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說著目光就炙熱起來，對他來說，只有和平才是這個時代的最終歸宿，而瑟瑟就是被選中的人。

可是他等了許久，卻不見她出聲。

瑟瑟跪在地上，低頭不語。

大長老以為她是失去了聖女之位，傷心了，連忙解釋，“我們沒有拋棄你，等你過了考驗，你依舊是聖女，到時候我們的聲音會更大。”

“長老，我還配做聖女嗎？我身為苗女卻和漢人在一起。”瑟瑟臉上掛著淚，哽咽的說。

從她成長開始，她就是聖女候選人，而聖女怎麼能和漢人在一起呢。

大長老聞言揚手，“瑟瑟，過來。”

瑟瑟起身走了過去，依舊是跪下。

大長老費力彎下腰，將她扶了起來。

“大地之母不會拋棄你的，你是個好孩子，我們為什麼嚮往和平，和平的世界就應該可以開心的選擇自己喜歡的東西。”

宋青嵐作為一個現代人，聽他們說什麼女媧，什麼大地之母，覺得這不僅封建迷信，而且有點邪教組織的感覺呢？

事情越發玄幻了。

瑟瑟雙手緊握，捏住衣裙的一擺，依舊擔憂。

“可即便如此，如果我不能透過這個考驗，依舊不是一個名正言順的聖女。”

宋青嵐有些雲裡霧裡，考驗？什麼考驗？

大長老也沉默了。

宋青嵐十分好奇，“你們說的是什麼？”

女媧，大地之母，考驗。

這幾個詞放在一起，妥妥的玄幻題材，不是修仙就是修真。

瑟瑟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回答，“這是成為聖女之前的一個儀式。”

宋青嵐來了興趣，“儀式？”

以往知道選聖女或者是什麼重要的身份，都需要什麼儀式的，是祭祀還是什麼？

大長老順了順呼吸，替瑟瑟回答。

“我們這裡歷來有個規矩，每個聖女都需要接受考驗，只有考驗透過了，才是苗族真正的聖女。

我們後山有一個山洞，叫祀月洞，裡面有一尊女媧娘娘的石像，每屆聖女選拔都在那裡。

只要誰在山洞中平安度過三天，那就說明她透過了考驗，是入了女媧娘娘的眼的。

聖女會過得女媧娘娘賜下的祝福，每次的祝福都不一樣。”

大長老一口氣說了許多，又有些疲憊了。

現在又不得不操勞，不放心這幫一輩。

“原本瑟瑟聖女的身份，就差一個考驗。”大長老說著有些氣憤，他瞪著一旁的趙徽之，尤不解恨。

按理來說，瑟瑟今年就應該進祀月洞接受考核了，可是因為她和趙徽之的事情被剝奪了這個機會。

大長老也惋惜，對瑟瑟的選擇不贊同，可是能怎麼辦，如今趙徽之也出現在自己眼前，和瑟瑟並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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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幾人都各有所思沒有注意到，宋青嵐扒拉了一下周祈年。

“你覺得那個祀月洞真的那麼神奇？裡面的石像女媧娘娘還能給人賜祝福？”

周祈年不信鬼神，自然不信。

宋青嵐就更不能信了，雖然自己身上的事情難以解釋，但如果世界上真有鬼神一說，哪能這麼久沒人發現，只靠著幾個愚昧謠言人傳人。

即使有，也不可能以這種方式出現，哪個神仙還如此好心的為某一族選定聖女，又沒有編制工作，宋青嵐心想。

她一拍手，眼神肯定，簡潔的吐出一個字，“去。”

瑟瑟聞言立馬抬頭看向宋青嵐，這個從一開始就讓人注意的女孩，她身上有讓人說不清的東西，但莫名令人信服，與眾不同。

宋青嵐昂首，“不管你犯了什麼錯誤，你都有資格參加考驗，如你們所說，既然是讓女媧娘娘來挑選，那如果你不去萬一讓苗族錯失了選中的聖女怎麼辦。”

周祈年側目看宋青嵐，唇角微微勾起，“青嵐說的對，而且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你都得去，如果你透過了，說不定透過你的從中協調，可以停止這場戰爭。”

宋青嵐環抱手臂點頭，對周祈年的話很是贊同。

趙徽之雖然沒說話，但也是想她去的，不想她以為自己的原因而錯失掉聖女，畢竟她一直都很努力。

見他們都這麼說，瑟瑟暗暗給自己打氣，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其他的族人努力一下。

想通了的瞬間，她眼中的掙扎褪去，眼神中是趙徽之熟悉的溫柔堅毅，他內心也笑了一下。

最後瑟瑟答應去，大長老說其餘的事情都包在了他的身上。

原本他們被囚禁就是主張戰爭的那群人私下下的手，一旦這件事情捅出去，原本瑟瑟是站在下風的，立馬就可以憑藉這件事情讓他們根基不穩。

畢竟民心很重要，大部分人的憤怒都是對外的，對自己族人雖然不認同但是很包容。

不然不會一直保持著一種平衡。

在這之後，大長老身體見好，重回大家視野。

他選擇在一個眾人齊聚的日子，想藉機將這件宣之於眾。

高臺上大長老神色比以往好了很多，也不像之前一樣止不住的咳了。

高臺下的苗人見狀十分欣喜。

可當大長老說出想讓瑟瑟參加聖女考核的時候，遭到了臺下苗人瘋狂的反對。

大長老盡力勸說，這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跑來了。

綿綿換了一套更加暴露的苗服走了過來，高聲反對，“我不同意，瑟瑟愛上了漢人，怎麼能做我們苗族的聖女！”

三人躲藏在角落裡。

宋青嵐一臉窒息。

“是我的藥效不夠？她怎麼這麼快就醒了。”偏偏還是在這個關鍵時刻，她忍不住暗罵一句。

周祈年猜想可能是有人發現她，把她救了回去。

臺上綿綿一臉陰鬱，手腕處隱隱作痛。

這時候族長也站了起來。

族長一派是背後支援綿綿的人，原本以為他是最大的阻力，沒想到他卻意外的答應下來。

最後沒想到這件事情解決的如此之快，很快塵埃落定，他們約定好三天後見。

夜晚，族長將綿綿叫了過來。

他將一個黑漆的盒子放到綿綿手中，眼底神色晦暗不清。

“你一定會是聖女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