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家夥到底抽了哪門子的瘋，天天上門煩我，那張臉欠兮兮的，看得我手癢！”
鳳璇璣躺在帝時淵膝上，跟他吐槽這幾天抽風的風錦尋。
帝時淵剝著葡萄，自己一顆沒吃，全都進了風璇璣的肚子裡。
他耐心聽完以後，給出了真摯的建議：
“打一頓吧。”
打殘了，他就有一段時間不能煩人，還有可能因為留下陰影，永遠不來煩人。
打死了一勞永逸，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來煩人了。
風璇璣捻著下顎分析道：“我覺得打一頓不是辦法，雖然解氣，但是他這個年紀的小子，記吃不記打，很可能越挫越勇繼續來煩我，還是得找個能治他的——”
鳳璇璣靈光一閃，嗖的坐了起來，“我有主意了！”
鳳璇璣瞬間開朗，伸手勾在帝時淵脖頸後，將他拉到面前，啵一聲親在他的唇上。
“謝謝阿淵的美色給我提供的靈感。”
只是單純想找藉口，吃美人豆腐的鳳璇璣笑嘻嘻的說道。
距離上次說開關係已經過去了半個月，這半個月他們倆親親抱抱已經做了無數次。
鳳璇璣覬覦帝時淵的美色已久，現在能光明正大親親抱抱，她完全沒在怕的。
反倒是帝時淵，除了第一次親她額頭的時候還算果決，後面幾次活像被土匪欺負的小媳婦。
但經過半個月的‘磨鍊’，當初的純情國師大人已經不復存在。
就好比這個時候，當初的純情國師會臉紅，蜻蜓點水還要回味半天。
但經過‘磨礪’後的帝時淵，抬手把鳳璇璣撈了回來。
主動挑釁的結果就是，鳳璇璣拜倒在國師大人強大的肺活量下，兩頰通粉就是一隻小菜雞。
而身邊的已經從菜雞進化成老鷹的國師大人，輕輕吻在她耳尖。
略沙啞的嗓音帶著笑意說道：“不客氣。”
鳳璇璣懶洋洋的靠在他懷裡，默默懷念‘當年’那個，只需要一個蜻蜓點水就能滿足的菜雞國師。
帝時淵拿過邊上的帕子，擦了擦沾了葡萄汁水的指尖。
看鳳璇璣一臉‘輸了’的不高興，他唇角溢位一聲笑，柔聲道：
“待會兒帶你去拍賣場玩。”
鳳璇璣瞬間展顏，一高興，又賞了帝時淵一個香吻。
再次被壓制以後，鳳璇璣木著臉推開帝時淵，拒絕跟他貼近。
老色批不配擁有香吻！！
鳳璇璣換上帝時淵給她準備的衣裳出來，一邊整理著腰封一邊嘀咕：“為什麼要換衣裳啊，什麼拍賣場還有服裝要求？”
這一疑問在她看見帝時淵之後，瞬間得到了解答。
二人都是同色系的青衣，站在一塊儼然就是一對小夫妻。
鳳璇璣嘖嘖道：“真是老房子著火一發不可收拾。”
連情侶裝都安排上了。
帝時淵輕咳了聲，他雖有小心思，但也並不是全都因為這個。
帝時淵將面具遞給鳳璇璣，跟她解釋道：“這次要去的是一個地下拍賣場。影一查到他們暗中大規模捕捉妖修，對外進行販賣，上京許多世家中都滲入了這些妖修爐鼎。”
鳳璇璣厭惡的擰眉，“那群爛汙東西，自己不好好修煉淨想著不勞而獲！這種地下拍賣場，儘早剷除最好！”
“我們這次過去就是為了收集證據。影一他們已經安排了人在拍賣場附近，今日便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那群買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最好一起抓了。”
“這次應該會抓住很多和這個地下拍賣場，有關係的世族。”帝時淵說道。
鳳璇璣好奇的歪了歪腦袋，“這話怎麼說？不能保證每一場拍賣會，這些世族的人都會去吧？”
帝時淵抬手將活靈活現的小狐狸面具，替鳳璇璣戴上。
他嘴角微微上揚，道：“因為這次拍品內，有一個極品。那些人一定不會放過。”
…
…
風虛寧緊跟在夜家主身後，他不停吞嚥著口水，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緊張還是興奮。
