只是個引路的閹人，做好自己的職責即可，這天兒，可要徹底變了喲。

“縣主、江公子稍等，容咱家先去通稟一聲。”御書房外，弓著腰的曹公公低聲囑咐兩人切莫亂跑，也莫要東張西望，宮裡到處都是眼睛，稍有不慎便會淪為他人魚肉。

索性曹公公進去的時間不長，很快便出來引兩人進去。

“咳咳~”高位上坐著的明黃衣袍的中年男人臉色蒼白，輕咳兩聲道：“來啦。”

好似是在拉家常，但關小小和江鬥豈會真以為皇上是在跟他們聊家常。兩人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叩首：“關平、草民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關小小心想，就高頭那人那副模樣，能萬歲才怪！

他雖穿著龍袍，但寬鬆的袖子、領口，還是能顯示出他瘦弱的身體早已能用骨瘦嶙峋來形容。

還有那張努力板正的面容，早已蒼白的不成樣子。

不過，關小小還硬是從他這副鬼臉上看出了這人年輕時應當是枚帥哥。可惜了，被人用了蠱尚不自知。而且這蠱，豈是一年兩年能種成的？

“平身，賜坐。”

“謝皇上~”

兩人規規矩矩的坐到位置上，深怕一個不合適會被找茬。萬一一個不小心，人被他們氣死怎麼辦。

“倒還真像外邊傳聞那般美貌。”皇上低聲呢喃一句，隨即眯著眼道：“關平你可知罪？”

到底當了多年的皇上，即便是輕聲問話，還是能感受到裡面來自君王的威壓。

關小小鎮定的起身跪地：“關平知罪。”

皇上：……

把他的路堵死了，他還能說什麼。

他抽了抽嘴角道：“說說，何罪之有？”

關小小淡淡道：“皇上說關平有罪，那關平便有罪。皇上乃真命天子，金口玉言，說出來的話便是真理。”

皇上：……

這馬屁拍的，嗯，還挺歡喜。

就連江鬥都沒想到關小小會如此說，但他只能默不作聲靜靜聽著，不管他有多想殺了上頭那人。

“你的意思是朕是昏君？”皇上故意板著臉。

關小小搖頭：“皇上乃是千古明君，整個大周的百姓都能作證。”

百姓安居樂業，豐衣足食，誰能不誇皇上一句賢明？

“哈哈哈，好，好一個關平，朕沒看錯你。”皇上哈哈大笑兩聲道：“起來吧，朕現在知道了，外面那些傳聞與你無關，都是些不安好心的人以訛傳訛。”

關小小無語，她什麼時候見過皇上。還沒看錯她，瞎說都沒這樣說的。

緊接著她便聽皇上繼續道：“朕就說，朕的太子怎會是貪圖美色之人。想來那些傳言你也不知，便無需在意。”

“你是江家那小子？”皇上朝江鬥挑眉問道。

這會兒說起話來倒是不咳嗽了，關小小心下覺得新奇。為何會出來如此症狀，但她不敢上手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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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所以，野蠻之地，並無理法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