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修得七百年功德，願再修三百年，加在一起就是千年功德、千年苦修，就這麼一朝盡棄。
“值得麼？”
這一次，是阿寧開口問的。
就算是從來理性，一向行事作風都是雷厲風行殺伐果決，被人稱為腦子裡只有任務的冰山冷女的她，也忍不住帶著一次顫音哭腔，眼眶也隱隱有些泛紅。
“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飛昇成為仙人了，你就能活。”
晏祖微微一笑：“七百年我都等了，輪迴裡也已經走了三遭了，不過是再死一回、再輪迴一次、在修煉三百年。”
“至少這一次，我等到你了，不是麼？”
“只是這一次，要還你等我三百年了，你願意麼？”
晏祖的話，讓阿寧忍不住，下意識的被自己第一次壓倒理性的感性控制，第一時間就點了點頭：“我願意。”
說著，阿寧還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主動握住了晏祖的那兩隻豬蹄：“你找了我七百年、三輩子，這次換我了，三百年，很快的。”
“好。”
這一刻的晏祖，沒有了之前的玩世不恭、沒有了之前的無賴憊懶，反而有幾分文雅的君子溫潤如玉的氣質。
聲音也是那麼的溫柔有磁性。
一時間，氣氛是那麼的溫馨、感動。
直到被一道不知死活、不合時宜的質疑聲打破：“那怎麼現在還來了第四世？”
不用問，還是黑眼鏡。
“不是她已經飛昇成仙女了麼？怎麼現在成了阿寧，跑來給人當打手天天下墓找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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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晏祖的臉頰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瑪德，就特麼你人間清醒是不是？
“我之前說了，為了不讓天上仙人再垂釣人間氣運、不讓天上仙人再肆意插手人間興衰生死，所以在第二世的時候，強行斬殺數不清的仙人，關閉了天門，絕天地通。”
好在晏祖對與給自己圓謊這方面是真的專業、業務熟練，立刻就找到了一個十分完美的理由。
“所以，再一次開啟天門，雖然阿寧的上一世，我曾經追尋了三世的那一襲紅衣得以飛昇，可以長生。”
“但是天上那些閒人，不知道有多少曾有親友被我斬殺，又不知道有多少仙人因為不能垂釣人間氣運為食，或修為大跌、或即將瀕死，甚至還有許多隕落的。”
晏祖說到這裡聳了聳肩：“所以我重開天門之後，天上的那些仙人，有的為了找我報仇，有的為了重新降臨人間搶奪氣運，和人間發生了一場最終波及演變成了天人兩界的大戰……然後我原本帶的那個世界，雖然也有天界有仙人，但是維度太低，最終就一不小心打崩了。”
“所以她就來到了這個世界，成了阿寧。我也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成了茅山弟子，最後還成為了地府陰神。”
晏祖聳了聳肩，把靈幻世界，自己在冥界那邊的一些事情完美的續接上了：“算一算時間，我在那邊的世界，都已經做了一兩千年的陰神，都已經做到了僅次於十殿閻羅，四大判官平級的十大陰帥之一的白無常。”
“然後因為這方世界雖然有些超自然的存在，但是畢竟還沒有達到有仙人，甚至都沒有修煉之人存在，屬於低緯度的世界，憑藉著近乎兩千年的功勞苦勞，終於換來了她這一世的名字，和即將遇到生死命劫的訊息。”
“所以我這就趕過來了。”
晏祖心裡微微松了口氣，終於圓上了。
嗯……圓上了？
“他之前說的那些，你真的信了？”
風沙過去之後，看著不遠處用木遁造出木頭、用岩漿點燃，再用水遁澆溼，製造出了狼煙來代替信號彈，讓走散的隊員可以有個參照物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的晏祖。
黑眼鏡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向了一旁在用車在對講機，試著呼叫隊員的阿寧。
“我的理智告訴我不能信。”
阿寧冷冰冰的頭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但是回完這一句之後，阿寧卻沒有再繼續用對講機呼叫隊員，反而是沉默了下來，半晌後，有些遲疑的吐出兩個字：“可是……”
“可是他真的會傳說中才存在的法術，也真的和傳說中的神仙一樣，能夠騰雲駕霧。”
黑眼鏡說出了阿寧遲疑著沒有說出來的話。
不得不說，同樣是飛行，用翅膀自己飛、舞空術那樣憑空飛起來、踩著剃在半空亂蹦噠、還有腳下雲霧承託著，這幾種飛行的方式，所表現出來的，以及給其他人看到之後的感受，那是真的不一樣。
特別是對於國人來說，神仙會飛，但是會飛的不一定都是神仙，還有鳥人。
“神仙都已經出現了，有輪迴自然也就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了。”
一旁的無邪也開口說了起來。
只不過不同於黑眼鏡，因為在格爾木療養院保護過他，因為在房車上告訴過他那麼多過去的秘密，解開過那麼多她一直以來的疑惑不解，因為之前在狂勐的沙塵暴中把他和謝雨辰救了回來，因為……
因為那些事情，無邪開口說話，自然而然的就更傾向於、有利於晏祖：“他沒說是你的未婚夫，他只是來繼續追尋他追尋了三生三世，不惜一次次放棄成仙作祖長生不老，不惜以千年修行、千年功德為大家也要追尋、也要保護的那一襲紅衣。”
無邪的話，讓阿寧更加沉默了起來。
“說起來，你有沒有穿過紅衣？”
無邪不知道怎麼忽然想到了這一茬，轉過頭看著阿寧，十分認真的道：“你如果換上一襲紅衣，特別是一襲紅色古裝，或者……”
看著阿寧那不知道是混血還是西域的絕美面容：“或者是換上一襲紅色的敦煌飛天紗衣，絕對會驚豔住所有人的。”
晏祖也就是沒聽到這句話，聽到的話，一定會給無邪豎起一根大拇指。
小夥子，有眼光！
終極筆記的阿寧是哈尼飾演的，哈尼當年出道，就是以一襲飛天紗衣驚豔了所有人。
那還不是紅色為主色調的呢，如果是以紅色為主色調的……嗯，晏祖都能理解為什麼呂洞玄齊玄幀和洪洗象都為了那一襲紅衣別無所求了。
或者不用飛天紗衣，東宮小楓那身驚豔所有人的西域風紅衣，也足夠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