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在派出所胡思亂想的時候,郭騰也終於在王秀良家的監控中,找到他的目標。
“停,你往前挪挪。”
郭騰在4月23號白天,看到一個陌生老人走進王秀良家裡。
蓬頭垢面,衣衫襤褸,像是個流浪漢。
其他人出現的時候王秀良都有過介紹,說這人是誰誰。
但是這個人出現的時候,王秀良就跟沒看見一樣,刷的一下劃過監控。
“這個人?”
“麗,這個人誰來著?”
王秀良也反應過來,這個人是誰?
他家並非是做生意的門面房,而是自己獨居住的自建樓房。
來的陌生人不多,可每一個都知道來意。
但是這個流浪老人進來,王秀良卻沒有一點印信,這就讓他很奇怪。
更讓他奇怪的是,攝像頭裡面,張麗還給老人倒水。
“這個人?”
“這個人我不認識。”
張麗看著電腦屏幕畫面,回想著這人到底是誰,自己為什麼給他倒水。
可她無論怎麼想,也想不到她這麼做原因。
她對這個流浪漢老人,完全沒有印象。
更令眾人奇怪的是,張麗說這人她不認識,還說說笑笑的把孩子王寧遞給了他。
這讓張麗,王秀良臉都白了。
“麻姑來了,快坐。”
“七爺爺不用說謝,您來了,怎麼也該倒水。”
“那是,我家寧兒長得肯定可愛,像我又像他爸。”
“老叔要給寧兒禮物啊,那多不好意思。”
張麗對流浪漢說的每一個稱呼都不同。
可都表現出一個意思,她認識這個流浪漢。
可從她現在表現來看,她確實不認識這個陌生人。
張麗和流浪漢交談幾番,流浪漢老人就給懷裡抱著的王寧一個吊墜,掛在孩子脖子上。
形象剛好是一個栩栩如生的蝙蝠。
吊墜在王寧孩子身上閃爍兩下,消失不見。
雖然監控畫面解析度不高,可郭騰幾人確實看見了吊墜鏈子就那麼憑空消失。
吊墜鏈子消失,剛好王秀良也回來,對著流浪漢老人言語兩聲,去幹其他事情。
王秀良張麗捏著自己手指,顯得六神無主。
這種怪人還有怪事,怎麼就找到他們?
監控再往後拉,就是王秀良家現在情況。
“你們最近招惹什麼人沒有?”
王寧的生辰八字沒有問題,正常人生辰,不存在極陰極陽情況。
顯然這個怪異流浪漢來找王寧,並不是因為王寧身體靈魂特殊的緣故。
反倒是其他原因故意找上門。
張麗看向王秀良。
王秀良也一臉麻爪。
他自己一家人老實本分,也不存在和鄰居勾心鬥角情況。
長河鎮這麼大,也沒說因為什麼和其他人鬧過矛盾。
他思來想去半天,也沒有想到自己最近招惹過什麼人?
郭騰也奇怪了。
如果王秀良一家最近沒有招惹什麼人,那流浪漢也不會浪費精力來整治他家。
長河鎮其他家也沒有聽說過嬰孩夜哭將近一個月情況。
基本上往上哭幾聲哄哄就好了。
可見這個流浪漢老頭的根本目的就是王寧。
一時找不到問題根本,郭騰只能想其他辦法。
“這樣,我在你家設個陣法,要是有心懷惡意的東西過來,陣法會自行運轉,對它發起攻擊。”
“你再把你家攝像頭共享給我,我那邊派人盯著,要是有問題,我立刻趕過來。”
郭騰打算讓朱昌暫時盯著電腦畫面。
將來安樂鎮鎮務平臺設立,朱昌有了監控經驗,也好排程相關妖怪解決事情。
“謝謝郭廟祝。”
王秀良張麗兩人內心挺開心,心裡卻還是有點小擔心。
他們想讓郭騰在家住幾天,把事情徹底解決。
可郭騰樣子,左右都有事情。
他們肯定也留不住。
郭騰答應設下陣法,以後幫忙,那也就只能這樣。
將剛才的玩具蛇拿出來,郭騰左右再找到幾根柳條,樹枝,還有鏡子。
在王秀良家轉兩圈,將鏡子柳條樹枝分別插到房屋和地上。
郭騰再將玩具蛇和柳條樹枝渡上靈氣。
在王秀良張麗震驚的目光中,玩具蛇還有郭騰拿的鏡子柳條樹枝,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這???”
眼前發生的事情太違反物理常識,長王秀良止不住驚訝。
他雖然高中輟學,早日出來打工,可物理學還是懂點的。
郭騰這是什麼手段,才讓他拿的東西消失?
