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之後,絡腮鬍子終於停止了自己的高談闊論,本來想要站起來裝模作樣說上幾句的人看見沉引臉色不太好,自然作罷。
更何況,誰是真的不想要那些東西?
如果不要,當初衝進後山去做什麼,再有,如果真的對這些東西毫無興趣,那天即墨辰命令手下的人將他們的東西運送出去的時候,就不會看見那麼多被人扣在山門口的人了。
估計這些江湖上面的人認為,現在暫時沒有辦法將東西拿出去,就不屬於自己,人家主人家隨隨便便刷上一些手段,這一趟就會成為泡影。這樣的話,誰也落不著好,倒還不如謙遜恭敬一些,先把東西真正的送到自己的地盤上面再開始討論那些怪物的事情,左右,他們相信,沉引的蝴蝶谷絕對不敢對這麼多人動手。
就算是以前威名遠揚又如何?
俗話說的好,不進則退。你蝴蝶谷自己閉門造車這麼些年,想出來露個臉就露個臉,想要重新回到以前的江湖地位就回到曾經,世界上哪有哦這麼便宜的事情?估計沉引也是想到這一點,才會藉著開谷儀式的名頭,給這些江湖上的人送點好處。
這些東西大家都是看破不說破,東西是真的想要,可是場面話也還要維持下來,要不然讓別人怎麼看他們這些所謂的江湖人?
據席筱箬瞭解到的,江湖中有很多的門派,但是有名有姓的確實不多。
就這次來的這些,有大老,也有菜雞。
更多的還是像席筱箬這種沒有任何名氣的,像人家響噹噹的大戶,那都是得沉引親自或者是派嫡傳的繼承人才能邀請來。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這個面子人家賣不賣還是一個問題。
所以沉引也就不打算去嘗試了,先從小的開始發展,之後恢復了一點江湖地位之後,在和人家那些牛逼哄哄的來往。
什麼時候都是這樣,只有自己有地位了,自己有本事了,想要結交的人自然而然就來了,根本就不用去腆著一張老臉。
只是應對這些並沒有什麼名氣的江湖人士,沉引似乎也有點力不從心,狀態明顯就沒有當初剛剛見到的時候好。
席筱箬同樣看見沉引煩躁的皺了皺眉頭,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捏捏眉心,似乎是累級,不過就這一兩天的相處,席筱箬知道這個老頭子不像是表面上那樣的仁義正直,慣會做些場面活,這種露出自己表情來的情況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也顧不得即墨辰有沒有回答自己,而是直接開口就問。
“沉引看著是一個比較會掩藏自己情緒的人,這是晚上去找貓逗狗撩漢子了?怎麼是這樣一副模樣,雖說這些江湖中的人並不是什麼牛氣的吧,可露出這樣的表情可不是沉引的做派。要是真的看不起人家,也就不會說些場面話,也不會專門把人聚集起來就聽些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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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辰一直都知道,席筱箬很聰明。
說的好聽一點就是審時度勢,看人看的比較準。
跟什麼人相處久能夠調節出什麼模式。
就像是跟即墨明,知道自己身份上面比不過,經常就繞著道走,逼急了才會露出自己本來的面目,睚眥必報。
跟清竹相處的時候,確實似乎不戴面具一樣,倒是也沒有交心,但至少沒有表現出做戲的樣子來,看得出來,清竹真心把席筱箬當作朋友,席筱箬也隱隱有種這意思。
葉銘就更不用說了,自從和席筱箬認識以來,他就沒有見過席筱箬和葉銘發生一點衝突,經常都是笑嘻嘻的。
如今,只是跟沉引相處短短的時間,更別說,其實話還沒有說過兩次,能夠捕捉到的資訊就已經很多了,他跟沉引老谷主不算很熟悉,這其中主要是有著醫莊老莊主在中間斡旋。
那也是很長一段時間才發現,沉引這個人,表面上是個老好人,可是內心深處卻是截然不同的,總給人一種莫名的違和感。
“找貓逗狗撩漢子?這個應該沒有。連他都一大把年紀了,這種猜測太荒謬了,只是你說得對,依照他本身的性格絕對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或許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擾亂了他的心思。”
即墨辰這個話一出來,席筱箬下意識地就想到了後山上的那些怪物。
不過沒有讓她想了多久,沉引自己就開了口。
