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孤雁悽悽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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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環興沖沖地走在最前面,向杜家姐妹倆和董嫣芷作禮說道。

“三位小姐,韓府的韓公子來看你們了,他人就在房外的小園候著。還說今天若是見不到董小姐,今天就不回去了。”

說罷,愣是整出一副看似平淡無坷的樣子,慢慢退了回去。

小園外,韓公子和衣而坐,杜府兩姐妹和董嫣芷三人則並圍在亭子柵欄一角,看似斜風細雨,宛如春雨貴於油。

一場盛會,一場空。

小園內,四人對而相坐,場上的氛圍顯得較為疑重和壓抑。

四人一時無言,場面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欲言又止。彷彿淡漠的陌生仍在延續,曾經的裂跡一下子直接就誕生在各人的心中。

董嫣芷終究是拗不過心中的憔急,首先站起來向韓公子作禮道,“嫣芷拜會來遲,還望韓公子多多海量。”

韓公子趁勢,即時起身還禮道,“董姑娘不必客氣,咱們都是老熟人了就不必這麼多禮節了,如此拘泥於禮反而覺得生分。”

“韓公子說的是,不過你的救命之恩,嫣芷總不能忘記於心吧。況且韓公子是坦蕩的君子,君子相交止於禮而恥於利嗎。你說,嫣芷能不記韓公子曾經拼死相救之恩嗎?”董嫣芷又怔言說道,臉上已掠過一道淡淡的緋紅。

韓公子靜聽之下又急忙搶道,“哎,董姑娘已視韓某為君子,那君子做事自是不圖名利回報的。所以韓某人還是勸董姑娘不必如此拘泥於禮節了.否則,如此下去只怕禮節沒完咱們要做的事還擱在天邊呢。”說著,又無緣無故喘出了一聲長嘆。

一旁的杜如姻則乘著她們兩人欲言又止之際,趕緊插言道。“韓公了,何故長嘆啊?難道你也有愁心的事兒。”說罷,瞪著一雙睜圓的大眼睛怔怔地看著韓公子,彷彿著了魔一般。

杜如荷則在一旁輕笑道,“姐姐,你這說話讓人好生難於回答啊。俗話說得好,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韓公子熟非聖人又豈能無憂耶。姐姐,你看韓公子這滿臉憔慮的表情,說不定又在為咱們杜府的董嫣芷著急了。”說罷,又往董嫣芷的身上看了一眼,才偷笑著坐下。

董嫣芷終於自嘲地說道,“哎,你們,你們,全是大老不小的人了,還是這般不正經。非得把我扯出來當作談資笑料才可,也罷,隨你們高興去吧,我懶得理你們了。”說罷,總算把這無端惘倆的事情包攬了下來,免得村府兩姐妹一旦聯合起來,直接就會讓韓公子和自己難甚。

韓公子這時也甚為怒火的說道,“哎,都是什麼時候了,人家董嫣芷都囔著要回南方了,你們還這般沒心沒肺的。我看呀,你們倆姐妹八成是兩個讓人討嫌的活寶,那壺不開提那壺。”話語一落,隨即又狂盯了一下杜府兩個活寶,才慢吞吞地把眼光移上了外面。

杜府兩姐妹被韓公子這樣一通洗刷,才略微收縮了一下剛才興致沖沖的勁頭。縮回了又要出口而來的話語,看著旁邊沉默無言的董嫣芷霎時沉悶開來。

董嫣芷又抬眼掃視了一下三人,則頭向韓公子問道。“不知韓公子所為何事而來?嫣芷正想著這天兒也去拜訪你的。居然你來了,嫣芷就不必要再去韓府拜辭了。”

韓公子聽得董嫣芷直言指向自己,當即答道。“我這還不是為了董姑娘而來嗎?聽說董姑娘要回南方去了,心裡多少有些捨不得。雖然曾經我們產生過不快,但畢竟是在一起經歷過患難與共的,所以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來了。”

“哪你是為董姐姐而來的嘍?”杜如荷急急的出口說道,眼睛時的穎問頓時又繁生開來。“哪,韓公子有什麼指教,可以讓嫣芷姐姐留下來呀?我真的不捨得她離開啊。”

“小丫頭片子,就你急。人家韓公子還沒說呢,你就問了,人家怎麼理你啊。”杜如姻擺出一副經事老成持重的樣子插言道,倉促的語氣似是還沒有呼吸勻均一樣。

杜如荷憤怒地盯了一眼杜如姻恨恨地說,“好,我閉嘴了。韓公子,你有什麼高招儘管使出來,只要嫣芷姐姐能留不來就行。”當時,杜如荷說這話的心裡氅屈自是不言而喻的。

“好了,你們都別爭了。如此說來什麼事都拖到我的身上了,我更應該儘快離開你們啦,免得又要生出什麼禍端來,嫣芷再難以招架了。”董嫣芷一時悶悄不樂的推說道,生怕自己延遲離開又會生出可惡的禍端來。

這時,一旁看得心急火燎的韓公子又岔開話題說道。“董姑娘,依韓某看來,你如此草率離開杜府孤身南歸恐怕多有不妥吧。韓某還是勸董小姐先留杜府切莫南歸,否則,到那時非但找不到你爺爺和李秋生,只怕連你自己也真正成了孤家寡人,勢必讓自己寸步難行。”說著,韓公子疑目看上不言不語的董嫣芷,似是在等待她心裡吐出的答案一樣。

