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塊的雪花寂靜無聲地飄落，漸漸落滿了地面。
雪花堆積起來，形成了厚厚的積雪。
路邊的枝丫沉甸甸的下墜。
一棟普通的公寓樓下，一個穿的厚厚的，手裡提著一隻籠子女孩看了看這棟房子。
在她手裡的籠子，有著兩隻白白淨淨的兔子。
這個面貌普通的女孩開啟了兔籠，它們一蹦一蹦跳在了蓋滿了積雪的路面之上，互相追逐著，在女孩的腳下，一竄一竄的。
如今兩隻兔子的體型已經大了不少，體型可以稱得上珠圓玉潤了，營養豐富的兔糧使得它們早早換了皮毛，所以倒也不是特別怕冷。
不怕冷不代表喜歡往雪堆裡鑽，兩隻兔子在雪地裡竄了一會兒，就來到女孩的腳下匍匐著，似乎打算鑽回籠子裡那軟和的兔窩裡。
“真是蠢死了！你看我換了一個臉，體型也變了一點，這兩隻兔子完全沒有發現，還把我當成是它們的主人呢。”
北森悠衣下意識挺了挺胸，然後扒拉一下腳邊的兔子，把它們往自己身邊玩個外面推了推。
“與貓狗相比，兔子的智商低的多，把它們放出去，它們還知道回來就不錯了，你還想讓他們記得你的臉啊。”
正在堆雪人的安揚隨口說道。
他從鄰居家裡借來一把鏟子，方圓四周的雪都堆在一起，形成一個小雪坡，準備堆一個雪人。
“東西都搬完了，堆完雪人，和鄰居們告個別，就可以走了，你變回原來的面貌吧，要不然附近的人看見了，我還有解釋你是誰。”
北森悠衣把兔子收回籠子裡然後看著手裡一隻小小的化妝鏡，同時容貌變化了回來。
“無面人……”
一片片的雪花落在鏡面上，看著鏡面裡那好看的女孩，北森悠衣愣了愣神。
“哥，那，你也是無面人嗎……”
“這很重要嗎？”
安揚隨手撿起幾塊石頭塞在已經成形的雪人的臉上，當做眼睛，鼻子，嘴巴。
北森悠衣伸出一隻手指，隔著籠子摸了摸兔子的頭，像是思考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說道，“不重要。”
“恩。”
安揚堆好了雪人，將不大的鐵鍬叉在雪人身上。
於是這只鐵鍬成了雪人唯一的一隻手臂。
“北森悠已經死了，前一段時間那個被滅門的東京除靈協會就是兇手……”
“我知道了！”
北森悠衣晃了晃自己手腕的水晶吊墜說道。
“哥……”
“所以說怎麼了？”安揚瞧了她一眼，隨手拍了拍她頭上的雪花。
“有空出去給你買個帽子吧，看你頭頂著一頭雪花。”
“我樂意！”
北森悠衣哼了哼凍得有些發紅的鼻子。
“哥，你就會欺負我！”
兔籠從手裡落在地上，北森悠衣兩隻手摟了摟安揚的脖子，下意識想要咬一咬安揚，不過冬天安揚也要隨大流，穿的厚一點，她一時間也咬不到什麼，索性將臉埋進安揚的胸前，將臉頰貼在了安揚的衣衫上，聽著他胸腔裡那強勁有力的心臟跳動聲。
這時候，北森悠衣感覺自己就像被兇狠的獵人提著耳朵的，束手無策的小白兔。
下一步，小白兔大概是要被剝毛焯水，往鍋裡放了，獵人安揚養兔子的時候說過麻辣兔頭很好吃。
北森悠衣低頭看了看腳邊的兔籠想道。
於是她踩了踩安揚的腳。
“兔兔那麼可愛，不準吃兔子！”
“什麼？”安揚莫名奇妙瞧了她一眼。
“這兔子體型還不夠大，作為寵物還行，作為食材太勉強了吧。”
安揚沒有理會她踩自己的動作，輕輕踢了踢腳邊的兔籠。
兩隻兔子瑟瑟發抖。
“那個同學叫什麼來著，有空我去他家買上一隻他們養殖的肥一點兔子，讓你換一換口味。”
和鄰居們告了別，尤其是上原雪子，她歪著腦袋和安揚說著再見，一點也看不出傷心的樣子，安揚突然覺得白帶她在河邊釣魚釣了那麼久。
當然，說再見自然是還會再見的，倉木薰給安揚兩人準備的房子是獨棟的小公寓，距離這裡也說不上特別遠，安揚還是會回來釣魚的。
滴滴。
漆黑發亮的小轎車鳴著笛，倉木薰按下車窗，向兄妹兩人揮了揮手，示意她在這裡，她嘴角還哼著歌，溫潤的嗓音像往常一樣，一點也看不出電視中出現時那威嚴滿滿的樣子。
“吃過早飯了嗎，我多買的有麵包牛奶。”
將不多行李放在車上，倉木薰問道。
“沒呢，正好。”
安揚沒有見外，直接接過在車上放著的一袋早餐，開袋即食。
吸熘吸熘。
北森悠衣坐在後座上喝著牛奶，她看著駕駛座的倉木薰還有副駕駛上的安揚聊天的樣子，時不時的撅一下嘴，縮一下嘴，然後腮幫子鼓起看起來就像一隻把把好多堅果塞在嘴裡的倉鼠。
“壞女人！”她默默地想道。
又是幫我們找房子，又是幫我們搬家，心懷不軌！
“晚上我要變成你的樣子！然後……”
北森悠衣思考了一番，但是看了看倉木薰的規模，頓時有些無力。
無面人也是要遵守質量守恆的，她從哪裡變出來那麼多肉去填充。
“不管了，大不了變成你的臉，讓我哥欺負一下，我哥玩膩了，以後再看見你就對你不感興趣了！”
她默默想道。
“我可以一天一個樣子，光憑這一點，我哥就肯定選我啊！”
看著北森悠衣就要把臉蛋從後駕駛座上伸到安揚和倉木薰兩人之間了，安揚忍不住抬起雙手，在她鼓鼓的腮幫子上拍了一下。
北森悠衣只是惱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勐然下嚥。
“我差點把牛奶噴車上你知道嗎！”
“就當是練口技了嘛。”安揚笑了笑。
“咳咳！”
倉木薰莫名斜眼看了安揚一眼。
隨著汽車停下，安揚把行李搬進家門，北森悠衣嘴裡哇哇這跳到了屋內的沙發上。
“這比我們以前的房子還要寬敞。”
“我要先挑臥室！”
北森悠衣剛說完愣了愣。
挑臥室……
那是不是代表以後還要分房間睡了。
“我睡主臥吧！”安揚拍了拍她的頭，帶著自己的行李走了進去。
倉木薰似乎還有事，看著兩人安頓下來就要離開。
“這麼急啊，這裡蠻大的，有空記得來玩啊。”安揚把她送到門口。
“呵呵，最好趁著你妹妹不在是吧……”看著安揚的眼睛，倉木薰輕呵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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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安揚模彷著上原雪子的樣子歪了歪腦袋表示純潔。
“嗨嗨嗨，知道了，我有空就來……”
倉木薰開啟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