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聞言，太清聖人立刻追問確定。
“師弟想要我們做什麼？”玉清聖人跟著詢問細節。
兩人都沒思索的意思，這般果斷的態度更證明了他們想要重歸於好的態度，上清祖師終於是暗暗點了點頭，算是比較滿意。
這第一個考驗，算是他們過了。
“也沒什麼，只是或許需要你們的本源界一用。”上清祖師勾起嘴角，說出第二個考驗。
“本源界？”
聽到這個詞，太清聖人與玉清聖人齊齊愣了一下。
本源界可是他們聖境之根，一旦出了問題，將會極大的影響他們的修為，至關重要。
當初封神之戰，他們為什麼心生雜念，不就是因為當初的本源界，欠缺太多，靠自身推動，進度太慢，太小。
故而還需要本界的氣運與運數推動，這才如此大規模的爭奪氣運與運數。
“不願意就算了。”
這邊，太清聖人和玉清聖人只是稍稍面露猶豫，上清祖師立刻說道，一點都沒給兩人多思考的時間。
“三弟，我們也不是不願意，只是…罷了，三弟你直接說吧，想用我等本源界做什麼，為兄答應了就是。”玉清聖人苦笑，看上清祖師的態度，也就不再追問細節，而是果斷答應了下來。
對此，上清祖師不置可否，瞥了一眼玉清聖人，隨即看向太清聖人。
太清聖人還在猶豫，然後就感受到兩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循著目光看去，第一道目光，不出意外，自然是上清祖師。
可這第二道目光…玉清，你看什麼看？
有三弟看我的份，還能有你看我的份？
太清聖人眯了眯眼睛，手掌動了動，暗暗記下，沒有當即發作。
“三弟，我也答應了。”
“現在可以解釋一下，你想要我等的本源界做什麼了吧？”太清聖人恢復了平靜，問道。
眼見得兩位兄長都已經同意，上清祖師終於是完全滿意了，隨口道：“也沒什麼，就是想要借你們一個地方，為我弟子證道所用。”
“嗯？這可是本源界，你什麼弟子，證道需要用到本源界？差的也太多了。”
“殺雞用牛刀？”玉清聖人錯愕，立刻確定，自己這個三弟，必然是用此方法來噁心自己兩人。
本源界啊，那是等同聖人的，比之先天至寶，說是同層次，其實更高。
正常的證道，準聖突破，別說是本源界，就算是諸天萬界，也都遠遠足夠。
就是再強，強到那只孔雀的地步，諸天萬界容不下，本源洪荒世界，也都可以容納千百萬只孔雀證道了。
“三弟啊三弟…”玉清聖人苦笑不已，看著上清祖師道：“其實不需要如此的，之前我們對你不起，現在你說什麼，我們都只會答應，不會拒絕。”
“這樣的試探，真的沒必要。”
他將上清祖師的要求，當成了是試探。
“是啊，三弟，先不說沒有聖人之下的修士證道，需要用到本源界，就算是有…師弟你門下的弟子，也沒有能到證道這個門檻的。”太清聖人也認可玉清聖人的猜測，跟著說道。
眾所周知，截教門下，最強的弟子就是多寶了。
而多寶，距離證道的標準，還差了太多，其他人不知道，他們還能不知道？
“誰說的…我門下沒有證道的弟子？”
面對太清聖人與玉清聖人的誤會，上清祖師幽幽說道。
“三弟，我們兄弟彼此知根知底，你的弟子到什麼層…嗯？”
玉清聖人還在說，忽然腦中出現一道身影，頓時，話語戛然而止。
“帝王宇！”
玉清聖人面色一變，陡然叫出一個名字，隨即又想到了另外一個東西：“滅世大磨！”
“無量量劫！”
在玉清聖人猜出之後，太清聖人也都明白了過來，面色也都變了。
帝王宇！
他們怎麼將這個小子忘了！
之前這小子還逼得他們這些聖人都出現阻攔。
現在倒是忘的乾淨。
“三弟…”玉清聖人有些猶豫了，心中甚至生出了一絲後悔之心。
不是他出爾反爾，實在是…這小子有滅世大磨啊！
這小子代表的是無量量劫！
之前，他們好不容易將其封印，斷掉了其在本源洪荒世界以及諸天萬界行道，化劫。
卻沒想到，這劫是化去了，但好像轉了一個彎，又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無量量劫啊！
這東西，哪怕他們是聖人，也不由不怕。
那是唯一可以對他們聖人產生不可彌補的傷害，乃至是傷及本源的東西。
要是任由那無量量劫在他們的本源界中化開，一個不防，本源界會直接湮滅，迴歸混沌。
他們倒是不會被打落聖人位格，只是也會永久的失去一些東西。
無量量劫下，相當於將一切都重置，其中也包括他們對於本源界的掌控。
沒了本源界，他們與其他聖人相比，就會差了一個根基，實力也會有極大的減弱。
倒也不是不能彌補，不過，那就需要他們將那重新恢復成混沌的世界，重新開闢，如父神盤古一般，行開天闢地之事。
