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著讓人一通敲打，完事兒渾身都覺得輕快。
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張起銘從床上爬起來說：“等會兒什麼安排？”
“沒安排，你呢？”高震懶洋洋問道。
一旁的閻學席頭也不抬，有氣無力的說：“我就是來跟你倆混的，別問我。”
“找個地方，喝兩杯？”張起銘提議。
“那多沒勁兒，咱唱K去吧！”高震可聽說，最近開了好幾家什麼卡拉OK廳。
生意老火爆了，裡面兒全都是長得好看的年輕男女。
這不去湊個熱鬧，豈不虧了？！
“算了吧，人家都是認識的，咱們三個大老爺們去那種地方跟誰唱啊，你會唱嗎？”
讓閻學席這麼一說，高震的興趣立刻減了大半。
幾個老爺們去唱歌，不說就算了，讓他這麼一說，確實挺奇怪的。
“起銘。”高震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他。
張起銘無奈一笑，道：“行，我叫幾個女同志來。”
不就是找幾個人來熱鬧熱鬧，多大點事兒。
出了按摩房，張起銘就要開車去接人，迎面過來的人卻攔住他的去路。
抬頭一看，張起銘不由笑了：“雯姐，這麼巧。”
“是啊，這麼巧，你們這是幹嘛去了？”
“剛按摩完，打算去卡拉OK看看，沒去過，好奇。”
高雯一聽，笑的更開心了。
“那就更巧了，我也跟人約了唱歌，不如一起？”
張起銘有心拒絕，可架不住高震和閻學席在後面一直用手指戳他。
更何況，他也沒什麼拒絕的理由。
高雯跟朋友約的地方，就在不遠處的拐角。
看門頭原先應該是歌舞團的場地，不知怎麼荒廢改成了卡拉OK。
“新時代卡拉OK廣場，這名字起得好。”高震搓了搓下巴，心想自己下次也起個洋氣的名字。
新時代，這名兒一聽就高階。
一進門，昏暗的燈光，躁動的空氣，還有星羅密佈的矮腳桌椅，上面坐滿相熟的男女。
“那邊。”高雯指向角落裡最大的兩張臺，帶著他們一起過去。
“雯姐。”
“雯姐。”
在座的幾個男女，看到她來都起身表示尊重。
看得出，高雯在他們這個小圈子裡的份量很重，甚至可能是圈子裡的核心。
有個好爺爺，就是不一樣啊！
“大家都坐，坐下說。”
“給你們介紹幾位新朋友……”
相互介紹，給面子的點頭打過招呼，大家就各玩各的。
彼此都認為，今後不會和對方再產生交集。
這樣的交際，只會因高雯出現一次，再也不會有第二次。
“雯姐，要不要上去唱一首。”喝著酒，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有人開始鼓動高雯上臺試試。
整個廳只有一臺機器，大夥兒排著隊上臺演唱。
唱的好的，全場叫好。
唱的不好的，大家也會一笑而過，圖個高興。
唱的要命的……就有點過分了。
“行，那我就唱一首，但願人長久。”
鄧麗君收錄在82年專輯中的經典曲目，隨著風氣的改變，在內陸傳唱度越來越廣。
高雯剛一上臺，還沒開口就引來諸多掌聲與口哨。
美女上臺可不多見，特別是像她這麼漂亮又有範兒的。
食指、中指在前，拇指在後，將話筒擺在嘴巴斜下方45度角。
剛一起範兒，就有那股港島味兒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高雯的聲音並不空靈，反倒帶著幾分低沉的磁性。
中和的聲音，讓這首本該孤高曠遠，遺世獨立的曲目，有了幾分人間煙火氣。
“老二，你說我追你姐，有沒有戲？”閻學席一臉認真的看向高震。
上下打量他兩眼，高震眼神裡的嫌棄已經說明一切。
垂頭喪氣的低下頭，閻學席覺著自己還是去找‘姨’比較靠譜。
至少，可以帶給他短暫的精神快樂。
“起銘，你覺著怎麼樣？”高震詢問他的意見。
張起銘微笑點頭，中肯的給出‘好聽’的評價。
高雯的嗓音，確實有她獨特的一面。
“那是，我姐從小唱歌就好聽，要不是因為家裡反對，她當初就被選進文工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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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高雯的優點，高震是一臉的驕傲。
“你不是最討厭她了嗎？”閻學席賤兮兮的湊了過來。
高震一把將他的臉推開，沒好氣道：“滾，誰說我討厭我姐了，我只是嫌她煩而已。”
閻學席想了下，問：“這跟討厭有區別嗎？”
高震用力一推，將他退回自己的位置，直接懶得理他。
隨著最後一個音落幕，現場幾乎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掌聲如雷。
“噓~”口哨聲絡繹不絕，就屬坐在中間的幾個年輕人叫的最歡實。
禮貌鞠躬退場，高雯滿懷笑意的走了過來。
“你們誰還想上？”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高雯端起面前的調酒抿了一小口。
先前的掌聲，讓她也跟著興奮起來了。
“起銘，你來一首。”高震用胳膊肘撞了撞他，攛掇著讓他上場。
張起銘笑了笑，說：“算了吧，我唱歌又不好聽。”
“沒事，到這兒就是來玩的，大家圖個高興。”
高雯放下酒杯，笑眯眯的問道：“一個大男人，不會是怯場了吧？”
很粗暴、簡單的激將法，張起銘選擇接受挑戰。
高階的獵人，往往帶著一副蠢笨無辜的面孔。
“那我試試。”
上臺前張起銘就一直在想，自己該選什麼曲子。
上了臺才發現，自己完全想多了。
曲目裡的伴奏就那麼多，他只能在有限的‘曲庫’裡進行選擇。
‘原創’肯定是不行了，就算是彈唱也沒吉他。
何況，他也並不精通這門手藝。
彈棉花，他倒是略通一二。
在眼前的專輯裡挑選著，張起銘突然眼前一亮。
《狼的專輯》，已經發行了嗎？
這麼個地方竟然也能搞得到，老闆是個能耐人啊！
“老闆，就唱這個。”
“這可是新歌，會唱嗎？”
老闆皺了皺眉，他個人可是特別喜歡這首歌。
要是來個外行給它毀了，老闆覺著這錢賺的也太不值了。
以後，等早上打洋，還讓他怎麼有興致‘嗷’兩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