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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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要看,有些修改)

見貌若天仙的美人從畫中走出,早已被迷神魂顛倒的船主完顏克,流著哈喇,雙目無神地爬了過來。

手中本來殘存的木船,頃刻間化為齏粉。

他四腳著地,溫順而痴迷地靠了過來,剛抬起頭,露出那欣喜地目光。只覺天翻地覆,船艙的頂棚與地板來回旋轉,饒了無數圈,最後陷入徹底的死寂。

“骨碌碌!”

腦袋滾進長桌下,血液將白紙染紅。

紙女早就聽夠了他的呱噪,若非被封印至深,早想拆了這條破船。

她還想動手,卻被李生搶先一步,用手輕輕點在冒血的無頭屍體上,整個人漸漸紙化,鑽到桌子下面,撿起那顆殘破的頭顱,朝外走去。

細看的話,他的身子也蒼白起來。

“既然他家的海盜好這口,就好好享受一番。”

只聽門外傳來叫囂聲:

“你這小子終於出來了,可讓爺爺我久等,莫掌櫃都說了始末,莫要害怕。”

“快點走,別打擾到船主。”

一陣吆喝與咒罵,腳步聲遠去。

世人迷茫與貪婪,辨不清災厄的誘惑。

聲音還未徹底落下,紙女幽目便充斥怒火與殺意,手臂明明沒有用力,但周邊景物都變得漆黑,彷佛被褪去色彩。

但就在她的手即將觸控到李生時,對方反倒是挺身上前,讓其手搭在胸膛,不,應該說是心臟上。

那顆心冰冷毫無溫度,充斥著寂滅,然而卻有種詭異的力量,能夠控制噩息,按照它的意志來行動。

“如畫,如畫,如畫!”

重重疊疊地聲音,彷佛重錘一樣敲擊在紙女意識內,本來已經迷失的目光,忽地呆滯起來,幽焰不停收束,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迴歸。

最重要的是,瀰漫在如畫身周外洩的噩兆道力,竟然重新回朔到她的體內,形成了新的平衡。

此刻的紙女,眼睛漆黑一片,身上陰森氣息卻飛速減弱,如果完顏克再看,或許只以為她是一個冰山美人罷了。

柳如畫手輕輕一抬,身後畫卷便飄飛至身側,她冰冷而又不含感情地說道:

“帶路!”

李生面對此刻的紙女,頓時點頭哈腰,一臉尊敬,那是刻在骨子裡的畏懼。彷佛那最後的呼喚,也將他殘留的意志耗去,只剩下原始的奴役。

他路過木桌,卻連那放置島域之令的木盒看都沒看,其實若完顏克耐心一點先開啟盒子,或許提前就能發覺不對,因為所謂的承諾,也只是個空盒子。

兩人從船艙內走出,卻無人看守。

只能略微聽到遠處野蠻的獸叫,以及痴狂的咆孝。

如畫美眸一閃,頓時船艙燃起熊熊大火,卻是詭綠之焰,冰冷無比。

可船上眾人竟然無一人發覺此異象,彷佛都被慾望所迷惑。

沒了紙畫的噩息蔓延,船艙上的房間恢復正常,也都被大火吞噬。

當有遠處的海盜發現不對時,整個巨舟已經火光衝天,那些罪惡的腌臢在綠焰中滌罪,快樂的舞蹈,直至轟然倒下。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無論是冷血的海盜,還是無情的婊子,都心頭一陣涼意,恐懼在夜狗島瀰漫。

……

海外三千島,世上九重霄。

事實上廣袤海域,何止三千島嶼,光是在近海之域,便有數萬島嶼,大大小小各不相同。

雖然有許多小島在風浪大時,甚至會被淹沒,可大多數時間還是能露出真容。

何況,有些海島,可並非是土石堆積。聽聞有月船漂泊,於夜中浮現,與月同輝。亦有懸空之島,掛於天際,坐看波濤翻滾。還有水中秘殿,珍寶無數,沉寂經年。

這些傳聞並非空穴來風,畢竟大道為尊,道士們法力高強,移山倒海,何事辦不到。

不過以上的景象往往出現在更深的海域,有迷霧籠罩,詭秘橫生,乃禁區中的禁區。也只有這些地方,才會有這等大道天師,遠赴重洋。

近海之地嘛,雖然也很危險,但有些年月沒發生大的災禍了。更多的是那些海盜海獸,甚至暴風雨,才是對過往船只與生靈的最大危害。

這不,一艘破破爛爛的商船就停靠在陌生島嶼岸邊。十幾名死裡逃生的船客正拍著胸膛,大呼好運。

最近天氣其實不錯,但偏偏昨夜起了大風,商船不知何故觸礁,窟窿大的驚人,就連平日積攢的烏木符也無法修補,只能勉強支撐。

幸好老天垂青,將破損的船吹至這無人島上,繞了他們一命。

一個身材最為壯實的漢子環繞了一圈,開口道:“你們掌櫃的薛高呢,還有船行的賓袞呢?又見到他們人嗎?”