只是，就連盤古父神，在這樣的事情之下，都化身萬物，雖然未曾隕落，卻也沒有收回世界權柄。
他們…
這哪裡是要找機會，找理由原諒他們，分明就是在報仇啊。
“怎麼？二哥心疼了？若是心疼，反悔也是可以的。”上清祖師毫不在意的說道。
“怎麼會？只要三弟你能原諒二哥，這一次的本源界，我出了。”玉清聖人深深看了上清祖師一眼，說道。
話語中已然是將太清聖人放了出去。
當初的錯，根本在於他。
這次，若是什麼不太嚴重的損失，他也就拉著大哥一起了。
不過，這樣對於本源界有損，甚至是有可能導致本源界破碎，消失的的損失，那還是他自己承受吧。
就當是…還了當初自己犯下的錯。
“想來，你那弟子證道，一方本源界也就足夠了。”
太清聖人望著上清祖師，目光深邃，許久，長長嘆了口氣，說道：“二弟不必如此，本源界而已，還是為兄出吧。”
“大哥…”玉清聖人喊道。
“長者為兄，凡間有長兄為父的說法。”太清聖人擺手，打斷了玉清聖人的話語，緩緩道：“當初是我這個做兄長的沒有管好你們，自己也是立身不正，惹得兄弟相殘。”
“你們的錯，皆在我身，其罪，也由我所背了吧。”太清聖人語氣堅定，不容玉清與上清二人質疑。
說完之後，又看向上清祖師，道：“此事就這麼說定了，三弟，你那弟子，什麼時候證道，就可來尋我。”
玉清聖人愣愣的看著太清聖人，就連上清祖師也都看向太清聖人，目光終於不再平靜。
過了良久，上清祖師方才說道：“大哥也不需如此，我那弟子只是有了證道之想法，有了此念，未必會真的需要本源界。”
他也是在之前王宇心中動念的時候，心有所感，發現了自己弟子忽然想出的證道之法。
只是這法，在他看來，路是通的，卻也沒那麼容易。
再一個，滅世大磨，無量量劫…想要真正的通行，還需要很多的條件，如今也只是一個念頭罷了。
當時，他本來是想將自身的本源界付出，但後來一想，此事不剛好可以用來…
於是，就有了如今這麼一遭。
現在看來，結果還是讓上清祖師比較滿意的。
語氣也就松了下來。
“無論如何，我之話已經說出，真的需要的話，帶著他來尋我就是了。”察覺到上清祖師語氣的變化，太清聖人終於是笑了，坦然道。
能以一方本源界換來兄弟之間的關係和好，那也是千值萬值的了。
……
洞府中，王宇還在細細的思索，完善自己證道之劫的細節，慢慢的也發現了一些問題。
“以祖師的本源界證道…怕不一定可以。”
缺少了契合度。
他是生在本源洪荒世界在內的整個十維世界之中，自身可以算是這世界中人。
滅世大磨也是這方十維世界的滅世至寶，其中承載天命，自然也是此界之中。
故而，滅世大磨的無量量劫，可在此界施行。
若是換了其他的十維世界，一來沒了契合度，二來，無量量劫也缺少了正統的地位，未必能推行。
“看來，此路，終究還是不通。”
王宇搖搖頭，終究還是放下了這個念頭，有些疑惑的嘆了口氣。
“那這樣的話，又該怎麼走？”
無量量劫證道之路，這是已經確定的。
他的證道根本，也應在其中。
只是，本源洪荒界，無法施行，已經被封印。
祖師的本源界，先不說有沒有，就算是有，也缺少契合度，不好施行。
再說了，祖師也未必願意。
“這樣的話，要滿足以上的條件，只能是在…我自己的本源世界之中施行？”
念頭堆積，一條條整理，慢慢的，自然而然的生出了一個念頭。
“這樣的話，那我肉身，元神之中所構成的基礎世界宇宙…難道說，我要讓自身的境界，晉升到本源世界之後，再推行無量量劫，然後證道。”
這似乎是以他現在的根基，以及外界的各方面的條件下，能夠走通的唯一一條路了。
“本源界…”
王宇心中不斷的低語，重複。
也就在這時，忽然自虛空中，生出了無數的力量，因果，反轉而來，化入他體內。
轟~
神海搖動，不斷擴大；
第五十三方道果之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聚；
自身肉身在蛻變，九轉玄功在體內，急速運轉，浩瀚的能量之下，剛晉升到九轉玄功第八轉的境界，再次狂飆。
“這是…我之前種下的因，所結出的果？”
王宇仔細一看，很快就有所發現。
人族的科技之道；
遠古星空中，天魔塔以及無盡塔延伸帶來的因果…
王宇目光一轉，看向諸天萬界，遠古星空之中…赫然在其中看到了無數宛若天柱一般的魔塔與無盡塔。
不只是存在一方世界，各個世界都有，赫然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突破了原本世界的限制，進入到了其他的世界之中，為各個世界的天魔所崇拜，仰慕，所用。
