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被弄死,還想再梗著脖子說些什麼,但即墨辰似乎是耐心消耗殆盡,讓手下人把陸太監扯到一邊,因為他的不斷掙扎,即墨辰又來了一句,“在動,老子送你下去陪他。”
眼神恐怖如斯,泛著死寂。
聲音不大,但是清晰的穿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之中,陰森森的。
陸太監哪裡敢動。
只好看著即墨辰的墨家軍上來了兩個,將自己身後抖成篩糠的小乙抽了出去,小乙自然是害怕的,驚慌失措間用手把拉著面前的陸太監,想要讓他救自己一命,只可惜,把陸太監的身子都扯來扯去,晃晃悠悠,他都沒有在說過一句話。
小乙眼中的絕望都快化成實質,直直的射在陸太監身上。
嘴唇囁嚅,想要說些什麼,終究還是慘白著臉低下了頭。
那兩個墨家軍也不像平時處理事情那樣,反而是直接在當場卸掉了小乙的兩個胳膊,挑斷了他的兩個腳筋,在他臉上耍起了劍花,片刻間,那人就血肉模湖,看不清面容。
眾人驚懼,下意識地後退,莫名其妙的,就將席筱箬空了出來。
席筱箬同樣皺著眉頭,小乙就是一個走狗,罪不至死。
甚至還很冤枉。
即墨辰這個決定未免太狠。
而更狠的還在後面,他讓人把竄天猴拉下去,打了五十軍棍。
陸太監直接敲掉了雙腿,美名其曰。
“既然管不住自己的腿,那就哪都不要去了!”
說完這句話,他一甩衣袖就走了下來,身邊人哪裡還有敢圍在一起的膽子,紛紛讓路,還有壓根就沒有見過這種血腥場面的,嚇傻了,根本動都不敢動,還是席筱箬下意識拉了他一把,才免於因為擋路而被處理的可能。
即墨辰離開之後,很多人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哪裡還有什麼心思看戲,一個個的,拖著麵條似的雙腿抖著回去。
席筱箬看向他的背影。
心中有絲絲麻麻的不舒服的感覺。
到了晚上,她鬼迷心竅一樣的拿出紙張,用拼音寫了一句話。
“有空嗎,我晚上睡不著,陪我聊會兒?”
之後將這個紙條放進了即墨辰專門準備的信鴿腿上的圓筒之中,隨即,走出營帳,讓它飛了出去。席筱箬則是看著外面的月亮,仰望四十五度角,有些失神。
那個容易被逗得臉紅的少年不應該出現那樣的表情。
身邊人似乎也不應該有那種將他看成惡魔的恐懼感覺。
說不出來為什麼,席筱箬就是有這樣一種感覺。
想來,也是在光明地方呆久了,裝多了,心中慢慢的將從小就壓抑下來的同情心又放了出來,也或許,是因為即墨辰是自己來這邊接觸的為數不多的朋友吧,那種表情,不好。
弄得她想糾正。
不知道等了多長時間,信鴿飛了回來。
圓筒中同樣是拼音回覆的,hao。
看著這個紙條,席筱箬下意識的就浮現了笑容,隨即,攥緊,深吸口氣,朝向門口走了出去。
夜晚的微風正好,風吹枝椏,在月光之下透出偏偏陰影。
透著即墨辰外面的營帳,裡面暖黃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
坐在桌子旁邊,煮茶。
絲絲縷縷像極了當初第一天晚上來這邊教拼音的情景。
那影子是一樣的,不過心境有了不同。
之前看向的時候,心中包含著應該是對應對大老闆的一系列舉措。
而現在,似乎只是對一個朋友的澹澹擔憂。
席筱箬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自顧自地就把即墨辰劃分到朋友一個行列裡面,不禁自嘲,還真是換了環境,腦子都不夠用了。
即墨辰無論從什麼時候來看,都不是那種輕易可以當朋友的。
頓時有點後悔自己咋的就迷迷湖湖的主動來了。
不過都站在門口了,不進去豈不是顯得很沒有面子!
二話不說,撩起簾子就走了進去。
揚起燦爛的笑容,露出可愛的酒窩,眼中流光溢彩,像是有星星。
“辰渣渣,我來了!大晚上本來就睡不著,還喝茶啊?有酒嗎?”
“你是不是女人啊?跑到一個大男人營帳裡面要酒,你是不把我當人,還是看不起你自己。”說著,打量了席筱箬一眼,路過胸膛的時候,下意識地就想起了她一本正經從裡面把饅頭掏出來的場景。
輕笑一聲。
“你來得到也正是時候,葉銘白天正好拿過來了一罈酒,這可是你要喝的,再給你一個機會,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席筱箬挑眉,聳了聳肩。
“隨時奉陪。”
即墨辰眼睛一亮,站起身進了裡面拿出了一罈子酒,本來還是有點顧及,給席筱箬拿著的是酒盅,小小的一杯,席筱箬卻是嗤笑一聲,“嘲笑誰呢?”直接輕車熟路的拿出陶瓷碗,倒了滿滿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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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辰沒有阻止,柳下惠,他可沒有說過,他是啊。
“來!幹!”
兩人一碰碗,酒水還互相灑進對方的碗中,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相互帶著笑容,那一刻兩人就像是認識很久的好友。
一切盡在不言中。
三碗之後。
即墨辰突然間眼神迷濛,臉色酡紅,長長的打了一個酒嗝。
伸出手指頭指著席筱箬“鬼丫頭,你怎麼兩個腦袋?嗝,別晃悠,本將軍,嗝,命令你別晃悠,這是,嗝,軍令。”
神色如常地席筱箬瞬間扶額,娘欸!
她還以為即墨辰水平多高呢?
這才三碗,他竟然就已經醉了!
“嗝!鬼丫頭,你來幹啥呢?是不是覺得我給,嗝,竄天,嗝,猴兒懲罰太重了,你來興師問罪啊!”
席筱箬又跟他幹了一碗。
“辰渣渣,你真醉了?你難道不知道你是個將軍?我就是個小廚娘,怎麼敢問罪你呢?”
“嗝,裝模作樣,你是個什麼丫頭,壞得很,一肚子壞水。”
即墨辰都著嘴巴,眼睛裡面象是有水光,語氣委屈巴巴。
軟軟糯糯的。
就好像席筱箬是個拋棄他的狠心渣女。
席筱箬看他泛紅的臉頰,聽著以前從來沒有過的語調說出從來沒有聽過的內容,一時間有些怔愣,靜靜的看著,像是要看破他的偽裝,不過,終究是徒勞。
不管是偽裝的太好,還是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