過了一會兒,董嫣芷才望著韓公子緩緩說。“多謝韓公子的擔心和提醒,我董嫣芷就是客死他鄉也得趁早離開這裡啊。不然我若失了他們倆人,只怕我此生的心裡都難以安祥了。”

韓公子一時急切說,“董姑娘,你先另這樣自責。眼下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錯,錯就錯在這紛亂的社會。勢大者可以隻手遮天,勢弱者只能兔死狐悲各不相安生。”說著,哎的一聲趁又擺出了一副無奈的樣子。

霎時,董嫣芷大惑不解的說道。“韓公子身在朝堂之上,也這般抵毀當下朝氣嗎?這可是今日最新鮮的事啊。”

如此一來,韓公子急得莫名的揮揮手道。“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只想說當下世道混亂,你一個弱女子如何能遠涉千里孤身一人啊。若是半道之上有什麼不測的事情發生,你又該如何應對啊。總不能白白丟了自己的性命吧,那這樣做又有何意義呢?”

董嫣芷卻不予反駁的說道,“韓公子,你雖然設想周全,但是也未必過於小心謹慎了。如果說人是生死有命的定數,那麼再多的擔心也是毫無意義的。只會策縛自己,放不開手腳做事。”

韓公子還想要繼續說什麼,但是董嫣芷又出言阻止著說。“多謝韓公子對嫣芷的關心,但是嫣芷去意已訣,多說無益,請你別再阻止我了。”

“哎,也罷,我不提就是了。”韓公子一時看著董嫣芷訣絕的表情說道,自己卻一無所獲的座回了原來的位子上。

後堂中,柳夫人的臥房內,夜色瀰漫了燭火的紅光,還剩下一些淡淡的鬱鬱寡歡。

柳夫人失神地座在房內的圓桌旁,她好像也是久睡不熟的樣子才起來挑燈夜坐,倚向窗外的一色幽天。腦中飛速急轉著她記憶裡所有的一切片段,關於她的,關於杜府的,更是關於千里相投而來董嫣芷的,一幕幕,一點點,都宛如被人刀絞的心痛一樣,支離破碎。

她忽然驚警地打了一個冷戰,抬目四下裡張望了一下,急急地披衣開門而出。在引路丫環的帶領下,穿廓過壁,直往董嫣芷住處的小院而來。

入得小院,映入眼前的是一片漆黑之中帶著一點幽光的冷涼。

柳夫人在小院前駐足了片刻,直接就往那還帶著一點幽光的秀閣走去。

在門前,引路的丫環輕啪了幾下門扉,房門吱呀一聲就從裡面開啟了。

一張愁容倦意的臉龐即時映入了柳夫人的眼簾,宛如一朵半開的鮮花一樣美中帶澀,羞中帶嬌。

女子頓時出口嬌澀叫道,“姨娘,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快進來吧,外面風大,怕是涼著了。”

柳夫人立即迎向前去,拉著女子的手靜靜地疑望了好一陣子,才婉然把女子攬入懷中,撫摸著她俊秀的頭髮婆娑道。

“傻丫頭,傻嫣芷,你這還不是沒睡嗎?姨娘又怎麼睡得著呢。快告訴姨娘,你心裡想著什麼。”

董嫣芷霎時一怔,立即說道。“姨娘,嫣芷沒睡那是心裡念著千里之外的爺爺和秋生哥。都半年過去了,也不知道他們兩人現在活得怎麼樣了。只怕嫣芷還沒來得及回去就已葬身在此了,人世的淡漠冰涼昔過於此。我去意已決,姨娘又何必三翻五次來勸阻嫣芷呢。”

柳夫人又是一翻蠕動,環抱著董嫣芷在懷裡說道。“嫣芷,你不遠千里來投奔姨娘,本該是一件好事。哪曾想遇到磊府之後,這中間競然出了這麼多不可理喻的怪事。都怪姨娘沒有好好

照顧到你,反而‘鬼迷心竅’要爭什麼‘琴棋盛會’的頭功。說罷,又掏出一條白淨的絲筋在董嫣芷的面前景輕輕擦試開來,再不顧慮到房子外邊有什麼人在走動。”

董嫣芷一時掙脫柳夫人的懷包,又拭了拭眼角的淚水說。“來,姨娘,裡邊座,別在這裡娘倆暗自委曲了。”說罷,拉著柳夫人就往房內的圓桌坐下。

柳夫人順眼一撩,但見桌上放著一張墨跡未乾的墨水畫。

畫中聳立著一座蒙朧的亭臺樓宇,左上角上畫著半縷彎月,月色淡淡,星辰相連。樓宇窗內一紅衣女子探頭相望,神情急盼。畫前當中,一盞燈籠隨風飄揚;一縷男子身影淡得似藏若現,右手下吊著一隻小水桶,半淹而滂,水跡滴滴。一條彎曲的小徑,徑直穿過月牙之門而去。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董嫣芷這畫中的景象必是離古鎮上的青花繡樓。畫中的人物,更是表明了她的心思和歸心似箭的決心,

柳夫人從圓桌上托起畫幅,眼中又溢位了兩條清沏的水線。

董嫣芷則在一旁淡淡而言,“姨娘,你又哭啦。”

柳夫人淡淡的應道,“傻丫頭,為什麼你總是如此讓人為你憂傷?天下之大,難道就沒有你安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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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嫣芷猶凝戚目道,“孤鴻飄渺,又怎知何處安生?”

“嫣芷啊”柳夫人一聲吶喊,哭泣著又把董嫣芷緊緊攬入了懷中。

淚影婆娑中,已不知所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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