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薇終於變了臉色。
不管此人是真認識秦五爺還是在騙她,能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堂而皇之地進入她李氏玉石公司,便說明這人的本事不小。
李雨薇不動聲色地將藏在桌下的手槍挪動了幾分,對準了這位龔先生。
“哦?秦五爺將我找他的事情都告訴了龔先生,看來秦五爺和龔先生交情不淺。”
龔先生爽朗一笑。
“李老板無需這般警惕,秦五爺竟然將我找來,自然是因著李老板的忙,只有我能幫。”
李雨薇並未這般輕易相信了這位龔先生。
或許威爾先生派人送給秦五爺的訊息被人中途截獲了呢?
亦或者,秦五爺遭遇了什麼不測偶然被此人得知呢?
亂世之中,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龔先生也看出了李雨薇的不信任,依舊笑得風輕雲澹,慢慢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東西,遞至李雨薇眼前。
那是一副珍珠耳環,是沉大帥慈善晚會拍賣時,李雨薇捐出去的那一副。
也是張慕君藉著送茶葉的名義,還給她的那一副。
張慕君最後一次來江城的時候,李雨薇將這副耳環送給了他,讓他隨身攜帶著,就當她一直陪在張慕君身邊。
李雨薇鼻子一酸,卻又拼命忍住沒有在龔先生面前失態。
“他沒有事,對嗎?”
這個他自然不是問的秦五爺,龔先生明白李雨薇的意思,肯定地點了點頭。
“他確實沒事。不過,形勢特殊,他暫時不能露面。”
沒有事就好,沒有事就好。
只要張慕君沒事,露不露面都問題不大。
李雨薇點了點頭,朝著龔先生道了一聲謝。
龔先生笑了笑。
“李老板客氣了,時間緊迫,我們不若切入正題?”
李雨薇便也壓下了心底的激動,將東瀛人想要將一大批華國寶物偷運走的訊息告知了龔先生。
“我想勞煩秦五爺幫忙,將那批寶物截下。我們華國的寶貝,即便是註定要埋在地底,也決不能落入東瀛人的口袋。”
龔先生的臉色也變得很是凝重。
“李老板說得在理,華國的寶物,絕不可落入東瀛人或者租界手中。”
“不過,即便將這批寶物運回來,只要戰局一日不穩,這批寶物隨時都有被再次劫走的風險。”
李雨薇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我希望勞煩秦五爺想辦法將這批寶物運去西洋或者其他安全的地界,等日後戰局穩定了,再將它運回來。”
龔先生面露難色。
將這麼大一批寶物安全運去西洋,比在海上將他截下還要更困難。
過海關的時候,上上下下免不了打點一二。
若是被發現了,只怕還會被扣押住。
李雨薇明白龔先生的顧慮。
“我們李氏玉石公司有種特殊的法子,能將玉石原料掏空再封上,從外表看起來,同一般的玉石原料無甚區別。李氏玉石公司在江城外的梅縣有一座玉石礦,龔先生拿我蓋了章的檔案去,他們自然會給您安排。打點海關的銀錢,也全由李氏玉石公司出。”
這般便再沒有什麼顧慮了,龔先生突然站起身來,朝著李雨薇恭敬地行禮作揖。
“李老板同張少帥高義,我代表華國的有識之士,向李老板道一聲謝。”
龔先生這般做派,李雨薇也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
面上多了幾分尊敬,朝著龔先生回了一禮。
“先生之所為才是華國之幸。還望先生劫船之時,能保我李氏玉石公司之人安危。若是先生能將他們一併帶去西洋則更好不過。”
船被劫了,李氏玉石公司的人若是平安回來,松井大左肯定會懷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將他們帶走,才能保他們一命。
龔先生點頭應是,只再和李雨薇確認了船隻資訊,航行路線和時間,便匆匆離開。
李雨薇從頭到尾都沒有將有身孕的事情告訴張慕君。
如果她如今處境平安,還能告訴張慕君,讓他有個念想,支撐著他無論如何也要回來見她。
可如今她和孩子都身陷令圄,告訴張慕君這個訊息,不過是讓他分心罷了。
與其讓他分心,倒不如等他回來,再給他一個驚喜。
……
龔先生他們的動作很快,李氏玉石公司的船行出江城不到五天,物資便被他們順利截獲。
從龔先生處得知的訊息,李氏玉石公司的人雖有兩人受傷,卻並無大礙。
願意去西洋的,將隨船去西洋,不願意去西洋的,被龔先生的人帶去其他安全的城市安放。
直到又過了近一個月,直到東瀛那邊來信過來催促,松井大左才知道那批物資根本沒有到東瀛境內,氣得他連連摔了好些東西。
“哪個不怕死的敢將我東瀛的物資劫了!李氏玉石公司這群飯桶,都給抓起來,全部槍斃!”
下屬應是,正要下去安排,卻被許宴卿攔了下來。
松井大左一臉地不悅。
“許桑你這是什麼意思?如今張慕君已死,李氏玉石公司的人留著也沒有什麼留下的價值!”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還是說,許桑舍不得你的老情人去送死?”
松井此人多疑,即便對許宴卿還算信任,卻也多次調查過他,自然也知道許宴卿和李雨薇之間的往事。
許宴卿笑了笑。
“大左又不是不知道,除了菜菜子,其他女人對我來說都是可以隨意丟棄的衣服。”
“之所以阻止大左,不過是因著我覺得此事很蹊蹺。”
“先不說李氏玉石公司根本不知道大左要運送什麼物資。就算李氏玉石公司有問題,在大左這般嚴密的防控之下,她們也不可能將資訊傳出江城,更不可能有本事劫船。”
這話說得有道理,松井大左臉色緩和了幾分,重新坐了下來。
“那你覺得,誰最有可能做此事?”
許宴卿望了望松井大左,有些欲言又止。
松井大左揮了揮手。
“有話直說,我何時因著說錯了話責罰與你?”
許宴卿這才朝著松井大左笑了笑,重新開了口。
“我覺得有兩種可能。”
【作者題外話】:本書預計在這個月完結,謝謝寶貝們的支援,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