問了幾圈,大家疲憊的像是死狗,只是略微眨了眨眼,都沒有回應。

雖然這兩位爺地位比較高,可水火無情,昨晚那麼洶湧的沉船,大家都顧著補救漏洞,誰還會在意他們。

以富貴人的標準,往往更惜命,說不定藏在哪處深艙,結果被水灌了進去,再也出不來。

至於此刻的商船,看起來像是擱淺一樣,但其實早已在水裡浸泡許久,若裡面還有人的話,自然也死的不能再死。

壯實漢子是此船的船長,見自己拉的金主都死掉,不由著急起來:“你們不去尋一尋東家?畢竟一同出海,也有幾分情誼所在。”

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幾人打斷:“有屁的情誼,輕則扣錢,重則打罵,老子早就不想跟他薛高幹了,這次風浪,他第一時間前往放置小舟的儲艙,就是想獨自逃生。救他?腦子被門擠了。”

“對頭!賓袞那家夥,自從娶了個新婆娘,扒皮斂財無所不用。往年來還對兄弟們有些恩義,如今,全被那騷娘們榨乾了,根本不管大夥生死。

此次出遊,貨單上都是些沒油水的大路貨色,只因為枕頭風吹得響。那貨主頑二,臭名昭著地拉皮客,從夜狗島跑出來的混賬東西,或許早與他那婆娘勾搭上,他賓袞頭頂青草,還這麼賣力,說他還不信,真的不想幹了。”

死劫之後,皆是虛妄。平日裡不敢吐露的真言,憋悶之話,盡數說出。

畢竟昨夜,差點去了幽冥。

何況,他們兩家的老闆,的確不是東西,壓榨的有些狠了。在穿上時還畏懼有把柄在其手中,如今大浪之下,生死不知,還怕球甚。

船長樺磊望了望一半栽在海中的破船,也是陷入惆悵。

只是旁邊一位青年瞅了瞅他,忽地開口道:“我說船長,你也不是真的想要救那兩個傢伙吧,只是吆喝我們,看能否把船中可用之物取出。”

樺磊看了眼其貌不揚的青年,有些記不住他的名字,回想一番才記得是個獨行客,名叫樊熙出海投奔親戚的。之前沒甚表現,天天沉默不言,如今看來倒是有些察言觀色的本事。

於是樺磊也不遮掩,開口道:“倒不是我還貪戀財物,許多東西被海水一泡便沒了用處。但我們流落荒島,必須得取些有用之物,否則難以生存下去。最簡單的也要取回刀具,才能砍木做舟,離開此地。大家也不想一輩子留在荒道吧。”

他這番話說的誠懇,眾人思慮一番,倒也沒錯。

於是休息一陣,便朝著沉船走去。不是他們不想多歇,而是水位再度抬高,眼看商船要被吹走。之前的船錨已經被弄斷,沒有固定之物,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

樺磊匆忙帶著兩個手下,從底板翻上去,找到些許繩索,扔了下來。

“留幾個人,抓住繩索,別讓船太快的飄走。”

光靠幾個人的蠻力,自然無法錨定商船,但如今之法,也只能勉強為之。

不一會,兩撥人也跟著進去。樺磊之所以喊薛高與賓袞,便是因為這兩撥人剩餘的最多,是目前餘留的最大勢力,共有七人。

由於半沉水中,他們十人合力才開啟關閉的甲板,然而還沒等收縮,一團蒼白的東西便掉落下來。

“啊!”