“謝謝諸位英雄,說好要給的東西,我蝴蝶谷絕對不會食言。其實這次叫大家來,主要是有一件別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一劍決門派中來的吳公子。”
說著,沉引停下了自己的話,然後看向在場的所有人。
似乎是在等著別人驗證的的確確是有這樣的一個人出現。
總算是沒有讓他失望,有幾個人眼睛中流露出疑惑,不知道這說的是誰,小門小派的,知道是誰又如何。但還有些人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嘴巴囁嚅了半天,好像是知道這個人,但又說不出來的感覺。
絡腮鬍子看著五大三粗兇巴巴的,反倒是他率先開口。
“記得,昨天晚上我出去恭房的時候還碰見他。似乎是剛從一小廚房出來,手中還拿著酒杯,走路都是飄飄忽忽的,似乎是醉了。看著我的時候,還和俺打了個招呼。”
絡腮鬍子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這裡,不自覺的就加快了語速,不經意之間,一句“俺”脫口而出。
席筱箬也知道這是誰,昨天她模彷聲音的原主人。
也就是昨天她和即墨辰聯手陷害的,一個嘴裡面不乾不淨,總是瞧不起女子的那個吳公子,不知道沉引這時候提起他來做什麼,不過,周邊的確是沒有他的蹤影,提起他的名諱時候,同樣一個門派的師兄弟們不約而同地就低下了腦袋。
看樣子,有事情發生。
但應該,不是死了吧。
仙念再怎麼厲害,明明知道昨天目擊證人是“吳公子”和即墨辰,絕對不可能對其中的任何一個動手,這樣的話,另外一個立馬就會想到她身上去,這對於享譽江湖的仙劍宗來說。
可不是個好現象。
昨天仙念就是因為辱了仙劍宗門楣的藉口殺害了自己的二師兄。
她自己就肯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至於,殺兩個人。
可別逗了,吳公子是不是個繡花枕頭,席筱箬不確定,但是她身邊這個,可絕對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玩意兒。
少年將軍的名諱不是聽著好聽,說來玩玩的。
可誰知道,沉引下一句話就直接打臉了席筱箬。
“吳公子昨夜被發現死在了自己的廂房中!”
挖草,還真的死了!
席筱箬第一反應就是去看仙念的表情,果不其然,仙念怔愣了一下,隨即面色瞬間隆重了起來,估計也是想到了席筱箬之前想到的那層,直直的看到了這邊,目標就是即墨辰。
席筱箬反應很快,瞬間挪開了目光,這才避免了兩人視線相撞。
而仙念似乎也是沒有從即墨辰臉上看到什麼,很快速的就收了目光,除了有些關注她的席筱箬,沒有注意到。
“什麼!這怎麼可能!”
依舊是絡腮鬍子,畢竟他是昨天晚上真正見過吳公子的,兩人還打了招呼,結果今天人就被發現死在了自己的廂房之中,也難怪他驚訝地叫出了聲音。
“沉老谷主怕不是搞錯了,這好端端的人,怎麼會說死就死了。”
肖兄轉折自己手中的扇子,也接過了話茬。
只是他這話一出來,就遭到了沉地的反駁。
“這事情是真的,千真萬確,早些時候,門派裡面的同門師兄弟去叫他們大師兄,推開房門才發現人已經死在了地上,肚子被割破,一刀斃命,毫不手軟。”
“是啊,肖兄,沉谷主怎麼可能拿這件事情和大家胡說八道!”
肖兄還要說些什麼,他他身邊的肖弟反應很快,直接用自己的那根蕭戳了戳肖兄的腰間,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
肖兄倒是也算是聽話,瞬間將張開的嘴巴合上,拿過桌前的一杯酒,直接揚起腦袋喝了進去,他就是太過於驚訝了。
況且,還有點不切實際的猜想,這才瞬間出聲的。
昨天在那個奇奇怪怪的地方發現了那麼多的怪物,今天就有人死了,這很難不讓人聯絡起來,明明昨天晚上他就想走的,這次過來也就是湊個熱鬧,對於寶物,拿到最好,拿不到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反正,他們兩個孑然一身,走到哪裡算哪裡,又不缺錢。
主要是來結交朋友的。
可是昨天那種情景就讓人想要離開,是肖弟勸了自己,說是靜觀其變,沒有人主動離開的時候,要是他開了這個頭,日後實在是不好收場,在蝴蝶谷面前恐怕也會留下不好的影響。
其實除了目睹昨天晚上那場殺人滅口的人,很多緩過勁來的人都像肖兄像的那樣,那些怪物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煉製他們的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敢問沉谷主可是知道什麼人害了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