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一切盡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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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在堂下洗脫自己罪名的陳述,早已在鶴泰的預料之中,犯案之人除了自首的,誰會開口就認自己的罪呢?不認與狡辯才是該有的反應。

“身為仵作,本職便是驗屍,仔細的驗屍,將死者身上的疑點與一切發現俱實表奏,可那八具刺客的屍身上明明都有相同的刺青,這樣的關鍵點為何不稟?難道不是故意隱瞞?”鶴泰聲音清淡,可面色如霜泛著冷意。

“是屬下不夠精細,家中近來有事,精神也有點恍忽,一時疏漏了沒有發現,請大人責罰,屬下願意領玩忽職守之罪,可是屬下的確沒有故意隱瞞。”那仵作爭辯著,磕著頭,借磕頭之際瞟了眼鶴泰,想看看他是胸有成竹還是在詐自己,可就是這一瞟,正對上鶴泰的一雙冷眸,那雙瞳眸漆黑似墨,冷厲鋒銳,彷彿能洞悉所有,令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見那仵作一邊爭辯一邊偷瞧自己,鶴泰已明白了八九分,隨即一拍驚堂木。

喝道:“看來你是不打算對本官說實話了?”他的聲音冷的沒有一點溫度,這是他發怒的前兆,或者說,他已經發怒了。“疏漏?那其他細節怎麼倒驗的清?若疏漏的是其他也便罷了,可那刺青竟是死者死去後才被人刺上去的,你當日絕口不提,現在說是疏漏,本官看你是諱莫如深!”若不是自己與崔離親自去看,還發現不了呢。當時沒想到會是死後刺上的,所以雖有點疑惑卻沒追究。

“大人,卑職不是絕口不提,是真的沒有發現啊!”仵作堅定道,心中卻也發抖。

鶴泰冷哼一聲:“本官知道你是打定了主意不說,可能你自己都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怕,可是,本官覺得你還是怕很多的。”此言蘊含了濃濃的危險意味。

“大人明察啊,屬下說的一概是真話,若是大人非要動刑將屬下屈打成招,那屬下無話可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仵作如此說,擺明了在說鶴泰要動刑將他屈打成招。再將罪名硬栽給他。

“屈打成招?哼,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你根本就不配本官對你用刑!”鶴泰輕蔑道,絲毫不將這塊看似難啃的骨頭放在眼中。

“什麼?”仵作也是懵了,不配?什麼意思,不是要對自己用刑啊,那說自己怕,自己有什麼怕?

鶴泰輕描淡寫道:“本官說你怕很多,可並未說要對你動刑,你想多了。”然後沉了聲,“比如青山路14號右廂房?紅月樓的杜鵑姑娘?泗水居里那一包五百兩的銀子?”

他聲音淡淡,輕輕,可是仵作聽後卻瞪大了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驚恐模樣。鶴泰似乎輕而易舉的便抓住了他的命脈。

仵作的樣子,魚蝶兒也看在眼中,很是驚奇,之前聽崔離所言,好像說鶴泰對此案所查到的線索極少,根本是停滯不前,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啊?只一個仵作身上就有那麼多的枝節,而且他只三言兩語便將人嚇得抖如篩糠,說明說出的話已將仵作嚇破了膽。證明他掌握了不少的證劇。

而且看鶴泰的神情,如此泰然處之,必定所知甚多,可既然明明胸有成竹,為什麼表現出一副束手無策、順其自然的無奈樣子,連崔離都替他發愁,害的自己也為他擔心。

仵作的驚懼令鶴泰一陣滿意,這就是他要的效果。

於是他勾唇冷笑一聲,再度瓦解著仵作的防線:“你可以選擇什麼都不說,本官既然能問到你,能與你說到這些,那便是心中早已有了數早已掌握了證據,無論你說與不說都不妨礙本官用事實證據將你治罪,並將幕後者抓獲。可本官一絲善念才審訊於你,給你立功贖罪的機會。倘若你能俱實而述,雖然也難逃罪責,但念在你是主動坦白,本官可以從輕處置。”

“而且你要知道的是,凡是犯奸作科之人皆手段毒辣,為防人出賣,一般採取的都是殺人滅口之法,因為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才不會出賣他,若你此時不站在本官這一方,就算本官不辦你,你以為你還能有多少活頭?要如何辦,你自己掂量掂量。”

仵作果然聽得眉間一顫,現在招了還算自己主動坦白,不招,尚書大人也都知道了。心中的天平已漸漸傾斜,他默了一會,抬頭看了看鶴泰,他儼然一副無所謂的淡定神情坐於堂上,成竹在胸的模樣。

那仵作終於崩了心絃,雙手伏地:“屬下願招,屬下全招,屬下也不願這樣做,全是被逼的啊,望大人從輕發落,饒了屬下一條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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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仵作磕頭如雞啄米,急切的表示要招,只等著招供畫押了,魚蝶兒便縮回了腦袋,回到了後堂安靜的喝她的紅豆粥去了。

原來鶴泰並不是只懂拿刀弄劍的,連同辦案也是雷厲風行的,還深諳審訊之道,利用心理攻勢三言兩語便將對方心理防線擊垮,將疑犯玩弄於股掌之間。至於證據,天知道他到底掌握了多少?可事實是下一刻他便能從仵作的招供中知道更多了。

此時,魚蝶兒似乎明白了,為什麼雖然離破案的約定之期已近,他卻一點不急,永遠氣定神閒的樣子,還以為他是仰仗著自己的身份,就算查不出也可以耍賴,再不濟還有皇帝老子為他撐腰。

其實卻不然,他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所以才表現的淡定,看來自己根本不需要為他擔心。簡直是多此一舉!