總之他很久沒有這麼熱血沸騰過了。
夜家主瞥見他那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暗暗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聲音卻很溫和，安撫他說：“不必緊張，咱們的位子在上頭的雅間。這裡所有賓客都會戴上面具，即便能從聲音辨別出對方的身份，來這裡的這種事也都會爛在肚子裡。風老弟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風虛寧跟在夜家主身後，感激的點頭：“多謝夜大哥指引，弟弟我感激不盡。”
夜家主笑了幾聲，拍拍他的肩膀，“風老弟不必這麼客氣。說不定日後你我之間還能蒙上一層姻親關係。”
夜家主是暗指太子跟風嬋兒。
畫大餅誰不會，反應誰也不能保證以後如何，風虛寧當下陪笑說：“說不定、說不定。”
二人並肩來到樓上的雅間裡，儘管是封閉的雅間，也沒有人摘下面具。
拍賣行的人上來奉茶，瞧見夜家主的面具，顯然認出了是熟客，還攀談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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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家主笑著說：“我可是聽說，你們這次的頂好貨色要出才過來的。這不，還特意給你們帶了一個新客，你們可不要辜負了我。”
“貴客您儘管放心！這次的貨物保證好！”小廝豎起大拇指，“小人幹這行這麼多年了，頭一回瞧見……”
他十分誇張的吸溜了一下口水。
夜家主瞧不上這些人的做作，但也配合著‘驚訝’一下，挑眉說道：“真有這麼神？”
“嘿嘿，您看見就知道了。”
小廝退出了雅間，繼續給下一間送茶水。
這個雅間裡的貴客，看上去應該是一對夫妻。
小廝眼珠嘟嚕亂轉，心說發給客人的請柬上寫的挺明白的，怎麼還有人拍這種極品，還帶著夫人來的。
眼瞧著那夫人不太高興，或許正是因為這事兒。
小廝不敢多看，放下茶水就走了。
這間雅間內的客人，正是鳳璇璣和帝時淵。
鳳璇璣來的路上一句話也沒說過，帝時淵不知道哪句話惹了小姑娘不高興，正猜著呢。
鳳璇璣鬱悶的耷拉著眼睛。
她心裡也清楚，帝時淵說什麼‘極品’，在他口中只不過是那個誘餌的代號。
但她就是有些堵心。
上界有許多世家豢養爐鼎，下界嚴令禁止的修術，上界並不深究，甚至有宗門專門是研習這個的。
鳳璇璣亂七八糟的想，帝時淵看著不像是下界的，他那麼強，可能是上界破碎虛空下來的。
他自己說他的年紀都不可考了，那這麼多年，這傢伙真就無欲無求？
會不會也像那些大能一樣，不找道侶，私養爐鼎來解決生理需求？
鳳璇璣實在忍耐不住了，與其自己瞎猜更加惱火，倒不如直接問明白！
鳳璇璣轉過身看向帝時淵。
她咳嗽了一聲吸引帝時淵的注意。
帝時淵溫和的跟她對視，“星星你說。”
鳳璇璣木著臉——就算戴著面具，她相信帝時淵也能感知到她的情緒。
鳳璇璣直截了當的問：“你養過爐鼎沒有？”
帝時淵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出來。
他道：“星星從出門到剛才一直不理我，就是在想這個？”
鳳璇璣絕不承認她心眼小，嬌哼一聲說道：“誰讓你說這次有個極品啊，你自己說的，不是我無理取鬧。”
帝時淵有些羞，不過當下解決星星的顧慮是最要緊的。
他將袖子往上拉了拉，露出手腕，放在鳳璇璣眼下。
“星星會搭脈嗎？”
她矜持一點頭，“略懂。”
