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難得的忠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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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母之仇,不得不報。”鶴泰冷寒道。他只覺得一股一直壓制著的火氣衝入大腦,瞬時什麼都不想管了,只想不計後果,立刻去結果了那兩個惡毒的女人。

“王爺,您千萬要冷靜,現在只是素貴妃一人之言,不得全信啊,這件事疑點頗多,還需要調查。”慶俞勸阻道,雖然他也覺得素貴妃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可是為了阻止鶴泰,也只能先這樣說了。

“你覺得像假話嗎?”鶴泰冷聲反問。

“即便真是那二人害了榮娘娘,王爺要報仇也要從長計議,莫要以身犯險。”他依然勸道,可當他看到鶴泰眼中散發出的肅殺之氣,濃郁得令人心驚的時候。他明白鶴泰似乎堅決要如此行事了。便又道,“若王爺真要此刻下手,奴才願意前往。”

縱然他只是個奴才,可他也知道,皇后,柔貴妃不是等閒之人,不僅僅是後宮一個女人那麼簡單,皇后乃母儀天下的國母,柔貴妃更是當朝太子的母妃。動了哪一個都是無法善後的。即便是暗殺,終究是紙裡包不住火,鶴泰一定會難逃其咎。殺她們容易,可不能賠上王爺的命啊。

慶俞是鶴泰遷往皇嗣居所時,太后派過去的貼身太監,因為在太后宮中的時候,他就是伺候鶴泰的。而且在鶴泰奉命領兵出征時,他更是自願跟隨著一起去的。所以他是隨鶴泰一同在疆場出生入死過的,是奴才卻又不僅僅是奴才。與鶴泰有著更深的情誼。所以他是決不願眼睜睜看著鶴泰去與仇人同歸於盡的。

“你……閃開!本王還不需要別人幫忙頂罪。”鶴泰渾身一顫,澎湃的恨意仿似火山,即將爆發。可是面對著慶俞堅定的目光,卻容不得他不動容,想不到慶俞對自己倒是一片赤膽忠心。

“要麼王爺讓奴才去,要麼就先殺了奴才。”慶俞倔強堅定的目光與鶴泰狠絕的眼眸相遇,絲毫不做退讓。

鶴泰一陣無言。雖然處於盛怒之下,可他也沒殘暴到要殺無辜的奴才。

慶俞趁機又出言勸說,“王爺,榮娘娘已經死了多年,現在最重要的,是王爺您自己,如果您出了事,榮娘娘在天之靈也無法安息,您過得好,才是對娘娘最大的孝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王爺,您就聽奴才一句,從長計議,她們就在宮裡,跑也跑不了,待有了萬全之策,奴才絕不阻攔。奴才願意身先士卒。王爺千金之軀,不可為了一幫蛇蠍而葬送啊。”

他都能想象出,若是一夜之間,皇后與柔貴妃都莫名奇妙的死了,會掀起多麼巨大的一場血雨腥風。而鶴泰又要面對怎樣慘烈的結局。

可是他不知道,此刻正處於盛怒中的王爺,是否會聽自己的勸。

鶴泰當然知道慶俞說的有道理,他自己也知道目前最穩妥的就是忍耐,想一個萬全之策,可是不能手刃了她們,心裡就像堵著塊千斤重的石頭,壓得人喘不過氣。簡直就要急火攻心。

慶俞看他面色有些緩和,趁熱打鐵道,“王爺,您想想太后她老人家,含辛茹苦將王爺養育長大,若王爺有個什麼閃失,太后娘娘傷心之下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可怎麼好?”

鶴泰轉首,望著慶俞,良久長長嘆息一聲,“皇祖母的年歲,的確經不起了,本王這是不孝啊。可是不能為母妃報仇,同樣也是不孝,本王心中實在難安。”

“仇一定要報,只是靜待一個時機。榮娘娘一定也不希望王爺出事。王爺三思。”慶俞想一想,又補充道,“還有魚女官,王爺這一去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您就放心的下魚女官嗎?這宮裡如此複雜,您對她的好,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王爺要真出了大事,一定會殃及池魚,連帶著跟王爺有關的人都會受到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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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俞是豁出去了,能沾邊的,都搬出來了。他想的是,總能有人,總能有什麼事,能牽住王爺的心。只要王爺有牽掛,自然就不衝動了,就不捨得飛蛾撲火了。

“你是說會有人拿她洩憤?”鶴泰眉頭一挑,雙目噴火。

“正是啊,王爺,想那皇后穩居高位,也是因為羅氏家族的強盛。動了她就等於去動羅氏家族。還有那柔貴妃,若她一死,只怕連惠親王都會有所動作,惠親王恨王爺入骨,到時免不得就要傷害王爺喜歡的人,好讓王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啊。”慶俞一看鶴泰有所動容,心道有門,忙分析道。

以鶴泰的武功,殺幾個人是手到擒來,可是就這麼去,無異於將自己暴露。自己報了仇以後死倒是不可怕,可是太后、魚蝶兒的確讓他割捨不下。太后待他有養育之恩,怎的忍心讓她老人家白髮人送黑髮人。還有小蝶,自己還打算與他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這樣去赴死了,她怎麼辦?若是再有人欺負她呢,自己也管不了了。

想著想著,他就狠不了心了。仇是要報,可是也不一定要以同歸於盡的方式。或許將風馳、風徹調回來動手?

