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咱們就散了吧啊。沒事兒了，沒事兒了都散了。就是老劉喝醉了，再加上光天不像話，惹著老劉生氣了。

都趕緊回家吧。飯都要涼了。”一大爺一邊招呼著大家，一邊擺手道。

三大爺也是在旁邊說道：“行了，都回去吧。事情已經解決了，咱們就別在這杵著了。在這杵著也沒什麼用。”

一大爺和三大爺一塊說的話，在大院裡很是管用。

雖然大家都不大相信一大爺給出的理由。但是也只能相信，暗地裡要是有什麼想法的，就再說著。

起碼大家現在都很信，都老老實實的回家了。

隨後一大爺朝一直等在外邊的劉光福招了招手：“光福，過來吧。”

劉光福本來在李守良跟前站著來著。看到一大爺招呼他，立即走了過去。

“行了，事情解決了，你啊回家安心吃飯吧。不過剛才你們在屋裡的事兒，我也聽說了一二。我是想告訴你，儘量不要把你哥說的話給傳出去咯。

不然啊，且不說你爸怎麼樣，但是你哥的名聲卻絕對的好不了的。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麼個事理兒。所以啊你自己得有個心裡準備。”

劉光福當即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一大爺。您放心，我絕對不往外說一句話。我知道輕重。”

能不知道輕重嘛，自家哥哥就說錯了一句話，讓給揍得吆。那皮帶抽在身上誰受得了啊。

他看的都害怕，要是自己再傳出去了，那捱打的備不住就是自己了。

一大爺聽後點點頭：“行，你心裡有數就行。別的我就不多說了。”

一大爺也不大在意劉光福會不會說出來，這事兒跟他們家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就是個笑話。

疏散了人群後就和李守良、傻柱兩人一塊回去了。

回到酒桌上，一大媽、何雨水、於莉正在這等著呢。一看飯菜還是剛才走的時候的樣子，沒怎麼動。

“怎麼沒怎麼動啊，一直等著來？不是說了讓你們先吃嗎。”一大爺笑道。

於莉接話道：“嗨，一大爺，剛才吃了不少了，都不餓。又沒什麼事兒就想著等著了。”

李守良還沒說什麼呢，傻柱已經等不及問了：“一大爺，到底是什麼事兒啊。好傢伙，我在外面就聽見那聲音。嚯！真的夠厲害的。

是拿什麼打的？劉光天被揍的那聲音。”

三人先是喝了一盅，一大爺笑道：“你覺得是什麼打的？”

“我覺得是棍子或者皮帶。就這兩個打人厲害。”傻柱也就想到這兩個。難不成還能用刀啊，那還能活嘛！

“是皮帶，我進去的時候打的劉光天抱著頭在那嗷嗷叫呢。就這也不敢躲，生生的在那挨著。我在那勸，說讓劉光天先躲咯。

結果愣是不走，揍得再疼也不敢走。我估計老劉又說了什麼躲了就不能再回這個家之類的話。所以讓劉光天一點兒也不敢躲。”一大爺想了想猜測道。

“好傢伙，二大爺這次夠狠的啊。以前打人的時候，也讓跑。跑出去一晚上，基本上第二天也就消氣了，再回來就沒什麼事兒了。

這次不行了，這劉光天到底是說了什麼啊。讓二大爺恨成這樣？二大媽也不勸勸。”

“我敢打賭，你們啊都猜不到。我知道了這事兒之後，也是氣的不行。真想不到，劉光天說話也是這麼沒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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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一大爺。您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我這可還是等著呢。”傻柱迫不及待的樣子讓一眾人看了都覺得好玩呢。

“我進去的時候其實也就是打著呢，然後我才聽著老劉說的。

老劉今天下午回來心氣就不怎麼順，隨後他們爺倆在那聊工作的話題。結果老劉不知道怎麼說的，就說到了看看守良，也是年紀輕輕的，也沒個扶持的，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還說守良能行，他怎麼就不行之類的話。

結果劉光天也是個棒槌，聽到這話也不知道是腦子抽了還是怎麼著。

回了句什麼，我倒是想有這麼個心氣，可是沒法啊。我父母健在，沒法不靠別人，自己扶持自己。”