“別震驚了,你倆記住點事。”
“這個陣法招長蟲(蛇),有長蟲在你家附近,或者進你家的時候也不用擔心,它們也不會咬你,也不會在你家做窩。”
“主要作用還是驅趕攻擊那些陌生人。”
“來的長蟲你千萬別打死了,要是覺得礙事,你就捏著它的尾巴把它丟出院子房間就行。”
“記住,千萬別傷害它們,聽懂沒?”
郭騰小心對王秀良張麗二人說道。
他佈下的是青龍護庭陣法。
這個陣法是守墓用的。
在發丘中郎將還未正式成為盜墓職業前,普通人家拱衛墓穴,防止被盜墓,基本上都是靠些簡單陣法,驅使動物,前來驅人驅鬼。
簡單好用。
如果不是某些人依靠青龍護庭陣法,把一地長蟲吃完,這個陣法將會更好用。
郭騰交待王秀良張麗,是省的他們把蛇給燉了。
蛇辛苦來幫你看家,你把蛇吃了,你還是個人吶!
王秀良張麗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
“郭廟祝,這長蟲,會來多少啊?”
“我們日常生活,不會受到影響吧?”
王秀良問話聲音有些虛,別看他五大三粗,其實他挺害怕蛇這種東西。
王秀良害怕,張麗就更害怕。
她怕蛇咬她。
“可能也就十幾條吧。”
郭騰也不太確定。
“嘶嘶。”
蛇信吞吐的聲音。
郭騰王秀良王少軍張麗一齊朝聲音發出地方看去,兩條青色長蛇已經蜿蜒到王秀良家院牆。
王秀良張麗兩個人臉色又白了。
因為他倆又看到幾條蛇在院牆上爬來爬去,指不定什麼時候落到地上。
“額,這個效果好像太強了一點。”
“我給你把陣法削弱一點。”
看著陡然出現的幾條蛇,郭騰也覺得不太好意思。
照這個進度下去,要不了十幾分鍾,王秀良家就到處是這種軟體動物。
郭騰只留下兩根柳條樹枝,餘下的全都扯掉。
這才讓王秀良家越來越多的蛇變得稀少。
十幾條蛇就剩下兩條還盤踞在院牆上,在樹蔭下對著大門處觀望。
“護陣獸這麼快就過來了。”
看著院牆上兩條水蛇,郭騰挺高興。
護陣獸可是陣法與之相輔相成的東西。
有了這個東西在,陣法能力會再增強一點。
驅人護家,更是不在話下。
“記住,這兩個水蛇千萬別動。”
“它倆在你家,你家基本上啥事都沒有。”
郭騰指著兩條在院牆上的水蛇,笑著對王秀良說道。
“郭廟祝,這個蛇,它怎麼分辨陌生人?”
“他要是咬了我街坊鄰居,那要咋辦?”
王學良此時突然覺得,郭騰佈下的陣法,不是太好的樣子。
這玩意可是會咬人的,哪怕是無毒,咬人一下也疼。
他擔心兩條水蛇會咬到鄰居。
“咬人,那更好啊!”
郭騰的話,讓王學良張麗王少軍三人震驚。
咬人還好?
咬人不好好不好?
“咬了誰,你們拿鐵鍁鋤頭往他腿上砸,千萬不能讓他走了。”
“打個半殘,等我過來。”
郭騰這話意思,讓王學良三人明白。
原來只咬針對他家的壞人。
不是針對鄰居啊!
聽到郭騰這話,王少軍心裡好多了。
只咬不亂咬人,那就行。
王學良拍拍張麗後背,伸手指向樓上。
張麗疑惑兩秒,然後恍然大悟,點點頭。
把孩子遞給王學良,自己進屋去了。
“郭廟祝,時間不早了,你在我家吃飯再回去吧。”
一番忙弄,時間來到也來到下午四點半。
郭騰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王學良怎麼也得讓郭騰在他家吃完飯再走。
要是郭騰這麼就回去,他心裡也不安寧。
“行,那就多打擾你們了。”
郭騰也沒推辭,留在王學良家吃飯。
“你幫了我家這麼大的忙,應該的。”
王學良放下孩子,去廚房忙活。
晚飯吃到五點半,郭騰覺得天時有些晚了,就打算離開。
臨走時,王學良掏出一個信封。
裡面放有2000塊,交給郭騰。
說是給土地廟翻修的功德錢。
這錢要是直接給郭騰,看郭騰樣子也不會要。
王學良聽王少軍說過,郭騰這人也不好錢財。
對土地廟倒是很上心。
土地廟破舊,就以這個理由把錢交給郭騰,郭騰肯定不會推辭。
郭騰聽到王學良這話,也挺高興。
王學良對土地廟有心,也好讓他時常湊合著給自己敬奉香火。
給王學良留下個土地公泥塑,囑咐二人初一十五供奉一下。
王學良點頭應是,保證初一十五供奉好。
郭騰這才帶著王少軍,返回隆昌縣安樂鎮。
他和王少軍吃過了,可廟裡的王憐花,苟巡,朱昌,花花還沒吃飯呢。
“喂,朱昌,我們在往回趕,預計1小時候回來。”
“你把供桌上的那些零食拿下來,給王憐花喂點。”
“她應該早就餓了。”
郭騰猜的沒錯,王憐花早就餓了。
她咬著小手指,眼睛一直盯著供桌上郭騰放著的小零食。
花花剛才本想跳上供桌,把食物拿下來喂王憐花。
可遭到苟巡和朱昌的反對。
“這是貢品,你敢偷吃?”
