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眉娘他們,陳進也有活兒幹了,他被崔晏帶走了,現在也在縣衙做事。
他得任務就是跟著崔晏去處理那些不聽話的人,比如不配合工作的。
值得一提的是,跟她們一起來的那些人,錢老爺不愧是斂財高手,這才來多久,他就跟這裡的人搭上了線。
跟他們一起做起了生意,因為這裡地處邊境,雖然兩國關係不咋的,但百姓之間也是互通貿易的。
這錢老爺腦瓜子靈活,很會說話,別國的人也願意跟他做生意,一來二去的,他的日子過得是真不錯。
連楊依依這個穿越人士,都不得不嘆一句,什麼叫叫做術業有專攻,這就是。
相比之下,賈家那群人就要慘多了,他們一沒技術,又沒腦子,還遊手好閒,懶懶散散,這日子可就艱難了。
以前有兩個媳婦可以使喚,現在一個媳婦喂了狼,一個已經跑了。
沒錯,賈二媳婦,也就是王鳳娘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就脫離了賈家。
一開始,她走了,賈家那邊還不在意,認為到了這裡,她一個女人沒有人庇護,肯定會活不下去,到時候自然會哭著喊著回來的。
所以他們也就沒有阻止,只管等她自己回來。
誰知道這王鳳娘也是個厲害的,她直接就重新找了個男人……
這裡啥都缺,就是不缺單身男人,女人統共就那麼幾個,好多男人至今還是個孤家寡人。
這王鳳娘沒費多大力氣,就有不少人上趕著來。
她也是個機靈的,從裡面挑了個模樣一般,但身強體壯,人老實聽話的漢子。
兩人啥也沒要,頂了一頂紅蓋頭就入了洞房。
事實證明她這步棋沒走錯,她挑的那個男人不僅人老實,本事也有,最最重要的,那個人不是罪籍,而是良民。
楊依依剛開始聽到的時候,也是大為震驚。
原來這個村子一開始也是正常的村子,名叫朱石村,只是後來流放過來的人多了,原本的村民也陸陸續續搬走了,久而久之,罪村就取代了它原本的名字。
但這裡還是有本地人的,只不過很少,而王鳳娘就恰好走了個狗屎運。
她再嫁之後,戶籍也就跟丈夫走了,一下子也成了良民。
這可真是歪打正著啊,而知道這事兒的賈家自然就不幹了,上門鬧了幾次,可你一個新來的,怎麼幹得過人家土生土長得本地人。
很快他們便被揍了一頓,然後給打了出去。
而這裡,就算是親兄弟你過來想自立門戶,那也不是不可能,更何況夫妻了。
這裡都流行共妻,所以王鳳娘要換個男人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而賈家是賠了夫人又捱打,那邊又聯合了村裡人故意整他們,他們現在的日子可是真的不好過。
吃了上頓沒下頓,兩兄弟也經常為了爭一口吃的,打的不可開交。
賈家兩個老人是眼睛都快哭瞎了,對此楊依依只想說一句,活該。
讓他們這麼對待媳婦。
……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間,就到了臘月。
他們已經來這裡四個月了,這幾個月,他們算是勉強站穩了腳跟。
崔晏每天都很忙,蓄水池的建設也進行到了一半,因為快過年了,所以停工了,讓大家好好休息一下。
她閒著沒事,除了家裡的活兒,偶爾也去山上打了打獵。
最近一個兩個月,她把她多年不用的打獵技術又給學了回來。
因為不熟悉地形,所以這次她不敢去太深處,只在山的外圍轉了轉。
每次也有些收穫,這裡的兔子是真的多,回回她都能打幾隻。
家裡雖然比不上從前,不過也還過得去,隔三差五也能吃上肉,所以這兔子肉她也經常分給左鄰右舍。
她在意的是皮毛,她想做一件兔皮大衣,因為這裡真的是太冷了。
才到冬月就開始下雪了,幾乎每天都是大雪,臘月更不用說,氣溫驟降。
出去耳朵都能給凍掉。
在屋裡也是離不了火堆,這裡沒有爐子,燒火用火坑。
就是在屋裡挖了個四四方方的坑,在裡面燒柴,火坑上還吊了一個掛鉤,可以用鐵罐在上面做飯。
這讓她感到十分新奇,做了幾次飯,覺得還不錯。
眉娘陪著崔奶奶正在火坑邊上烤火,楊依依去後面抱了些柴過來,將火弄得大了些。
然後便出去了,家裡的柴不多了,她準備去她儲存柴的地方再背點過來。
因為這邊離山林遠,小柴不經燒,所以他們都是用砍樹。
溼的柴不好運回來,所以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會在山腳下建一個棚,將樹從山上弄下來,就放在棚裡,等它風乾,再弄回去。
楊依依也弄了,前些日子一直在下大暴雪,她不好出來。
今天雪小了點,她才能出來。
推開門,一陣刺骨的寒風吹了進來,外面風夾著雪,刮在臉上生疼。
她穿了一雙皮靴,身上是皮襖子,還帶了條兔毛領子,褲子也是一條大棉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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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戴了一頂皮帽子,裡面是溫暖的羊毛,這帽子可以遮住耳朵。
她伸出手將帽子的繩子繫好,冰涼的指尖觸在脖子上,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繫好帽子,她背上了背篼,將斧頭丟了進去,然後將雙手交叉塞進了袖子裡,聳了聳鼻子便進入了風雪中。
雪已經很厚了,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家家戶戶這會兒都躲在家裡烤火。
走出村子,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她踩著積雪一步一步向前走著。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終於到了目的地。
山腳下還有一條官道,這裡是去縣城的必經之路,平日裡崔晏就得從家裡走到這裡來乘車。
楊依依丟下背篼,拿出了斧頭,自家柴棚上已經堆了很多的雪,她找了根木棍,爬到了柴堆上扒拉著棚頂,將上面的雪給掃了下來。
做完這些,她才幹起了正事,拿出斧頭,將那些砍成塊。
她力氣大,一棵樹幾下子就弄好了。
幹了一會兒,身上就發熱了,她停下了動作,摘下了帽子跟毛領,將身上的皮衣也給脫了下來,扔到了一邊,然後接著幹。
不知道幹了多久,看了看,柴塊已經堆成了一個小山,她點了點頭,已經差不多了,夠燒一陣子了。
直起身,此時她已經大汗淋漓了,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汗。
餘光瞥見不遠處有一個人正盯著她,給她嚇了一跳。
她放下手,朝那個人看了過去。
那是一個男人,身量頗高,大概有一米八六的樣子,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
身上穿了件黑色貂皮披風,這件披風遮住了他的身子,不知道裡面穿的啥衣服,只看到了一雙黑色繡金紋的登雲靴。
頭上束了一頂金色的冠,頭髮散在身後披風的帽兜裡。
那人劍眉星目,五官稜角分明恰到好處,鼻樑高挺,英俊的面容充滿了一種凌厲的美。
目光如炬,被他盯著好像一瞬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就像被蒼鷹盯上的兔子。
楊依依看著那張臉忍不住一震,怎麼說呢,好像似曾相識,但卻又從心裡生出一種危險的感覺。
那人似乎也也發現了她在看他,他抬腳緩緩地向她走了過來。
楊依依看著他的動作,心裡一慌,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她有種想跑的衝動,可腳下卻像是灌了鉛,沉重得讓她挪不開步子。
直到那人走到了她面前來,她才平復了內心。
“可否藉此避一下雪?”
他開口了,聲音磁性溫和卻帶了些許的威嚴。
“啊?請便!”楊依依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
“姑娘是當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