丹藥不分家，上界許多丹師在煉藥方面也有很大造詣，不巧鳳璇璣就是那個全能的人。
她手指搭在帝時淵腕上，開始號脈。
老色批的脈搏強健，跳動的這麼有力，怪不得整天一副精力充沛的樣子……
鳳璇璣暗暗吐槽。
繼續探，身體健康，沒有虛的要進補的地方。
精元充足，元陽未洩……
鳳璇璣反應過來，眼睛唰的亮了。
帝時淵放下袖子，笑道：“滿意了嗎？”
鳳璇璣臉上一紅！
這是什麼話？！
她是懷疑他養過爐鼎！
確認以後，難道不該問‘相信了嗎’？
‘滿意了嗎’是什麼鬼啊！
鳳璇璣的臉色快要跟火狐狸的面具融為一體了。
這時，拍賣行內的燈光忽然暗了下來！
拍賣開始了。
靈石散發的光芒匯聚在拍賣臺上，拍賣臺下都是暗的，迫使所有貴客的視線集中在臺上。
一個帶著老鼠面具的男人/站在臺中央，說了一番感謝的話後，讓人把今天第一個拍品推上了臺。
樓上的雅間裡倒沒什麼動靜，下頭的坐席間，已經譁聲一片！
鳳璇璣看著被關在用靈力匯聚成的籠子裡，堪堪幾片碎布料遮擋主要部位，滿臉羞恥恨意的狐耳美女，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這些人、都該死。”
帝時淵溫熱的手附在她緊攥成拳，氣憤到不停發抖的粉拳上，安撫的握了握。
“他們會付出代價，馬上。我保證。”
言語間，籠子裡的狐耳美女已經被臺下的人拍了下來。
之後陸續推上臺的，大都是已經化形的妖修，有男有女，什麼妖都有。
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長的很好看，而且實力不俗。
有幾個還沒化形的拍出的價格低了許多。
畢竟這些人並不想拍回去以後，還得再花心思和錢銀，把他們養到能用的時候。
饕餮不知何時從鳳璇璣的心海里冒了出來。
他蹲坐在欄杆前，看著下頭關在籠子裡的男男女女，接連嘆息了幾聲。
被鳳璇璣聽見，視線微妙的看向他。
“你嘆什麼氣？”
鳳璇璣在心裡說道。
“你不懂。”饕餮故作深沉，“他們也算是我的子民。”
要知道他可是上古大妖，雖然因為是兇獸，更偏向於魔族，但這些妖男妖女，也算得上他的子民啊。
如今這群人卻因為時運不濟、實力不濟，甚至是過於天真相信了人類，被騙到這裡當做爐鼎拍賣。
饕餮看著也滿心的不舒服。
好想回到幾百年前，他統御魔族的時候。
他就說過人類奸詐詭計多端，不能相信，還是滅了的好。
他只是口嗨，反正是回不去了，人類也有好人，比如小垃圾。
勉強再加一個南喬，再勉強加一個便宜爹……如果他能一直給他吃八級晶核的話。
陸陸續續十幾個妖修被買走，終於到了壓軸的最後一位。
鳳璇璣身子往前坐了坐，“終於到最後一個了，我倒要看看，是怎麼個極、品！”
帝時淵一手成拳置於嘴邊，溢位一聲嗆咳。
主持的老鼠面具男人花了近兩盞茶的時間，介紹這個壓軸的極品。
直講得口乾舌燥，吊足了在場所有人的胃口，臺下有人暴躁的喊道：“廢話少說！快帶上來看看！”
老鼠臉才笑著拖長了調子：“那——接下來，最後一個拍品！”
一個籠子被緩緩推上拍賣臺，籠子上，還罩著一個金絲織就的布簾。
都這個時候了還製造神秘感，臺下一片不悅的聲音。
饕餮歪了歪腦袋，它似乎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不自覺的往前走了一步，連腦袋卡在欄杆裡都沒覺察。
“諸位——最後一個拍品！起拍價——九百萬兩！”
這個起拍價是今夜最高的一個。
金色布簾落下，籠子裡的人影也顯現了出來。
鬧嚷嚷的拍賣行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唯獨剩下眾人的喘息聲，從小心翼翼，到粗重如牛。
籠子裡的女子長相雌雄莫辯，狹長的狐狸眼嫵媚多情，像是能勾魂攝魄，即使現在他滿臉煩躁，木著臉，仍有不少人為他的容貌痴狂，爭先恐後的叫價！