嚯！吆！

幾個語氣詞從幾人嘴裡說出來。

傻柱剛喝了口水，更是從嘴裡噴了出來。這劉光天，這也太敢說了。要不說捱揍呢，就這話，哪能不捱揍呢。

“師父，他真是這麼說的？這麼敢嗎？怪不得二大爺生氣揍他呢。”李守良腦海中已經能夠想象的出那副模樣了。

一大爺笑道：“你是不知道。當時老劉跟我說的時候，那個咬牙切齒的樣子。

‘老易，你是不知道這個逆子說的什麼。我告訴你，他這是大不敬。還咒我們倆口子早死啊。你說說，生他養他。這還養出錯來了？還給自己來了這麼一句。’

我是真後悔啊，當初就根本不該要他的。不然也不會像是個白眼狼似的走到今天來氣我。”

二大爺的話讓一大爺也沒說出什麼反對來。畢竟今兒確實是劉光天說錯話了。

“老劉，本來我不該勸的。孩子，知道錯了就得改。打兩下也就打兩下。但是吧你今天打的也實在是不少了。消消氣吧。

再給打出個毛病來，這可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別的不說，那誤工費、營養費、醫藥費的這得多少錢啊。你自己算算值不值當的。”

急急忙忙趕過來的三大爺，正好聽到老易說這話。

也是趕緊說道：“是啊，老劉。差不多就行了。新人新事新國家，咱們啊也得有點新人新事兒的樣子。歇了吧。”

二大爺其實早就想找個臺階下了。畢竟打了這麼長時間，別說早就打累了。更兼之他後面也有點氣消了，他也想停手。

現在老易和老閆一勸，正好給個面子。不過饒是如此，這劉光天也是被打身上青一片白一片的。

“後來啊，我們出來的時候。已經把他們爺倆拉到一塊，相互說話了。不然我們倆也不能出來。”一大爺說完這話，就沒再說。

一群人相互看看，不知道該怎麼說。

就是一句口誤的事兒，二大爺少說拿著皮帶抽了劉光天二十多分鍾。且一大爺說的給抽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當然了，在二大爺看來，這句話可不是什麼簡單的口誤。

這可能就是劉光天的心裡話。這是預謀已久的，就是想讓老兩口死了，好不礙他的眼。所以二大爺大動肝火也能讓人接受。

反正怎麼都是他們爺倆的事兒，和別人沒關係。

……

翌日上午。

廣播站。

“接下來公佈這七級工晉升名單。鉗工李守良。

。”

“嚯，辛苦了，海棠。趕緊的喝口水吧。”王姐端著一杯子水放在於海棠旁邊。

於海棠又檢查了一遍這關閉的裝置。

“謝謝王姐，哎，每次播這個晉升名單，真是個考驗人的活。累的我口乾舌燥的。加上這天又熱，可給我出了好一通汗。”

於海棠一隻手給自己扇著風，一邊端起了王姐給接來的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嗨，你啊還得練。我剛開始來的時候，這活就是我的。可我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嘛。等你什麼時候一通下來也不喘了，也不發汗了。就差不多成了。”

“對了海棠，前兩天讓你找科長批的檔案，咱們科長怎麼說的？”王姐問道。

“王姐，我正想跟您說呢。科長前天說的就是等考核完了，咱們再播。這不，都讓我給整理好了。”

於海棠說著兩人回到辦公室來到自己的桌子跟前，把準備好的檔案遞給了王姐。

王姐拿起來隨意翻看了兩下，確定都有科長的簽字。點點頭道：“行，那我就先準備準備了。你先忙吧。

我這邊的播完是不是就到你的了？到時候一定要把握好機會啊。”

於海棠當即站了起來：“好的，王姐。我一定也好好準備。”

等王姐走遠，於海棠拿起自己的稿子翻到了其中一篇看了起來。稿子內容怎麼看怎麼滿意。最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更是笑了出來。

