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祖越說，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而一旦被咱們毀滅元神，那麼黑山老妖就徹底死了……偏偏在體內，他幾乎沒有半點抵抗力。”
“所以他乾脆就自行解散自己數以十萬計的怨鬼兇屍組成的軀體，讓自己的元神可以擺脫肉身的束縛，逃離已經殺到金錢的咱們幾個人。”
九叔也反應了過來。
“然後數十萬怨鬼兇屍，一方面瘋狂攻擊咱們，讓咱們無暇分心察覺這其中的異常，下意識以為老妖怪已經自爆，被消滅了……”
燕赤霞的反應也不慢，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而他的元神，則混雜在十幾萬怨鬼之中，趁機離開此地。”
“沒錯，到時候雖然看上去老妖怪已經被消滅了，但是實際上，這老妖怪根本沒有收到多少損傷。”
知秋一葉想起了自己以前在師門中，看到過的一些典籍記載：“只要元神還在，那些趁著我們應接不暇，難以阻止下，四散逃離、席捲想方圓百里的怨鬼兇屍，隨時都可以被老妖怪再找機會來，重組身軀。”
“不止……”
九叔搖搖頭，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老妖怪這一招，看上去有點像是壁虎斷尾、棄車保帥的手段，但是實際上，卻不會影響半點實力。”
九叔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到後背發涼。
那是被瞬間因為後怕而冒出的冷汗，所浸透了衣衫。
“表面上看，老妖怪這麼一來，至少會留下幾千甚至數萬的怨鬼兇屍被我們消滅而元氣大損。”
九叔緊皺著眉頭，帶著幾分後怕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但是實際上，這幾萬怨鬼兇屍，也會消耗光我們所有的法力，讓我們就算勝利，也是重傷慘勝。”
事實上，如果沒有晏祖的超大雷遁·麒麟賀萍一下，就算是有先天八卦陣的陣法增幅，眾人紛紛爆種開大手段進出，也就是消滅了兩三萬個怨鬼兇屍。
“但是絕大部分的怨鬼兇屍，卻會在極短的時間裡擴散、席捲到方圓百里，甚至更遠的地方。”
“到時候，這片區域裡的人畜，都會被這些怨鬼兇屍屠戮一空，少說也會有數萬，甚至數十萬人因此而喪命。”
這點所有人都清楚，不然當初附身在火雲邪神身上的‘關公’，也不會第一時間就拼了老命，施展了封鎮類的手段，將所有怨鬼兇屍都囚禁起來。
“真到了那個時候，不僅會釀成人間慘劇，更是會讓老妖怪得到數萬甚至數十萬人的氣血來療傷恢復損耗，甚至將這些被戮害的百姓冤魂和屍骨都帶走，凝聚黑山老妖新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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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說到這裡，所有的人，就算是對於斬妖除魔，其實一竅不通的阿星和火雲邪神，都紛紛倒抽了一口冷氣，慶幸自己撿回了一條命的同時，忍不住一陣陣的後怕。
真要是讓黑山老妖得逞，到時候不說方圓百里的人都會死絕，他們也根本不可能活的下去。
黑山老妖明面上是輸了，實際上卻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丟下幾萬個怨鬼兇屍和九叔等人拼命，損耗是不孝，卻可以輕鬆透過方圓百里的百姓補充回來，反而還能獲得數量更多，更新鮮的冤魂和屍骨。
再加上所有妖魔都共同的，吃人就能恢復傷勢、增長實力。
到時候重新匯聚身軀的黑山老妖，不僅不會所有削弱損耗，反而還會比全盛時期更強，實力更上一層樓。
而九叔他們這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雖然表面上幹掉了了黑山老妖、消滅了數萬怨鬼兇屍，實際上卻都近乎油盡燈枯、重傷累累的狀態。
這個時候黑山老妖一但殺回來……
別說這戰後餘生的狀態，就算是準備充分、修養充足的最巔峰全盛狀態呀，都不可能是黑山老妖的對手。