短短幾息，價格已經從九百萬兩，飆升到一千八百萬兩。
鳳璇璣這個顏狗也被壓軸女子的顏值驚豔到了，點頭感慨道：“的確是極品啊……”
帝時淵嘴角下壓，抬手把鳳璇璣從欄杆邊上拉了過來。
欄杆邊上只剩下饕餮一隻獸，它用力把腦袋從欄杆裡擠出去，兩隻爪子抱著欄杆，極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然後，巴掌大的小黑獸發出一陣爆笑！
它用力把自己的腦袋從欄杆裡扯回來，然後就在地上笑到打滾。
鳳璇璣剛想跟帝時淵說話，腦海裡就被饕餮的笑給汙染了。
“哈哈哈哈哈！”
小黑獸的聲音雖然響，但因為拍賣行的叫價聲本來就很大，所以並沒有人注意。
籠子裡的女子卻敏銳的抬頭，朝樓上一間雅間看去。
他髮間的耳朵動了動，眯起狹長的眸。
這個欠欠的笑聲……怎麼那麼熟悉？！
饕餮笑的胃都開始抽抽了，好不容易停下來，它抬起爪子抹了一下笑出來的眼淚。
爪子都溼了。
它爬到欄杆邊上，往下望去。
這回正巧和他四目相對。
沒錯，就是這雙眼睛，這張臉——
哈哈哈哈哈！這不是窮奇嗎！！
千年不見，怎麼混這麼拉了？！
饕餮？！
原本安靜坐在籠子裡的‘女子’，忽然撲到了籠子邊上，手抓著欄杆，目光直直朝二樓看去。
他眼底有了光彩，更顯容顏絕世，臺下短暫的無聲後，爆發了更激烈的競價。
饕餮快要笑吐了，窮奇嘗試了好幾次跟它用神識交流，饕餮都沒理。
好不容易停下來，饕餮才主動聯絡了窮奇。
“兄弟，好久不見。”饕餮憋著笑打招呼。
窮奇的真聲和他的長相不同，一聽便是男子，“這個時候敘舊個屁啊！趕快把我救出去！”
“不是，你怎麼混到這個地步了？”
饕餮欠兮兮說道，語氣慢條斯理的，“你可是咱們兄弟四個裡頭最混得開的啊，你不是最喜歡惡人了麼。怎麼，現在被你喜歡的人給關起來賣，還被你喜歡的人買回家做爐鼎，這滋味如何……哈哈哈哈哈！”
窮奇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別、說、了！先救我出去！！”
他堂堂上古兇獸！不可能給人類做什麼爐鼎！
女人不行，男人更別想！！
“要不是那個該死的人類將我鎮壓，還吸走了我所有的神力，我怎麼可能淪落到這個地步！”
饕餮抹了一下眼淚，悄悄往後頭瞥了一眼。
要是窮奇知道，將他鎮壓的人就在他身後，不知道還想不想被他救走。
饕餮知道是自己將窮奇放了出來，但看來窮奇這個傻憨憨並不知道這茬。
它之前還擔心，自己放出窮奇會毀了這個下界，沒想到窮奇出世後，雁之大陸竟沒有絲毫關於他作惡的事蹟。
久而久之饕餮自己都忘了，他的上古兇獸兄弟之一——窮奇，現在還在這個大陸上。
饕餮趴在地上和窮奇扯皮。
“我救不了你。”
“你裝個屁啊！你現個真身把這裡的人全都吃了！老子不就脫身了嗎！”
“我可是很多年沒吃過人了，跟你不同。”
因為到處吃人，還專挑好人吃，最後為禍四方被鎮壓，以至於失去神力，被最喜歡的惡人坑到被當爐鼎賣的大兇獸窮奇，木著臉咬牙切齒的問：
“你還記得你是兇獸嗎？”
窮奇問完以後，眯著眼睛掃了一下饕餮。
“你怎麼變成小貓咪了？”
饕餮懶洋洋在地上打了個滾，絲毫不在意窮奇言語中的挑釁和輕視。
它從懷裡掏掏，找出晶核叼在嘴巴裡，用爪子抱著，一邊磨一邊說：“八級魔獸的晶核，就是好吃……”
窮奇吞了口口水，眼睛都綠了。
這時，臺上的老鼠臉男人，忽然就敲下了定價錘！
“三千萬兩，拍得我們壓軸極品的，是我們天字間的客人！稍後我們會將人親自送到您的雅間！諸位貴客，今日的拍賣結束了，希望各位在我們拍賣行過得愉快！再見！”
窮奇被蓋著布推了下去。
臨走前他還抓著欄杆死命朝饕餮喊：“救我啊兄弟！救我！”
拍賣結束了，所有人陸續往外走，鳳璇璣看向帝時淵，輕聲說：“什麼時候動手？”
