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顧安妮臉上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不過,嘴上卻依舊否認著。
看來,顧宇安被綁架的事情,就算不是顧安妮做的,她也知道一些內情。
李雨薇心下瞭然。
“倒也不打緊,張少帥替我捉了兩個活口,如今正在審著。想來很快就能知道幕後兇手究竟是誰。”
李雨薇故作不經意間再次開口。
張慕行的神色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倒是顧安妮的臉色很是古怪。
不是心虛,不是慌張,而是喜悅。
是的,像是謀劃已久的事情就要得逞的那種喜悅。
眼見著顧安妮臉上的喜悅都快繃不住了,她也顧不得再吵嚷著要找張慕君。
只隨口說了一句,能找到兇手就好,便拉著張慕行一道離開。
望著顧安妮和張慕行離去的背影,李雨薇若有所思。
……
反正都已經醒了,李雨薇便乾脆去廚房親自給張慕君熬了一鍋粥。
算算時間,他也該醒了,粥煮好,剛好可以餵給他喝。
將熬得綿軟粘稠的青菜粥倒入瓷碗中裝好,李雨薇正要將粥端上樓去,院子裡便又進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張少帥的未婚妻,沉婉婉。
沉婉婉高抬著下巴,一臉不善地望著李雨薇。
“誰允許你呆在少帥府的?”
儼然一副女主人做派。
不過,沉婉婉質問的不是李雨薇為何沒有離開西城,而是一句“誰允許她呆在少帥府的”。
顧安妮、張慕行、沉婉婉,這三個人的態度,當真很是讓人玩味。
想了想,李雨薇又將剛才同顧安妮兩人說的話,再和沉婉婉說了一遍。
不知道沉婉婉當真是與此事無關,還是太擅長於隱藏,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雙手環胸,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那又如何?不論生或死,都是你們姐弟倆的事,和張慕君有什麼關係?要我說,那綁架其實也是你自導自演吧?為了賴在西城,想辦法傍上張慕君?”
“哼!”沉婉婉朝著李雨薇走近了兩步,“任憑你費盡心機,少帥夫人的位置,哦,不對,應該是說張家的門,你都別想進。”
說完,不等李雨薇回覆,沉婉婉又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傭人。
“少帥府是我和少帥即將一起生活的地方,我不想見到不三不四的女人的東西。”
沉婉婉的意思很明顯。她要逼著傭人將李雨薇的東西丟出去,順帶將她這個“不三不四”的女人一道趕出去。
傭人左右為難,沉婉婉卻沒有再理會她們,繞過李雨薇便要往樓上走去。
李雨薇向前一步,擋在了沉婉婉身前,不肯讓她再上前半步。
“李老板搞清楚,這是少帥府不是李家。”
李雨薇依舊原地不動。
沉婉婉的臉色終於冷了下來。
“把她給我丟出去!”
傭人面面相覷,依舊不敢動作。
沉婉婉終於動了怒,揚起巴掌便要朝著李雨薇扇過來。
李雨薇側身一躲,剛躲開沉婉婉這一記,沉婉婉又抬腳朝著她踢來。
這一次,她沒來及完全躲開,端著熱粥的盤子,被沉婉婉一腳踢翻。滾燙的青菜粥倒翻在地,李雨薇細嫩的手腕也被燙得發紅。
李雨薇徹底沉了臉,一把抓住沉婉婉再次朝著她扇來的巴掌。
正要反擊,一道熟悉的聲音帶著幾不可察的虛弱在她頭頂響起。
“婉婉。”
張慕君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換了一套得體的西裝緩緩下了樓。臉上要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半點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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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跟前站定,張慕君一把抓過沉婉婉的手,將她往懷裡帶,眸子裡滿是溢位來的溫柔寵溺。
“你怎麼過來了?”
沉婉婉一把攬住張慕君的脖子,羊怒地嬌嗔著:“我要再不來,你的未婚妻該改姓李了吧?”
張慕君寵溺地刮了刮沉婉婉的鼻子。
“誰說的,張慕君的未婚妻只能是沉婉婉。”
“李老板之前在江城幫過我不少忙,這次她有難,我便將她接過來暫住罷了。你若是不喜歡,我讓人送她走便是。”
一聽這話,沉婉婉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下來,很是大方地擺了擺手。
“既然李老板也算得上是你的恩人,自然是得好好招呼的了。”
又轉頭望向傭人,叮囑了一番好好照顧李老板,李老板要是住的不開心,得唯他們是問之類的。做足了“正房太太”的姿態,這才纏著張慕君,讓他帶她去吃西餐。
張慕君二話不說地應了,攬著沉婉婉便往外頭走。
“張少帥,”李雨薇臉色冷得彷若臘月的冰霜一般,突然開口。
“張少帥昨日不是受了寒胃疼,不能吃不好消化的食物麼?”
沉婉婉臉上露出一絲不悅,正要開口,張慕君拍了拍她的手。
“昨日便好了,婉婉說吃什麼,我便吃什麼。就算是刀子,我也照吃不誤。”
“當真?”沉婉婉嬌嗔道。
張慕君點了點頭。
沉婉婉心底樂開了花,摟著張慕君便在他的臉頰落下一吻。
聲音極大,很難讓人覺得沉婉婉不是故意的。
一吻過後,沉婉婉窩在張慕君的脖頸處,朝著李雨薇笑得得意而張狂。
李雨薇面上一片古井無波。
靜靜地目送兩人相擁而去的背影,這才低頭望了望打翻在地的一鍋青菜粥,眼底生出一絲澹澹的嘲諷。
喝什麼青菜粥,張慕君這種狗男人就只配吃西餐!
什麼牛肉、紅酒的,就該有多少吃多少。
就算吃得他今夜傷口立馬惡化潰爛,都是他自己活該。
……
一直到夜幕降臨,張慕君都沒有回來。
李雨薇也懶得再理會他的死活,連著兩夜都沒有休息好,吃罷晚飯,坐著歇了一會,她便領著顧宇安去洗漱歇息。
只是,無論如何她也睡不踏實。
白日裡燙傷的手腕處,腫起了一片晶瑩的水泡,又痛又癢,老是讓她忍不住想要去撓。
閉著眼睛翻來覆去幾次,睡意越來越濃,手上的痛意卻沒有半分消解。
李雨薇終是沒有忍住,正要伸手去撓,手卻被人一把抓住。
隨即,一陣冰涼的觸感從手腕處傳來,那股難忍的癢痛瞬間舒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