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輕微的疼痛讓任曉楠嚇得閉上了眼,小巧的鼻子輕輕皺成一團。
“沒事的,很快就好了。”
方路柔聲寬慰了一句,伸手點中了任曉楠大腿上的幾個穴位。
犢鼻穴、血海穴、阿是穴……
方路點指成劍,一下下飛快地順著任曉楠的腿部向上延伸。
最後他停止了動作,一個揮手將銀針盡數收了回來。
“結……結束了?”
任曉楠有些膽怯地看向方路,不知該不該將褲子給穿起來。
“問題倒是不大,不過你腿部受傷淤血,我方才雖然已經幫你加快了淤血和排出,疏通了麻痺的經絡,但也要十分鐘左右才能恢復知覺。”
方路說完,俯身用手臂丈量了一下積水深度。
幸運的是,在他治療的這段時間內積水並沒有上漲多少,水流似乎沒有繼續變大,而是如堵塞了一般,反而流速變慢了下來。
“看來是因為壓力,水流已經達到最大流速了,以這種流速,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們不會有事。”
方路掐指算了算,若是水流繼續如此,那麼兩小時後大概也將抵達二人胸部。
這樣的話,如果任曉楠的同事收到訊號立馬趕來,時間肯定是足夠的。
聽他這麼說,任曉楠也急忙點了點頭,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她滿臉羞澀地穿上了褲子,剛要確認訊號的接收情況,突然耳邊卻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怪響。
“方路,你聽見什麼聲音沒有?!”
任曉楠嚇得一把抓住了方路的手臂。
“不好!”
沒想到方路只是大喊了一聲,神情慌張。
他話音剛落,那原本緩和了不少的水柱就瞬間傾瀉而下,如同山洪爆發一般,瘋狂朝二人澆築而來。
任曉楠甚至被這巨大的水流衝得有些站不穩腳跟,只好下意識一個伸手,攬住了方路的肩膀。
方路此時也顧不上其他,一把將任曉楠攔腰抱了起來。
“方路,你……”
任曉楠雙手勾著方路的脖子躺在他懷中,臉上飄過一絲驚訝。
方路皺了皺眉,沉聲開口,“都這種時候了,管不了那麼多,你的腿還動不了,先在我身上好好待著吧,儲存點體力!”
他大聲交代完,抬頭朝地窖頂部看去。
看來之前的水流減緩不過是假象,這些水流像是在逗弄他們一般,先給他們一絲希望,緊接著便是囂張的襲擊。
水流原本因為壓力而堵塞了洞口,可現在洞口已經被水流衝開,因此水柱變得更大了起來。
“方路,你有沒有想過這些水究竟是哪裡來的?!”
任曉楠躺在方路懷中,突然眼珠一轉,朝方路大聲詢問道。
“我也正在想這個問題。”方路緊皺著眉頭,小聲的朝她回答。
“之前他們走的時候,我們不是聽見了轉動閥門的聲音嗎?依我看,這水閥應該是人為開啟的。”
“這裡一定原本就存在什麼儲水裝置,開啟閥門後,水流就朝這邊灌了過來!”
任曉楠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眼神中靈光一閃,抓住方路的衣袖大聲說道。
方路點了點頭,這些都是他剛剛已經想到的東西。
不過即便知道了這些,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麼辦法。
不知為何,一股絕望突然在胸腔彌散開來。
那是人在將死之時都逃不過的絕望感,現在所遭遇的一切,似乎都在提醒著他們,他們今天根本沒法走出這裡。
“方路,你在想什麼,可不要放棄!”
洞察力極強的任曉楠似乎看穿了方路的心思,伸手狠狠推了推他的肩膀,大聲朝他說道。
“你想想你媽媽,想想你的使命,我們好不容易得來這些證據,難道真的要被幾個狗腿子害死在這裡嗎?我不甘心!”
見方路沒有反應,任曉楠聲音越發大了起來。
越說,她情緒就越是激動,最後一顆淚珠陡然滾落了下來。
聽到這最後一句,方路身子輕輕一震,微微張了張嘴,迷霧般的絕望感一時間煙消雲散,腦子也終於再次清醒了起來。
是啊,不止任曉楠不甘心,他也不甘心!
任曉楠來可能是為了做她的新聞,為了她的事業,可他卻不一樣!
若是拿不到證據,就會有千千萬萬和母親一樣的老人被藥物所害,最為可怕的是,他們即便被騙、即便身體抱恙,也沒有一絲途徑能夠制裁崔氏集團。
他們會用強大的勢力將訊息盡數壓制下去,沒有一個人能得到發聲的權利!
朗朗乾坤,怎能讓奸人如此橫行霸道?!
如此尋思著,一股強大的怒氣在方路心中不斷騰昇,在怒火的薰陶之下,他的大腦也飛速運轉了起來。
這個地窖不是普通的地窖,之前因為慌亂,他沒有仔細考慮這個問題,如今卻覺得這地窖的存在看起來有些荒謬。
星城地處南方,從來都沒有修築地窖的習慣。
但這地窖看起來十分古舊,顯然不是基地成員為了關人禁閉才特意修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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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窖的構造也十分奇怪,二人左側是一堵水泥牆,這水泥和地窖主體的青磚格格不入,顯然是後來有人特意修築的牆壁。
在此處修築一面牆壁,那一定就是為了隔斷!
看來地窖的另一頭,還存在著一個空間!
想清楚這些後,方路頓時興奮了起來。
他用手試探性推了推水泥牆。
這牆修築得並不穩固,一看就不是專業人士所為。
基地的這些人不願讓外人發現這地窖,因此施工肯定也是自己施工。
此時這粗製濫造的豆腐渣牆壁,倒是為他們創造了不小的機會。
“這面牆後面,一定還存在著一個相連的空間!”
方路見任曉楠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己,開口朝她解釋了一句,隨即抬手看了看剛從任曉楠身上拔下來的幾根銀針。
看來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曉楠,我或許能讓我們倆獲救,但你必須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他朝任曉楠正色說道。
“什麼要求?只要能走出這裡,做什麼我都願意!”
任曉楠聽他這麼說,顯得十分激動。
看來在這裡巨大的心理壓力已經將她的精神逼到了崩潰的邊緣。
方路點了點頭,“很簡單,你閉上眼睛,沒有我的指令,不能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