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峰抽出刀子，慢慢地在他胳膊上的紋身周圍劃了幾圈，然後問道：“剛才在東面發動攻擊的是誰？”

“嗯......”查爾斯一頓，似乎不想說。

暴峰一刀扎進他的肉裡，然後以他的紋身為中心一轉一挑，那塊世界聞名的紋身就掉落在地上。

“啊......是比爾，我說，我說，我剛才只是想一下。是比爾，是比爾，東南面，對，是他。”查爾斯確認了兩遍後肯定地說道。

暴峰紮起那塊人皮，在他眼前晃了晃：“那個傢伙有什麼特徵嗎？”

“他少一隻耳朵，是在安安拉丟的，”查爾斯說到這裡，偷看了隊長一眼。

得到想知道的答桉後，暴峰挑著那塊人皮走到神父給侍者挖的墓前，把人皮放在那裡。然後慢慢地走到旁邊，不想再看凱撒的享樂。

果然，慘叫聲不一會兒又傳遍了整個駐營區。

“你們真是野獸。”林夕的聲音從暴峰背後響起，“你們怎麼能這樣折磨一個人呢？這不人道，你怎麼會變得這麼冷血，暴峰？”

暴峰沒有回頭，只是抱緊槍對她說又像是對自己說：“這就是戰爭，這才是人性。”

背後的林夕沉默了，暴峰沒有回頭，因為他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林夕，這不是她能理解的，解釋只是徒勞。作為一個城市女孩，她不屬於這裡，她應該抱著抱枕躺在沙發上，對著電視大嚼薯片，每天去沙龍做做頭髮，牽著小狗到街上遛上一圈，回來的時候提上一大袋時裝。那才是她的世界，這裡屬於他們這些永遠守候黑暗與死亡的野獸。

過了半刻鐘，響徹營區的慘叫聲戛然而止，看來拷問結束了。果然，無線電中傳來了隊長的聲音：“所有人注意，準備開拔，對方並沒有帶重武器，所以小心狙擊手和偷襲。如無必要，不要單獨行動，任何離隊行動都要報備，現在呈V字隊形前進。”

聽到隊長的命令，暴峰慢慢地站了起來。現在新的一天開始了，敵情已經明朗化，事情簡單多了，小心陷阱，小心暗處的殺手，然後就是美好的明天。

大隊人馬開始行動，由於有了傷員和擔架，所以行進速度比較慢，到中午也只走了不到五公里，連第一個小山頭都沒有翻過去。

大家慢慢地移動，像一群在林間漫步的老虎，雖有戰鬥力但行跡明顯，容易成為獵人的目標。暴峰儘量放低身體，這樣能避免他成為狙擊手的第一目標。

走在林地中，到處都是半人高的草叢，這意味著遍地都是進行伏擊的最佳環境。如果現在草叢中突然.叢中突然站起來十幾個持槍的大漢，也絕不會感到意外。

走在最前面的是尖兵，只要有他在，隊伍的尖兵就一定是他，這就是為什麼叫他尖兵的原因。暴峰很佩服他，因為尖兵總是第一個暴露在敵人的槍口之下，做一次尖兵就能體會一次提心吊膽、擔驚受怕的滋味。

而他已經打了四年尖兵，大家都開玩笑說，那是他當遊騎兵時留下的後遺症。因為他現在的口頭禪仍然是“遊騎兵，打前鋒。”

大家默不作聲地走著，暴峰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林夕，自從凱撒處死那個俘虜後，她就一直板著臉不作聲。而王勇在邊上安慰她，王健也沒空理他們兩個，一直和四名護衛保護著另外幾個大漢國工人。

他們慢慢地爬上了山坡，尖兵剛探出頭又馬上蹲了下來。

“敵軍搜索隊，80人的小隊，山下500米，V字隊形，6條皮帶（通用機槍），4個煙囪（火箭炮類）。”無線電中傳來尖兵的聲音。

“前哨、戰士、公主、尹娃、陰陽、奶牛、黑無常、火藥，你們幾個留下，小心那幫渾蛋偷襲。其他人跟我上去。”隊長在無線電中下達命令。

暴峰提著槍跟在隊長後面，王健、王勇和他的護衛也跟了上來，而公主他們則在背後替他們掩護，以防後面有人偷襲。

暴峰他們慢慢地爬上山頂，向下一看，兩排人馬正從對面的山坡搜尋過來，不是藍調，是附近的民兵軍隊，王勇就趴在暴峰的身邊，一直在擦汗。

“第一次？”他輕輕地問道。

“當然，上一次我到前線只趕上嘉獎會，這一次可不能再錯過了。”王勇扭頭看了他一眼說道。

“那就過過手癮吧。”暴峰扭過頭撐開兩腳架，支好槍，瞄準下面的敵人。

一群人拉動槍機的聲音聽起來很振奮人心，給人一種強有力的支撐感，好像他們有很多人一樣。

“凱奇、暴峰、煙囪優先。榴彈炮第二批，我要求首發命中。不然我們就等著吃子彈吧，等他們下到山腳再開火，等我的命令。”隊長安排戰鬥任務。

暴峰慢慢地調好槍瞄，瞄準最後面一個揹著火箭筒的傢伙，然後說道：“最右側的煙囪。”

“最左邊的煙囪。”凱奇報道。

“最右邊的皮帶。”

“右側第二條皮帶。”

“BOSS是我的。”

......

大家開始報自己鎖定的目標，而沒有無線電的王勇和王健就只能不斷地移動槍口，瞄向別的目標，看上去很忙的樣子。

就在大家鎖定好目標、只等一聲令下的時候，對面的搜索隊突然停了下來，中間的一個指揮官似乎在接一個電話。

“開火。”隊長不再遲疑，打響了第一槍。

瞄準鏡中的目標胸前爆出一團紅霧，暴峰解決了第一個目標，邊上也傳來王勇84S的響聲。暴峰不斷地移動槍口，瞄準下一個目標，但他只開了三槍對面就射來了如雨的彈幕，打在他面前的土地上，傳來熟悉的噗噗聲。

王勇趕緊一縮頭趴在地上，當他看到暴峰一直在還擊後，便咬了咬牙又爬起來，端起槍開始射擊。槍機不斷地擊打著火藥，傳來叮叮的響聲，彈殼帶著硝煙跳出彈匣。

因為對方過早地發現了他們，致使他們的榴彈打擊失效。面前的敵人很快找到了掩護，丟下30多具屍體躲到了樹後面。彈雨打得草葉亂飛，但沒有傷到多少敵人。

現在幸運的是四個火箭筒被幹掉了，糟糕的是他們又被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