帝時淵看了眼眾人離開的方向，薄唇微動：“現在。”
本來井然有序往外退的隊伍，忽然亂了起來，一道尖銳的叫聲響起：“有人！京畿衛的人！京畿衛的人來了！”
眾人如鳥獸散，驚慌失措的在拍賣行裡亂轉，沒頭蒼蠅似的喊道：“出口！哪兒是出口啊！”
“怎麼會有官府的人！啊啊啊！我的面具掉了！別看我啊啊！”
饕餮用神識聯絡窮奇：“兄弟，拍賣會亂了，你能趁機逃跑了。”
“記得逃跑以後做個好獸。”窮奇的神力都湮滅了，如今只是個能變有翅膀老虎的普通獸了。
他會懷念當初，他們四兄弟稱霸魔界的盛況的。
饕餮一躍進鳳璇璣懷裡，在一片混亂中，閒庭信步的朝出口走去。
隔壁雅間中，剛剛拍下最後那個極品的風虛寧，臉上還帶著激動過後的紅光。
可沒等他高興多久，就得知地下拍賣行已經被官府的人，團團圍住的事。
他嚇壞了，若是被官府捉拿，他的身份就會暴露。
到時候豈不是要貽笑大方！！
“夜大哥，咱們怎麼辦啊！”
夜家主也沒預料這會這樣，他果斷道：“咱們先走，你我身份特殊，絕不能被官府抓去。”
風虛寧十分心疼撒出去的三千兩。
“夜大哥，那極品……”
夜家主氣的在心裡不停咒罵風虛寧。
語氣也變得暴躁起來。
“你放心！拍賣行背後有靠山，逃過這一次便會繼續做，不會垮的。就算那個極品趁亂逃走了，也遲早會被抓回來，到時候銀子和美人至少會還你一個！”
風虛寧這才放心，跟著夜家主往出口奔去。
可二人到了出口才發現，所有出口都已經被陣法擋住，夜家主心一橫，使出全力攻擊眼前的陣法，妄圖開一條生路。
可煙霧過後，陣法上卻連一點小小的裂紋，都沒有。
夜家主這才急了。
他顧不得風虛寧，轉身就往回跑！
風虛寧第一次來就遇上這陣子，根本不敢離開夜家主半步，緊跟著他回到拍賣行裡。
夜家主一路穿行，最後找到老鼠臉，當即質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門外的陣法是誰設下的！”
老鼠臉聽出了夜家主的聲音，苦著臉說：“小的聽說，來的是國師府的人！如今所有人都被困在了這裡，所有出口全都、全都堵死了……”
夜家主踉蹌後退。
國師府的人……
夜家主只感覺一股血衝上腦門。
風虛寧將人扶住，叫了好半晌也不見夜家主有動靜，風虛寧眼珠裡滿是血絲，也急了。
他一把推開夜家主，嘶吼道：“是你將我帶來的！你要想辦法讓我出去！你說過我們來的事情不會暴露的！你這個騙子！”
那老鼠臉對他如此恭敬，說夜家主和這個拍賣行沒有關係，風虛寧都不信！
這個混賬把他騙進來，結果卻連將他安全送出去的本事都沒有！
他來這裡的事不能讓別人知道，他丟不起這個人！！
夜家主本就在焦躁邊緣，被風虛寧這麼一推，更覺得受辱，他抬手一掌拍在風虛寧心口。
風虛寧倒退數步，噴出一口老血，眼裡的神色漸漸褪去，化為畏懼。
夜家主咬著牙說道：“你老老實實的待著，能出去我一定帶你出去，你若是再糾纏，我愛惜的名聲就會分毫不剩！”
夜家主調整呼吸，打算再去想辦法。
誰知來到拍賣行的大廳裡，卻發現所有人都已經畏懼的聚在了一塊兒。
上首，一身青衫的銀髮男子，正把玩著手裡精緻小巧的面具。
夜家主呼吸一滯，他慢慢挪動腳步，欲要逃跑。
可剛轉過一半身子，面具像是刀一樣，貼著他的鼻子飛了過去，沒入了牆壁之中。
緊接著，一道強大的靈壓，像手掌一樣貼著眾人的腦袋壓了下來！
所有人都跪下了。
痛嚎聲不斷響起，不少軟骨頭哭著喊道：“國師大人饒命！我們知道錯了，饒了我們吧！”
“我只來了一次啊！我只買了一個沒化形的妖修，我只是想救他們，不是想——啊！”
夜家主背脊冒汗。
帝時淵的聲音慢悠悠的響起。
“本尊要知道，這地下拍賣場的背後之主，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