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巨龍一個是稀缺而詭譎的種族。

撇去它們那些防不勝防的手段不提，它們最為人忌憚的就是眼睛。

——生來就能直視靈魂、讓任何偽裝都能頃刻瓦解的眼眸。

彷彿與厄難伴生的橘舟，唯一的幸運就是擁有了這雙眼睛。

其實世間眾生的魂靈都是色彩斑雜的，澄澈的白、溫暖的黃，偏執的紫、冷靜的藍、韌性的綠、漠然的灰、毀滅的黑等等。

顏色不一、深淺不一，交織混雜而形成了一個個獨特而鮮明的魂靈。

斑斕才是常態、純色、甚至是半數純色的靈魂，在橘舟漫長的過往中也只見過寥寥一些。

然而眼前這個人類的半數魂靈都被血紅色浸滿，黑灰色填滿了剩餘空隙，其他的雜色則是被委委屈屈地擠在了一角，宛如寒風裡的柴火，隨時都有可能被熄滅吞噬。

這是個刺頭啊？

橘舟心裡想著就徑直朝著正隱沒在陰影裡抽菸的金毛二號走了過去。還沒靠近，男人就叼著香菸抬頭冷冷地朝他看了過來，墨綠色的瞳孔裡森冷的寒意看的人直打顫。

“嗨”見過不少中二病和反社會的橘舟一點沒感到害怕，熟埝地就要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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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讓金毛開口說的話卻是讓橘舟把話給咽回了肚子裡。

因為那個綠眼睛抽了一口煙之後，彈了下菸灰，他語氣嘲諷地說：“還沒死啊，Marcus？”

？？？

什麼情況？

橘舟腦子裡一下子冒出來了許多想法，他神色不變地道，“真抱歉，沒讓你如願？”

金毛譏諷道：“反正遲早了。”

橘良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金毛，看起來應該是介於未成年和成年之間，這樣的話……

“難得重逢不請我吃頓飯？”

綠眼睛見橘舟沒對自己夾槍帶棍的挑釁做什麼回應，他複雜地打量消失了數年、橘舟卻絲毫沒有變化的容貌。

他不會老嗎？

“吃飯？”綠眼睛重複了一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在是凌晨一點......”

“所以，久別重逢找地方喝一杯嗎？”橘舟從善如流道。

“可以倒是可以......”

“不過，”綠眼睛像是從橘舟的語氣裡察覺到了什麼，他將香菸碾滅，“我是誰？”

橘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