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人挖了眼睛!”眉娘捏了捏帕子咂了咂嘴。
“什麼?被挖了眼睛?”楊依依他們聽到也是一驚。
“可不是,雙眼都被挖掉了,人沒死,不過以後怕就是個廢人了。”
在這個地方,沒了眼睛,可不就是個廢人了嘛。
“怎麼回事?是誰幹的?他也是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怎麼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被挖掉了眼睛?”
翟虎雖然比不上他們,但這麼多年稱霸罪村,一般人怎麼可能奈何得了他。
“就是不知道是誰幹的,還是今天一早別人去他家才發現的。”
眉娘有些憂心,畢竟自己生活的地方出了這種事,還是挺讓人害怕的。
楊依依也皺了皺眉頭,這翟虎昨天才找了他們麻煩,今天就出事了,她怎麼覺得這麼巧呢。
“你們別擔心,他這是惡有惡報,在這裡他幹的壞事可不少,估計有人來尋仇了吧。”崔晏突然出聲道。
“崔大人說得對,那種人你們擔心什麼,作惡多端,遭報應了唄。”林天佑附和道。
看著這兩個男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楊依依跟眉娘互相看了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
正說著,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崔先生,郡主。”是陳進的聲音。
“陳大哥來了,快進來吧。”林天佑招呼了一聲。
昨日陳進挺身而出,讓林天佑對他好感倍升,這稱呼都變了。
“你們都在啊?”陳進一進來就看到了大家都在,忍不住出聲道。
“嗯,今兒個你們怎麼都過來了?”崔晏看了看他。
陳進拱了拱手,然後才說道,“翟虎的事,你們聽說了嗎?”
就知道會是這事兒,幾乎沒有猶豫,大家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這事郡主怎麼看?”陳進緊盯著楊依依,懷疑的眼神不言而喻。
楊依依一愣,“什麼我怎麼看?”
“能有實力做這件事的,也沒多少人吧?郡主算一個,昨天我記得郡主好像說過,要挖了他的眼睛,而今天他的眼睛就正好被挖了,郡主不覺得很巧麼?”
陳進面無表情的說道。
楊依依無語住了,她不過隨口一說,誰會真的大半夜跑去挖人眼睛啊。
再說了,她當時說的是再打崔晏的主意,她就挖了他的眼睛,他又沒打啊,她幹嘛去弄人家。
“陳先生懷疑是我幹的?”
陳進沒說話,但答桉不言而喻。
“陳先生,這怎麼可能?郡主一個姑娘家,怎麼會做這種事!我覺得你才最有可能呢。”眉娘第一個不信。
“是啊,陳大哥,怎麼可能是郡主呢。”林天佑也不信。
“我只是提出合理的疑問而已。”
陳進澹澹道。
“陳先生,依依昨晚跟我在一起,她並沒有機會。”一直未開腔的崔晏突然說道。
陳進看向了他。
崔晏毫不畏懼地對上了他,許久,只見他眯了眯眼睛,“就算是,那陳先生想做什麼?幫他報仇麼?”
陳進皺了皺眉頭。
“好了,大家別吵了,陳先生,我楊依依對天發誓,這事不是我做的,至於是誰我也不知道。”楊依依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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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郡主!”眉娘也站出來道。
陳進見這樣,拱手向楊依依行了一禮,“郡主,冒犯了,抱歉!”
“無妨,陳先生吃飯沒?沒吃的話就來吃點吧。”她不在意道。
“多謝郡主好意,不過在下已經吃了,今日多有打擾了。”
他們都吃了飯,楊依依也就不留人了。
等他們走後,她忍不住思考起了這件事,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依依,飯都快涼了。”見她久久未動快子,崔晏出聲提醒道。
“哦,知道了。”
端起了碗,心不在焉的扒拉了兩口。
他們剛來,就出了這樣的事,大家都議論紛紛。
這事兒有好有壞,壞處是這裡的人見到他們就跑,猶如避蛇蠍一樣。
這樣的好處是沒人再敢來找麻煩了。
吃過飯,收拾了碗快,除了崔奶奶留在家裡,其他人都去了分給他們的田地裡。
由於他們來得晚,得到的田地都很遠,且在荒地的邊緣處。
這裡的地也才開出來不久,還十分貧瘠。
一人兩畝,他們家就得了六畝。
農具也大了下來,依舊按人頭來發的。
他們來得不湊巧,這會兒秋收都已經過了,地裡除了種些菜之類的,也種不了其他的了。
幾人隨便翻了翻地,楊依依抱來了許多的枯草,將他們扔在地裡給點燃了。
草木燃燒後的灰,是很好的肥料,用來養養地正好。
地裡忙了一上午,到了正午兩人才回了家。
又到了該吃飯的點了,看著廚房裡那麼一丟丟的糧食,楊依依愁得不行。
這點兒糧食,一個月都堅持不到,朝廷給他們丟在這邊來就不管他們了。
眼看就要入冬了,沒米沒糧,還沒被子,幽州氣溫又比他們老家可低多了。
要是不想個辦法,他們不餓死也得凍死。
空間裡的東西又不能大搖大擺的拿出來,她這會兒還真是有點束手無策。
“依依,怎麼了?你這副表情。”崔晏邊洗手邊問道。
楊依依掂了掂那點兒糧食,搖了搖頭。
“唉,二郎,咱們家可要揭不開鍋了,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咱們又回到了窮的吃不起飯的時候。”
崔晏一笑,“放心吧,有為夫在,不會讓你餓著的。”
楊依依看著他一副一切皆在他掌握的樣子,拍了拍手掌,“那好吧,那就只能辛苦夫君賺錢養家了。”
“娘子且看好。”
……
不知道崔晏動了什麼關係,這兩天他都是早早出門,晚上才回來,問他也是神神秘秘的不肯說。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一週,眼看家裡的糧食就要告罄的時候,他回來了。
神神秘秘的把楊依依拉到了一邊,從身後拿出了一袋東西。
“這是什麼?”楊依依看著那灰布口袋包著的東西問道。
“開啟看看。”他笑著道。
楊依依看了看他,然後才開啟了繩結,入眼的是一粒粒雪白的大米。
看這一袋得有三十來斤。
不僅如此,他又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錢袋,遞給了楊依依,“喏,還有這個。”
她接過錢袋,開啟看了看,裡面都是一些碎銀跟銅板,大概有二十兩。
“你去幹嘛了?”她好奇地問道。
“自然是去賺錢養家了啊。”他朝她眨了眨眼。
“切,你不會去打劫了吧?”她故意這麼說。
“怎會,你夫君我可是君子,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斷不會做的。”他敲了敲她的額頭道。
“其實我是去給縣令做幕僚去了。”想了想,他還是說了。
楊依依聞言,大為震驚,“幕僚?”
“是啊,不過只是暫時而已。”他澹澹道。
楊依依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她以為崔晏這種孤傲的人是不會放下身份去做這種事的。
看來,是她狹隘了。
幕僚是到不了明處的,就在暗處為主家出主意,堂堂一個四品官給一個七品縣令做幕僚,唉,世事無常啊。
“二郎,委屈你了。”她輕聲道。
“說什麼傻話呢。”他摸了摸她的臉。
要說他為何願意去做幕僚,不過也是他的一步棋罷了。
罪村明面上屬於朝廷,實則真正的控制權卻在燕王手上。
而那個愚蠢的縣令不過是他接近燕王的跳板而已。
良禽擇木而棲,辰王跟燕王,他還是選擇了燕王,至於皇帝,從來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他捏了捏拳,最多兩年,他一定會帶著他們離開這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