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食材挑好後,楚言沒有急著切菜,轉而看向一旁的王大膽問道:“王管事,酒樓裡可有冰窖?”
“有。”
王大膽剛說完,楚言就將自己挑的裡嵴肉遞給了他。
“拿去冰著,一會兒取出來。”
楚言沒多做解釋,塞到他手裡後就去切青筍,姜蒜去了。
估摸著時間快到後,楚言才讓王大膽把肉從冰窖裡拿出來,冰過的裡嵴肉更易成型,一刀刀下去一條條肉絲就出來了。
“還可以這樣呢。”
王大膽彷佛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眼睛都快湊到刀口來看了。
楚言:“……”
這時代做吃的方法,都這麼落後的嗎?
將所有食材切好,調製好魚香汁,楚言才開始炒菜。
鍋熱,放蔥、姜、蒜、幹辣椒、幹花椒熗鍋,出香後又放入豆瓣炒出紅油,炒好下肉絲。
肉絲炒到完全變色,才下青筍和木耳翻炒放左料。
翻炒均勻後,楚言才放的魚香汁。
魚香汁是重點,一下鍋楚言就不停的翻炒了起來,火大收汁快,炒好時魚香汁已然全部滲透入菜裡。
濃郁的香味,引得廚房的廚子們側目,沒忍住咽了咽口水。
“王管事,魚香肉絲炒好了,您嚐嚐?”
楚言麻利的裝盤,將一大一小盤魚香肉絲放到王管事面前。
看楚言如此心細,王管事不由得在心裡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聞了下香味,他迫不及待的拿起快子,夾起小盤子裡的魚香肉絲嘗了起來,這可把周圍的廚子們眼饞壞了,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他。
肉絲嫩滑。
配菜鮮香。
吃完意猶未盡,齒頰留香。
王管事別提多喜歡了。
廚子們咽了咽口水,厚著臉皮湊了過來:“王管事,這好吃不?讓我們也嘗一口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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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的你們。”
王管事嘴上雖然沒答應,但還是給他們留了一些。
“楚娘子,你這道菜真是絕了,你先休息休息,我一會兒就回來。”王管事臉都笑成了一朵菊花,說完就親自端著菜出了廚房。
本想讓樓裡的小二和掌櫃端上去的,可他們一個個不是說肚子痛要上茅房,就是說要給客人拿酒,要算賬。
王管事沒辦法只得硬著頭皮上了。
廚房裡。
王管事剛走沒多會兒,廚子們就湧了過來,用手夾起盤子裡的魚香肉絲就嘗了起來。
吃完看楚言的眼神都放光。
“楚小娘子,你缺徒弟不?那種每年都給你送禮的那種?”
“楚小娘子,我勤勞能幹,學習能力強,收我做徒弟吧…”
“收我,收我…”
“…”
怎麼一個個都想當她徒弟啊?
先是穩婆,後是這些廚子?
看著湊上來比王大膽年紀還大的叔叔們,楚言有些接受無能:“那個,各位大廚們,小女子也就只會這麼些,實在當不得師傅,再見!”
楚言拔腿就往外跑。
廚子們倒是想追出去,可眼下自己手裡還活要做呢。
五樓,天字一號。
王管事端著魚香肉絲,小心翼翼的敲響了門。
“進來!”
清冷澹漠疏離的聲音從裡間傳了出來,王管事端著盤子的手不由得抖了下,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給這位爺上菜呢。
站定身體,王管事推開門將菜高舉過頭頂,目不斜視的走了進去。
“九爺,請品嚐。”
王管事低著頭恭敬的將菜放到紫檀木做的八仙桌上。
“這道菜叫什麼名字?”
君弦抬眼打量了下眼前的菜,澹澹出聲。
他雖然問的極為平常,可王管事卻感到無盡的壓力,穩定了下心神他才緩緩回道:“回九爺的話這道菜叫魚香肉絲。”
君弦倒了 杯水。
飲了口後,拿起碟子上的白玉快子,慢條斯理的夾起一條肉絲喂進了嘴裡,眯了眯眼模樣慵懶至極。
良久沒句話,只聽到他咀嚼東西的聲音。
王管事沒忍住抬眸看了眼。
入眼是一個戴著黑色面具的男子,黑色的面具從他的額頭一直遮掩到高挺的鼻樑,露出微薄的嘴唇,白皙的下巴。
一身墨色錦袍。
布料優良。
端著酒,喝得漫不經心,舉手投足間透著說不出的匪氣。
“好看嗎?”
君弦倚靠在椅子上,漫不經心的問。
王管事愣愣的點了點頭,忙道:“好看,很好看!”
“你可以滾了。”
君弦俊臉一冷,手中的酒杯赫然放下,震得桌子抖了幾抖。
王管事嚇了大跳,忙從屋中退了出去。
關上房門,身上冷汗陣陣。
他沒敢停,急忙邁著步子就往樓下走,一邊走還一邊扇自己:“叫你亂看,叫你嘴賤!”
“王管事,你這是幹啥呢?”
楊掌櫃的剛好從櫃檯出來,就瞧著這一幕。
“我,我,欠打。”
王管事丟下這麼句話,邁著步子就往樓下跑,速度比他任何時候都快。
楊掌櫃不明所以。
擔心的看了眼樓上。
最後還是朝著五樓走了去。
來到天字一號門口,他深吸了口氣,輕聲敲門恭敬的問:“九爺,您吃得可好,可還需要些什麼?”
“讓做這菜的廚子,再做幾道菜上來。”
君弦勾了勾唇,隨意的開口。
“好的,我這就去。”
楊掌櫃的歡喜不已,這還是這麼久以為,這位爺吃得最沒意見的一次,不僅如此他今天居然還加菜了。
楊掌櫃離開這後,直奔廚房。
廚房裡,廚子們各司其職的忙活著,王大膽作為管事自然也沒閒著,眼下正在那片魚片。
“王管事…”
王大膽回頭就見掌櫃的站在門口,衝著自己招手。
他快步走了過去。
“怎麼了?”
楊掌櫃的將他拉到一邊,小聲說道:“今天做魚香肉絲那位廚子是誰呢,五樓的那位爺讓他再做些菜上去。”
“還要菜?”
王大膽的聲音陡然拔高,透著幾分驚悚。
“你大驚小怪的幹啥呢,九爺難得有胃口,你還不讓人做去!”
楊掌櫃的白了他一眼催道。
“這個怕是不成了,做菜的那女子,剛剛已經走了。”
王大膽為難的說道。
“什麼,女子?”
楊掌櫃的追上前問。
王大膽看他窮追不捨,便把自己讓楚言做菜的事講了出來,另外還說了他買菜方的事。
酒樓一道肉菜,最低一兩銀子起。
他給楚言二十兩銀子,雖然不是很多,但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還是不少了。
“剛剛走,就是沒走遠了?”
“不管了,你先帶人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