有了牽絆,他就捨不得死了。起碼不能這麼自尋死路去。那些火氣便被強制壓下,散成一朵朵小小的燦金的細碎星末,埋在心底。

鶴泰沒有說話,持刀的手卻緩緩垂下,蒼啷一聲兵器落地。慶俞慌忙彎腰撿起,扶著鶴泰,“王爺,奴才扶您先回皓月齋。”

“本王想一個人安靜一下,你不必跟著了。”鶴泰淡淡道。

“王爺!”

鶴泰衝他擺擺手,徑直緩步而去了。

夜,一望無際,路晦暗難明,周邊寂靜一片,將所有生動美好阻隔,任憑黑暗肆虐。

他一路走,一路想著,羅皇后、素貴妃,還有那些當初參與害人的妃嬪,那些陰謀,母妃到底知不知道呢?知道多少呢?為什麼她就不反抗,她一死倒是脫離了皇家,卻獨留自己面對這一切,她就沒為自己想想嗎?想著想著,心頭一澀,淚水,便自眼角蜿蜒綿延,擦不幹,拭不盡。曾受過那麼多的傷,他都不曾落淚,可是現在,他卻覺得委屈,委屈的流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多年積攢的眼淚,在這一刻得到徹底的宣洩。他,縱然強悍偉岸,勇猛非常。可他終究也只是個凡人,也會有無助、委屈的時刻。

一路走著,那些熟悉的紅牆綠瓦再出現在了他眼前,竟然令人覺得無比的陌生,高聳的宮牆橫貫包裹的不是至高無上的榮華富貴,而是一個又一個的陰謀,將他包裹在其中。大夏天的竟覺得冷的可怕,冷的徹骨。

他有些漫無目的,直到看見前方竟然到了喜棉宮前,兩盞紅燈籠高掛在宮門上,透過厚重緊閉的宮門,彷彿能看到那個翩然的身影。

心中有了些許暖意,自己的命運註定不會平淡無波,或許以勝利者的姿態睥睨她們,或許傷痕累累命在旦夕。

這樣的自己,還有資格許以小蝶幸福嗎?難道要拉著她一起走進深不見底的深淵裡去嗎。

鶴泰眸光忽然一黯。

難道無論和她是相隔千山萬水,相距天涯海角,還是近在咫尺,一線之隔,對於自己而言,都只能是同樣的遙遠。只能愛而不得嗎?

他又往別處走,孤寂蕭索的身影在暗夜中遊蕩。去了同心池,還去了那晚為了躲避柔貴妃,跟魚蝶兒所去的那個花園,景色依舊,不同的是今晚他是形單影隻,他一個人坐在花園的那片開闊之地上,面前是一些低矮的香花樹,有氤氳的甜香在空氣裡瀰漫。

而慶俞雖回了皓月齋,卻因為擔心鶴泰,也是一夜沒睡。

他倒是個忠僕!甚是難得。

天矇矇亮的時候,鶴泰兜兜轉轉竟又回到了喜棉宮門口。在眼睛能望見喜棉宮的時候,就見到宮門口有兩個人,並肩而立,一個俊秀儒雅,一個清麗溫婉。乍一看上去倒是非常的般配。

那男子一襲青衫,站在那,氣質華貴,風姿出塵。令人看了,便錯不開視線。眉梢眼角飛揚著笑意,散發著溫潤的魅力,可是那笑卻令鶴泰覺得異常刺目。眼中不自覺的黯淡,繼而浮現了攝人的凌厲。

鶴炎?這麼一大早的來找小蝶做什麼?看起來還相談甚歡。

魚蝶兒今兒穿了一身湖藍色衣裙,像一朵藍瑩瑩的花兒一般。眉間貼了一瓣指甲蓋大小,月牙狀的嫣紅花瓣,為她清新靈動的氣質中添了一抹薄薄的嫵媚。

她臉上也帶著笑,那笑容溫柔極了,像是白雪堆積成的一樣細密,又如春風一樣柔暖。那一雙眼睛清亮如水。

鶴泰看著她臉上的笑,一顆心就像天上落下的雨殊,摔落在地上,摔得個粉身碎骨,痛意連綿。

憑什麼對鶴炎就一副溫柔的笑臉!對自己還沒這麼溫柔過。

鶴炎不知道他的想法,見他過來了,禮貌的打著招呼:“這麼巧,皇弟也來了,聽說近來刑部事務繁多,想必輕鬆不了,皇弟可要注意好好休息。”

因鶴炎最近也被派了公事,甚少呆在宮裡,自鶴泰回來,這是二人第二次碰面。所以他便客氣的寒暄了幾句。

“多謝皇兄關懷,臣弟也是在其職謀其事,怎敢言累,父皇龍體不適時還堅持上朝,做兒子的哪能先歇著。”鶴泰面無表情的回道。

鶴炎笑道:“我也同樣是父皇的兒子,卻不及皇弟這般懂事。甚是慚愧!”

“太子是做大事的,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何必與臣弟相比較。”鶴泰一副冷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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