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連體人中的男性，此時竟然將褲子脫了下來，正朝著黑人女選手撒尿。
“真噁心！”
黑人女選手嚇得後退了幾步，站定原地後顯露出滿臉怒氣。
看見她嚇得閃躲，那連體人中的男性竟哈哈大笑了起來，看神情十分滿意。
方路看著這一幕，在心中長嘆了一口氣。
看來這對連體人還真不是一般的難搞。
若是想對他們進行看診，恐怕得一直使用鎮靜劑等藥物。
不過這連體人的身體原本就十分脆弱，若是頻繁使用藥物，指不定會出現什麼狀況。
“督導，這種病例根本就沒法看診！”
黑人女選手只覺得受到了侮辱，也顧不上什麼直播鏡頭了，朝督導大聲抱怨道。
督導卻只是站在原地，笑而不語。
“什麼嘛，這種病例，就是故意刁難人啊！”
黑人女選手見自己的訴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捏緊了拳頭，顯得更加氣憤了。
她身邊的幾個選手也都小聲嘀咕了起來，都覺得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選手們，若是現實生活中遇到這樣的病例呢？”
“那麼你們身為醫生，也要就此放棄病人嗎？”
“作為一名醫者，什麼樣的病人都會遇見，應該是病人挑選我們，我們沒有資格挑選病人！”
督導拿起話筒，朝一眾選手們緩緩說道。
選手們都紛紛閉了嘴，不好再說些什麼。
記者們則是全都敏銳地拿起了筆，將這段話記錄了下來，以作為之後報道的重心。
白蘭不知何時走到了方路身邊，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
“方路，你覺得這比賽規則如何？”
她用清淡的聲音開口，朝方路小聲問道。
方路轉頭看了她一眼，“沒什麼如不如何的，督導說得沒錯，醫者不能挑選病人，若是對於病人沒有辦法，那只能懷疑自己的能力！”
他說完，目光再次轉回了連體人身上。
白蘭對於方路說出的話似乎有些驚訝，她久久看著方路的臉，眼神中顯露出一絲敬意來。
“督導，既然必須要看診，那我們請求增加藥物！”
“就是啊，這樣的病人，不使用鎮靜劑或者麻藥如何看診啊？！”
“對啊，若是我們受到了人身傷害怎麼辦？！”
“……”
選手們見無法改變督導的決定，便開始請求使用更多的鎮靜劑。
這次督導沒有急著反駁，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
“使用什麼藥物，這都是你們自己的決定。”
“你們都是成熟的醫生，只要能對決定負責就行。”
“不過對患者產生的負面影響，可也要你們自己承擔！”
督導說完，大手一揮。
身後的工作人員推上來一座藥架，上面的藥物應有盡有。
“管他的呢！不使用藥物，根本就沒法進行診療！”
“沒錯，這連體人本來就已經這樣了，使用個鎮靜劑又怎麼了？！”
“趕緊的，誰去注射？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
“……”
選手們紛紛叫嚷著，卻沒有人願意上前進行注射。
畢竟督導說過，實施者可是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雖然嘴上都說著使用藥物不會有什麼影響，他們依舊不想讓自己承擔風險。
“等等！”
方路實在看不下去，突然大喝一聲，走上前去。
他推開前方的選手們，一路走到了鐵籠面前。
選手們都面帶敵意地看向方路，不知道他又要做出什麼舉動來。
“方路，你若是要注射就趕緊，不然就趕緊下來！”
“就是啊，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
“趕緊下來！”
“……”
選手們不斷朝臺上的方路發出催促。
可方路卻充耳不聞，只是站在鐵籠旁邊，緊緊盯著裡面的連體人。
那男性連體人見方路如此盯著自己，馬上齜牙咧嘴了起來。
女性的那部分則是垂下頭去，膽怯得不敢對上方路的目光。
“呸！”
連體人的男性部分終於不再忍耐，朝方路吐出了一大口唾沫。
那粘稠的痰液掛在方路脖頸上，光是看著都讓人覺得噁心至極。
選手們紛紛皺起了眉頭，胃內翻騰。
可方路卻依舊緊緊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就連眼神也沒有波動半分。
見此舉動，就連那連體人中的男性也吃了一驚。
他早已習慣了所有人驚慌地躲避自己，反而享受這種感覺，沒想到今天竟然有人對自己的行為不表露出任何驚懼。
這樣想著，他更加賣力地扭動了身體，不斷朝方路發出狂吼，還抓著鐵籠不斷搖晃，試圖嚇退方路。
哪想到方路不僅沒有後退，反而上前了一步，和他四目相對。
那目光中似要射出火焰，帶著股攝人心魄的威嚴氣息。
這讓連體人一驚，暫時愣在了原地。
方路趁著這個空檔，繞到了連體人女性的那部分。
若是不看身體，面前這面容清秀、五官立體的姑娘就是個正常的鄰家少女。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女孩，每天都在經受著怎樣的折磨。
“你能聽懂我說話的，對嗎？”
方路柔聲朝女孩說道。
女孩一驚，瞪大了眼看向方路。
這麼多年來，還從沒有人正色和她說話，還是用如此溫柔的聲音。
所有人都視他們為瘟疫怪物。
即便是後來被接到了醫學協會進行研究，不再有人對他們呵斥謾罵。
可那些醫療人員也不過是將他們當成實驗物件，根本不會當成正常的人來對待。
她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緩緩點了點頭。
方路十分滿意，接著說了下去。
“聽我說，我能想象你每天都在經歷什麼。”
“我也能看出來，你十分害怕你哥哥。”
方路說著，指了指男性的那半邊。
“不過我需要你明白，就是這種恐懼害了你，這是你的身體，你要學會操控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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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信心讓你恢復正常，但前提就是你要控制住這具身體。”
“我相信你能做到！”
方路說完，女孩依舊眨巴著大眼睛，眼神溼漉漉的。
一旁女孩的哥哥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開始瘋狂扭動身體，發出狂叫，試圖嚇退方路。
臺下的選手們也發出了不耐煩的抱怨，有的甚至已經走上臺來，要將方路給推下去。
可就在此時，那連體人中的女孩竟咬緊了牙關，竟忽然用盡全力抓住了身邊的哥哥，將他限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