至於剛才廣播的，某些人升到七級的內容。在她看來，有用，不過也就在車間有用。反正對她來說，是形不成一點威懾的。

也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於海棠即將迎來自己的第一個職業生涯高峰。

“下面即將播報生活篇——自尊自愛之軋鋼廠我見我聞。”於海棠沉著冷靜的說出了自己的這個文章題目。

剛播報完的王姐和林哥兩人剛收拾完自己的稿子準備走呢。

結果就聽到了這篇文章的題目。敏銳的兩個人立即意識到，這篇稿子絕對不是慣例稿，也絕對不是在科長允許範圍內可以播的稿子。

尤其是這個題目，讓兩人當即就聯想到了一些事情。

兩個老油子對視一眼，出奇的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默契。

隨即誰都沒說話，就行動匆匆的且悄悄緩慢的出了這個房間。

正在全神貫注的於海棠自然沒有注意到身後還有沒有人這件事兒。她正沉浸在自己的稿子中呢。

不只是她沉浸進去了。整個軋鋼廠不少人也都沉浸去了。

主要是這個題目一聽就很引人注意。大家都想聽聽講的到底是個什麼事兒，是不是他們想的那個事兒。

於此同時，在辦公室坐著的廣播站的科長也坐不住了。本來他正端著茶喝著聽著廣播呢，結果突然聽到這，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完蛋了。

隨即他回過神來，拼了命的朝這個辦公室跑來。

哪怕這兩個辦公室本來就挺近的，但是仍然被他跑出了‘短跑世界紀錄保持者’的感覺。

這門更是被直接強硬的撞開，衝了進來。

到了於海棠跟前，伸手直接給於海棠閉了。

裝置也發出了嗡~~~~~~的一聲長鳴。

“於海棠，你想幹什麼？”科長一雙眼此時已經通紅，殺氣十足的問道。

於海棠當看到科長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是沒法播完這個稿子了。心裡不無遺憾。不過好歹也播了不少了。

於海棠此時在心裡祈禱：希望大家能聽的人不少，不然她費勁吧力的就白乾了。

“科長，我沒幹什麼啊？我這不是正在播報稿子嘛。”於海棠指了指桌子上的文章說去。

“行啊，於海棠。現在學會欺上瞞下的，陽奉陰違的。就是你吧。我實在是想不到，你竟然這麼大膽？你剛才播報的這篇稿子，我沒有透過吧？

我是一點也記不起來了。行啊，你是利用我籤慣例稿的事，你這是犯法的。”

科長勐然間想起來了，前兩天簽字的時候，於海棠的一些小動作。比如當時的對稿子的關注力。還有現在看來的緊張。

於海棠此時也知道自己做錯了，或者說在播報之前自己就有心裡準備。她還在想呢，會不會有人聽了她的稿子，覺得她實在就幫她求情了呢。

不過這個想法是真的一點兒也不靠譜，也幾乎不可能。

“科長，您先消消氣。我來說兩句。行不行？”於海棠看著科長噴了一陣想要歇歇的間隙。

哪知科長只是冷冷的看著她，也不說話。

於海棠當即也不囉嗦：“科長，我今天的播的這個稿子。您要是看一眼就知道。這個事兒在咱們這兒還不都傳遍了。

我只是進一步闡述了一下這個事兒，並且加入了一些我個人對這個事兒的看法。”

“哼，你還好意思說呢。看看你的題目吧。自尊自愛。你是真的厲害啊，我是不及你了，要不要我這個科長給你做啊。”

這話於海棠當沒聽見，繼續說道：“科長，我選擇這一篇是很有代表性的。其中主要是因為現在在廠裡熱度高，一經發酵大家能形成熱烈的討論。”

“你這邊是討論了，你知道自己說的文章內容主角是誰嗎？啊？你怎麼敢的啊？”

“不是鉗工車間的李守良嘛？我認識。”於海棠不解的說道。

科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既然知道，還去寫他？怎麼想的？李守良不說他本身是七級工。他同時還是車間的副主任。

最重要的是，他在廠長跟前都略有薄面。你叫我怎麼辦？我可告訴你，這事兒太大，我是保不住你了。只能是如實上報，等著領導怎麼說了。

要是產生了更深刻的影響，那你就等著被開除吧。我這不是笑話你，也不是嚇唬你。你啊，最好祈禱一下吧。”

科長話還沒說完。外面就有人敲門進來。

“科長，咱們處長來了。正找你呢。”王姐推門進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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