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這般可不是談買賣的態度。”
“不這般，金老闆肯同我好好談嗎？”
這倒也是，李雨薇從他手裡搶走了朱老板的訂單，又狠狠宰了他一頓。
別說合作了，就是平日見著她，金老闆都沒什麼好臉色。
金老闆嗤笑一聲，沒有再說話。
“江城的玉石生意，我願意和金老闆平分。”李雨薇定定地望著金老闆。
以金氏玉石公司目前的狀態，李雨薇就算是要吞併他都易如反掌。
平分玉石生意，這個條件確實很誘人。
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金老闆做了這麼多年生意，自然不會那麼天真。
“李老板這麼大方，想要交換的條件不簡單吧？”
李雨薇突然將槍收了回來，漫不經心地摩挲著槍柄。
“這個條件對於旁人來說很難，對於金老闆來說，應當不過一句話的事情。”
對於旁人來說很難，對於金老闆來說不過一句話的事情，金老闆大概猜到了什麼事。
之前就有傳聞，李雨薇和張少帥曖昧不清。
現在看來，不只是曖昧不清這麼簡單來了。
金老闆自認為抓到了李雨薇的命門，自然也就不能放過這個可以大敲一筆的機會。
“李老板如果說的是北方租界和張少帥的事情，那這可不是說一句話那麼簡單的。”
李雨薇笑了笑，輕輕撥動了彈夾。
“我想，有一點金老闆弄錯了。我並不是在徵求金老闆的意見。”
話音剛落，槍口便對準了金老闆的額頭。
李雨薇的意思很明顯，金老闆要麼答應，要麼死。
然而，還未等金老闆開口，金老闆那兩個被李雨薇支開的手下，突然拿槍衝了進來，槍口對準了李雨薇。
金老闆面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得意。
整個身子都靠了椅子上，舒服地抽起了煙。
“李老板，談買賣就得有個談買賣的態度。要是李老板肯跪下同金爺我道個歉，再說幾句好話。
說不定，金爺我一高興還能同你好好談談。”
李雨薇沒有說話，只忽然順著椅子往下一滑，一記掃堂腿狠狠地踹翻金老闆的手下。
轉身又是一記高抬腿，快速將另一個手下的槍踢落。
又順勢一個轉身，將手下的雙手反剪，狠狠地踹在他的膝蓋窩，疼得他直接跪倒在地。
“金老闆覺得這個態度怎麼樣？”
金老闆這下終於慌了神。
之前他以為李雨薇最多不過是靠著一張嘴，外加有張少帥做靠山，所以才能這麼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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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為張少帥如今自身難保，他才敢趁機同李雨薇討價還價。
哪裡想到，李雨薇的身手會這般了得。
金老闆正思索著要怎麼應對，李雨薇卻懶得再同他你來我往，乾脆將事情說個清楚明白。
“金老闆，你沒有別的選擇。同我合作，你可以得一半的江城玉石生意。”
“拒絕了我，我保證，金氏玉石公司明日就會永遠地在江城消失。”
金老闆面上有了一絲鬆動，李雨薇乘勝追擊：“另外，有件事情，金老闆也得想清楚。”
“張少帥再怎麼樣，也是張大帥的親兒子。張少帥要真出了什麼事，張大帥當真會善罷甘休嗎？如今張大帥掌控整個南北，就算他動不了租界的洋人們，還動不了金老闆你和葉三？”
金老闆是個聰明人。
剛才一時衝昏了頭腦，可現在冷靜下來，李雨薇能想到的這些，金老闆自然也一清二楚。
金老闆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李雨薇也只靜靜地望著他，並未開口催促。
片刻之後，金老闆這才重新開口。
“我可以答應這樁買賣，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李老板要是不答應，即便殺了我，我也不會點頭。”
李雨薇眸光一冷，正要拒絕，金老闆趕忙開口。
“這個條件不難，只要張少帥答應之後不再找葉三麻煩就好了。”
李雨薇原想著金老闆是想再掙扎一番，多爭取些利益，卻沒想到他是在為葉三求情。
金老闆這人生意場上的手段不乾淨，做人倒還是有幾分義氣。
也難怪天不怕，地不怕的葉三，唯獨聽他的了。
李雨薇點了點頭。
“可以，只要葉三能讓北方租界那邊不再施壓，我會想辦法說服張少帥放過葉三。”
李雨薇答應了，金老闆自然也就見好就收。
……
李雨薇撿起因著剛才打鬥而掉落的帽子，走出了包廂。
走廊盡頭，那個叫小蝶的舞女，正單手環腰，倚在牆上抽著煙。
眼見著李雨薇走到了她的跟前，突然起身將她攔下。
白色的煙霧在舌尖微卷，悉數吐在了李雨薇的臉上。
“狐狸媚子，別想著勾搭金老闆，不然老孃有的是法子治你。”
李雨薇抬手將煙霧揮去。
明明面無表情，卻瞧得小蝶心底莫名的一陣發毛。
“我……我警告你，金老闆可答應了今天就幫我贖身。之後我可就是正兒八經的金家姨太太了，你別想著能用你那些個狐媚子的手段籠絡金老闆。”
金家姨太太麼？
她正想著怎麼不著痕跡地在金家安插一個暗樁，這個暗樁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沒錯，她是答應了金老闆和他平分江城的玉石生意。
可金老闆的野心太大了，她並不相信金老闆會老老實實地咬著那半塊蛋糕，不覬覦其它。
她得先發制人。
安排個暗樁，才能時時盯著金老闆的一舉一動。
李雨薇勾了勾唇角。
“金老闆缺的不是姨太太，而是正室。”
金老闆原配死了好些年，一直都沒有再續絃，倒是姨太太沒少收。
小蝶在百樂門這種地方摸爬滾打了這麼久，哪裡聽不出李雨薇話裡還有別的意思。
眸光一動，壓低了聲音朝著李雨薇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就得看你是想當姨太太還是正室了。”
能當正房，誰願意當個低人一等的姨太太。
小蝶自然也是動了心思的，不過腦子裡多少也還殘留了一絲理智。
萬一這人根本沒有什麼能力幫她，只是唬她的，甚至是為了坑害她呢？
“你憑什麼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