審訊結束,仵作也已收押入監,鶴泰私下讓那刺青師傅與借調來的仵作也畫了口供,為保證人安全,將他們二人暫安置在後院。

做完這些才回到後堂的書房內,不多會有腳步聲從側門進了書房,與鶴泰交頭接耳了很久才離去,聲音很低,魚蝶兒在後堂休息,雖聽到私語,卻聽不清他們說什麼。

之後鶴泰傳了侍郎錢洪遠,吩咐他帶人按著仵作所招供詞的方向去接著調查,爭取儘快捉到在那刺客身上刺青的人,先前的仵作也要接著尋找,無論是畫影圖形、張貼告示,還是明查暗訪,總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將接下來的一應事宜都交給了錢侍郎,接著便道自己為查案幾日未眠未休,如今有了進展,終於能放下點心,要去好好休息睡上一天。

然後便領著魚蝶兒與崔離出了刑部,轉眼走在了熱鬧的大街上。卻沒有去休息的樣子,生龍活虎的逛起了街。

錢洪遠接下了鶴泰的吩咐不敢怠慢,立刻調集捕快帶兵去查。

“侍郎大人,這剛查出些眉目,應該乘勝追擊,這尚書大人怎麼就撤了?捉到了兇手可是大功一件,這是多好的立功機會啊。”手底下一個與錢侍郎關係較好的捕快不解道。

立功機會?錢侍郎苦笑,口中道:“尚書大人為本案辛苦幾日,辛苦之至,只是回去暫休息一下,說什麼撤不撤的,做下屬的理應為上官分憂,咱們就案尚書大人的安排火速展開調查就是。”

“我看這新尚書還是太過年輕,剛查出點線索便沾沾自喜,藉口休息去吃喝玩樂了。”另一個心直口快的捕快道。

“在上官背後議其是非,可是要擔罪責的!你們是第一天當差嗎?”錢侍郎訓斥道。兩個捕快也發覺自己口無遮攔,低下頭稱是。

莫說這尚書大人的多重身份,皇子、王爺。即便只是個尚書,那也不是一個捕快可以隨便議論的,錢侍郎也是為捕快好,才不接他的話茬。而立功機會,他倒沒覺得,眼下離破案之期只有兩日,嚴格的說只有一日,因為後天便是莊太妃的頭七,鶴泰當日與惠親王的約定是頭七之前,那就是明日。明日啊!眼下只是查到些線索,這麼點時間怎麼抓得到兇手呢?

所以錢洪遠覺得鶴泰現在及時的抽身,可能是打算到時把罪責推到自己的頭上,到時自己便是那個辦事不力的替罪羊,可是上官交代了,赴湯蹈火自己也要辦,走上官途,特別是刑部的官,冤枉了犯人,可能會遭好人的報復,懲治了壞人,又可能遭遇壞人的報復,豬八戒照鏡子,兩頭不是人。若是犯人是達官貴人,皇親國戚,那更是難辦,稍有不慎便性命堪憂。

前任的刑部尚書本未到告老還鄉的年紀,可就是因為兩年前按律嚴辦了一個犯法的侯爵之子,老百姓拍手稱快,可被侯爵記恨上了,聯合黨羽處處針對陷害,導致刑部尚書灰溜溜的提早結束了在朝堂的日子,回家種田去了。所以親眼見證了這件事的錢洪遠也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但他生性耿直,為人剛正清廉,是一心想要報效朝廷,為百姓做主的好官,所以既然鶴泰吩咐了,縱使他心中思量可能是讓自己做替罪羊,卻還是絲毫不怠慢的按鶴泰說的去做,當替罪羊便當替罪羊吧,只要不耽誤案子就行,為防止到時案子到期未破,自己要有牢獄之災,於是他抽了一個時辰回到家,與妻兒隱晦的話別囑咐了幾句,然後便兵分兩路,他帶著人去尋找、捉拿給屍體刺青的兇手,另一隊人由捕快帶著去搜尋失蹤的仵作,順便調查與本案有關的線索了。

鶴泰三人在街上逛著,魚蝶兒還買了兩串冰糖葫蘆,一邊走一邊吃著,街上忽然一陣躁動,行人自動的退到街邊,便見捕快帶人迅速的穿過,到處張貼著那失蹤仵作的畫影圖形,有的還拿著像路上的百姓詢問著。

“錢洪遠的動作倒是挺快!”鶴泰滿意道。

他吩咐錢侍郎這些事,也是想考驗他的人品與辦事能力,是否真的一心為公,而且讓他在表面做這些功夫,也是為了掩人耳目,引開一些人的視線,能令自己私下裡的安排更加順利,不至於太快打草驚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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