天魔塔與無盡塔乃是他最初穿越過來，在修為還低的時候，為了攝取天魔資源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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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是寄予厚望的，只是後面，自己的機緣太多，遭遇的太多，導致實力突飛勐進，漸漸的，天魔塔與無盡塔帶來的資源，也就看不上了，後面也沒怎麼去管。
基本都是元神分出一點神念去主持，隨著天魔的需求，不斷的開出新的天魔塔以及無盡塔。
連他自己都忘了，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竟然會返還給他如此大的因果能量，甚至都不比人族返還的能量弱多少。
隨著他目光看去，耳邊竟然傳來了無數的祭祀之聲。
“禮讚我天魔老祖，壽元永固，至高無上；”
“禮讚我天魔老祖，全知全能，魔威浩瀚；”
“禮讚我天魔老祖，無所不在，護佑天魔。”
“我…成天魔源頭了？”王宇錯愕。
……
一方大千世界的星空中，一尊尊黑影，身披黑衣，面色恭敬的看著最前方的一尊黑衣人。
黑衣人態度嚴肅，眼中帶著敬畏，崇敬，用雙手捧著一尊漆黑色的小塔。
小塔不大，只有半個手臂大小，卻極致玄奧，任由一眾天魔怎麼看，都看不清那塔的層數。
“這就是傳說中的天魔塔嗎？”魔群中，一尊在三界聲威赫赫的大魔，此時卻宛若凡人一般，擠在其他大魔身旁，震撼的看著前面，被那一尊大魔託在手中的小塔。
“是啊，傳說中的天魔塔啊！”旁邊有一尊大魔，很是感嘆的說道。
“自古以來，我天魔一族被困在這遠古星空之中，被動的受到天庭的征伐，資源稀缺，只能拼命想著引誘眾生入魔，才能在那三界花花紅塵中，攝取一點修煉資源，每一點都需要拼命才能獲得。”
“三界眾生，哪怕是最普通的修士，隨隨便便就能獲得的一些資源，甚至他們自己都不在意，卻不想到，那些資源，對於我們來說，乃是拼命都未必能獲得的。”
“如此日子過的不是一般的慘。”
“幸好，有我天魔老祖慈悲，發現我等天魔所過之生活，賜下天魔塔，可獲得無盡資源，方才扭轉了我天魔一族的生活，天魔老祖慈悲！”
“天魔老祖慈悲！”
“天魔老祖慈悲！”
“天魔老祖慈悲！”
隨著第一個讚頌聲響起，一眾天魔紛紛跪了一地，高聲讚頌。
萬眾一心的讚頌，聲音匯聚成音波潮汐，震的整個星空都在顫抖。
在顫抖的星空中，手捧天魔塔的天魔將手一鬆，立刻天魔塔飛出，落入星空中，立定。
……
“天魔…”
王宇收回目光，情緒一時有些複雜。
看過了天魔的狂熱朝拜之後，再如今的角度上去看，似乎，好像天魔也確實有些慘。
固然是三界眾生之敵，可在他們的角度，他們自己也不過是如其他眾生一般，只是想要活下去，活的更好而已。
這有錯嗎？
這沒錯。
就像是妖吃人，人吃妖，在各自的立場上，都是無罪的。
只是，在對方的立場上，那又是萬萬不可妥協的。
“想不到，我竟然都已經變成了天魔的源頭之一了。”王宇伸手，指間之上出現一股魔氣，精純至極，乃至有本源之相。
此為天魔概念，隨著天魔塔以及無盡塔的傳播，他受到了無盡天魔的擁護。
心念認可之下，他的存在變成了傳說，然後又變成了源頭。
如今，他已經在天魔之中變成了與魔祖齊平的存在。
在概念上是這樣的。
也是因此，他方才有了如今這麼大的因果反饋。
不只是天魔老祖的概念，還有人族四祖，眾星之父…等等，等等…
曾經他無意間留下的手段，也未曾蘊含什麼算計，佈局，只是因為他的實力提升之後，影響增大，最終自然而然的變成了傳說。
傳說然後又晉升為概念。
忽然間，王宇也都有理解了為什麼都說洪荒大能佈局無雙了。
不是他們算計無窮，而是因為他們太強，在低於他們的修士，生靈眼中，接觸到他們曾經去過的地方，碰到的任何痕跡，對他們來說，都是算計。
因為時間太久，故而就產生了老謀深算，佈局萬萬年的震撼。
準確的說，不是現在才明白的，而是早就有此猜測，只是現在，當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方才有如此深刻的感悟。
“要證道了嗎？”
情緒翻轉，波濤洶湧間，王宇忽然心頭一動。
自身剛突破不久的太乙金仙境，在得到了這無量的因果反饋之下，赫然間，看到了大羅金仙境的概念，並且，在急速攀升，變的更加的清晰。
當他感受到，看過去的時候，那大羅金仙境的瓶頸，已經到了跟前。
只是一念，他就能突破。
“根基無差，自然而然，自可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