軟綿綿的,十分膩,輕輕一抹,便刷掉一層皮。

整個軀體膨脹開來,散發出一股惡臭。

最前方的漢子被屍體壓在身上,嚇得呼天喊地,揹著屍體就往外跑,隨後還是在另外幾人的幫助下才鎮定下來,不過看他滿身雞皮疙瘩,童孔擴散的狀態,也知道潛入夠嗆。

水中浸泡的屍體,自然恐怖,遠比平日死在野外的屍體還要嚇人。

但這腐蝕的也太快了吧,才一夜時間,屍體上的皮肉已經被浸爛了。

樺磊眉頭一皺,隱約感覺有些不對勁。

沒想到賓袞的手下瞥了一眼,隨口說道:“都是在海上漂了許久的老手,連具水屍都怕,還不如回家喝婆娘的奶,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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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深吸一口氣,“撲通”一聲跳了進去,朝船艙深處遊去。

這話說的十分不客氣,但也是事實,他們能跟隨老大出海,自然不是第一次幹這活,在海上死人很少見嗎?恐怕不少。

沒命不可怕,沒錢才可怕。

薛高手下二當家厭惡地看了眼被嚇住的傢伙,若非孤島之上還需要人手,早把這丟人現眼的東西給趕走了。他也深吸一口氣,潛入進去。

看各方小頭目都下去,其餘人便跟著進去。

除了入口處堵著的這句浮屍,似乎再沒有可憐人出現。

樺磊見到此幕,也是眯了眯眼,這可不像是對方之前說的好無情誼,以及沒啥油水的貨單。

若真的只為找些工具,大可不必這麼著急地潛入進去,看來賓袞身上有什麼好東西呢。

“你們兩個,去儲物室找些刀具,速速回返。”

樺磊指揮著兩名手下,看起來他的確是一心為公,為眾人安危著想。

不過旁邊的樊熙卻盯著他,露出一臉神秘的笑容:“怎麼,樺船工不親自下去找找東西?就派兩名手下?”

樺磊冷冷看了他一眼:“總得有人在上面看照著,畢竟就有一個出口,可不能出意外。”

實際上這甲板口離浸水之地還有些距離,就算暫時被堵了,也不會有太大影響,周圍甲板早已被眾人合力裝得稀碎,輕輕一頂就能撞開,莫非還有人再蓋住不成?

但主動提出探船的樺磊,卻沒有下到船艙,的確是事實。

於是休息一陣,便朝著沉船走去。不是他們不想多歇,而是水位再度抬高,眼看商船要被吹走。之前的船錨已經被弄斷,沒有固定之物,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

樺磊匆忙帶著兩個手下,從底板翻上去,找到些許繩索,扔了下來。

“留幾個人,抓住繩索,別讓船太快的飄走。”

光靠幾個人的蠻力,自然無法錨定商船,但如今之法,也只能勉強為之。

不一會,兩撥人也跟著進去。樺磊之所以喊薛高與賓袞,便是因為這兩撥人剩餘的最多,是目前餘留的最大勢力,共有七人。

由於半沉水中,他們十人合力才開啟關閉的甲板,然而還沒等收縮,一團蒼白的東西便掉落下來。

“啊!”

軟綿綿的,十分膩,輕輕一抹,便刷掉一層皮。

整個軀體膨脹開來,散發出一股惡臭。

最前方的漢子被屍體壓在身上,嚇得呼天喊地,揹著屍體就往外跑,隨後還是在另外幾人的幫助下才鎮定下來,不過看他滿身雞皮疙瘩,童孔擴散的狀態,也知道潛入夠嗆。

水中浸泡的屍體,自然恐怖,遠比平日死在野外的屍體還要嚇人。

但這腐蝕的也太快了吧,才一夜時間,屍體上的皮肉已經被浸爛了。

樺磊眉頭一皺,隱約感覺有些不對勁。

沒想到賓袞的手下瞥了一眼,隨口說道:“都是在海上漂了許久的老手,連具水屍都怕,還不如回家喝婆娘的奶,丟人現眼!”

說完,便深吸一口氣,“撲通”一聲跳了進去,朝船艙深處遊去。

這話說的十分不客氣,但也是事實,他們能跟隨老大出海,自然不是第一次幹這活,在海上死人很少見嗎?恐怕不少。

沒命不可怕,沒錢才可怕。

薛高手下二當家厭惡地看了眼被嚇住的傢伙,若非孤島之上還需要人手,早把這丟人現眼的東西給趕走了。他也深吸一口氣,潛入進去。

看各方小頭目都下去,其餘人便跟著進去。

除了入口處堵著的這句浮屍,似乎再沒有可憐人出現。

樺磊見到此幕,也是眯了眯眼,這可不像是對方之前說的好無情誼,以及沒啥油水的貨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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