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玉石公司自然也開了張,開張第二日,松井大左讓李氏玉石公司安排運輸第一批物資。
物資是什麼,目的地在哪,松井大左並沒有說。
李氏玉石公司只需要給船和人,其它的乖乖聽松井大左安排隨船的士兵的話便夠了。
水手同船長們戰戰兢兢地上了船,李雨薇看在心裡,面上卻沒有顯露分毫。
只朝著松井大左派來的人笑了笑,又塞了一些銀錢在那些人手中。
“諸位,水手和船長不好找,少一個便難補上,未免松井大左之後的物資不夠人手運送,還望諸位多多照拂幾分。”
李雨薇新請的翻譯原封不動地將此話翻譯給了那幾個東瀛士兵。
東瀛士兵笑得一臉猥瑣,接過李雨薇手中銀錢的同時,趁機又在李雨薇的手上摸了幾把。
李雨薇忍住心底的噁心,臉上笑意不減。
雖說不能百分之百保證那些水手和船長的安全,不過,她都將松井大左搬出來了,那些士兵少不得還是要給幾分面子。
應當也能保全大部分人的性命吧?
望著眾人臉上不經意間露出的恐懼,李雨薇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嘆氣。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希望他們都能平安歸來。
送走了水手和船長後,李雨薇便打算往租界一趟,去見見威爾先生。
“我得去拜會白金漢家族的威爾先生了,菜菜子小姐可要一同前往?”
菜菜子一如既往的高冷,沒有說去不去,只一把拉開了李雨薇的車後門。
那便是要一起去了?
李雨薇也沒有在意,吩咐司機直接將車開往了租界。
威爾先生確實在家,不過他吩咐了下去只見李雨薇,手下們在門口便將菜菜子攔了下來。
菜菜子一臉陰沉地望了威爾先生的手下一眼,乾脆動了手。
手腳幹淨利落,功夫應當同李雨薇不相上下。
李雨薇心底有了計較。
邊假意勸架,邊替菜菜子說著好話。
“彭!”
一陣槍聲響起,菜菜子手上中了一槍。
是威爾先生倚在二樓陽臺上開得槍,菜菜子氣得拔槍便要朝著威爾先生開去,威爾先生卻又是一槍擦著菜菜子軍裝的帽沿而過。
“你們松井大左見了我都得客客氣氣的,誰給你的膽子敢在我面前拔槍?”
菜菜子一臉憤怒,咬牙切齒地盯著威爾先生半晌,終究還是將槍放了下來。
她明白威爾先生說的是實話,白金漢家族在英國的地位不低。
見他老實了,威爾先生這才望向李雨薇。
“哼!李老板,簽了合同便得按合同辦事,無故推遲我的玉石訂單交期是什麼意思?”
李雨薇訕訕地笑了笑,正要開口同威爾先生解釋,威爾先生讓她進別墅再聊,說完,自己便先進入了房間。
李雨薇朝著菜菜子無奈地笑了笑。
“菜菜子小姐不若先去醫院瞧瞧?不然,要是晚了,這手只怕是要廢了。”
菜菜子也是個狠人,都傷成這樣了,只從內襯上扯了一塊布,隨意將傷口一綁,便要片刻不離地守在威爾先生的別墅外。
李雨薇便也由著她,橫豎她也進不了威爾先生的別墅。
威爾先生已經下了樓,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客客氣氣地引著李雨薇入住。
雖然張慕君暗示她可以找威爾先生幫忙,她卻仍不敢掉以輕心。
“威爾先生放心,您的訂單李氏玉石公司定能按時交貨。”
威爾先生笑了笑,不緊不慢地倒了一杯紅酒,遞給李雨薇。
“貨自然是得按時交的,不過,李老板今日來找我,應當是亞當?張的意思吧?”
“我很欣賞李老板的謹慎。不過,李老板大可放心,亞當?張從前救過我一命,依著你們華國人的話來說,我們是生死之交,亞當?張的夫人,我自然也是要盡全力相幫的。”
亞當?張是張慕君的英文名,之前那位琳娜小姐就這麼稱呼過他。
張慕君既然都肯將李雨薇和他的關係透露給威爾先生,那便說明威爾先生確實是值得信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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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薇便再也沒了顧忌,朝著威爾先生舉杯示歉。
“是我多心了,還請威爾先生不要見怪。”
威爾先生自然不可能同她計較,只又笑了笑,便直接開門見山。
張慕君讓李雨薇來找威爾先生,是想讓威爾先生送李雨薇離開。
李雨薇心底生出一絲暖意,不過,仔細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答應離開。
威爾先生很是不解。
“李老板為何不願離開?東瀛人不敢動租界的人,可對於李老板這樣的華國人,卻是沒有半點心慈手軟的。”
她又何嘗不明白,留在江城一旦她沒了利用價值,或者松井大左哪日心情不好,她就得慘遭毒手。
可,她能走,她李氏玉石公司、李家上下,還有至今仍躲在李家地窖的那群人,他們又有什麼辦法走呢?
她留下來,說不定能想辦法多救一些人。
不過,這些李雨薇並不打算同威爾先生說個清楚明白。
只同威爾先生笑了笑。
“煩勞威爾先生將我的決定轉告給張慕君,他會理解我的決定的。”
見李雨薇堅持,威爾先生便也沒再多勸,只說了一句如果張夫人有事,儘管開口。
李雨薇點了點頭。
“確實有件小事麻煩威爾先生。我想勞煩威爾先生給松井大左打個電話,也不用多說些什麼,只同他再三強調一番白金漢家族的訂單必須按時出貨便好了。
”另外,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安排一些人裝作是隨船的員工,跟著威爾先生的訂單一道去西洋。”
如今碼頭上都是東瀛人的人,過往船只,無論人和貨都得被再三檢查。
可,租界大人物們的船貨東瀛人卻是不敢查的,即便是要查,也不敢細查。
她想藉著威爾先生的船,送一部分願意離開的老弱婦孺們離開。
這件事情對於威爾先生來說不是什麼大事,即便事情敗露了,他若想明哲保身,也完全可以將事情推得一乾二淨。
威爾先生自無不可地應了,當著李雨薇的面便打了一通電話給松井大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