“幸好……”
明白了黑山老妖的算計，所有人都不由得大為感嘆：“幸好當時關二爺反應快，及時將所有的怨鬼兇屍，特別是黑山老妖的元神都封鎖鎮壓住，沒讓他們跑出去。”
“之後又有阿祖的那一個巨大的天雷麒麟頭……”
九叔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水滸一百單八將：“……還有這些及時找來的強力外援，不然的話，不光咱們幾個，就連這方圓百里的百姓，也一個都別想活。”
“到時候咱們別說斬妖除魔，反而成了千古罪人了。”
說到這裡，九叔既是後怕，又是松了口氣。
還好，這些雖然當時沒有察覺，卻總算是陰差陽錯下，沒有讓這樣的危機、災難成真。
不說功德無量。
至少不會良心難安了。
“放心吧，這黑山老妖既然剛才都沒跑掉，現在借他兩條腿，他也跑不掉了。”
晏祖不同予九叔，他沒有什麼後怕的。
幾十萬人死亡？
能換多少業力值？
而黑山老妖的反殺……
十分鐘之前他可能還會擔憂後怕，但是現在麼……鬼仙瞭解一下？
所以他只是冷呵了一聲。
對於黑山老妖的元神會不會跑掉，他是不會抱有絲毫的懷疑的。
神行太保戴宗和神駒子馬靈在場，讓他先跑二里地都能把他抓回來。
“對了阿祖，你是怎麼把這些人請來的？”
九叔忽然想起剛才的話題：“你剛才說，這些援兵，是你從地府請來的？”
晏祖點點頭：“對啊。”
剛才只有九叔聽到這個回答。
如今所有人都聽到了這支強力援兵的來歷，頓時紛紛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地府！？”
眾人紛紛驚呼：“你能從地府搬來援兵？”
“你怎麼從地府搬來援兵的？”
要知道，就算他們茅山是傳承近兩千年的道門大派，不論是天庭還是地府，都有不知道多少歷代的祖師爺或成仙做祖、或任職陰神，可以說是人脈廣泛又深厚。
但是也沒聽說過誰能從地府請來過援兵。
“……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敕！”
晏祖一邊依舊不停地施展殺破令刷分，試圖解鎖風火令一邊漫不經心地隨口回道：“這還不簡單，開啟鬼門關把他們直接喊過來就行啊。”
嗯！？
晏祖的回答，不僅沒有給九叔等人解惑，反而讓九叔等人更加疑惑震驚了。
鬼門關是你家的，想開就開麼？
別說你一個還沒有登名受籙，修為也不算高的茅山道士。
就算是歷代的茅山掌門、龍虎山天師這種道門執牛耳者的，實力、身份、關係一應俱全的，也沒聽說過誰能直接開啟鬼門關啊。
只有地府的陰神，還是達到一定高度的陰神，比如無常或者城皇之流，才有開啟鬼門關的資格……還不是隨時都能開啟，而是需要特定的時間以及地點，才能開啟。
晏祖卻能隨時開啟？
“開啟鬼門關？”
“直接喊來？”
所以，毫無意外，又是一輪驚呼響起。
嗯……除了敖天龍。
之前超度女鬼素文的時候後，他就見識過晏祖直接開啟鬼門關。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
晏祖也明白眾人的震驚。
畢竟他曾經也曾震驚、詫異過，過自己居然能隨時隨地開啟鬼門關。
但是想想趙吏能隨時出入冥界和人間擺渡靈魂……可能這就是身為冥王欽差的靈魂擺渡人，所擁有的特權吧。
“我是靈魂擺渡人啊……”
晏祖拿出自己的那面令牌晃了晃：“……我沒告訴過你們麼？”
九叔等人又又又一次震驚：“這個真沒有！”
晏祖聳聳肩：“好吧，那麼這一次這個真可以有。”
“不是，你什麼時候成靈魂擺渡人了？”
九叔再一次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晏祖的師父……怎麼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京城遇到吏哥……就是我之前跟你們說的，曾經是佛門阿羅漢的趙吏。”
晏祖對此倒是沒什麼隱瞞：“他不僅送了我一雙佛眼，而且還給了我這面令牌……說是我以前的令牌。”
這件事情早晚得說，更何況也沒什麼不能說的，甚至說出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為什麼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