“我給王憐花吃。”
“給她吃也不行,這是給土地公的。”
我和小廟祝前幾天天天吃這個來著。
花花本想反駁,可看到苟巡、朱昌眼光不善,反駁的念頭弱了下去。
它想出門,從其他家裡拿點零食餵給王憐花。
小姑娘現在都快餓的哭出來。
眼睛隨著口水一起往下流。
苟巡、朱昌看著也難受。
可是它倆也不能離開土地廟。
花花也顧及著什麼人來到土地廟搗亂。
一小孩,一頭豬,一條狗。
這三個小東西要真是被歹人看見順走了。
那花花要怎麼給郭騰還有王少軍交待。
郭騰的電話倒是解了圍。
“小廟祝,貢品,真能給王憐花吃嗎?”
朱昌還是遊戲擔心,這樣對土地公不敬。
“沒事沒事,土地公供奉一頓就好了。”
“供奉完,留著也是浪費,咱們隨意處理就好了。”
郭騰給朱昌解釋道。
“我明白了。”
結束通話電話,朱昌把供桌上的魚幹、蝦條、海苔給王憐花撕開,放到她手裡。
“謝謝豬爺爺。”
王憐花餓的一抽一泣,還知道感謝朱昌。
“我都說了可以給憐花吃,你這個老豬還不信。”
花花趁機摸了一片魚乾,放到嘴裡。
苟巡看著魚乾蝦條,在一旁舔舔鼻子。
它沒餓,它饞了。
朱昌哼哼兩聲,遞給苟巡兩個蝦條。
多年老夥計,苟巡舔舔鼻子,撅起屁股,朱昌都知道苟巡想什麼。
苟巡把蝦條卡呲卡呲吃進嘴裡,看向朱昌。
眼睛裡透露出這個意思。
“沒味。”
朱昌又把海苔拿了兩片放進苟巡口中。
苟巡心滿意足。
三隻妖怪就這麼圍著王憐花,看著她把零食吃完。
“有人嗎?”
土地廟外的聲音引起三隻妖怪注意。
王憐花放下手裡魚乾,走到土地廟門口。
“有人,你要幹什麼呀?”
王憐花站到土地廟門口。
花花、苟巡、朱昌站到王憐花面前。
看著眼前一身藍色警服青年。
江源看著體型巨大的橘貓,一隻哈士奇,一隻白條豬。
再看看它們後面的王憐花,尋思自己是來到土地廟,還是來到什麼其他地方.
那個房間裡的泥土塑像,是土地廟裡的神仙吧?
“小妹妹,你叫什麼呀?”
職業習慣上來,江源想從王憐花這裡瞭解一下土地廟情況。
最起碼瞭解一下,王憐花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
家裡大人去哪了?
“我叫王憐花,警察叔叔叫什麼?”
王憐花一句話,傷了江源的心。
我才23,還不到被稱呼叔叔的年紀啊!
“我叫江源,你為什麼在這裡啊?”
江源想推開苟巡,離王憐花近點。
卻聽到苟巡發出“嗚嗚嗚嗚”的低聲。
熟悉狗的人很清楚,狗的這個聲音代表什麼。
被狗咬可不是一件好事。江源頓時收回手,後退一點。
“你爸爸去哪了?”
“為什麼就你一個在這呢?”
現在時間接近六點,遠方太陽未曾下落。
可江源還是擔心王憐花一個,在這個土地廟裡。
哪怕有狗,有貓,有豬陪在她身邊。
如果可以,江源想把王憐花帶到派出所,在那等待她的父親。
這樣王憐花會更安全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